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千里(嫁給一個和尚)》第 161 章 你瘋了

錯的影投在門口地毯上。

李玄貞淒涼一笑:“七娘,你這輩子都不會原諒我了?”

瑤英沒有看他,道:“你恨我阿娘,害過我阿娘和阿兄,害過我,後來你救了我阿兄,救了我……你我之間隔著父母尊長的仇恨,經曆了這麽多,我和你沒什麽好說的了。”

李玄貞閉了閉眼睛,“那李仲虔想殺我,你為什麽攔著他?你對我真的隻有恨?”

瑤英淡淡地道:“因為你畢竟是魏朝太子,殺了你,他會被李德追殺。”

李玄貞眼中的亮漸漸黯淡,神落寞。

“我可以等你原諒我,哪怕要等上一輩子。”

瑤英麵無表

“長兄……”

輕聲道。

聽到這個稱呼,李玄貞渾發抖。

“我給過長兄機會,我想長兄隻是一時被仇恨蒙蔽……你一次次把我阿兄上絕路,我不得不學著和魏明勾心鬥角,學著周旋應對東宮的刁難。你和我阿兄一起領兵,你為太子,錢糧充足,要援兵有援兵。我阿兄想要討援兵,難上加難,明眼人都知道我阿兄以後會被你為難,他帶兵攻打最堅固的城池,所得的戰果還要被其他人瓜分,他的部下往往得不到提拔,所以他隻能招攬一些三教九流……”

“阿兄過得很辛苦,因為怎麽都逃不出李德的掌心,他隻能堅持下去。”

瑤英看向李玄貞:“你恨我們也好,放下了仇恨也罷,我不想再和你有任何瓜葛。”

李玄貞眸中泛起漉漉的

“你給過我機會……那就再給我一次機會!我可以做回長生,我會彌補我的所有過錯,給我一個機會!”

瑤英搖搖頭:“你不再來打擾我和我阿兄的生活,就是對我最大的彌補。”

李玄貞沉默了一會兒,眸底閃著化不開的霾。

“七娘,我做不到。”

瑤英眉頭皺。

李玄貞自嘲一笑:“你看,我就是這樣的人。”

“阿娘死之前,我隻想和阿娘在世之中好好活下去,後來魏郡被敵軍攻破,我們母子遭了很多……”

李玄貞痛苦地閉上眼睛。

母親的遭遇一直沉埋在他心底,為了母親的名聲,這件事他從未對任何人吐,以後也不會。

“再後來……阿娘死在我麵前,隻為了保住我的太子之位,我能怎麽辦?”

他被綁在了刑臺上,餘生都必須為母親臨終的願活著,否則,他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麽。

為了母親,他暗暗積蓄實力,等著刺殺李德,針對李仲虔。

為了心中那個永遠填不滿的空,他保護朱綠蕓。

為了屬下的信任,為了平定世,讓這世上一點像他母親那樣的婦人,他帶兵征戰。

現在,他要做回自己,彌補自己曾經的過錯,他曾經有機會像個普通人那樣,讓他看到希,他在黑暗中追逐那一束。WwWx520xs.com

如同誇父逐日,要麽實現願,要麽在追逐的路途中死去,沒有其他選擇。

他早就在母親死的那天一同死去了。

“七娘,我遇到了你,和你經曆了這麽多,你還活著,我也還活著……”

他苦笑,兩道目沉而瘋狂。

“我認了,這是我李玄貞的命。”

他長歎一聲,既苦,又甜

“剛和你相識的時候,我以為可以和你好好相,沒想到你是我的仇人,我心裏惱恨,屈辱,我恨你,更恨那個對你心的自己,我縱容魏明除掉你,然後發現自己後悔了……”

“七娘,我不想再後悔,既然老天要這樣玩弄我,那我索放縱自己!我厚無恥,我知道你瞧不起我、恨我,我沒有其他選擇了,隻要還有一口氣在,我就不會放棄。”

李玄貞幽幽地歎口氣,眼中的戾氣越來越深,猛地坐直,抓起一柄匕首,塞進手中。

“你是不是恨我?是不是隻有殺了我才能原諒我?好,你殺了我。”

握著瑤英的手,將匕首送進自己的膛。

匕首鋒利,很快劃出一條傷口,珠冒了出來。

瑤英嚇了一跳,想掙開他的手。

李玄貞握不放,死死地盯著,神瘋狂,仿佛覺不到一疼痛,匕首繼續往裏刺模糊。

“七娘,這就是我!”

