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就不喜歡你了,狗皇帝》第6章 暴雨

盛則寧的馬車在南門大街停下。

蘇氏給練手的幾間鋪子都在這條街上,方便一起視察。

門口招攬客人的伙計眼尖,看見竹喜后馬上意識到是三姑娘來了,忙不迭迎了上前,殷切地問安。

盛則寧邊問了幾句,伙計十分機靈,一一解答,甚至還主把最近重要的事說明,可見十分悉鋪子的運轉。

“三姑娘,掌柜的正在忙端午的件,您來了正好可以把把關。”

臨近端午,不同的鋪子都有各種準備,小吃店會預備各家‘獨創’的粽子,布料鋪會準備五彩繩的線,燈籠鋪忙著上新花樣……

每逢佳節,上京城里都會熱鬧一把,不拘男,都要逛街市。在節日的氛圍里,不由自主地就會掏錢買上許多平日里舍不得買的東西。

盛則寧當然也不會錯過這個可以進賬的好時機,早在一個月前就安排了掌柜們準備端午要用的東西。

的這家布料店名字霓裳坊,里面有布料、有,還賣一些針線。

掌柜的是一位十分明能干的婦人,包著花布頭巾,手里時常端著個繃子,沒事的時候就繡上幾下,店里展示的花樣幾乎都是出自的手筆。

“這些彩線都是從余杭進的,但是品質很是一般,不好賣啊。”掌柜很誠實,拿出了一些線給盛則寧看。

品質不好,只能低價錢,這樣的話只能賣給窮人,但是窮人很有人愿意花這個錢買專門供給端午節的彩線,直接用平日補的細線也差不多。

盛則寧皺了下眉心。

秀娘子就又出了另一排線軸,細聲道:“這里倒是還有一批品質好的,但是價格又遠高于其他……還是上次姑娘與那外地商人定下的……”

盛則寧聽出掌柜話外的意思,年紀輕,又是個不常面的小娘子,做生意沒有男子方便,容易遭人蒙蔽。

要不是進的太差,要不然就是價格太高。

蘇氏早就告訴過,管家和管鋪子一樣都不輕松,讓暫不要計較得失,二房又并非虧不起這幾個錢,主要還是要人學會如何管人、管事。

因為盛則寧年輕、經驗,很難讓人信服。

盛則寧知道對方心里的想法,是希自己知難而退,繼續放權給們自行運作下去,反正賺一點是一點,不會虧得面上無

但是盛則寧不想這麼做,捻了捻線,沉思了須臾道:“你讓坊里的織把這些劣質的線全都扭五彩繩,十五天后給珍食鋪,這些上等的線先做出三個來,給琳瑯館,我自有辦法。”

掌柜娘子不知道有什麼打算,也不好多問。

“是,妾一定會按時辦好。”

盛則寧安排好,轉又步行到隔著四五個鋪面的珍食鋪、琳瑯館以及百聞筆墨一一代了一番,才乘坐馬車回去。

前后沒花到一個時辰。

一回府,盛則寧就換了裳趕去老夫人住的霜英堂。

今天老夫人高興,讓孫子、孫都一起吃飯。

盛則寧到的晚了,四房的盛則娟就摟著老夫人笑瞇瞇道:“看三姐姐早出晚歸的,竟比大哥哥回來的還晚,不知道的還以為是給大哥哥在外面擺慶功宴呢!”

口里說的大哥哥,是盛家長房的長子,盛彥庚。

盛則寧微怔,是知道盛彥庚今天也要去丹苑圍場,只不過他跟的那群郎君都不太悉,所以也沒有放在心上。

沒有料到,這次封硯他們那隊會輸掉。

盛則娟的話其實帶著諷刺,也知道盛則寧去看擊鞠賽也只會關注五殿下,如今五殿下輸了,幸災樂禍呢!

