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嬤嬤的臉頓時沉了下來。

琳兒慌里慌張地擺手：“嬤嬤，我沒有……我也不知道這東西怎麼……我……我……”

“我知道你手腳不干凈，但不知道你連主子們的東西都敢手！”張嬤嬤冷笑一聲。

“我真的沒有！”琳兒手足無措，張嬤嬤眼神讓琳兒害怕。

明蘭若卻忽然手撿起那一對素銀葫蘆耳環，一臉驚訝：“這不是我前日不見的耳環麼！”

張嬤嬤知道明蘭若上值錢的東西都被自己收了，只剩下這麼一對不值錢素銀葫蘆耳環。

朝著琳兒冷笑：“怎麼，王妃的耳環，你也不知道怎麼到你兜里去的？”

琳兒漲紅了臉，過年沒首飾戴，就干脆拿了明蘭若的。

諒這人也不敢沖自己要，沒想到今天卻都了自己的罪證！

“老忠，把這手腳不干凈的賤丫頭捆了，找人牙子發賣出去，咱王府容不下這種臟東西！”張嬤嬤看著琳兒心虛的樣子，惱怒地吆喝了一聲。

門外的中年家丁拿了繩子沖進來，把琳兒往門外拖。

“嬤嬤，饒了我吧，我真的沒有拿您的東西……。”琳兒白著臉，哭喊著被生生拖走了。

明蘭若一臉激地把銀葫蘆耳環往塞張嬤嬤手里塞：“多謝嬤嬤主持公道！”

張嬤嬤哪里看得上這種東西，笑著塞回去：“委屈了你和小希了。”

小希探出小腦瓜，眨著眼睛：“嬤嬤，小希肚肚好，明天能吃嗎？”

張嬤嬤臉上的笑僵了僵，有點不愿地道：“行，這不是快年三十了，明天讓廚房的老方上街切塊，燒著吃，今天廚房還有一籠菜包子，一會我讓婷婷給你送過去。”

婷婷就是伺候張嬤嬤的小丫頭。

明蘭若笑地謝過后，領著小希出門，回了自己房間。

婷婷一會送來了一籠包子，明蘭若要給塞兩個。

小丫頭搖頭，直不肯要：“小爺還小，他那麼瘦，王妃給他吃吧！”

說完，可憐地小希的腦瓜，一溜煙兒地跑了。

小希不高興地拍拍過的地方，嘟噥：“婷婷是張嬤嬤的侄，不缺好吃的，娘為啥要給？”

明蘭若了他的包子臉：“小傻瓜，就因為是張嬤嬤的侄兒才要給，那孩子人不壞，以后能給咱們方便也是好事。”

小希兒似懂非懂，把一只小包子塞進明蘭若的里：“娘吃，明兒年三十就有吃了！”

明蘭若笑著將小希兒抱在膝蓋上，眼神復雜而清冷。

這破舊王府還沒一個鄉下莊子人多。

拿到張嬤嬤梳妝盒里的戒指不難，再借著撞了琳兒那一下放進對方的兜袋里也不難。

可是，就算想辦法打發了一直欺負和小希的琳兒，也只是讓們母子境最近稍微好點罷了。

以后呢？

明蘭若暗自嘆了口氣，得好好想法子了。

張嬤嬤在暖閣里吃著紅糖，瞧見老忠進來，順手拿了一抓紅糖扔給婷婷，打發出去。

“春香閣什麼時候來領人？”張嬤嬤招呼老忠坐下。

老忠坐在張嬤嬤對面，往里扔了幾顆紅糖：“明兒下午，春香閣的老鴇就把琳兒領走，二十兩銀子，一手錢一手人。”

張嬤嬤眉頭一擰，不高興地咒罵：“明蘭若做的繡帕還能賣個八十文，活生生黃花閨怎麼才二十兩。”

老忠笑瞇瞇：“還不是因為琳兒份低賤是個丫頭，你要讓明蘭若接客，一夜就二十兩！”

張嬤嬤一愣：“明蘭若一個生過孩子的，能那麼值錢？”

老忠瞇起眼，一臉猥瑣地砸砸：“生過孩子怎麼了，你院里再漂亮雛兒也是，王妃當才稀罕呢，何況生得那麼好看！”

“怎麼著，一個生了野孩子的賤貨，你也惦記上了？”張嬤嬤橫眉豎眼，手去擰他耳朵。

老忠疼得“嘶”一聲，趕手抱住的胖腰，哄道：“哎喲，我說的是雖是個下賤貨，但長得好，能接客給咱們賺大錢，不然，明蘭若每年就那點爵俸，能夠你賭幾把？”

張嬤嬤這才氣哼哼地松了手：“哼，諒你也不敢有別的心思。”

張嬤嬤好賭，折騰得王府里開支張至極。

老忠低頭著耳朵，渾濁的眼珠閃過：“王妃娼，有錢人誰不想上，咱們要發大財！”

明蘭若那通段容貌，可比這個老貨帶勁多了，到時候，他也要嘗嘗的滋味！

張嬤嬤坐在他大上，有點猶豫：“雖然是個冥婚王妃，又被圈，可好歹是上了皇家玉碟，過了明路的，能這麼干嘛，萬一被發現了……”

老忠笑：“怕什麼，反正滿京城都知道明蘭若是個未婚先孕的賤人，這小賤人耐不住寂寞勾搭男人賣春，理所當然！”

張嬤嬤也眼睛一亮：“對，是這個娼婦不要臉，跟咱們王府這些下人有什麼關系？”

老忠卻蹙眉：“可咱們讓明蘭若當暗娼賺錢，肯嗎？到底是明家的兒。”

“下點藥把迷暈了，讓男人把睡了，再把小希那個野種在咱們手里，敢不肯接客嗎，何況明國公早就跟斷絕關系了！”

張嬤嬤不以為然地哼嗤。

瞇了細長狠的眼：“明家嫡出的兒，又有王妃份，肯定能賣個好價錢，你讓春香閣暗中給幾個豪客放出風聲去，把價格抬起來！”

老忠一拍大，很興：“好嘞！”

兩人商定了，又熱火朝天地滾上了炕。

可兩人并不知道，門外的婷婷拿著把紅糖，呆滯地坐在墻下，聽得小臉發白。

第二天年三十，雪小了些，但冷風刮得厲害。

明蘭若把前幾年小心收好的剪絨窗花了出去。

被圈這些年，這是唯一一點年味了。

廚房的老方讓婷婷送來了一碗紅燒和一碗白菜餃子，就是年三十的年菜了。

小希兒捧了一把花生遞給婷婷，聲氣地說：“婷姐兒，給，小希藏了好久的。”

小丫鬟看著貓似的大眼睛小娃娃，莫名地有些紅了眼，

他小腦袋，轉看向明蘭若，低聲說：“王妃，琳兒被賣給了春香閣。”

扔下這句沒頭沒腦的的話，小丫鬟轉就跑了。

明蘭若看著的背影，不愣了。

按理說，琳兒不是家生子，張嬤嬤要賣也只能賣給人牙子去做苦力，不能賣進院！

張嬤嬤怎麼敢這麼做？

婷婷……又為什麼告訴這事兒？！

明蘭若著帕子的掌心一，好歹活了兩輩子，本能地就聞見了危險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