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妻謀略》183、

見宋青柳一臉的迷茫,花想容緩緩的舒了一口氣,側著子坐到牀沿:“沒什麼,怎麼說我也跟在老太太邊前前後後伺候了那麼多年,這次能醒過來,我這裡面也就安穩許多了。”

瞧見花想容一臉落寞的樣子,宋青柳心尖兒止不住一陣疼。他上前兩步手搭在花想容的肩頭輕輕,這副子,是如何能夠經歷那麼許多事的?“想容,你放心,老太太向來就是疼青蓮姑姑和我的。等這次好了一些,我就開口去跟老人家求。平素老太太最寵的就是你,若是讓知道你做了……做了後院的使丫頭,一定會心疼的……”

聽著宋青柳說這些,花想容臉上的神兒都沒有變。苦笑了一聲,上自己左頰的傷疤,低低自語:“哎……晚了一切都晚了。若是老太太能早些醒了,我也不至於落到這般田地,這一切都是命。”

聽不清楚花想容一個人在嘀咕些什麼,宋青柳剛打算上前勸一番,卻不料花想容合著裳就躺了下去。在宋青柳還沒有回過神的時候,就冷不丁的扔了一句,“婢子累了,準備休息了……”

見花想容下了逐客令,宋青柳在原地怔了怔,這才邁開步子退了出去。待他合上門的那一瞬間,花想容能聽見宋青柳隔著門輕輕的說,“想容,凡事莫慌莫惱,一切有我。”

突然聽見這句話,花想容沒來由的心底泛酸。思緒恍恍惚惚飄到了幾年前,那時還只是個娃兒。一次替老太太整理活計的時候,一不小心把最喜歡的青花瓷花瓶給打破了。當即嚇得大哭了起來,原本以爲老太太會罰,卻不料只是笑呵呵的將花想容攬到懷裡,輕輕地拭去的眼淚兒,“想容啊,莫慌莫惱莫急……凡事啊,都有老太太在呢。”

這句話猶然在耳,可是現在卻人事已非。

輕輕嘆了口氣,花想容痠痛的胳膊,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第二日一早,花想容便早早的來到了後院。照著老規矩,又將其他丫頭送過來的馬桶理了理,準備開始一天的活計。因爲這個活又髒又臭,所以幹活的地方總是離人羣比較遠的,也不甚打眼。

拎起襬,嗅了嗅上的氣味。而後又從馬桶堆裡面尋了幾個紅漆的出來,藏到了一邊。

“管事娘子……”花想容直起腰,痠疼不已的朝著管事婆子那邊走了去。

那管事婆子瞧見花想容朝自己這邊走了過來,手裡的瓜子連忙朝兜裡一放,臉都變了,“行了行了,有話你就站那兒說,別過來了。”

花想容爲難的點點頭,回頭朝自己幹活兒的那個地指了指,“今個兒康泰苑的馬桶還沒有送過來……平素那邊都備了四個,早上直留一個在老太太那兒。今個兒一早,卻是一個都沒有送過來……”

管事婆子象徵地瞧了兩眼,回頭又看向其他丫鬟。

原本都探出腦袋湊熱鬧的丫鬟立刻扭過頭去,裝模作樣的忙活了起來。去康泰苑取夜壺,馬桶那個是個髒臭的活兒,誰願意去啊?

管事婆子扭頭向花想容,鼻子裡直哼哼,“平素都是誰去取的?”

“前幾天都是婢子去的,不過這兩日都是康泰苑的人送過來的……”花想容低著腦袋,輕聲應道。

“既然這般,那你便去取了回來吧。手腳麻利點,快去快回,那些個馬桶擱在那裡薰不燻人啊?”管事婆子用手在鼻子前面扇了扇,嫌棄的瞧了花想容一眼,而後便走開了。

“是……”得了管事婆子的吩咐,花想容理了理便急急忙忙地朝著康泰苑那邊而去。

這個時候還是大早,一等丫鬟們會先去吃飯,留下來看園子的都是些新丫頭。對於這點,花想容也是瞭解的。所以,才特意挑選了這個時候趕去康泰苑。

那些守在老太太寢室門口的小丫頭也沒有多想,纔剛嗅到花想容上的臭味兒就立刻蹦開了三丈遠。們捂著口鼻,著花想容的眼裡盡是嫌棄,“那、你手腳麻利點兒……”

花想容遮掩著臉,笑笑就進了老太太的寢室。

這個時候老太太已經醒來了,正靠在牀頭手上抱著一個繡花枕頭,一臉的淡然神

花想容的步子越放越慢,著老太太的雙眼毫不掩飾的霾。走到老太太牀邊,慢慢地坐下了,聲音依舊如往常一般的似水,“老太太?”

