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寵妻日常》第24節

行?”

太後輕笑出聲,“也是。”又看著孟觀犯愁,“特別吃糖,這可怎麽辦?”

孟觀眉梢微,“這也歸我管?”

“我沒法子的事,可不就要你管。”太後底氣十足,“先帝可是私下與你說過,把寒兒當自己的親侄子來教導,也一再告訴寒兒,把你當親叔父一般敬著。”

是真好意思,這些話,一年起碼跟他念百八十回。孟觀想了想,“我隻能用文武功課做文章。”總不能讓小皇帝吃壞牙。

太後欣然點頭,“隨你,管得住他就好。”放下心來,看看天,“這兩日不會鬧天氣吧?”

孟觀慢悠悠地看一眼,反問:“我去欽天監當差吧?”一個一個,都是這樣,就問他天氣。

太後笑出聲來,“那怎麽。屈才。”

“這兩日沒事。”孟觀說。

太後關切地問:“跟寧先生恢複來往了,有沒有請寧夫人給你好生調理?”

“有。”孟觀說道,“這病年月久了,三五年能好就不錯。放心,還能幫你們測幾年天氣。”

太後又笑了一陣,“夏日真不了要問你,晚間我要看星象,就怕突然變天。”

“有個消遣的事由也好。”孟觀微笑,“幾時要鬧天氣,我讓宮人告訴你。”

“那太好了。”

“宮裏的事,沒撒手不管吧?”宦門庭有主持中饋的主母,太後在宮裏的形相仿,隻是管的人和事更多。要是甩手不管了,宮人興許會鬧出是非。

“沒。晚間看完星象看賬冊,早間臨睡前把事代下去。放心吧。”太後用事實表明自己沒懶,“比起去年,宮裏今年春季的開銷了九萬三千七百餘兩。”

“國庫空虛,宮裏的日子就清苦些。緩幾年吧。緩過勁兒來,由著你們福。”

“不礙的。”太後笑道,“眼下的景就很好。隻要你好生在帝京待著,守著太夫人和微,帶著寒兒,便什麽都有了。”

孟觀一笑置之。估著時間差不多了,吩咐宮人告訴皇帝今日到此為止。

皇帝本來不大願,還想再習練一陣,但是見了母親,便作罷,笑著跑過來行禮,“娘親,您怎麽來啦?”

“找你四叔商量些事。”太後取出帕子,俯給兒子汗。

母子兩個,私下裏並不肯遵照相應的稱謂。這不關孟觀的事,且覺著是人之常

皇帝向孟觀,“四叔,我們回南書房吧?功課上我還有不懂之。”

孟觀頷首,“行啊。”

太後則笑道:“那我就回慈寧宮了。”

君臣兩個行禮,目送離開。

回南書房,自來是走回去,今日亦然。不論習練騎還是拳腳功夫,消耗的力太大,若是當即坐轎輦一,偶爾,皇帝的筋兒。

君臣兩個一麵走,一麵閑閑地說話。

走出去好一段,皇帝紅撲撲的小臉兒恢複如常,力緩過來了,卻停下腳步,張著手臂對孟觀道:“四叔,抱。”

“……”孟觀角一,轉頭要喚宮人給皇帝擺駕。九歲了,怎麽好意思的?

皇帝卻在他出聲之前改口,“算了,我們繼續走吧。”

孟觀嗯了一聲,舉步前行。

皇帝起先好好兒的,過了一會兒,便開始踢踢踏踏地走路。

孟觀側頭看他一次,皇帝就收斂一次,不消片刻就又用鞋底蹭著路麵走。

孟觀不再理會。

又過了一陣,皇帝開始氣籲籲的,顯得很累的樣子。

孟觀抿了抿,轉頭尋宮人,皇帝卻再一次阻止,小胖手握住他手指,“不要。”

“……”孟觀睨著他。

“四叔。”皇帝眼地看著他。

孟觀歎氣,俯撈起這小胖孩兒。

皇帝立時笑起來,猴到他上,“四叔最好了。”

孟觀卻說:“做戲的工夫太差。”

皇帝摟住他頸子,開心地笑,“我知道,就等著四叔看不下去。”

“……”孟觀到底是沒忍住,手掌輕輕在他背部一拍,輕聲道,“下不為例。多大了?”

“嗯!”皇帝笑嘻嘻的,把下頦兒安置在四叔肩頭,眼神狡黠。

下不為例?到時再說。

記事起就黏著四叔,最喜歡他抱著自己。

所以,他討厭長大。

.

這晚,孟觀要遲一些回府,派人傳話回來。

常有的事,太夫人與徐微自是不在意。

微陪著太夫人用膳,飯後等旁人散盡,婆媳兩個閑話家常。

近亥時,微回到卿雲齋。

走到正屋廊間,看到孟觀站在棋桌前,緩緩落子。

離近了,見他手裏一把黑子,棋盤上錯落著的亦隻有黑子。

自然不是下棋,而是在梳理什麽事的脈絡。

微見他神冷凝,便沒打擾,徑自回了正屋,照常洗漱歇下。

到他歇在邊,被他攬懷裏的時候,隨口問道:“在籌劃什麽事麽?”

“嗯。坑挖好了,就等著那三個往裏跳。”他說。

微哦了一聲,之後開始認真斟酌那件事,“從哪方麵著手的?”

