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回魂夢》10 第六章
?在才藝監審的判席間再次見到靜王真的讓我很意外。\。0m\不過想起宮中偶染聽聞的幾位王公大臣的生平,也就不覺得奇怪了。
靜王軒轅玉澈是亡故的柳妃之子。據聞這柳妃是先帝最寵的一位妃子,但在產下靜王後一直都是虛弱多病,不久便撒手人寰。皇后念靜王年喪母,甚為可憐,就把他接到自己的邊養。當今皇上與靜王雖非一母所生,卻是在一起長大的,較其他幾位兄弟更深。
軒轅玉澈對朝政上的事過問的並不多,只有在皇上問起時才會說出一些自己的見解。更多的時候,他都是寄於文才於音律,是天屺皇朝不可多得的大才子。選秀中對才藝的考證由他來做評判再適合不過!
雖然在心中告訴自己無數次,不要再將過往的記憶同這裏的事發生混淆。可一旦再次對上那雙清澈的眼睛,心便不自覺地,臉龐也會因為激而微微地發燙!
靜王也在眾秀中看到了我的影,微笑著對我示意。
「不是他!」我再次給自己以警示。
在我之前有十多位秀陸續展示了自己的才藝。有書法,有繪畫,更多的則是琴律。的確,古時的子,哪裏需要多傑出的文才呢?們更多的時候是在琴弄樂,學習刺繡紅。幾位以書畫見長的秀都博得了眾評委的好評,雖然不見得才華橫溢,但所展示出的氣節比起只會幾首風月之曲的子顯得清高了不。
我所準備的也是琴樂。不過與前者不同的是,我所準備的曲子是在過去的那個時空廣為流傳的《高山流水》。這首古琴曲立意清高,有氣勢,有形象,充分發揮了演奏技巧,巍巍青山,滔滔江河,盡在曲間。聽罷后,另人心曠神怡。在聽過剛才許多的溫婉小調后,必能另眾人有耳目一新之。如此一來,既符合慕容婉欣只懂曲調的景況,又可以奪得較好的績,順利地通過此關。
主意雖好,我卻忘了這深宮之中,競爭的殘酷也會人無所不用其及。所以,當我聽到那悉的旋律時,除了憤怒更多的是震驚。
此時,正在琴的魏玉蓉,是郎中令魏耕的掌上明珠。長得花容月貌不說,的琴技據說也是京城一絕。這次選秀中,若論雀屏中選,的呼聲是最高的。而正彈奏的曲子赫然便是那首《高山流水》!
我可以確定,在這裏並沒有出現過此曲。想到這魏玉蓉在儲秀宮與我毗鄰而居,昨日晚間也曾熱心地與我談論宮廷趣聞。定是在那時被發現我寫在書案上的曲譜從而盜為己有。
「好!」軒轅玉澈聽完魏玉蓉的曲子,不起大為讚歎:「曲韻清幽,恍臨崇山之中,駐足潺潺流水間,另心暢快無比。好曲,真是好曲!」
果然是博學多才。只此一次,便聽出曲中蘊涵的意境。我也為此而暗嘆不已。不過在我這知的人耳中,魏玉蓉的琴聲還不曾將《高山流水》的最終深意表達出來,那種伯牙子期得遇知音的惺惺相惜之。如果由我來演奏,可以將它演繹得更為完整全面。
「王爺謬讚了,」魏玉蓉顯得頗為自得:「此曲的曲名即為《高山流水》。」說完便欠離去,經過我旁時,稍稍頓了一頓,眼神中出一勝者的傲然,全然不見盜者的心虛。
這就是皇宮啊!我心中不住地嘆息,只此選秀一舉,便得花去多的心計。
「下一位,慕容婉欣!」
我走向前來,給考請了安,便在一旁思索用什麼曲子來替代《高山流水》。如果我告訴眾人魏玉蓉的曲子是竊之於我,恐怕也只是換來滿堂的鬨笑與譏諷而已。
因為想的太過神,不覺間時間已過去許久,判席上的議論之聲也愈發的激烈。
「慕容婉欣?!」
耳畔傳來關切的喚,我不自覺的向聲音的來源去,那一雙溫的眼眸我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軒轅玉澈看到我的眼神,心不經意間震了幾分,語氣變得更為委婉和:「慕容婉欣,你作何才藝?」
看著靜王,我有些神傷,低聲說道:「曲!」
坐到琴案旁,我閉目凝神,輕輕地撥著琴弦。一陣凄婉人的旋律從我的指間流出。
「一個是閬苑仙葩
一個是玉無瑕
若說沒奇緣
今生偏又遇著他
若說有奇緣
如何心事終虛化
礙…
一個枉自嗟呀
一個空勞牽掛
一個是水中月
一個是鏡中花
想眼中
能有多淚珠兒
怎經得秋流到冬盡
春流到夏「
一曲《枉凝眉》將我帶回了自己原來的世界。我與他不用多言語,便可以解讀對方的心事;我與他是眾人眼中的才子佳人,驚聞我患絕癥的噩耗,又有多人在為我們惋惜。最後的半年裏,他在病床前不離不棄;而我彌留之際,他什麼話都沒有說,只是在我的耳邊放著這首《枉凝眉》,一曲悲歌,道盡了他所有的悲傷與無奈,也唱出了我的不甘與愁苦。蕭然,我與你是再無相見之期了!你在那個時空過得好嗎?
一曲唱罷,四下寂然無聲,惟有秀中不時傳來幾聲泣。兩行清淚自眼角旁落,嘆出中一口濁氣,抬首對上那雙似曾相識,飽含數種意的眼睛。我含淚帶笑地對軒轅玉澈微微揮手作別,回到秀之中。這一別也是對過去的種種留做了了結,從此以後,我便是真正的慕容婉欣,再無其他。
才絕的績出來了,我以一首《枉凝眉》技驚四座,藝群芳;魏玉蓉的《高山流水》排於次位。
再過不久,等待著我的就是當今皇上最後的選抉。而那時我也將見到永賀郡王的父親,天子的親叔——晉王軒轅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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