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妻之路》第30章

阿桔沒想到自己真的會見到趙夫人。

母親說看到趙夫人第一眼時看愣了,以爲是仙下凡,妹妹也對讚不絕口。此時親眼見到了,也震驚世上竟然有這樣蘭花似的子,不笑時清新素雅,笑時明。但這些都是後來的想法,真正冒出來的第一個念頭……

那人怎會有這樣的母親?

一個是豺狼,一個是謫仙。

不可置信地看著對方,忽見趙夫人笑著指向後,阿桔不自覺地回頭,就見呦呦正低頭嗅一簇蘭花。阿桔大吃一驚,連忙跑過去阻攔,呦呦馬上往一側逃,被林竹一把抱住脖子。呦呦現在已經很重了,林竹想自己抱到柵欄裡,柳氏匆匆過來接過呦呦,“我來我來,你們姐倆快去洗洗手,收拾利索了再來拜見趙夫人。”

林竹痛快應是,朝寧氏笑道:“那伯母先去屋裡坐,我們過會兒再來陪您說話。”

寧氏含笑點頭,目落到阿桔上。

阿桔對生不出半點敵意,福禮喊了聲“伯母”,告罪離去。

進了廂房,林竹湊到長姐邊說悄悄話:“怎麼樣怎麼樣,上次我說的一點都沒誇大吧?”

阿桔無奈看一眼,催快去收拾。

其實也沒什麼好收拾的,洗臉淨面,理理跑得有些的髮髻,姐妹倆便一起去了上房。

柳氏林竹上次已經見過面了,寧氏將阿桔喚到前,看看強裝鎮定其實眼睫微微的姑娘,聲問道:“上次聽說你不舒服,現在可好些了?”

聲音溫似水,阿桔擡眼看,輕聲道謝:“勞伯母掛念,已經好了。”不管對方爲何而來,都不能失了禮儀。

寧氏點點頭,朝問梅招手,等問梅過來,指著那盆蘭花道:“阿竹小九都有見面禮,知道你喜歡蘭花,我就給你備了一份不一樣的。你先看看,認得這是什麼蘭嗎?”

阿桔進屋就瞥見那個青丫鬟手中的蘭花了,礙於規矩沒有多看,但屋中多了的淡淡香氣不時分散著的注意力。此時蘭花被端到前,香氣更濃,剋制住馬上扭頭的衝,先道謝,才轉了過去。

此蘭花開爲樹形花,花綠白,瑩潤清新如玉,瓣純淨無雜。

林竹跟著湊了過來,好奇打量兩眼,驚訝道:“這個我上次沒見……哦,我知道了,伯母藏私,只給我大姐看是不是?”

小姑娘巧會逗人,寧氏笑著解釋道:“那倒不是,上次阿竹去的時候它開沒開,我便沒讓人端出來。”

柳氏在一旁奚落次:“你什麼都不懂,再好的蘭花給你看也白搭!”

林竹小聲嘀咕:“是是是,只有我大姐看不白搭,慧眼識蘭!”

阿桔聽了汗,因爲這株蘭花也不認識。

擡頭看向寧氏,寧氏鼓勵地看著:“阿桔猜到了嗎?說說,猜對了伯母還有禮給你,猜錯了,回頭你送伯母一盆自己養的蘭花,如何?”

都這樣說了,阿桔再次轉向蘭花,遲疑開口:“看花形像是蓮瓣蘭裡的金沙樹,只是花沒有如此純淨,且金沙樹春日開,花期也不對。”

這話柳氏林竹完全聽不懂,寧氏卻震驚這個農家姑娘對蘭花品種如此悉,若非真心蘭且有途徑知曉各個品種,本不可能知道金沙樹。不過也是,林家兩個姑娘,除了子裡帶著村人的淳樸自然,又讀書又識字,換打扮,跟一般家小姐也差不多了。

在阿桔詢問的目中,微笑著搖頭:“看來今日我能贏株蘭花回去了。阿桔,這是建蘭,也是川地所產,只是外人很聽聞,我機緣巧合得了兩株,自己養著,沒有傳出去。我給它起名翠玉牡丹,你看可好?”