老太太怔了一下,扭頭著眼前這個水靈靈的人兒。目,最終落在花想容左頰的傷痕上,不自的想手去……

在老太太的手即將到花想容臉上傷疤的時候,花想容眸一寒,用力一掌將的手給打開了。

那冷冽的眸子讓老太太心底一寒,皺了皺眉頭,像是囈語,“想容……”

“老太太,原來你還記得我?”花想容子一僵,臉上漸漸涌起從未見過的戾氣。慢慢地出手來,輕著老太太的臉頰,又將懷裡的繡花枕頭了出來,地握在懷裡。“原本我以爲你已經不記得我了,原本我還打算放你一馬……只不過,你好像認識我……”

一邊說著,花想容一邊從懷裡掏出一個銳利無比的簪子,角也揚起一抹冷笑:“那,這個你認識嗎?”

老太太眸一閃,目落在花想容手裡的銀簪之上。眼裡的銀簪慢慢小,變銀針一般,似乎在夢裡面見過一個模糊的影。那個人手裡拿著銀針,不停在自己山上扎著……一邊扎著還一邊數著數……

花想容大手一揚,空出一隻手將繡花枕頭在了老太太的臉上,另一隻手簪子,便用力的紮了下去。孰料老太太這個時候已經清醒過來,驚恐的手拉扯著在臉上的枕頭,子也不住扭

花想容手上一,原本要紮在老太太脖子上的簪子歪了歪,沒下的棉絮裡面。花想容這個時候依然是殺紅了眼,著老太太驚慌失措的樣子,心底居然涌起了一報復的快意。幾年來所承的屈辱的痛苦蜂擁而至,好像每扎一次,心底的痛苦就能減一分……

再次舉起簪子對準老太太的脖子的時候,門猛地被人一腳踹開。

一聲巨響讓花想容怔了怔,扭頭一看,原來是長孫昱。他後跟著李沐雲,兩個人正一臉震驚的著自己,彷彿自己是洪水猛一般。這一刻,腦海裡只剩一片空白……

“爲什麼,爲什麼要讓長孫昱看見自己這麼醜陋的一面?”手裡的銀簪在輕,花想容臉上全部都是惶恐。目流轉,再度落在長孫昱後的李沐雲上,花想容深吸了一口氣:我之所以會變今天這般模樣,完全是因爲那個人所賜!

“所以……所以,我一定要你們後悔。”花想容冷笑著,左手的力道又用了一些,住了老太太的臉頰,回頭對著長孫昱一笑,“長孫昱,你看清楚了,是你害死你的!”大手一樣,花想容攥手裡銀簪,使勁全力的朝老太太脖子上面紮了下去。“扎到脖子了,應該是神仙也難救了吧?”

就著一下,簪子沒之中,頓時鮮噴薄而出。

“啊!”

“啊!”

兩個高聲同時響起,花想容倒退了兩步,跌坐在地上。睜大眼睛著正覆在老太太上的長孫昱,還有那一句沒裡的銀簪,腦袋裡面一片空白。

那簪子沒里約一寸,鮮頓時染紅了白的長衫。那一片紅印在純白的衫上面,在收眼底,只覺得萬分的駭人。

李沐雲連忙跑了上去,一把將老太太臉部的枕頭挪開,見老太太並無大礙之後,才一把拉住長孫昱的手,著他肩頭的銀簪,心痛的不能自已。

方纔要衝上去的明明就是自己,爲什麼長孫昱要推開

怔了半響之後,李沐雲才扯下自己的腰帶,將長孫昱的左肩的捆住,另外右手一直著他傷口的一邊。著不停涌出的,李沐雲除了哭就再也不能出聲了。

門外的丫頭聽見了房裡面的靜衝了進來,卻瞧見這一屋的狼藉,當下驚呼著奔了出去。人的人,請大夫的請大夫。原本平靜的長孫府,當下就了套了。

只有花想容一個人靜靜地跌坐在地上,耳邊的喧囂就好像已經跟自己無關似的。迷迷濛濛的著眼前漸漸模糊的人影,思緒恍然飄到了十年前。那個楓葉紅了的秋天,那個眉目分明的年牽著自己的手,將一束野花別進自己的髮髻,告訴自己: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的新娘了……

這一次,便是人贓俱獲。

長孫昱和李沐雲將花想容抓了個現行,同時也讓姨娘大吃了一驚:不是早就將花想容調到後院去了嘛,怎麼還能找機會溜出來?

