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雙》第 66 章 第65章
65
福來進來時,魏王正坐在書案后翻一本書。
他看了一眼,只看到《*經》的字樣,等走進來才發現書房還站著一個人,正是一黑的暗一。
魏王抬起頭來,揮了揮手,暗一頃刻消失不見,
福來上前兩步,來到書案前三四米的地方站定:“宮嬤嬤去過了,該說的已經和王妃說過了,不該說的一字未提。”
魏王輕嗯了一聲。
“漱玉慫恿王妃在后院建廚房,應該還是跟席家有關,席家人口一年比一年多,之前又慣了皇家的富貴,只憑駙馬都尉那點的俸祿銀子,本不夠席家人開支。”
其實福來早就察覺到漱玉姑姑利用權利之便貪墨銀兩的事,但所管有限,貪的數目并不多。
他曾稟報過魏王,魏王也沒有說什麼,顯然并不在意對方貪的那十幾幾十兩銀子,福來便心領神會卡著只讓撈這麼多便罷。
顯然漱玉姑姑并不甘心。
是個人都知道一個府邸要論開支最大,油水最多,還要屬廚房,這也是為何漱玉姑姑對在后院建廚房如此上心的緣故,甚至想拿無雙,大抵也跟這件事有關。
“席家應該還有細作沒被挖出來。”魏王指節在書案上敲了敲道。
福來忍不住一個激靈。
“恰恰所有人都覺得不可能并疏忽的地方,他們才最喜歡利用。”
連福來都不由自主擅自下了判斷,也說明這真是燈下黑。
因為漱玉姑姑表面嚴己律人,所以誰都想不到會貪那點銀子,甚至旁人聽了只會覺得好笑,因為可笑自然會疏忽其背后真正的含義。
后院建了廚房,無雙的膳食自然要換地方,到時候可以利用的地方就多了。
“還是這套老手段,可時間這麼久了還惦著,真是讓人防不勝防。”
福來愧地低下頭:“奴婢這就去查。”
“讓人看祥鸞院,把給席家的銀子斷掉。”魏王又道。
“是。”
……
等福來下去了,魏王又低頭看了看手里的書,越看他臉越難看。
他敲了敲桌案。
又敲了敲。
一個黑人出現在他面前,正是方才消失的暗一。
魏王沒說話,只是看著對方。
“殿下不讓說。”暗一默默道。
魏王瞥了他一眼,道:“現在殿下讓你說。”
果然暗一沒再猶豫,把與書相關的事都說了,包括那日紀昜打算去游覽青樓,后來又去了宋家,甚至故意裝魏王去找宋游答疑解的事也都說了,這幾本書就是紀昜頂著魏王的名義要來的。
在暗一的告下,魏王又從他書房角落里出好幾本書,容與之前那本如同一轍。
“他這幾日都是在書房里研究這個?”
他這書房眾多,護衛重重,蚊子都飛不進來一只,平時乃他理公務之用,他倒好,在這研究房中。
“后半夜殿下會去祥鸞院。”
研究完了自然要去找人試。
找誰試?
一聲輕響,卻是魏王將手里的書砸在了地上,他又回到書案后坐下,臉讓人看不出他在想什麼。
過了會兒,他扔給暗一一本冊子,“以后他干了什麼,說了什麼,都記在上面。”
暗一默了默,去撿起來后,又消失了。
.......
漱玉姑姑本以為自己這次要被置,誰知被送回來后,并沒有人提如何置的事,還與以往并無不同。
在房里只待了一天,沒忍住出來了,見那些侍和小太監們,對還一如既往的恭敬,想殿下還是尊重自己的,尊重席王妃的,只是被那狐貍給迷住了。
不敢捋魏王虎須,自然也對付不了那狐貍,只能按下不提。
就在這時,席蓉來了。
席蓉今年十四,隨了漱玉年輕時的長相,別看還沒及笄,但子骨發育得好,像顆飽滿的小桃子,人也長得可人。
并不是第一次來魏王府找漱玉,許多人都知道是漱玉姑姑的外孫,所以很順利地被引了進來。
一路往里走,席蓉看得眼花繚。
每次來魏王府,回去后能嘆幾日,不得自己能住進這里,日日穿華服用佳肴,讓一群侍圍著侍候才好。
很快被引到漱玉面前,見外祖母氣不佳,眉眼間可見晦,等引來的侍下去后,就湊到跟前來,道:“外祖母,你這是怎麼了?”