翠玉牡丹?

,名字更

阿桔敬佩得不知該說什麼,輕聲謝絕道:“伯母,這花太名貴了,您還是……”

寧氏握住手,看著眼睛道:“難道你也覺得花有貴賤之分?原本生於山野,咱們強行採回家中已經是,唯有心照料才能勉強贖罪,有何資格再爲它們標上貴賤?阿桔,我是聽說你喜歡蘭花才送你的,你把它養好,我便是送對了人,你說是不是?”

阿桔無話可辨,慚愧點頭。

寧氏牽著手道:“走,帶伯母去看看你養的蘭花,看看我能不能學到什麼。”

阿桔自然陪

兩人出了屋門,問梅跟在後頭。

柳氏腦袋沒有跟上去,見林竹也沒去,納悶問了出來:“你怎麼不去?”

林竹吐吐舌頭:“我什麼都聽不懂,不如不去湊熱鬧。”

柳氏笑,把人到廚房,母倆一起準備午飯。舀米時想起一事,柳氏手,過去問寧氏是否叮囑趙沉晌午也來這邊用飯了。寧氏笑道:“我跟他說了,他說縣城有事,一會兒教完小九便出發,咱們不用管他。”

“這孩子,忙這樣還堅持教小九,停一天也行啊。”柳氏客套幾句,轉繼續去備飯。

寧氏收回視線,見阿桔對著花假裝沒聽見似的,笑了笑,悄聲問:“知道承遠不來,是不是鬆了口氣?”

阿桔愕然。

寧氏輕嘆,安道:“你們的事他都跟我說了,現在說話不方便,飯後咱們去書房坐坐?”

阿桔重新低下頭,不反寧氏,甚至很喜歡跟,只是……

“伯母想跟我說什麼?”再難開口,還是先問了出來,如果寧氏想勸嫁給那人,不如不去,免得當面拒絕更尷尬。

“放心,我不會你嫁給他的,就是想跟你談談心。”寧氏笑著解釋。

阿桔看看,輕輕點頭。

飯後,寧氏以待阿桔如何養蘭爲由,跟一起去了林家書房。

阿桔給寧氏倒了一杯茶,放下茶壺後,站在一旁,低垂眼簾等寧氏開口。

雖然寧氏只說要跟談心,但阿桔覺得,即便兩人確實投緣,畢竟才認識,沒什麼好說的,大概還是會提到婚事吧?說來真是想不通了,趙沉或許爲了.而想娶,怎麼寧氏也肯縱容他胡鬧?兩家家世相差太大,寧氏應該不會想要自己這樣的兒媳婦啊?

“站著做什麼,過來,把椅子搬到我邊,這樣咱們好說悄悄話。”寧氏稔地道。

是長輩,阿桔自然從命,在寧氏下首坐下,中間隔了一把椅子的距離。

書房裡安安靜靜,午後明的日從窗外投了進來,照亮兩人前空地。寧氏側頭,看向窗外,聽外面約約的孩玩鬧聲,那些彷彿早已忘卻的記憶慢慢浮了上來,只是因爲時間隔得太久,此時倒沒有什麼心境起伏,好像那只是發生在旁人上的事。

“阿桔,你知道嗎,現在的你,有些像曾經的我,所以伯母喜歡跟你說話,對你也有種憐惜。”片刻沉寂後,轉過來,對阿桔道。聲音低,聽起來很舒服,舒服地讓人想睡覺,卻又爲裡面的一慨悵然而好奇。

阿桔就擡起眼簾,想聽說下去。

寧氏示意再往自己這邊坐一些,才拉著的手,平靜地說了起來:“我十四五歲的時候,很喜歡一個人,那人是我表哥,長我兩歲,因家中變故,從小住在我家。青梅竹馬,相信你懂,而我跟他的青梅竹馬,只會你比跟孟仲景的更好。他生得溫文爾雅玉樹臨風,會陪我一起種蘭賞蘭畫蘭,那時候我就覺得,嫁給他會是我最幸福的事。可是我終究沒能嫁給他,你知道爲什麼嗎?”