於是,後院的管事婆子一個個的領了罰,扣了月錢,這件事纔算是了了。

原來老太太第二次傷,便是花想容藉著自己送洗夜壺和馬桶的時候,溜進了老太太的寢室,這才下了毒手。這件事即使不問大夥兒也能猜個八九不離十了,因爲紅袖失手劃傷了花想容的臉蛋,毀了的容。這個仇花想容若是不報,只怕是這輩子都沒法過這個坎了。

姨娘雖然點頭答應放了紅袖,可是依舊是一臉的清冷:“這一切還不都是紅袖自己造的孽……”雖然說是這麼說,姨娘心底卻還是有些歉疚。派了邊的丫頭隔三差五的就給紅袖送一些補品,話雖然說的不明白,但是紅袖也知道了姨娘意思,有些寵若驚了。

花想容被抓了起來,捆綁了雙手雙腳關在了柴房。

第二日,宋青柳便出現在衆人的視線之中。他滿臉痛苦的跪在老太太的面前,痛哭流涕:“老太太,老太太,求求您放過想容吧……”

老太太卻像是變了個人似的,一語不發地坐在藤椅上紋

“老太太,這一切都是我的主意,是我覬覦長孫府的財產,所以才唆使想容做了那些傻事,其實、其實想容都是被我給害的啊……”宋青柳跪著爬了兩步,抱著老太太的腳不願意鬆開。

半響之後,老太太才幽幽的低頭,著滿臉淚痕的宋青柳,雲淡風輕的說了一句話:“既然你這麼說,那麼……”頓了頓,老太太擡頭朝門外面的小廝招呼了一聲,“你們進來,把他也給我綁起來,關到柴房去。”

長孫老爺一驚,當即就起了子,“娘……怎麼?”

老太太擺了擺手,示意長孫老爺不要,“我自有分寸,你們按照我說的去做。”

宋青柳抿了抿雙脣,也不反抗,只是由著那幾個小廝將自己拉扯了下去。

姨娘原意本是將花想容打死也不爲過,只是爲什麼連宋青柳也了牽連,到底怎麼也想不通了。

看見宋青柳被拖了下去,長孫老爺終是忍不住輕聲道,“娘,孩兒還是忍不住想問……您怎麼把青柳也給……若是青蓮知道了,那可怎麼辦?”

老太太眸子,“你們可知道,其實在我醒來之後我兒就不記得以前的事了。雖然我是個活死人,但是我的耳朵還能聽見,腦子也清楚,僅僅是不能而已。昨個兒,想容要害我,那明晃晃的簪子讓我想起了我昏迷時候邊發生的一切。”輕輕地嘆了一口氣,老太太讓寸竹幫忙把自己挪到房裡去,“所以,不可避免的聽見了一些不該聽見的東西……今個兒我乏了,有什麼事明個兒再說。”

長孫老爺只能起相送,陪著老太太走到寢室門口的時候,他又聽見老太太吩咐:“明個兒記得把想容和青柳一起帶上來……”

與此同時,雍景別苑也鬧得不可開

李沐雲因爲長孫昱傷而弄得心慌意,直到大夫替長孫昱檢查過之後,說是這傷沒有傷及筋骨,這才放了心。

剛剛替長孫昱上了藥,看著他合上眼休息,李沐雲扭頭就瞧見華儂在門口朝自己招手。

李沐雲放下手裡的藥丸,復又看看長孫昱,這才躡手躡腳的走了出去。輕輕的合上門之後,李沐雲才問道:“華儂,什麼事?”

華儂皺著眉頭有些猶豫,憋了半響之後才說道:“二,方纔後院那邊有個小廝來找我,說是讓我傳個話。”

李沐雲不解,“後院?”要知道,後院不就是後院嘛?哪裡有誰要給自己帶話?

