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雙》第 106 章 第104章
104
太和帝離開慈寧宮,回到紫宸殿。
過了一個多時辰,趙全回來了。
“胡太妃回壽康宮后,壽康宮的人無任何異,不過慈寧宮有個小英子的太監去了趟壽康宮,胡太妃邊的冬葵跟他說了幾句話,小英子又折回慈寧宮,方才他找了借口悄悄出宮,奴婢讓人將他拿下,嚴加拷問后,他招出他本就是胡太妃的人,是被故意安在慈寧宮里,平時幫胡太妃辦一些小事,例如把慈寧宮的消息給胡太妃知道,幫胡太妃往宮外傳信。”
“傳信?傳什麼信?給誰傳信?”太和帝問。
趙全從袖中拿出一張紙,呈給太和帝,并道:“小英子說他也不知傳信給誰,他每次出宮后都是去鐘樓附近一個鋪子里,把信給鋪子的掌柜。這就是小英子這次送的信,似乎無關要,所以就只是一張紙,據他所言,他平時還送過那種上面封了火漆的信。”
太和帝將紙打開來看,紙上只寫了三個字,速歸,急!
讓誰速歸,急什麼?
其實不用猜就知道是誰,但太和帝還是讓趙全帶人押著小英子,去了一趟那個鋪子。
不鋪子的掌柜被抓,里面有個伙計行跡詭異,趙全去抓人時,那伙計還想跑,索一網打盡。
之后一番拷問,這鋪子果然是晉王府的一個暗樁,平時專門負責幫晉王跟宮里聯系。這地方可不連著胡太妃一條線,還另有幾條線,似乎是晉王安在宮里的釘子,平時也會把消息傳到這里來,再讓掌柜傳回晉王府。
這次的收獲很大,不順藤瓜到晉王在宮里安的眼線,還佐證了胡太妃確實和晉王有不同尋常的關系。
雖還沒有證據證明是什麼關系,但顯然離魏王和太和帝的猜測,更近了一步。
這一晚慎刑司忙瘋了,審訊了許多人,這些人里有些人消失了,有些人又回歸了原位,似乎太和帝并不想打草驚蛇。
與此同時,一些流言在宮里小范圍地傳了起來。
起源是一些侍沒事議論起皇子們,有人說幾位皇子多多都有些像陛下,唯獨晉王殿下長得和陛下不像。
有人為了維護晉王,和對方爭了起來,急之下說晉王雖和陛下不像,但和已經過世的安王長得很像,似乎想以此來證明晉王確實是皇家脈,確實是龍種。
其實這種私下議論,早些年就有。晉王十二歲才回宮,長相形都偏文弱,和太和帝一點都不像,當時就引來不私下議論。
其實這事也是有人在背后主導,事沒鬧大之前被太后嚴懲了一次,這風當時就剎住了。
后來也有人議論,但都是私下的,僅是小范圍流傳,沒想到會有人舊事重提。
舊事重提也就罷,偏偏有人‘好心辦壞事’說出這樣的話來,于是各種匪夷所思的流言在宮里傳了起來。
傳到最后,不太后知道了,胡太妃也知道了。
這邊太后還在皺眉,怎麼這檔頭生了這種事,那邊從慈寧宮回去后,胡太妃除了命人出去打探消息,又派人往宮外遞信,想知道晉王為何還沒歸,何時才能歸。
這信自然又送到太和帝手上,那小英子也機靈,被趙全敲打拷問了一頓,就徹底背叛投誠了。
其實也不怪小英子會背叛胡太妃,胡太妃再是對他有恩,在大義上在名義上,也沒有太和帝來得有威懾。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誰敢去跟陛下作對?陛下明擺著要對付胡太妃,只要不傻都知道怎麼選。
而另一邊,胡太妃派出去打聽消息的人,也被人盯上了。
為了不打草驚蛇,壽康宮的人還是沒,的都是和壽康宮的人有來往的那些人,于是陸續有消息遞回壽康宮,都是怎麼嚴重怎麼來,怎麼匪夷所思怎麼說。
同時經由小英子,還傳回一個對胡太妃來說十分嚴峻的消息,那就是暗中有人在調查晉王舊事。
玉泉宮那最近去了好幾個宮里的人,都是打聽當年晉王在行宮時的消息。
收到這個消息,胡太妃哪還坐得住。
當年的尾是安王掃的,安王辦事應該能放心,可到底不是親手經辦,實在心里沒底。
心里沒底,再加上上了年紀,胡太妃就病了。
怕自己的病落人耳目,連太醫都沒敢請,日日焦慮晉王為何還沒回,再來就是拖著病軀去太后宮里,似模似樣的提了幾句流言的事,希能再次借太后的手肅清流言。
只可惜這次太后也沒辦法,流言源頭非對方故意為之,也打罰過一次,非但沒止住,反倒下面傳得更兇。
眾口鑠金,積毀銷骨,此時太后已經意識到中間有人在整晉王,這種時候為何會有人整晉王,到底是誰下的手?