簡單的敘說,阿桔卻是心中一痛,,聲音不像是自己的,“他,他喜歡上旁人了?”

寧氏搖搖頭,一手握著阿桔的小手,一手輕輕長髮,“不是,但他親手把我送給了旁人,拿我跟人換了前途,而我呢,因爲時無知送出去的件落外男手中,礙於名聲,不得不嫁。阿桔,你說咱們是不是很像?”

是啊,青梅竹馬都變了心。

阿桔不想哭,可眼淚自己落了下來,在母親面前都能剋制住假裝不在乎了,到了這個跟有相似經歷的人面前,控制不住。

寧氏沒有勸,由自己淚,“你是不是一直想問孟仲景爲何這樣對你?我也是,滿心不甘只想求一個答案,然後我真的見到他了,面容未改,他卻不再像曾經那樣溫潤如玉,他不敢看我,他跟我道歉,跟我說他的苦衷,甚至怨恨我父親不幫他……”

因爲剛剛經歷過,阿桔完全能想象當時的景,哽咽著問:“伯母怎麼說的?”

寧氏低頭看,目恬靜:“沒有,我什麼都沒說就走了。因爲我發現他本不是我的青梅竹馬,我喜歡的那人不會如此怯懦沒有擔當,他在決定放棄我的那一刻就死了,後來這個雖然跟他有一樣的容貌,卻不是他。我的難過和眼淚,都是爲了他的死,新的這個,只是一個我看不起的人,跟我再也沒有關係,那我何必再問他?”

阿桔怔住,腦海裡忽然有些

一直都想問孟仲景,但真問了,孟仲景會怎麼回答?面對如娘不自,還是不忍拒絕一個可憐人的臨別哀求?問了又能怎樣,親眼見到他要別的人,親耳聽到他承諾娶別人,他也沒有任何解釋地娶了,他已經不是認識的那個老實憨厚的孟仲景,不管當晚有什麼理由,他都不是了。

那個會笨拙討好的孟仲景,真的已經死了。

阿桔掩面,最後一次爲那些青梅竹馬的記憶哭出聲。

寧氏將人攬到懷裡,輕輕拍著肩膀:“阿桔,不用恨也不用怨,至他對你好的時候,你知道他是真心的,你也很歡喜是不是?你只需要告訴自己,你喜歡的那個孟仲景已經死了,你再也得不到他的解釋也不必得到,你可以繼續喜歡他,懷念曾經的青梅竹馬,但這些都與那個娶了別的人的孟仲景無關,懂嗎?”

阿桔哭著點頭。懂,真的懂了。

寧氏笑笑,扶正,替臉上淚珠:“你到底還小,一時想不開也有可原,不過你看我,被青梅竹馬拋棄了,嫁了一個自己不喜歡的男人,還不是照樣過來了?有些事,時間長了就淡了,過幾年再想,會笑自己當年怎麼會喜歡那樣一個人,笑自己白白傷神那麼久。而你,在我看來,就是個孩子呢,哪就懂真正的.了?”

阿桔不好意思地低下頭。

寧氏給時間平復,然後問:“你說世上那麼多夫妻,有多是因爲投意合纔在一起的?”

阿桔心中一跳,終於要提及婚事了嗎?

寧氏被眼裡的防備逗笑了,拍著手道:“別怕別怕,我可不是來婚的,說實話,如果承遠不是我一手帶大的親兒子,單憑他對你的那些威脅冒犯,我都想打他,本不會替他來這一趟。”

阿桔有些驚訝,既詫異趙沉竟然什麼都對寧氏說了,又吃驚寧氏的態度。

寧氏繼續笑道:“我那個兒子啊,其實在他欺負你之前,我還真沒發現他有什麼大缺點。我剛剛跟你說了,我跟承遠父親關係複雜,但承遠很會疼人,從小就站在我這一邊。他父親常年不在家,他認真讀書練武做生意,像個雛鷹一日日漸漸長大,曾經是我護著他,現在他來護著我。若說缺點,他在外面心狠手辣,可我一點都不怪他,因爲這邊只有我們母子,他不對別人狠,別人就會反過來搶他的生意。他還很固執,武師父讓他練一個時辰的功夫,他非要練到筋疲力盡,事事都想做到最好。”

阿桔靜靜聽著,沒有搭言。趙沉如此年紀便能撐起一個家,確實出也從來沒有認爲他一無是,不喜的是他的品

寧氏似乎猜到在想什麼,聲音放輕了:“阿桔,他欺負你,你是不是覺得他品行不端?”