“二,其實是那個花想容說要見您,有些話要跟您說。”華儂翻了個白眼,終於把話說了出來。

“哦?”李沐雲有些奇怪,現在這個時候,不知道花想容還有什麼要跟自己說的。

“二不知道又想出什麼怪招了,您可別上當。”華儂總覺得花想容那個人不簡單,可不能大意了。

李沐雲暖暖一笑,“也罷,我倒可以去看看還有些什麼要說的。”說完這話,李沐雲也不顧華儂的阻攔,拎起襬便徑直朝著柴房那邊而去。華儂實在是不放心,想了半天還是覺得不妥,便跺了一下腳,的跟了上去,“有個人照應也好。”

來到柴房,李沐雲聞著有些溼黴的味道,忍不住皺了皺眉頭。給守門的小廝遞了個眼神,示意他們把門打開。

輕輕推開柴門,華儂子一轉,搶在李沐雲前面溜了進去。

華儂還沒有站定,就聽見花想容的聲音從角落裡面虛弱的傳了出來,“哼,二,想容這副模樣,未必還能弄出什麼幺蛾子來嘛?”

李沐雲站在華儂的後,兩個人的目順著門外微弱的亮,看到花想容一臉的慘白。而所坐著的地方居然是一灘的水,華儂驚呼一聲,連退了兩步,“你的……”

花想容低低的冷笑了一聲,手拎了拎自己的管:“夫人果真有一套,怕我逃走,把我的腳筋挑斷了……”

花想容說這話的時候風輕雲淡,仿若在說別人的事一般。

目驚心的一幕讓李沐雲胃裡有些翻騰,蹙起眉頭,吩咐華儂先出去等

華儂點了點頭,花想容這副模樣,應該再使不了什麼壞了。

“你不是想見我嘛?”李沐雲腳步未曾挪,冷冷的著花想容。原本對於,自己心中有愧疚,但是現在卻只剩下冷漠。因爲,這樣絕子不值得。因爲,害死了自己的孩子,害死了跟長孫昱的

“哼,”花想容冷笑一聲,“怎麼,二,你不是向來都以高姿態來面對我的嘛?你可知道,你在我們下人的眼底,可是像個活菩薩一般呢?瞧瞧,瞧瞧,不管紅袖,還有大對您做了什麼,你都是那麼的大度……”

“夠了,”李沐雲眸子瞇了瞇,“我想你不是要跟我說這些吧?”

“二果然冰雪聰明,”花想容點頭,臉上的正一點點褪去,慘白的如同一張白紙。“你是不是以爲我害死了你的孩子,所以才設計想引我出來的?”

見花想容終於說道了主題,還提到了自己的孩子,李沐雲不由的有些激,“哼,什麼做我以爲?難道不是你嘛?”

花想容擡起頭,輕聲的笑了幾聲,最後才低下頭,“也罷也罷,反正我就是個將死之人。跟我也算有過淵源,你們就當這件事是我做的好了。你可知道,老太太爲什麼要把宋青柳也關起來嘛?哈哈,那日宋青柳強佔了我的子你知道是在哪裡嘛?沒錯,就是在康泰苑,在老太太的面前……”

李沐雲猛地皺起眉頭,“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花想容猛地擡起頭,怒目圓睜,一副恨不能將李沐雲吞噬骨的神

這神唬的李沐雲連退了兩步,心底涌起一些寒意。

“李沐雲啊李沐雲,原來你也有害怕的時候呢?”花想容低低的笑了,整個狀態讓李沐雲不得不懷疑是不是已經瘋了。

花想容一席話把李沐雲震得半響沒辦法彈,只能呆滯的站在原地,看著花想容半爬著朝自己這邊爬了過來。

花想容一把攥住李沐雲的襬,張就要咬李沐雲的腳,不料卻被半路衝進來的華儂一腳給踹開了。華儂一把扶住李沐雲,“二,花姐兒已經瘋了,我們趕走。免得被夫人知道我們來過,又要責罰了。”

李沐雲被迷迷糊糊的拖了出去,花想容方纔那一番話給了太多的震撼。

華儂見李沐雲有些迷糊,心裡更是擔心:“二,花想容已經瘋了。難道您看不出來嘛?若說別人是妖怪我還相信,可是污衊您我就絕對不允許。”

李沐雲回過神,有些無奈的笑笑。無奈的手輕拍了華儂的肩膀,李沐雲開始轉移話題:“我沒事,二是不是應該換藥了?你還不去準備?”

華儂猛地回過神,“呀”的驚呼一聲,連忙跑到藥房那邊去了。不料纔剛轉,卻跟轉角的李瑾撞了個滿懷。這個時候,也該是紅袖上藥的時候了。這陣子,李瑾就一直忙著在照顧紅袖,所以也不曾在李沐雲面前轉悠。

李沐雲遠遠的著華儂和李瑾兩個人笑瞇瞇互相扶持的樣子,思緒又開始有些漂浮:“爲什麼花想容會知道那些,爲什麼李瑾又會出現?難不,這一切都將變過眼雲煙嘛?”