這件事讓太后想了許久,都沒有結果。
而晉王就在這時候終于趕回京了。
.
得到晉王回京的消息,胡太妃終于松了口氣。
忙讓人遞信去宮外,將宮里最近發生的事告訴給了晉王,讓他趕想個辦法。
消息自然是沒傳出去。
晉王不知宮里發生的事,再加上他一回來就面臨魏王了太子,太和帝要禪位的局面,自然忙著去聯絡朝臣,鼓他們去說服太和帝,讓他放棄禪位的想法。
只要不禪位,他們還有轉圜的機會,一旦禪位,局面就了定局,此事實在也拖延不得。
而胡太妃收到的回信是,已知曉,會想辦法,讓胡太妃切注意宮里的消息。
當初為了保安全,晉王和胡太妃之間通消息都是信上的話盡量簡短,且不提名道姓,更不會用固定筆跡,都是讓邊人代筆,且每次筆跡都不一樣。
他們自信自己藏得夠深,誰都想不到兩人會有聯系,而且小英子是慈寧宮的人,這又是一層掩護。
可恰恰是這樣,給太和帝和魏王造了機會,他們憑空造一封假信,幾乎不費吹灰之力。
晉王忙得連軸轉,胡太妃也拖著病往慈寧宮跑得頻繁。
這一日,胡太妃又來到慈寧宮,發現太后似乎有什麼心事。
當時不好試探,扯了些閑話就回去了。回去后,越想越覺得太后神不對勁,就又去了慈寧宮。
“罷了,既然你又來了,我就不瞞你,皇帝疑上了晉王和安王的關系。”
胡太妃震驚、錯愕,失言道:“陛下為何如此糊涂?!怎麼能疑心自己的兒子?還有安王都死了多年,現在因為有人刻意傳些詆毀人的流言,就疑心英年早逝的兄弟和兒子,這麼做可合適?”
言罷,忙又道:“太后,您可得給妾還有安王做主啊,此流言定然是魏王所為,此子如此心歹毒,陛下都立了他做太子,他為何還不死心要詆毀自己的哥哥?”
不怪胡太妃會想到魏王頭上,你想想,秦王等人都不在京中,這種時候傳這種流言,對他們也沒有什麼好。
只有魏王!
太和帝若是禪位,他得的好最大,可現在群臣反對,他自然要找些事來攪混了水,借此轉移人們的注意力。還有,他雖是太子,但并未即位,比他年長的晉王秦王,對他來說依舊有威脅。
放出一個流言,一舉兩得,不是魏王還能是誰?!
說到這里時,胡太妃也意識到自己‘失言’,忙又問道:“太后您怎知陛下疑上了晉王和安王,難道說……”
太后出一個十分復雜的表。
胡太妃被這個消息打得有些措手不及,并未去分析太后眼里的容,下意識按照自己猜的那麼想,激道:“陛下怎麼如此糊涂?竟去聽信一個賤種之言,也不信任自己的兄弟和兒子?”