阿桔垂眸,正琢磨措辭,就聽寧氏繼續道:“說來你或許不信,承遠是個很自律的人。跟他同樣條件的爺,十三四歲就有通房丫鬟了,我給他安排的丫鬟也頗有姿,可他從沒有過那種心思,有丫鬟舉止輕浮,他馬上讓我換新的丫鬟,在外面他更是不去那種地方。後來他年紀漸長,我開始發愁他婚事,問他到底是怎麼想的,他就告訴我,說想娶個合心意的姑娘,一輩子只有一個,不讓委屈。”

阿桔抿脣。

如果寧氏上來就說這個,應該不會信,可現在,相信寧氏不是那種故意撒謊誇兒子的人。

但那跟有什麼關係?不喜歡就是不喜歡,不是他好就會心,況且……

寧氏突然開口,打斷的思緒:“阿桔,不說你信不信,我這個當母親的都不敢完全相信。承遠今年才十七,他以後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將來會比現在更顯赫,到那時候,他能否一直堅守自己的承諾?他敢保證,我不敢替他保證,即便他是我兒子。但我必須說,承遠很自律,不會輕易被人蠱。阿桔,伯母現在唯一能保證的是承遠真的很看重你,只是他跟他父親一樣強勢固執,容不得心意被拒絕,你越不理睬他,他反而越會想方設法娶你回家。”

阿桔心中一,眼前浮現那雙冷戾眼,不由小聲求道:“伯母,您能不能,替我勸勸他?我真的不想……”

寧氏無奈地笑:“不用怕冒犯我,這事本就是承遠做的不對,活該他被你憎惡。阿桔,伯母喜歡你這樣的好姑娘,也希有個你這樣的兒媳婦,但這回事,伯母不強迫你,承遠能否如願全靠他自己有沒有本事打你。至於承遠那邊,不是我不想勸,實在是他主意太大,認定的事誰勸也不管用。阿桔你自己小心吧,那孩子,想做的事從來沒有做不到過,你能避開他我就看他笑話,若你避不開,最後終究還要嫁到趙家,你也別太難過,你進門後伯母會站在你這邊,決不讓他欺負你。”

說到後面,有點打趣的意思。

阿桔臉上發熱。說心裡話,寧氏這樣的婆母,哪個姑娘遇到都是幸事,只可惜的兒子……

寧氏本就沒想阿桔給個答覆,握著阿桔的手起道:“好了,伯母該走了,阿桔快給我挑盆蘭花,咱們投緣歸投緣,願賭服輸,賭注可不能不給。”

一句話就把阿桔心中的不自在化解了,阿桔輕輕一笑,陪出去選花。

帶著阿桔送的一盆建蘭君荷,寧氏在半個時辰後回到了自家莊子。

趙沉早在聽到馬車靜時就出來迎了,見問梅抱著一盆蘭花下來,面

寧氏邊走邊笑:“這是我跟阿桔贏回來的,承遠你說,我是放在廳堂還是臥室?”

趙沉輕輕一笑:“娘屋裡已經有很多名品了,兒子屋裡倒是不多,這盆娘賞我罷。”

張口就要,臉皮可真夠厚的。寧氏睨他一眼,卻吩咐問梅直接把蘭花送去爺屋裡。

母子倆在外間落座,趙沉地給寧氏倒茶,寧氏慢條斯理地品了兩口,見兒子老神在在坐在一旁看,不由奇道:“你怎麼一點都不擔心,不想知道有沒有答應?”

