《太傅寵妻日常》第16節

“話說回來,我一直不明白,當初你怎麽就認定了四郎是良人?”這讓起初心驚膽戰,卻慢慢發現是最最好的意外。

微一笑,早就料到會被問起,算是有所準備,亦微聲回答:“以前在師父師母跟前,無意間聽人說了一些孟府的事。便曉得,孟府與太傅,其實是兩回事。他是麵冷心熱之人。”

徐夫人就算無心探聽,因著常與太夫人走,有意無意間也察覺出孟府一些端倪,此刻聞言,釋然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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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觀下衙之後,徐微幫他換服的時候,問起徐檢的事:“到底做了什麽糊塗事,把你和原大人氣了那樣。”

“忒不是東西,往死裏埋汰我。”他說。

“……”徐微說道,“你是真不會文雅些說話麽?你可是帝師啊。”

孟觀一眼,哈哈一樂,“真不會。到底是帝師,還是往死裏禍害皇室的主兒,誰說得準。”

微撐不住,笑了,“不怪人埋汰你,自己對自己就總沒句好話。”

孟觀換上半新不舊的錦袍,笑笑地抱了抱,“聽你學著說我那些話,怎麽那麽好玩兒?”

微睇著他,不知道說什麽才好。

他低頭親了麵頰一下,握住的手,“走著,去給娘請安。”

“好啊。”

走出房門,的手掙了掙,他不肯鬆手,也就由著他。

這人也不知怎麽回事,輒就抱著、牽著的手,不想習慣,卻隻能習慣。

橫豎拗不過他。

走出卿雲齋,他就自然而然地鬆了手,隻是時不時笑微微地凝一眼。

“怎麽?”徐微抬手理了理鬢角,懷疑自己妝容出錯了。

“看你順眼罷了。”

“……”

李嬤嬤、侍書、怡墨跟在兩人後,強忍著笑意。

到了太夫人房裏,時間尚早,別的房頭的人還沒來。

如意正依偎著太夫人酣睡,今日便沒有一聽到孟觀的腳步聲就溜掉。

他卻不輕不重地了如意一把。

如意嗷嗚一聲,立時打了個滾兒,站起來著他,炸了。

“脾氣還不小。想咬我?來。”他又如意胖嘟嘟的小子。

如意不想咬他,隻想撓他,可他手法太快,它逮不著他的手,小白爪揮了幾下都落空,氣得什麽似的,瞪著他悶聲

“你說你欺負我們如意做什麽?合該著它嫌棄你。”太夫人隨手拿起一把折扇,結結實實地給了兒子一下。

如意轉到大炕裏側,沒好氣地趴下,繼續瞅著孟觀運氣。

孟觀哈哈地笑,繼而拿過那把折扇,打開來看了看扇麵兒,“賞我吧?”

“原家老五落在這兒的,怎麽能給你?”太夫人奪回扇子,對兒媳婦招一招手,“小五來娘這兒,我們不理他。”

“您讓學點兒好行不行?”孟觀咕噥著落座。

太夫人又氣又笑。

微落座之前,從丫鬟手裏先後接過兩盞茶,分別送到太夫人和孟觀手邊。

孟觀喝了一口茶,微微蹙眉,“真難喝。”

太夫人睇著他,慢條斯理地道:“招貓逗狗又嫌這嫌那的,你是來請安還是來討罰的?”

孟觀隻是笑。

微也忍不住,笑了。

“委實沒個樣子。我們微遇見你,活是秀才遇到兵。”太夫人笑著攜了兒媳的手。

“你們如意,你們微,”孟觀一笑,“娘,不帶這麽嫌棄我的啊,好歹給留點兒麵子。”

婆媳兩個和在室服侍的兩位嬤嬤、一眾丫鬟都笑起來。

遲一些,長房、二房、三房的人陸續而至,孟觀斂了之前那份兒沒正形,與微一起與三位兄長、嫂子見禮。

三娘、四娘給長輩行禮請安之後,便坐到角落,視線不離小叔小嬸嬸,一麵瞧著,一麵輕笑著說話。

孟觀耳力太好,聽到了兩個侄的話,睨著們:“倆小兔崽子,著說我什麽壞話呢?這大半晌,來來回回就是那些車軲轆話。”

三娘、四娘看他角噙著笑,語氣也很和,便沒了慣有的畏懼。三娘起,底氣不足地回話:“就是小叔聽到的那些啊,我們覺著您配不上小嬸嬸。”

二夫人立時站起來,恨不得當即給兒一耳刮子,“這是說的什麽混帳話?”說著,怯懦地向孟觀,“四弟,孩子的話,別當真。”

孟觀笑一笑,“言無忌。二嫂別往心裏去,更別背著我發作孩子。”

二夫人聽了,放鬆下來,著他,又看一眼徐微,笑了。

大夫人也笑了,玩味地著孟觀,“不是我說,老四,你和四弟妹,樣貌都是一等一的,可你那脾氣……四弟妹嫁了你,簡直就是滴滴的大小姐嫁給了活土匪。不怪孩子們那樣說。”孟文暉一事,讓恨毒了孟觀,脾氣不敢顯給太夫人看,索明打明地找到機會就兌孟觀。沒有他做不出的事兒,但是,對眷,卻一向懶得計較什麽。

孟觀哈哈地笑。

滿堂人都笑。

笑過之後,大老爺瞪了妻子一眼,“說的什麽話?別老四給你點兒就開染坊。”

“跟四弟,就得這樣。”大夫人笑道。

“是啊,跟老四可不就得這樣。”太夫人笑的,“難聽的話,在他高興的時候可勁兒說。等我哪日不高興了,回想起來,可不得讓你過來立規矩。”

孟太夫人,出了名的護短兒,不論何時也都不掩飾。說的老四是活土匪?那也比孟文暉那等敗類強了百倍。

大夫人立時打怵,恭恭敬敬地行禮、賠不是。

微親眼目睹這些事,凝了孟觀一眼,莫名地覺得好笑。心裏是想,明明是分外年輕的男子,可言語之間,總給人一種一把年紀的覺。在他,是不是隻有一把年紀的人,才會不當做孩子來對待?