他嘶聲道,雙眸紅。

瑤英骨悚然。

下一刻,李玄貞鬆開攥著的手,抬起手臂攬住,將拉近自己,布滿深沉狠的臉越離越近。

瑤英猝不及防,呆呆地看著他。

那雙狹長的目裏翻湧著鬱、熱烈的

瑤英瞪大眼睛,愣了很久。

“你瘋了!”

忽地反應過來,一把推開李玄貞,霍然站起,心口湧起一陣難覺,渾冒起皮疙瘩,被他過的地方火燒一樣。

李玄貞倒回榻上,麵皮疼得搐了幾下,紗布下湧出鮮,臉上神木然,一雙眸直直地看著

“我沒瘋。”

他道。

“李瑤英,我想要你。”

恍若焦雷在耳邊炸響,瑤英心裏一陣陣惡心湧,抬腳就往外走。

他是的兄長,以為他的歉疚來自於他的悔悟和昔日相識一場的分,沒想到他居然對存了這樣的心思,簡直不可理喻!

李玄貞看著瑤英決絕離去的背影,笑得苦

“瑤英,你不是李德和謝滿願的兒。”

瑤英腦子裏嗡嗡一片響,聞言,霎時冷靜下來,腳步頓住。

李玄貞忍著傷口的劇痛爬起來:“我派人查過了,再三確認,當年謝滿願沒有孕,因為我母親死,謊稱有孕,謝家人幫瞞,李德經常離家,沒有起疑……你是謝無量在戰場上撿回來的棄嬰,裴公的信可以證實你的份。”

瑤英背對著他,沉默了很久。

“我沒有騙你,我不是你的兄長。”

李仲虔也不是。

所以李玄貞剛剛找到瑤英的時候,不敢告訴真相,因為那時候他還必須回涼州主持大局,不能久留。

現在他必須告訴真相,來到王庭,一定是為了攝政王蘇丹古。

“所以呢?”

一聲淡淡的發問打破岑寂,瑤英回過頭,看著李玄貞,麵如常。

“你不是我的兄長,我們之間的一切就一筆勾銷了?”

李玄貞愣住。

瑤英角一扯,“就算我是舅舅撿回來的孩子,阿娘照顧我,阿兄養大了我,我們相依為命,我和阿兄有沒有緣關係都不會改變這一點,我和你之間發生的事也不會就這麽一筆抹去,什麽都不會改變。”

便走。

李玄貞回過神,:“假如你還有親人在世呢?”

瑤英的背影停了下來。

“瑤英,我知道你的親生父親是什麽人,知道你還有脈親人在世……你不在意自己的世,李仲虔呢?他知道你不是他的親妹妹,會怎麽想?”

瑤英一笑,回頭:“你想用我的世來威脅我?”

李玄貞苦笑著搖搖頭:“不,我隻是想提醒你,李仲虔不會想知道你的世……你信我,我不想傷害你。”

他看著的眼睛。

“我隻想和你重新開始。”

瑤英著他:“我的親生父親是什麽人?”

李玄貞說了一個名字。

瑤英袖中的手握,轉離開。

親兵站在外麵等著,見難看,忙問:“七娘,怎麽了?”