“是啊,今天大郎擊鞠贏了,值得嘉獎。”老夫人覺得自己孫兒有能耐,很是高興,但是一想起盛則寧的心思,又不得不多說一句:“勝敗乃兵家常事,也不能太驕狂,說不定下一次又打回原形了。”

盛則寧聽出祖母話里的意思,像是怕不高興,于是轉頭對著盛彥庚笑了一下,很誠懇地道:“恭喜大哥哥,大哥哥贏了,我們姐妹面上都有。”

尤其是盛彥庚的胞妹,盛則

盛則寧也對笑了一下,但是盛二姑娘天膽怯,含地低下了腦袋。

盛彥庚十分謙虛,“是今日五殿下狀態不佳,讓我僥幸進了幾球。”

“五殿下怎麼狀態不佳了?”盛則娟好奇地問,旁邊盛則惜拉了拉的袖子。

自從三房出事后,三房的姑娘就和四房的姑娘走得近了。

盛則娟微笑道:“我就問問,三姐姐不會介意嗎?”

盛則寧分明什麼也沒說,坐下吃起了菜,并沒有回答

“可能殿下頻頻出神,看向看臺,確實是心不在焉的……像是在找什麼人。”盛彥庚看著三妹妹笑。

盛則寧知道他的意思,但是并不相信。

去看擊鞠賽也有幾十次,就沒見著封硯哪一次會在賽場上分神去尋,所以這次,八是在看別的小娘子吧!

盛則寧咔一下,咬開一顆蟹黃炸蠶豆,清脆的聲音像是咬斷了一脆骨,帶著惡狠狠的勁。

想不到封硯若是喜歡上一個人,會是什麼樣的。

但現在的,還是不能輕易去想這個問題。

心里還是有一點點揪。

尤其是下午被封硯那般質疑過后,覺得自己并沒有想象中那麼灑

會努力一點點拔出這份強求不來的

用完飯,正喝著消食的茶,門外隔著氈幕,有個嬤嬤送來一張紙封。

“老夫人,太史局的蔡監侯派人給府上送來近日天氣的預報。”

“哦,這可奇了,往常也沒得專門送來的。”盛老夫人放下茶盞,讓婆子拿進來。

上京城有報曉人,每日四更時會沿著主要街道,報曉與天氣。

是晴是雨,不必睜眼就能知曉。

婆子把信給離得最近的盛則寧,老夫人眼睛不好,看不得字。

盛則寧打開蓋著太史局泥印的信紙,看見里面新墨書著一行字。

“月有蒼白暈,北有大風起,黑氣城,乃狂雷浪雨之象,實數五十年未見之異象也。”1

“祖母,這是說近日會下大雨。”

“那你們祖父的祭辰怎麼辦?”老夫人一聽近期大雨,頓時擔心起這個。

每年端午前,都要去寶相寺做場法事,給仙去的盛老太爺捐香油錢、點天燈。

七、八年來都未曾斷過,夫妻二人相濡以沫幾十年的,讓老夫人深擔憂。

幾個年紀小點的姐妹都默不作聲,們對盛老太爺不深。

唯有盛則寧。

那時候盛二爺正值考核,蘇氏又生了大病自顧無暇,盛則寧是孫子輩唯一在老太爺膝下養過的。

盛老太爺是難得豁達的人,且沒有區別對待孫子、孫,不認為小娘子就應該拘于后宅,所以時常帶著則寧出門,彼時年紀還小,抱在臂彎里就能帶走。

盛二爺與蘇氏雖然擔憂此舉會‘帶壞’盛則寧,但是為人子,總不好公然頂撞爹,只能等盛則寧回來時再耳提面命,姑娘家不能隨便拋頭面。

不過至于聽沒聽進去,也只有盛則寧自己知道。

現在盛則寧這氣可以說,有一半都是已故的盛老太爺給的。

在一干孫子、孫勸解老夫人不要冒險的時候,盛則寧脆聲道:

“祖母別急,我去。”