漱玉反問道:“你怎麼來了?”
席蓉滿臉不甘愿,去了一旁的椅子上坐下,道:“別提了,三房最近又納了個妾,找娘要銀子辦酒,娘實在沒辦法了,讓我來找您。”
聞言,漱玉臉乍變,冷笑地罵了起來。
“那一家子窩圈糟的,銀子掙不了一文,花起錢來倒一個賽幾個,你爹也是個拎不清的,連自己都顧不住,卻弄了一大家子人來,他若有本事養得活也罷,偏偏沒本事還要充富貴。”
十幾年的時間,足夠改變太多事。
漱玉本是小戶子,嫁了個丈夫不,爛賭欠了不賭債還不起,便尋思賣媳婦和孩子。漱玉被無奈,便抱著還在襁褓中的兒跑了,僥幸之下才來到公主府做娘。
開始的十幾年不提,從那種境能來到公主府,對漱玉來說就是掉到了福窩里,對席芙也算是十分上心,全副心神都撲在的上,連自己的兒都不怎麼管。
后來漱玉跟席芙嫁進皇宮,再后來出了那場事,魏王府建出宮,才發現外面早已是人非,而兒鶯歌竟和席駙馬有了私。
彼時公主府適逢大變,隆安公主剛死,席駙馬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先是兒暴斃,再是妻子病逝,也能意識到一些不同尋常。可他一個無權無勢的駙馬能做什麼,只能抱著沒有收回的公主府繼續過日子。
鶯歌早就跟他有些首尾,等漱玉知道這件事時,兩人已經生了個孩子,就是席蓉。
席駙馬是不可能再娶的,他雖早先是個進士,但了駙馬后,就代表以后與做無緣了,若是另娶,不公主府會被收回,駙馬都尉的銜兒也會被收回。席家本就是赤貧之家,全仗著席駙馬有點人才,長相也不差,才能尚到公主,又怎麼舍得扔掉到手的榮華富貴?
所以鶯歌只能給席駙馬做妾。當時因隆安公主剛死不久,公主駙馬的威嚴在漱玉腦子里還深固,甚至覺得兒能在公主府當妾,也算是有出息了。
可隨著時間過去,人走茶涼,往年宮里舉行什麼慶典家宴賞賜,都不了公主府的,如今隨著隆安公主過世,什麼都沒了。
不殊榮沒了,公主的俸祿也沒了,更別提每年太和帝給隆安公主的賞賜,了這些進項,公主府的日子一下子過得捉襟見肘起來。
這也就罷,席老娘一直惦著兒子是駙馬,是皇帝的婿妹夫,想帶著全家跟席駙馬一起過好日子。早先隆安公主沒死時,不敢,如今聽說兒媳婦死了,就兒子一人住偌大的公主府,當即帶著全家老小一起殺到京城。
若說以前,僅憑駙馬都尉那點俸祿,還能過日子,現在添了這麼多口人,日子還怎麼過?
席駙馬是個老實的,可能是懼于皇家威嚴,一直沒敢納妾,就算和鶯歌有些首尾,也都是的,直到隆安公主死后,才過了明路。他房里攏共就鶯歌這一個妾,府里自然是當家,漱玉想著兒外孫以后,不了拿銀子出來補。
恰恰就是這日復一日補銀子,讓漱玉完全失去了對席駙馬的敬畏,反而在日積月累下了嫌棄和厭惡。
事實上,席家人確實是結著漱玉過日子,不因是席芙的母,也是因為是席家和魏王府最后一點的聯系,而魏王府每年都會給公主府送一筆銀子,才沒讓席駙馬落得變賣公主府家產度日的下場。
若不是看著這些,席家那群人不可能讓一個妾來主事,席家人清楚,漱玉心里也清楚,才會挖空心思補兒,裝著面子也要裝出個王妃母的架勢來。
若是換做以前,漱玉沒有這麼大的怨氣,畢竟已經習慣了。可這次因為建廚房才弄出那麼多事,讓在人前跌了那麼大一個面子,自然怨氣都往席家人上撒了。
席蓉當時不敢勸,等漱玉氣消了,才湊上前問到底怎麼了。
漱玉就把之前因為新王妃失了面子的事說了,席蓉好奇問道:“那新王妃真的才十五?魏王都快三十了,那不是能當爹?”