瑤英半天回不過神,臉蒼白,走出很遠後,突然停下來。

“把太子送去綢緞鋪,安排人送他回高昌,這事瞞著阿郎,不要讓阿郎和太子見麵。”

親兵不明所以,應喏。

瑤英神恍惚,回到屋中,屏退親兵,道:“我上不適,要睡一會兒。有什麽事,等我睡醒了再來稟報。”

親兵退了出去。

……

一個時辰後,幾名親兵衝李玄貞屋中,強行攙扶起他,帶他出門。

李玄貞正要掙紮,親兵按住他的胳膊,低頭,扯下麵巾。

“太子殿下,是我。”

他語氣恭敬。

李玄貞一怔,眸瞪大。

來人迅速戴上麵巾:“太子殿下想要什麽,我們都能替您辦到。”

半個時辰後,一輛帳幔圍著的馬車駛出庭院,守衛知道瑤英要送李玄貞走,檢查了車廂,抬手放行。

下午,李仲虔匆匆趕回庭院,進屋去看妹妹,敲了半天門,裏麵一點靜都沒有,他皺了皺眉,推門進去,掀開榻上的錦被。

錦被底下,隻有一包堆疊的

李仲虔臉驟變:“人呢?”

眾人大驚,忙來各守衛的親兵,這一清點才發現了一些人,各都找不到瑤英的蹤影。

李仲虔暴怒:“明月奴沒出過門,人怎麽會不見?”

親兵四尋找,想起今天隻有李玄貞乘坐的馬車出去過,冷汗涔涔。

這時,一聲尖銳的嘯響破空而至,一支羽箭竄院中,紮在土牆上,箭尾錚錚。

李仲虔沉著臉拔出羽箭,取下箭上的信,看完,上發抖,目狠厲。

“他們帶走了明月奴,警告我們別走消息,不然就殺人滅口。”

親兵們臉大變。

……

王寺。

羅伽一雪白袈裟,坐在書案前。

衛軍中郎將和他稟報市坊的,保證會徹查下去,接下來歡慶活還會繼續,絕不會再發生鬧市行兇之事。

他靜靜聽著。

“王!”

緣覺衝進禪室,上氣不接下氣。

畢娑示意中郎將退下。

等人走了,緣覺連忙道:“公主走了!”

禪室陡然安靜下來。

“衛國公突然大怒,帶著公主和親兵離開了,小的怎麽攔都攔不住。”

畢娑目瞪口呆。

羅伽手指輕拂佛珠,一語不發。

……

聖城外。

瑤英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置在昏暗的車廂裏,雙手雙腳都被繩索捆綁,裏也塞了布,馬車顛簸,晃得頭暈惡心。

記得自己在屋中榻上小睡,誰帶走了

旁邊傳來一聲低語:“你醒了?”

瑤英醒過神,對上一雙爬滿紅眼。

試著坐起彈不得,想用牙齒咬開手上的繩索,繩索是皮質的,咬不

李玄貞躺在邊,悶哼幾聲,抑痛苦,小聲說:“別崩了牙齒,你咬不斷的。”

瑤英咬牙:“你想做什麽?”

李玄貞苦笑:“我什麽都沒做……”

“綁走我的人是誰?”

能在守衛眼皮底下帶走的人,一定是漢人。

“是李德。”

瑤英心念電轉,“不可能。”

李德所謀甚多,他想收複西域,招攬人心,穩定朝堂,鞏固地位,西域的複是足以彪炳史冊的偉業,而西域世家豪族並不信任魏朝,一旦他怒世家豪族,也就徹底失去人心,他不敢輕易打破現在的平衡局麵,下旨冊封瑤英就是在安,示好豪族世家。眼下,李德不可能派人來抓

李玄貞咳嗽幾聲,虛弱地道:“不是李德的指令,是李德派來的死士。我認得他們的頭領,他們奉命來抓我回長安,我之前落到他們手上,逃過幾次。他們混在使團裏跟著來了王庭,見我舍救了你,猜出你是我來王庭的原因,所以要把你一起抓回去複命。”

“這些死士從小接訓練,眼裏隻有任務,不會顧及大局。”

瑤英焦急地問:“他們是不是對我阿兄做了什麽?”