翌日,天有點昏沉,盛二爺讓盛則寧不要出府。

第二天,薄霧帶著微弱的,看不出有要下雨的跡象。

眾人翹首以盼這場被太史局預判五十年難遇的大雨,卻一連兩日連個雨星子都沒有看見。

都有些失

唯一高興地莫屬于那些不用再去私塾讀書的孩日在家里玩耍,只盼著這個雨假能再長幾天。

等到第三日,天空依然與昨天一樣,盛則寧為了不耽誤法事,決定趁著天尚早出發。

盛二爺與蘇氏擔憂,但看天又不像是會有極端雷暴的天氣,還是讓盛則寧帶了四名護衛一同出門。

不想,就在盛則寧帶著四名護衛,坐著馬車離開主城區。

在去往外城,走上通往寶相寺的山道時,上京城里八名著旗幟的騎兵,走街訪巷,齊齊吆喝:

“大雨至,出門!——”

“大雨至!——出門!——”

上京城的泄水系幾經修繕,已經有一定的效,但是連發大雨還是容易造水患。

為防范于未然,讓城中百姓留于屋宇之下,能減事故,免于城中巡查衛的力。

封硯照常上職,并沒因為天氣原因而有懈怠,近日他都在辦一樁案子,線索找到這里,旁邊的鄰居說,他要找的那位梅二娘去了寶相寺上香。

“莫不是聽到了風聲,想逃跑吧?”旁邊的差吏猜測。

“我們去寶相寺。”

著旗幟的騎兵正好經過此地,對他們抱拳道:“瑭王殿下,大雨至,還請返回安全之地。”

“是太史局說的那場五十年不遇的大雨要到了嗎?”差吏抬頭看了看天,砸吧道:“這天也不像是要下雨的樣子啊!”

一滴雨掉進他里,又有更多的雨紛紛落下。

“殿下,下雨了!真的下雨了!”

“寶相寺來回一個時辰,我們騎馬去,早點把人帶回來。”

封硯還是執意要去,差吏們只能返回刑部打了個招呼先借出了馬。

幾人穿著蓑帶上斗笠,正要出城,就看見城門口聚著一群人,頂著漸大的雨水,爭執不休。

“什麼事。”

封硯驅馬往前,同時亮出當值的腰牌。

雨幕集,看不清樣貌,那城防兵就以為是個不大的,語氣不耐地道:“他們都說家里有人在外面,要接回來,上頭已經通知了,不許出城!就是不許出城,到時候大雨來了,還不知道會不會引來泄洪。”

城防兵話音剛落,周圍的奴仆們就嚷起來。

一些說自家公子在外打獵還不知道況,還有說小姐出城散心游玩,還沒歸來的。

封硯在里面看見幾個眼的面孔,是盛家的奴仆。

還沒等他問,就有個更大的聲音囂。

“我們姑娘即將是宸王妃,你們攔著我們接人,要是出了事,誰來擔這個責!”

“謝家的姑娘也出去了?”封硯開口詢問:“去哪了?”

“寶相寺!”

封硯面上沒有表,只是對后的差吏道:“令一人回去通知宸王,其余人跟我出城。”

城防兵大驚,正要再嚴詞拒絕,只聽見那個先前發聲的刑部小,聲正詞嚴道:“我等出城皆為公事,你再耽擱一刻,雨就大一倍,便是斷送了他人生路。”

雨越下越急,腳邊都涌起小溪流。

幾個城防兵不敢擔這個責,咬牙重開了城門。

封硯手指纏著韁繩,微微往后拉了下,緩下馬蹄,轉頭對剛剛那幾個盛家奴仆叮囑道:

“留心水塘、河流漫水,快去尋你家的主子回來。”

幾人猛然抬起頭,還沒等他們仔細分辨出聲音的主人是哪位熱心的大人。

一隊差首先駕馬沖出城門,馬蹄踏在水花中,如沉雷轟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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