漱玉斥道:“你瞎胡說什麼?殿下年輕著呢,生得也俊,要不是大了這麼多,能寵那樣?!”
一想到那日殿下給那狐貍眼淚的模樣,漱玉就替自家姑娘不值,要不是席芙死的早,哪能的上別人。
“殿下真的很寵那位小王妃?”
見外孫轉著眼珠子,漱玉哪能不知道在想什麼,這丫頭隨了年輕時的,腦子活,但格卻隨了娘,是個吃不得苦,貪圖富貴的。
“你在想什麼?你可別給我胡思想!”
席蓉道:“我什麼也沒想。”見外祖母瞪著自己,才扭扭說出想法,“我就尋思魏王能寵,指不定也能寵上我,我生得好,就算當不了王妃,給王爺當個妾總是能當的。”
漱玉聞言,臉大變,斥道:“你也不害,小小年紀盡不想好的!”
“我怎麼不學好了?當妾就是不學好了?那也要看給誰當妾!”席蓉頂道,“外祖母,你說你被那新王妃損了面子,若是我得了魏王殿下的寵,哪還有說話的份兒,到時候你可就是這王府的老封君,以后誰都敬著你。”
外孫這話雖不著調,卻也讓漱玉了些心思,尤其心里對無雙還存著些恨意。
“快別提這事了,你可真是個不害臊的!”
席蓉眼珠一轉,岔開話道:“外祖母你讓我在這住幾天吧,我實在不想回去,你不知道那一家人有多惡心,我有點什麼好東西,他們都想要。”
以前席蓉就在這里住過,也不算頭一回。漱玉便也沒拒絕,只是板著臉道:“住歸住,收起你那些七八糟的心思!”
席蓉嘻嘻一笑,應了句是,至于走沒走心,那就不知道了。
等席蓉在漱玉所住的小院的東廂安頓下來,丫鬟春兒才走上前道:“姑娘,你真要在這里住幾天?”
“為何不住?在這里吃好喝好,總比回去看著那一屋子人強。”
“那太太來讓你來要銀子的事,還有那廚房的事?”
席蓉不耐道:“快別提了,你當初給我出的那主意不錯,可外祖母沒辦,反而落了排揎。現在別管這些事了,當務之急是別的事。”
“什麼事?”
“你過來,我與你說。”席蓉招了招手。
春兒當即湊到近來,聽完席蓉的打算,目閃了閃,面上卻膽怯道:“姑娘,這麼做能?”
席蓉笑得得意:“怎麼不能?外祖母管著這后院的下人,找個機會讓我去接近魏王,還不是很簡單的事。”
說著,又起來翻自己的包袱,這趟來是帶著包袱來的,顯然早就打算要在這里住下。
翻了兩裳出來,拿在上比了比,問春兒:“我嗎?”
“姑娘當是極的,哪怕是那新王妃也不如你。”
...
祥鸞院
無雙躺了半天,才覺到如擂鼓似的心平緩下來。
上全是汗,他的上也全是汗,空氣里彌漫著一奇特的異香,倒掩蓋了那異樣的味道。
半晌后,推了他一把,沒推,反而被人擒住了細白的手腕,放在下親了幾口,就了下去。
而后,他又開始了。
“你今天怎麼了?”無雙的嗓子都啞了。
前幾日他每天晚上要去辦事,半夜才來,倒讓輕省了幾天,這兩天像瘋了似的,一宿一宿地折騰。
“我困了,想睡。”著聲音求道。
他抵著額頭道:“你睡。”
可這樣怎麼睡得著?!恨恨地在他肩膀上咬了一口,落下一個清晰的牙印。
他里佯裝吸著氣,眼皮子都沒。
“你難道沒發現區別?”紀昜還是沒忍住。
當然發現了,但這種事怎麼好意思直接問,支支吾吾,得臉頰通紅。他湊在耳邊,小聲道:“那有沒有覺得本王厲害多了?”