此時緒激的,完全沒想到這句賤種從口中所出,太后是個什麼心理波。
哭倒在太后面前:“太后您可要給妾和安王做主啊,晉王也就罷,他是陛下兒子,他們父子之間如何,妾沒資格過問,可此事牽扯到安王。您知道的,妾就安王這麼一個兒子,他從小弱多病,年后也從不與人為惡,當年淳王和英王在先帝面前多次詆毀陛下,安王可沒幫陛下說話。”
胡太妃哭了一通安王多麼可憐,他們母子多麼可憐。太后被哭得唏噓嘆不已:“哀家是信任你和安王的,雖說流言止于智者,可也不知是誰嚼舌,說當年晉王出生前后那段時日,安王就在玉泉宮養病,又扯到晉王肖似安王……”
嘆了口氣道:“哀家也勸過皇帝,可你知道的,帝王多疑,讓皇帝疑心并不是什麼好事,尤其晉王還是皇帝的兒子,與其讓傷疤捂著任其潰爛,影響到晉王以后,不如趁機將事澄清了。”
胡太妃一愣:“怎麼澄清?安王都死了。”忽然,腦中靈一閃:“難道太后說的是……滴驗親?”
太后點了點頭。
可胡太妃非但不見喜,反而僵起來。
“那太后有沒有想過,皇子被陛下質疑不是親子,還當眾滴驗親,就算是時證明流言為虛,晉王以后又如何做人?”
太后眼中的不忍慢慢退去。
“那你有什麼好辦法?”
胡太妃一僵,也意識到自己對晉王關心太過了,忙遮掩道:“妾能有什麼好辦法,晉王是陛下的兒子,一切自然全憑太后和陛下置。”
太后話音一轉,道:“其實哀家跟皇帝也考慮過你說的這些,不管驗出結果如何,對皇家對皇帝對晉王,都不是什麼好事,而且哀家也不想把此事鬧大了。”
“那太后的意思是不驗了?”胡太后表面怯怯,眼中卻閃過一抹喜。
太后從沒有像哪一刻,如此清晰地認清眼前這個人。
還是安穩的日子過得太久,從沒有想過邊竟藏著這樣一個人,以至于讓皇帝和自己離心。
太后想到太和帝來找,說了他的猜疑,又請幫忙試探胡太妃。皇帝甚至來龍去脈都沒有說清楚,只是請幫忙。
太后明白這是什麼意思,這是連都疑上了。
苦心經營多年,臨到老晚節不保,全壞在這個賤人手里。想到這里,太后心中怒火直燒,接下來的話也沒那麼難出口了。
“怎可能不驗,不驗怎麼為晉王正?”
“那方才太后又說不想把事鬧大?妾覺得,太后還是應該勸一勸陛下,到底是親父子,何必弄得有傷父子天和。”
太后點點頭:“你說得確實有道理。”
“那太后……”
“所以我才想到了你。”
胡太妃被說得一愣,遲疑道:“太后?”
“其實這法子還有人給皇帝出的,說既然被猜疑的是晉王和安王,就該讓晉王和安王驗。”
“可、可安王已經死了多年。”
“所以那人提了滴骨驗親之法。”
太后把滴骨驗親之法,跟胡太妃大致說了說,說完出歉意的神:“就是委屈了安王。”
可不是委屈了安王?
滴骨驗親之法,說白了就是拿死人骨頭和活人的驗,若兩人有親緣關系,則滲骨中,若無,自然無法滲。
可此法也有個弊端,那就是需要人骨,這也就意味著要刨了安王的墓,才能取到對方尸骨。
時下的人極為重視亡人后之事,更視破壞亡人骸為大忌,這何止是委屈,簡直是了天大的委屈,胡太妃現在恨不得當場暴起,掐死眼前這個老妖婆。
可不能,還得忍著,因為太后接下來又說話了。
“如此一來,既省了晉王和皇帝驗,以免傷了父子之,也能洗清安王嫌疑,免得日后再被人拿出來說道。而且皇帝答應哀家,待驗了之后,兩者若真無緣關系,他會親自出面肅清流言,并為安王重修陵寢。”
太后一臉為難地看著,嘆氣道:“你就當是哀家自私了,哀家到現在都還記得晉王剛回宮時,瘦得可憐的模樣,他到底是哀家的孫子,哀家實在不忍傷了他。你說要是用那滴驗親之法,此法一用,不管結果如何,父子之間都會起隔閡,對晉王也無任何好……”
“確實不能用滴驗親之法。”胡太妃喃喃道。
一旦當場滴,晉王不是太和帝兒子的這個,再也遮掩不住。
已經死了兒子,不能再死了孫子。相反滴骨驗親之法,看似驚世駭俗,實則其中可作的極多。
就是可憐了的兒!