也就是在這天晚上,宋青柳在柴房裡面輾轉難眠,縛住自己手腳的那些麻繩在他眼裡本就不算什麼。要知道,他宋青柳在被青蓮姑姑帶回長孫府之前,可是一個混混呢。只不過後來有件事辦砸了,讓狠狠的教訓了一番。若不是青蓮姑姑,他宋青柳早就死了。

所以,宋青柳爲了青蓮姑姑把子收斂了許多。自打進了長孫府,也是老實本分的。

今個兒白天,他看見了老太太眼裡的決絕,也猜到了:這一次,老太太不會放過花想容。也許,他看在青蓮姑姑的面子上,才故意把自己關到柴房。就是爲了怕自己再鬧出什麼事來。

可是,他宋青柳花想容啊!到了骨子裡,這輩子是無法剔除了。

雖然只有一夜夫妻,可是宋青柳卻爲此付出了全部的。他那日佔有了花想容的子之後,就跪在花想容面前發誓:發誓他這輩子永遠都只一個,不論生死。

一想到自己以前說過的那句話,宋青柳當即坐了起來。他手腕,從手臂探出來一把小刀,那柄刀鋒利非常。才一會兒功夫,綁著他的繩索就被割斷了。

宋青柳強著心頭的激,準備等到子時,大夥兒都睡下的時候去把花想容救出來。不管是不是毀容,是不是殘廢,他,他要照顧一輩子。

輾轉反側,好不容易捱到了子時。宋青柳藉著以前訓練出來的利落段,犯了窗戶從柴房跑了出去。放眼看去,跟自己隔得最遠的一間柴房門口兩個小廝正在那裡打盹。

宋青柳悄無聲息的了過去,從其中一個小廝出了一把鑰匙,小心翼翼的把門打開了。

一陣腥味兒頓時涌了出來,宋青柳心下一沉:藉著門外微弱的燈,他看見花想容雙無力的耷拉著,下面是一灘水。心頭一痛,宋青柳當即跪在了花想容面前,一把攥住花想容的手臂,低低的喚了一聲,“想容……”

“想容”兩個字還沒有說完,宋青柳整個人如遭雷擊一般的呆愣在了原地。爲什麼,他握著的這隻手已經完全沒有了溫度?

宋青柳不敢置信地騰出右手,抖著過去探了一下花想容的鼻息。

想容死了!這是宋青柳腦海唯一的念頭,爲什麼會死?

眼前漸漸迷濛,他已經看不清楚花想容臉上的表。只是現在,心卻如死灰一般了。

就在宋青柳打算將花想容的拖出柴房的時候,在一邊打瞌睡的小廝突然醒了過來。他扭頭瞧見柴房的門大開,立刻就嚇出了一冷汗。

“表爺,你怎麼……”

那小廝的話還沒有說完,就只覺得眼前一黑。宋青柳一掌劈在了他的後腦勺,他當下就昏迷了過去。

另外一個小廝聽見了響,也跟著大了起來,他一邊喊著一邊朝著前廳喊。

這一喊把後院的小廝都驚了,大夥兒都點著燈籠,拿著棒衝到了柴房這邊。

那個守門的小廝一臉的戰戰兢兢,他朝房門那邊比了比,“死了死了……”

幾個膽大的拎著燈籠朝關著花想容的柴房那邊探了過去,才走幾步,就看見了那個被敲的暈過去的小廝。幾個力氣大的手忙腳地把他扶到了一邊……

再朝門口那邊走了幾步,卻瞧見花想容一臉扭曲的半趴在門檻上。已然是烏青,雙眼圓睜,生前像是承著巨大的痛苦一般。再映著這昏暗的燈,顯得尤爲驚悚。

就算是膽大的這個時候也已經嚇的雙腳打,挪不開步子了。而幾個膽小的當即驚一聲,便倒在了地上。宋青柳這個時候已經是不見蹤影,一直到花想容土,他都未曾面。

第二日,就有幾個差領著仵作到了長孫府,一個下午的時間,便有了結論。

花想容不是他殺,而是自殺。

是因爲吞下了自己頭上的簪子而死的,所以死後臉上纔會異常的扭曲。因爲長孫府報了,而且花想容的親人也已經不在。府便將花想容的收了回去,準備按照一般的程序理。

長孫府的人接到了這個消息,一大家子的人都沉默了。老太太躺在牀上,目呆滯的著一出,半響沒有出聲。有人事後說看見老太太眼角溼潤,可是是真是假卻不得而知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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