而這般習的言行背後,是多深濃的疲憊、滄桑甚至蒼涼?念及此,心裏便很不好過了。

當晚,孟觀伏案忙碌的時候,徐微早早歇下,睡後,墮了讓心慌恐懼的夢境。

看到的、在夢中目睹的一幕幕,迅速而重複地閃現。

用殘酷的手法殺掉三老爺的孟觀,靜靜地默默地為母親守靈的孟觀,暴怒時扣住太後咽的孟觀,失至極震怒至極掌摑皇帝的孟觀……

那一世,驚世駭俗的事,簡直被他做盡。

可是,有些事,到底是夢,還是事實?

而真實發生過的,譬如太夫人暴斃那等給他帶來重創的事,又該如何避免?

焦慮、心急之餘,又有一份擔心自己墮夢境無法清醒無法與他相伴的恐懼。

“小五?”有人在喚

是他。

熄著醒來。

孟觀坐到床畔,將連同錦被一起抱到懷裏,輕輕拍,“做噩夢了?好了,沒事,沒事了。”

抬手沁出冷汗的額頭,又凝著他,輕聲喚:“孟觀。”

“在呢。”孟觀的長發,“臉這麽差,該不是夢見我死了吧?”

微咬住,這一刻,恨極了他這烏。這回沒夢見他死,隻見到他變著法兒作死了。

“不是說好了改掉?沒記。”他的手改為點著,過了一小會兒,低頭索吻。

他攻城略地之間,牙齒鬆開,不再折磨自己。

錯,本就淩著的氣息愈發淩,卻沒了以前在這種時候的茫然、掙紮或矜持,先是沒好氣地咬他,隨後便又心疼起來,手臂環住他頸子,回應著。

何時都心如止水的孟觀,這一回,因著這親吻的炙熱纏綿,失了清醒,難以克製。

“小五……”他低著,將小妻子安置到床上,下,“做個噩夢而已,就這麽禍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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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隔著錦被,徐微也能到他在發熱,落在他背部的手,察覺出他脊背繃得很

不快的記憶浮現。

閉了閉眼睛,斂去痛苦之,卻是再不敢招惹他。

孟觀斜斜覆在上,側轉臉,在耳邊低語:“小五,想麽?”

“……”腦筋糾結到了一起。對這問題頭疼。

“嗯?”他語聲有些沙啞,“想要我要你麽?”

“你想麽?”隻能這樣應付。

孟觀斂目凝視

看著他目灼熱迷離的眼眸。

他卻不允許,親吻眼瞼,迫使閉上眼睛。

隨後,長久的吻的麵頰、雙♪,溫溫,輕輕淺淺。

這期間,他背部逐步放鬆下來,可這樣的克製,讓他出了薄汗。

反倒不忍心了,“其實,可以了吧?”

孟觀輕笑,手錦被,扣一扣腰肢,“你是我的。急什麽?”

微不語,隻是摟他一些。

的邪火完全退卻,他蹬掉薄底靴子,盤膝坐在床上,像之前那樣,將連同錦被抱在懷裏,“這事兒一想就麻煩。”

所謂的麻煩,徐微是知道的。是言行如常了,過了最虛弱的那一段,不再嗜睡。可小板兒到底是太單薄。甚至於,小日子都著,日子總對不上。

“萬一不相宜的時候有了喜脈,便是真把你送到了鬼門關,鬧不好——”說到這兒,他語聲頓住,蹙了蹙眉,是有些惱自己,“這話是真不吉利。”跟,有時候他說話是不帶腦子的。

微語凝。又何嚐不是這樣,這檔子事,一想起來,便關乎前世小產。而在今生,這樣的孱弱,鬧不好便是一兩命。

這一回,倒與他無意中有了默契。

“我曉得。”好一陣,輕聲道,“再不會有比我們更煞風景的夫妻了。”覺得好笑,也真笑了出來。

他也笑。夫妻,聽說這倆字兒,真好聽。

“晚幾日,我去找師母,請想想法子。”

“隻能如此。”孟觀聲說,“該調理的,讓師母幫你。這類事,不方便讓太醫院的人經手。”

微眼瞼低垂,想著自己的心思。

那兩年的夢境所見很多事,總會讓覺得,是自己死之後,魂魄追隨在他附近,不連貫地看著他孤傲絕決地度過餘生。

卻又真不願意承認。不希他的日子那麽寂寞,不希他的心緒那樣暴躁痛苦。

而在夢中,太後與皇帝都是不讓他省心、不稀罕無上尊榮的做派。

太後出自慕容氏,比孟觀年長一歲,是先帝第三位皇後,進宮之前,與孟觀很是稔。

不知是死第幾年的事,太後怒孟觀,惹得他破例對手,險些活生生掐死太後。那一幕之後,太後薨。可不論夢裏夢外,想起時,都覺得太後並沒死,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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