“在場的,泯滅於場;在家中的,落魄於庶務。”孟觀語氣至為平靜。

“他們的兒——”

“順理章的罪名,疑心再重,對我也隻是存疑而已。除了文暉,沒秉承其父的偏激固執,不難安。文暉,大抵要陪著老大,不能留。”

“哦。”徐微暗自長長地了一口氣。他給予的答複,已是最好。隨後就想通了一事,“其實,你是心腸最的人。”孟文暉,死不足惜,說的是他對其餘侄子侄的照拂——他何嚐不是為了那些人,才費盡心思地布局?

孟觀訝然,片刻後,勾過索吻。

他一直在忍著尋常人不能忍的事,一直在對打著親友之名肆無忌憚利用算計他的人給予寬和。

沒有人願意明白,隻有人願意看到他忍無可忍之後的狠辣。百般詬病。

可是,小妻子懂得他。

這份懂得,彌足珍貴。

是他從不曾奢過的。

纏綿悱惻的親吻,加深,再加深,讓彼此偶爾不可控製地輕輕栗,讓他無法克製,有了要念。

可那怎麽

他與拉開一點距離,晃了晃頸子,放開

卻在此時纏住他,不顧發燒的麵頰,吞吞吐吐地道:“其實,我們……可以圓房了。”

“嗯?”他挑眉,看住

第26章

微說:“上次去見師母,說己話的時候,給我把了把脈。”

“怎麽說的?”孟觀問,因著注意力轉移,呼吸變得平緩。

微告訴他,師母開了調理的方子,又將藥草做藥丸,前兩日派人送來了。

孟觀躺好:“是什麽癥狀?”

“就是宮寒什麽的。”徐微實在不好意思跟他細說這種事,“說了你也不懂。反正,這一兩年,就算調理著,想有喜都不。”

孟觀親了親麵頰,“萬一呢?”

“再不放心的話,可以算著日子……”

“說來聽聽。”▽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微無法,按捺下百般的不自在,將師母告訴自己的話,慢慢地轉述給他聽。

孟觀又有了新問題:“問題是,你小日子不是不準麽?”

“在調理了。”說話間,徐微留意到,他由心神到都平靜下來,已然沒了那心思。

“師母說的,怎麽跟我聽說的完全相反?”

微訝然,“你從哪兒聽說的這些?”

孟觀擁著,“在軍中聽說的。”

微一笑,這才解釋道:“尋常人都認為小日子前後容易有喜,其實不是,正相反。師母說的,錯不了。”

他嗯了一聲,拍的背,“等小日子理順了再說。”

“好。”徐微環住他形,心生笑意,“到時候,說不定你就把這事兒忘了。”

孟觀微笑,大多數時候,真想不起那件事,“之前,偶爾我都懷疑是不是有什麽病。”

聲道:“太忙碌了而已。”又問,“在軍中的人,怎麽連這種事都說?”

“那幫人,有時候跟地/似的,什麽都說。”孟觀語帶笑意,“想當初,我和原衝說話都是文縐縐的,沒過多久,就讓那幫人帶裏去了。”

微輕笑,“喜歡在軍中的日子?”

“喜歡。”孟觀語氣愉悅,“遇見你之前,有時候心煩了,就想把自己打發到邊關。那種日子,打心底舒坦。”

微由此想到了前世的他,的確是有機會就離開帝京,與將士為伴。

“如今這樣,也舒坦。”孟觀把玩著的長發,“摟著睡,就比什麽都好。”

微一笑。也有這覺,相擁而眠的靜好,幾乎勝過更近一步的親昵。主要也是有負擔的緣故吧?在他不宜的日子,親昵等同於招惹,讓彼此為難。

.

翌日午間,很見的,孟觀午間回府——下午給皇帝上課,要用到書房裏幾本藏書,謹言慎宇又不知在何,便親自回來取。

他與微一起去了太夫人房裏用飯。

如意正坐在窗臺上,看到徐微,立時跳到大炕上,要跑向,中途留意到孟觀也進門來,立時止步,猶豫片刻,又回到窗臺上。

孟觀微:“它什麽時候跟你這麽了?”

微一笑,“每日都見麵。”

太夫人笑道:“如意跟微很投緣。”

孟觀隻是笑。貓跟小貓,可不就投緣麽。

三個人坐在一起用飯。太夫人並不遵循食不言的規矩,與兒子兒媳邊用飯邊說笑。問觀:“吃著這飯菜怎樣?”

“好,好得很。”孟觀說。

太夫人轉向微,“觀如今隨和,年時,有幾道特別喜歡吃的菜,更有些都不肯的。他不喜歡吃茄子,多怪。”

“是麽?”徐微也覺著奇怪,看他一眼。好些人都說,茄子做好了,比還香。

“那也能怪我?”孟觀說,“那時候廚房做的不好吃,您就更別提了,那廚藝……吃您做的菜,跟吃藥似的。”

“你這混小子。”太夫人他眉心,笑得不輕。

微亦是忍俊不

孟觀也笑,對微說:“真的。回頭你求著娘給你做道菜,也開開眼界。”

“你行了啊。”徐微笑著取過布菜的筷子,“飯菜做的好不好,又不打。”說著話,連夾了兩塊婆婆喜歡的鮮藕,送到婆婆碗中。

“對,不打,你們都一樣,會吃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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