李玄貞看著

即使知道自己的世,還是這麽關心李仲虔。

“沒有,他們不敢鬧出太大的靜,王庭肯定沒發現你是被綁走的,李仲虔沒出事。”

瑤英鬆口氣,心計飛轉,思考之法。

不見了,曇羅伽知不知道?他要是知道了,是不是很著急?

他病著,還要擔心……

瑤英一邊思索怎麽逃生,一邊擔心曇羅伽和李仲虔,試著蹭了蹭腦袋,發現頭發上的簪子早就被拔掉了,踢踢,藏在靴子裏的匕首也沒了。

“你別,別傷著自己……”李玄貞輕聲安,“李仲虔肯定追上來了,我會想辦法拖住他們,你找機會逃走。”

瑤英不語。

李玄貞笑了笑,“你不相信我?”

他歎口氣,著車頂。

“七娘,我確實想得到你,我會不擇手段,不過我知道李德一旦摻和進來,你就危險了……我不能讓他發現我喜歡你。”

瑤英沒有作聲。

不知道過了多久,馬車突然停了下來,李玄貞示意瑤英咬住布裝睡。

一人掀開簾子往裏掃了一眼,道:“太子殿下,我們安排了另外幾輛車馬引走李仲虔,您放心,等離開王庭,我們就不用遮遮掩掩了。”

李玄貞的心一沉。

李仲虔如果被引走了,那即使他拖住這些死士,瑤英也逃不了,而他現在負重傷,連刀都拿不起來。

“你們是怎麽混進聖城的?誰是應?”

死士笑道:“這就不勞殿下心了,有錢能使鬼推磨。一年前,聖上囑咐我們一定要把太子殿下帶回長安,我們跟著殿下一年了,殿下始終不肯回去。現在我們抓著了公主,殿下可別再跑了,否則,我們就對公主不客氣。”

李玄貞冷笑:“公主現在是西軍首領,你們,怎麽向聖上代?”

死士獰笑:“我們不管是什麽人!隻要能把太子殿下帶回去,接下來的事不著我們心!”

他說著,對著瑤英舉起刀。

李玄貞臉沉:“別!”

死士勾一笑,收起刀,放下簾子:“那殿下就安分點,別我們手。”

……

大道上黃沙漫卷,快馬如一陣烏雲,刮過大道,馬蹄如雷。

李仲虔帶著親兵狂奔數十裏,終於發現車馬的蹤跡,追了上去,圍住馬車。

趕車的人瑟瑟發抖,滾下車轅。

“明月奴!”

李仲虔一把掀開車簾,掃一眼車廂,一個臉上蒙了麵紗的子躲在車廂中,驚恐地著他。

他心裏咯噔一聲,臉鐵青。

“這個也是假的。”

一行人立刻驅馬轉頭,往另一個方向追去。

……

另一個方向。

馬車飛馳。

瑤英費了半天勁兒,終於咬開手上的繩索,趕解開腳上的,然後把繩索鬆鬆地套回手腕和上,以免死士看出來。

心急如焚。

李玄貞的臉越來越蒼白,嘔了幾口上打

瑤英眼珠一轉,喝住死士:“太子傷這樣了,你們還不停下給他換藥?他要是有什麽三長兩短,你們怎麽回長安複命?”

死士們將信將疑,掀開車簾往裏看。

李玄貞明白瑤英的打算,配合地渾哆嗦。

死士一直跟著李玄貞,親眼看見上帶傷的他為瑤英擋刀,遲疑了一下,怕他真的有什麽不測,停下馬車,為他換藥。

匆匆包紮完,繼續趕路。

瑤英麵以為可以多耽擱一會兒。

昏暗下來,狂風呼嘯。

為了躲開巡查,死士專挑人跡罕至的地方走,周圍一片荒原,夜裏沒法趕路,馬車終於停了下來。

夜裏氣溫驟降,冷風刺骨,車簾被風吹得颯颯響。

李玄貞艱難地坐起,掀開車簾,掃一眼外麵,道:“等會兒搶匹馬就跑,不要回頭,往南邊方向跑,他們很狡猾,沒有往東走,而是在往北走。”