胡太妃漸漸冷靜下來,心中的恨意也越來越深。
恨太和帝,恨先帝,恨太后,恨魏王,恨所有人……可慣會藏心仇恨,這對來說不難。
都給等著,一定不會放過這些人!
胡太妃眼中出仇恨扭曲的芒,可在抬頭的那一刻,這一切全了眼淚和忍辱負重。
“罷,雷霆雨皆是皇恩,太后多年來視我如姐妹,晉王那孩子也確實可憐。若是真以安王之骨,能替晉王澄清,能全了陛下和晉王的父子之,也是我兒的幸事……”
淚流滿面,突然跪了下來:“只太后能答應妾,撿骨之事由妾親自來,妾實在不忍讓他人安王尸骨。”
太后忙扶起來,也是嘆道:“自然讓你親自來,我就怕你不住。唉,本來哀家是打算替安王辦一場法事,借著法事遮掩……”
胡太妃聽太后說著怎麼冠冕堂皇的取兒尸骨的話,心里好恨好恨。
可現在只能忍著,忍著先保全了晉王,再圖謀后事。
.
“這法子是你想的?你怎麼這麼壞!”
無雙笑得花枝。
不是不厚道,實在是只要一想到魏王壞地出了這樣一個主意,而胡太妃被耍得團團轉,又想保兒子又想保孫子,最后實在沒辦法,為了保全孫子,只能親手去刨兒子尸骨,就忍俊不住。
魏王實在太壞啦!
哦,現在不是魏王了,而是太子。
只因魏王暫時沒打算搬進宮,所以他們目前還住在魏王府里。
靠在他懷里笑得花枝,自己不覺得,魏王可不好太好。
雖然現在天氣冷,但屋里燒了地龍,無雙就穿了一單薄的,那高聳之本就大,自打生了孩子,越發渾圓驚人,笑得抖,那也在抖,魏王最近忙得腳不沾地,已有幾日未近了,當即袍子下起了反應。
無雙就坐在他上,怎會沒有覺,忙抱起一旁的兒子道:“祚兒還在邊上呢。”
其實邊上還有侍,只是無雙沒好意思說,抱著兒子當盾牌,離他遠一點。現在是發現了,魏王比紀昜壞多了,紀昜看似不管不顧,其實人單純也老實,反倒是他,壞壞的。
岔開話題道:“那準備何時驗?”
“今晚。”
今天是安王法事的最后一日,骸骨想必已經拿到了,自然要趁熱。
“真想去看看熱鬧。”無雙有點憾道。
魏王將連人帶兒子扯過來:“最近乃多事之秋,你老實些,好好在府里待著,等一切事罷,自是想怎麼看熱鬧就怎麼看。”
“我省得。”
.
驗親之地選在慈寧宮。
太和帝不好出面,自是太后出面主持。
也沒有其他人在場,除了太后,昌河公主,以及魏王,還有便是太和帝邊的馮喜。
魏王的出現,讓胡太妃更是篤定那個出滴驗親主意的人就是魏王,心中恨意更深。
晉王很快也來了,他面蒼白,難掩忍辱負重之,進來后就對太后和昌河公主說了一番慨之言。
太后也是連連嘆,道:“知道委屈晉王你了,可此事早澄清了早好,對你對安王都好。”
晉王理解地點了點頭。
太后示意胡太妃拿出安王的尸骨。
胡太妃從懷中拿出一個小布包,不舍至極,心疼至極,但最終還是攤開了帕子,將其中那塊早已腐了的枯骨放在殿中的案上。
放下后,不忍再看,轉頭用帕子掩住了面。
晉王這時倒是坦然得很,“如何驗?”