“那答應了嗎?”趙沉隨意問了一句。

“沒有。”寧氏馬上道,跟著笑了:“因爲我本沒跟提親,但我能幫你的都幫了,讓心甘願嫁過來是你的事,別指我跟你一起欺負人家。”

趙沉不以爲意,打趣道:“娘真是偏心,兒媳婦還沒進門,你先幫對付兒子了。”

寧氏沒笑,狐疑地看他:“讓我去提親又不關心結果,你到底在打什麼算盤?”

趙沉笑而不語,過了會兒見寧氏皺眉,才起道:“娘歇會兒吧,我還有事要做,你放心,我心中有數,不會太過分的。”言罷轉出了屋門。

他這樣,寧氏反而不放心了,只是不放心又如何,正如跟阿桔說的,這個兒子,主意大著呢。

~

趙沉大步回了自己的院子。

錦書錦墨兩個丫鬟正在屋裡打量夫人新送過來的蘭花,錦墨膽大,出手想尚未完全綻開的蘭花花瓣,只是還沒到,後忽然響起挑簾聲,隨之而來是一聲怒喝:“誰準你的?出去!”

那聲音悉地不能再悉,怒火卻是兩個丫鬟從來沒有經歷過的。錦書立即曲膝行禮,隨後快步往外走。錦墨眼裡帶了淚,戰戰兢兢低頭認錯:“爺息怒,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以後室全部給錦墨收拾,你不得進來一步。”趙沉看都沒看,冷聲吩咐。

錦墨雙,只是這些年的服侍早讓悉了這個男人的子,本不敢再求,白著臉退出去了。

腳步聲漸遠,趙沉側頭看門簾,沉思片刻,注意力很快又回到桌上的蘭花上。

這是養的花。

男人冷峻神和下來,走到桌子前,低頭看花,腦海裡卻想象每日給這盆花澆水,也會像他現在這般目不轉睛地打量它,心中漸漸升起一,轉瞬又幻想親之後,他會站在後,抱著腰跟一起看花。看花,他看人。

要是現在就在邊該多好。

趙沉俯,聞蘭花的香。

他還記得,那日將抵在牆上時,上也有似有若無的香氣,不知是發間的,還是香。如果喜歡他,會不會就閉上眼睛乖乖給他親了?紅脣的味道……

似是被蘭香蠱,腦海裡浮想聯翩,越來越旖.旎,趙沉坐到炕上,背靠牆壁,平復後,繼續扭頭看花。

不知母親都跟說了什麼,無論如何,現在應該明白,他是真心想娶,絕非花言巧語騙

提親不提親,結果都只有一個。

先禮後兵。

三日後,趙沉再次去了河邊。

林重九遠遠跑過來,還沒到跟前,先發現了不同,“趙大哥,你怎麼揹著弓箭?你下午又要去山裡打獵?”

趙沉並沒有像以前那樣站在下面等他,而是坐於馬上,等林重九到了馬前,他笑著低頭:“不是下午,是現在就要去,今日咱們不練功,我帶小九去山裡開開眼界,怎麼樣,你敢去嗎?”

“敢!”作爲一個小男子漢,面對如此近似挑釁的邀請,林重九立即大聲回答。

趙沉便朝他手,準備拉他上馬。

林重九剛想手,母親嚴厲的叮囑忽的浮上心頭,胳膊好像比平時重了,林重九小臉由紅轉白:“趙大哥,我想去,只是,我娘不讓我去山裡玩……”

趙沉朗聲大笑:“有趙大哥陪你,有什麼好怕的?上來,咱們先去你家,我親自跟伯母說。”

林重九大喜,再無猶豫,把小手遞了過去。

趙沉輕鬆將人拎到馬上,雙一夾馬腹,路朝林家而去。

他要讓這一天都想著他。

作者有話要說:不要急,明天大家就知道趙灰灰的鬼主意了,反正這周阿桔肯定會許嫁~

p.s:書裡蘭花都是佳人度來的,應該是現代纔有的品種,佳人也不太懂,架空架空哈,捂臉……

謝謝姑娘們的地雷,麼麼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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