他回頭看著瑤英。

張,全神貫注地觀察外麵的靜。

發現被抓後,雖然焦急,但沒有驚慌失措,在流落西域的那段時日,肯定已經習慣這種日子。

他心頭滋味難言。

兩人耐心等到半夜,無星無月,四野黑魆魆的,李玄貞掙紮著下了馬車,說自己要去如廁,不想弄髒車廂,死士哈哈大笑,扶著他走開。

暗夜裏,李玄貞眼前發黑,手腳發,等了足足半盞茶的工夫,狠狠咬破舌尖,猛地一個扭出過來催促他的死士腰間的匕首,刺向死士的嚨。

另一頭的馬車裏,聽到聲,瑤英趕爬下馬車,吸一口氣,邁步狂奔,翻上馬,一提馬韁,衝茫茫夜

死士不會殺了李玄貞,李玄貞沒有命之憂,必須盡快逃出去,就算失敗被抓,也能拖延點時間,或是留下點痕跡。

瑤英心如擂鼓,攥韁繩,在暗夜中疾馳。

很快,後傳來集的馬蹄聲和死士的呼喊咒罵聲。

瑤英咬咬牙,催馬加速。

後死士越來越近,近到能看到他們手中寒閃閃的長刀,呼喝聲就在耳邊響起,一個死士張開大手抓向的胳膊。

嗖的一聲銳響。

一支鐵箭刺破暗沉夜,從暗夜裏出,箭上附了勁,氣勢萬鈞,直接紮穿死士的胳膊。

死士慘一聲,跌落馬背。

鐵箭連珠出,嗖嗖聲一聲接著一聲,如長虹貫日,慘聲四起,幾個死士先後落下栽倒在地。

瑤英得像拉風箱一樣,抬起頭。

前方暗夜有暗影浮

一人一騎從黑暗中衝了出來,馬上的男人一襲藍衫,肩披白袍,拔,手持長弓,腰佩箭囊,沉著地引弦搭箭,箭矢如電,兇猛霸道,又有種慈悲意味。

又有幾個死士落下馬背。

黑雲暗湧,夜濃稠,鐵箭的寒映在男人臉上,映出麵巾下一雙冷冷的碧眼眸。

瑤英張了張,眼眶倏地發熱。

天地間,隻剩下他朝疾馳而來的蹄聲。

後喊殺聲震天,黑馬轉瞬間馳到他跟前,男人一手持弓,一手攬住的腰,一個輕巧的借力,把抱到自己懷中,出手,抱著他的脖子,覺到自己安穩地落在了馬背上。

瑤英渾都在戰栗。

羅伽展開白袍,把裹進去,垂眸看

瑤英淚盈於睫,聲道:“你瘋了。”

和評價李玄貞一樣的三個字,卻是完全不同的心

駿馬狂奔,顛簸中,曇羅伽一言不發,手按在脖頸上,把地按進懷裏。

瑤英聽到他的心跳,依舊緩慢從容。

和尚,你瘋了啊。

瑤英笑了笑,淚花閃爍,震驚,酸,甜,歡喜,心疼,擔憂……萬般滋味翻湧沸騰,心裏慢慢安定下來。

……

不遠,蹄聲如雷,更多黑影朝他們靠近,為首的男人一雙眼盈滿暴戾,策馬上前,舉刀,看到馬背上相擁的曇羅伽和瑤英,愣了一下。

“阿郎!找到七娘了!”

親兵大聲喊他。

李仲虔沉下臉,狠狠地瞪一眼曇羅伽,策馬上前衝殺。

算了,這個蘇丹古很聰明,知道他和瑤英不會無故離開聖城,肯定是出了什麽事,找過來和他一起四尋找追查死士的蹤跡,這一路奔波,多虧他悉地形,他們才能追上來,苦勞功勞他都有……明天再找他算賬!