無雙的臉更紅了,半晌沒支吾出話來。
“快說。”
“你要是不說,今晚就別睡了。”
無雙信他做得出這種事來,但實在害得慌,便把臉往被子藏,被他著藏不了,就從一旁扯了件裳過來擋著自己的臉,最后才小聲道:“殿下勇武過人,蓋世超群。”
這樣,反倒把紀昜逗笑了,他低頭隔著蒙在臉上的小兜咬了咬的,翻了個將抱起來。
“罷了,今晚饒過你。”
次日,無雙錯過了用早膳的時間,起來后聽說魏王來過一趟,但聽說還在睡人就走了。
天氣漸寒,如今祥鸞院已經燒起了地龍,前世無雙那奉天夫人府也有地龍,一旦燒起來,溫暖如春,就是天冷人一暖和就倦怠。無雙起來后,歪在羅漢床上做針線活,邊做邊打著哈欠,總想再回去睡一覺。
不過馬上就要用午膳了,這陣子魏王每天都會來這用午膳,總要堅持到用罷午膳后再去睡。
魏王到時,無雙還在手里那只袖子。
新嫁娘親之前要給丈夫做四季裳帶到夫家,大婚之前無雙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做,只做了兩套,冬只做了一半,這幾天閑來無事就拿出來繼續做,至今還差一條袖子。
墨黑的底兒,布料用的云緞,本就自帶花紋,也就不用費心再尋思繡個花樣什麼的。
“在做什麼?”
“給殿下做的冬。”
無雙說時,沒覺得有什麼,等話說出來,才反應過來這是給紀昜做的,而面前站著的是魏王。
不自覺局促,遂岔開話道:“殿下你先坐下喝些茶,我讓們去傳膳。”
魏王坐了下來,無雙去外面吩咐玲瓏們,等回來后見魏王坐在羅漢床的另一側,正扯著針線簸籮的那只袖子在看。
忙走過去,將針線簸籮拿開。
“殿下,這里面的有針,小心扎到你手。”
魏王瞥了一眼,無雙低著頭沒敢看他,將東西拿走后,回來實在覺得局促,就沒話找話說:“殿下,這天越來越冷,妾手里有一塊上好的黑狐皮,等著裳做好后,妾給你做頂帽子可好?”
魏王淡淡道:“隨你的意。”
這時,膳已經提來了,幾個大食盒里熱氣騰騰的,福生正帶著人擺膳。
兩人去用膳,平時用膳時,多會說幾句話,可今日卻罕見的安靜。
一邊的福生瞅瞅這個,再瞅瞅那個,心里暗道這是怎麼了?方才殿下正忙著,見到了時候,手里的事還沒忙完就過來了,怎麼現在……這是鬧別扭了?
用罷膳,魏王就走了。
無雙本來的困乏也沒了,拿起袖子了幾針,心里著實不安,就讓梅芳去把那塊黑狐皮找來。
等皮子拿來裁好了,看了看旁邊的袖子,又把皮子放下,繼續去那袖子。
邊上的玲瓏見王妃這頓折騰,也不知道怎麼了,方才有聽見王妃說要給殿下做頂帽子,可裳和帽子不都是殿下的,先做哪個不都一樣?
當然不一樣!
總之,無雙花了一下午時間,不把那只一直沒做好的袖子做好了,還把帽子也好了。
上好的黑狐皮,油水的,上面一雜都沒有,里面再胎一層細棉布,戴著又舒適又暖和。
想到平時魏王注重儀表,又讓玲瓏去找了幾顆寶石來,要大個的,適合拿來嵌在帽子上。拿著那些石頭比來比去,還是覺得一顆鑲在赤金底座的藍寶合適,便將這顆藍寶在了上頭。
果然好后,看著覺又不一樣了。
至此,無雙才松了口氣,讓玲瓏給自己倒了一碗茶來,一口氣喝下。
不知不覺,外面竟然黑了。
無雙問了問時辰,已是酉時三刻,換做平時魏王大概已經過來用膳了,可今日卻沒有靜。
要不要使人去問問?