馮喜道:“殿下刺破手指,將滴在上面即是。”
一時間,所有目都聚集了過來。
晉王看了看一側的屏風,悲壯地仰天長嘆一聲道:“只本王驗完,父皇再不要疑了兒臣才是。”
他從一旁宮手中接過刀,二話不說在手指上化了道小口,盡顯磊落之態,若不是在場幾人對他底細清楚,還真要贊道一聲好風儀。
只可惜沒有如果。
晉王一臉竹在之,將滴在那塊尸骨之上。滴完后,他再未去看去瞧,因為他心中有數,一定不會滲進去。
滴骨驗親之法,驗的是親生是緣,這尸骨并非安王的,晉王自然有十足把握。
之前胡太妃把消息傳給他,他當時惱怒至極,轉念一想,反而覺得此法對他大有益。
當年他初回宮,宮中流言四起,父皇不愿與他齒序,他一直覺得符合是了那些流言影響。此番一罷,確定了他皇子之,他定會以此為由,讓父皇還他齒序,想必太后也會為他說話。
晉王正在想等會怎麼和太和帝開口,就聽得殿中響起一道訝然之聲。
“那……那滲進去了……”一個宮失聲道。
一時間,所有人的目都投向那塊骸骨。
那,竟真滲了骸骨中。
“不可能!怎麼可能?!”晉王失態道,撲上前去看那塊骸骨,“怎麼可能會滲進去!”
“老奴一直盯著,那確實是滲進去了。”馮喜搖頭嘆息道。
晉王徑自不聽,又去拿了刀來,劃傷手指,將滴在骸骨之上。這次他滴的有些多,方才不過兩滴,這次他滴了一灘。
然后,他目不轉睛地盯著,所有人都盯著。
眼睜睜看著那越來越,越來越,漸漸滲骸骨中。
“怎麼可能!”
晉王激地撞翻了案幾,殿中還有一人盡顯詫異之,這人就是胡太妃。
其實不晉王懵了,胡太妃也懵了。
本沒從安王墓中撿骨,而是晉王準備了一塊給的,怎可能會滲?!
“怎麼不可能?!”
昌河公主皺眉站了起來:“本來本宮還覺得無稽之談,還勸皇兄不要如此行事,免得傷了人心。現在看來,還是有必要驗一驗的,以免被那齷蹉之人壞了皇家脈!”
太后也是滿臉傷心難過:“晉王、胡太妃,虧得哀家如此信任你們!”
“太后……”
魏王冷道:“看來父皇該是派人查一查當年行宮之事了,所謂無風不起浪,還是有一定道理的。”
這些話一聲聲一句句,將晉王的理智打得支離破碎,殿中所有人的目對此刻他來說,都宛如凌遲無疑。
一時間,他只覺得頭腦發脹,神也恍惚起來。
“不可能,不可能的,這尸骨明明是我隨便讓人找來的一塊,本不是安王的……”
胡太妃厲聲喝道:“奕兒!”
可一切都晚了!
太和帝從屏風后走出來,目冷厲地看著晉王。
晉王臉一白,清醒了過來,倉皇道:“父皇,父皇你聽兒臣解釋……”
“把晉王和胡太妃都押下去,嚴加審訊壽康宮的人,不要讓他們死了,朕要知道他們這些年都做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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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驗親乃至滴骨驗親,都不是本目的。
從一開始太和帝的目的就是讓晉王‘順理章’地為安王之子,只要混淆皇家脈這個罪名定下,晉王就是欺君。
不他跑不了,胡太妃也跑不了。
接下來就是收押起來慢慢審了,就算晉王和胡太妃不說,他們還有心腹有親信,只要能撬開一個口子,不愁怕不知道真相,畢竟以慎刑司的審訊手段,就沒有撬不開的。
胡太妃邊的檀香和冬葵首當其沖。
這二人也是忠心,想咬舌自盡,可在慎刑司里,能讓們自盡那才有鬼。
檀香還能堅持住,但冬葵堅持不住了,在嚴刑拷打之下,為了免折磨,慢慢地吐出了一些無關要的事。
例如年前那碗燕里被下藥,就是胡太妃讓人做的。
趙全見這張口被撬開,親自出面,以留一命為餌,讓冬葵拿來換,這個要是能夠換下命的。
最終冬葵在一邊是無盡折磨,而另一邊卻是茍且生之下,吐出了一件足以驚天地的大事。
說當年宸妃發瘋,其實另有,是胡太妃讓人給宸妃下了一種藥,才致使宸妃發瘋。
不過此事不是經由辦的,只知道有這麼件事,事是檀香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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