死士沒料到這麽快就被追上,果斷撥轉馬頭,回到火堆旁,讓其他人引開李仲虔,自己抓起李玄貞,逃之夭夭。

噗嗤一聲。

匕首直刺

劇痛傳來,死士低下頭,看著李玄貞,不敢相信。

“太子,李仲虔來了,你殺了我,就不怕李仲虔殺了你?我們現在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

李玄貞目冷,抬起匕首,一下一下,毫不留地刺進死士的膛。

死士慘,兩人一起從馬背跌落。

李玄貞在地上打了幾個滾,看到死士捂著傷口站起,飛撲上前,抱住死士的,死士踉蹌著倒下,他爬上去,匕首劃破死士的嚨。

死士瞪著他,死不瞑目。

李玄貞丟開匕首。

“想傷的人……一個都不能留……”

這些人有傳訊的法子,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傳遞訊息,一個都不能留。

絕不能讓李德知道他的心思。

李玄貞癱倒在地,閉上了眼睛。

……

李仲虔帶著親兵解決了剩下的死士,策馬轉

“明月奴!”

隔得老遠他就大喊。

“沒事吧?”

瑤英回過神來,從曇羅伽懷裏探出子,“阿兄,我沒事。你呢?沒傷吧?”

“我沒事。”

李仲虔搖搖頭,道,看著曇羅伽抱著瑤英的那雙胳膊,渾不舒服。

親兵把暈厥過去的李玄貞帶了過來,“阿郎,怎麽置他?”

李仲虔舉起長刀。

瑤英想了想,道:“阿兄,他和那些人不是一夥的。”

李仲虔冷哼了一聲,收起長刀,“抬回去,你們親自看著,高昌使團裏有他們的應,你們記住,一個眼生的人都不要。”

眾人得令。

李仲虔讓親兵給瑤英牽了匹馬過來。

瑤英從曇羅伽懷裏鑽出來,他一聲不吭,解下白袍罩住,看著下馬。

爬上另一匹馬,攥韁繩,小聲對李仲虔道:“阿兄,蘇將軍上有傷,我不放心他,先跟著他走,等回去了,我再和你細說今天的事。”

李仲虔老大不高興,不過看到瑤英麵焦灼,一雙眼睛都急紅了,不忍讓為難,輕哼一聲,道:“也好。”

他心裏有些疚,他的屬下趕走了王庭親衛,才會讓這些死士趁虛而

瑤英和他分開,驅馬跟上獨自走在一邊的曇羅伽。

長風呼嘯,上的白袍,靠近他,想說話,還沒張口,眼睛先紅了。

砰的一聲響,曇羅伽忽然從馬背上摔了下去,駿馬往前走了幾步,察覺到靜,轉頭,圍著他打轉。

“羅伽!”

瑤英一扯韁繩,下了馬背,撲到他邊,把他翻過來。

他臉上的麵巾落下,碧眸仰

“你要走了?”

他輕聲問,意識朦朧。

瑤英像是被人狠狠剜了一刀,心頭大慟。

你不是生氣了,幾天不理人,我走嗎?

你不是說,我想走就可以走的嗎?

你事事考慮周到,怕連累我,不想輕慢我,你知道一切都是水虛幻,你什麽都想得,為什麽還執著於我?

瑤英淚如泉湧,角卻輕輕翹起,雙手捧著曇羅伽的臉頰,低頭,額頭抵著他的額頭。

“我在這裏,和尚。”

羅伽看著近在咫尺的臉,氣息融。

他怔怔地道:“我是王庭的佛子……我的病好不了。”

瑤英笑中帶淚:“不要,我們慢慢治。我說了,不在乎你是個和尚,你不用還俗破戒。”

不管治多久,不管結局是什麽。

試一試,總有希

。您提供大神羅青梅的嫁給一個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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