想了想,現在也不,就再等等吧。
可等了又等,還是不見人來,無雙派人去問,才知道魏王竟然不在府里。
按理說魏王不在府里也正常,他畢竟不是婦道人家,日公務繁忙,可無雙總覺得怪怪的。
無雙獨自一人用了晚膳,正打算去睡下,突然來人了。
是福生的徒弟小豆子,他也在魏王邊服侍,可能知道無雙之前使人去問過,他專門跑了一趟。?
“殿下回來了,王妃莫擔心。”說著,小豆子出遲疑之,“就是……”
“怎麼了?”
“就是殿下好像在外頭喝多了酒,人似乎喝醉了。”
小豆子說這話時,一邊說一邊眼瞅著無雙。
無雙自是看見了,清楚魏王邊的人是什麼樣,不該說的話一句都不會多說,既然說了肯定有含義。
這是福侍在暗示自己該去一趟?
無雙想了想,確實該去一趟,是魏王妃,兩人又是新婚,理應關心丈夫的。
了人來,服侍自己更。因為天已黑,也沒做別的打扮,還是穿著家常裳,只是換了鞋,并在外面披了件厚披風。
果然小豆子見愿意去看魏王,十分高興,一路在前面撐著燈給照亮,還說些俏皮話逗開心,不過當進書房那道院門時,小豆子下意識就低了聲音,他這樣也弄得無雙不由自主屏息靜氣。
進了里面,安靜得雀無聲。
說是書房,其實這地方更像是魏王的住,前面是書房,后面是臥房。里面的燈很暗,墻角站了兩個太監,無雙本來沒看見,還是走到近才發覺。
福生在臥房外迎了,幾句寒暄后道:“殿下與人吃酒,吃多了些。”
“那醒酒湯可是喝了?”
“老奴讓人熬了醒酒湯來,不過殿下沒喝。”
無雙想了想,還是打算進去看看,總不能人在門前就走了。
……
房門在無雙后關了上。
魏王的臥房與他本人給人的覺相同,低調斂卻又奢華,還帶著一雅致。
無雙沒有細看,去了床邊。
此時魏王正躺在榻上,頭發披散下來,在后束起,他穿著一灰緞面的寢,了平時的沉穩從容,多了一隨。
一晃神,還以為看到的是紀昜。
魏王的臉有些紅,額上有汗,眉心蹙,似乎有些不舒服。無雙往四周瞧了瞧,見旁邊幾上放的有干凈的帕子,便去拿了來,替他了汗。
“殿下,殿下?”
魏王睜開眼,他的眼睛有些渾濁,眼角很紅,狹長的眼型,那一尾紅格外扎眼,有一種妖魅的氣息。
他地皺著眉,半撐起,幾縷長發從發束中跑了出來,垂在他臉側。
他似乎沒認出是無雙。
“殿下,還是喝些醒酒湯再睡,也免得明日頭疼。”
無雙把醒酒湯端來,魏王起先沒,后來還是喝下了。松了口氣,扶著他躺下,又將被子幫他蓋好。
正當打算收回手時,手腕突然被人握住。
無雙腳下一個不穩,跌倒在魏王膛上,掙扎著想起來,卻被人鉗住了腰肢。
舌之間全是酒氣,灼熱而滾燙,想躲躲不掉,被人死死地扶住了后頸。
無雙嗚嗚抗議了幾聲,毫沒有用,細的腰肢被鐵臂牢牢的錮著,弱的被迫在堅結實的軀上,一點隙都沒有。
“你放……放開……”
無雙終于找到了自己聲音,臉頰一片嫣紅,著氣。
他的瞳子深沉似海,卻又帶著一獨特的清亮,他低沉地笑了聲:“怎麼?他可,我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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