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陳念跟李想一起請了通識課的假來到了辦公樓，在辦公樓門口，陳念注意到了一些穿便裝、看似無所事事但卻神嚴肅、眼神犀利的人。

這個發現讓他心里不由得一咯噔。

不是吧，怎麼級別突然變得這麼高？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其實之所以臨時提升了保等級，還是因為沈飛一個五代機方向的專家看到了陳念的數據，而他驚訝地發現，部分數據居然跟他們之前推算的最佳數據幾乎完全一致。

這麼一來，整個事件的質就完全變了。

如果一開始陳念的果只是“有很強參考”的話，那現在，就變了“有很強的指導意義”。

一詞之差，天差地別。

所以，在不變更原本計劃的前提下，這次會面的保等級已經被悄然提高。

到來的專家中有不人都對陳果大肆批評，指責他用人不善，為什麼那麼好的一個苗子早沒發現，為什麼不能提前發現端倪，把陳念和他的果保護起來。

陳果也很無奈，這事兒誰能預計得了？

他不畫出來，我怎麼知道呢？

再說了，陳念自己也不是沒做保措施，據他說，核心的數據和圖紙都是在沒有人在場的況下繪制的，并沒有泄的風險。

過于神經過敏，其實也要不得.......

不過說歸說，他還是服從組織，接了報科的安排。

于是，從早上八點開始，他就跟其他專家一起，會見了一個又一個的“優秀學生”。

會面的過程很枯燥，也很難，因為能聊的東西實在是太了，到了最后都變了車轱轆話。

不過這也是必要工作，要不然萬分之一的概率，如果有哪個有心人注意到了這些專家的向異常，再被抓住突破口就不好了。

謹慎到極致，就是報系統的風格。

想到這里，陳果嘆了口氣。

實話實說，這批學生中優秀的確實不，甚至耀眼的也不見，可真正到陳念這樣耀眼到刺眼的程度的，只有他一個。

大一新生，手繪F-22圖紙，眾多專家考證沒發現錯。

如果能往外說的話，絕對是驚人的簡歷。

可惜說不得。

正當他坐著發愣的時候，耳邊突然傳來一個聲音。

“下一個，陳念。”

他立刻神一振。

終于來了。

主角終于要進場了！

負責會場安全的安保人員拉開門，把排在最后一個的陳念迎了進來。

此時，整棟教學樓都已經被實質上肅清，真正要討論正事的時候到了。

這個會場的座位被布置了環形，那是為了跟其他的學生流顯得比較親切，但當念到陳念的名字時，所有的專家都坐到了環形的一邊。

對他們來說，這是一場答辯。

1對20的答辯。

哪怕是坐在人群里的陳果，都能想象得到這樣的座位會給陳念帶來的迫。

“陳念，你所提的這份圖紙，是你自己畫出來的嗎？”

還沒等陳念坐好，一個兩鬢斑白的男人便開口問道。

“是的，我自己畫出來的。”

“過程呢？就想？”

“不是，先是據已有的、相對公開的戰斗機外形推演，然后去除掉不合理的部分，再參考F-22的圖片，以此用已知的邏輯去嵌套，最后得出一套整個自洽的系統。”

陳念不慌不忙地回答道。

這套說辭是他早就已經想好的，也是唯一算得上“合理”的解釋。

“但如果是這樣的話，你的設計就未必是正確的，有運氣的分。”

“當然，我也不知道到底正不正確，畢竟所有的東西都停留在紙面、停留在我的腦子里。”

“要驗證的話，只能是造出機模型，進風去吹。”

“你在撒謊，你知道以你自己這份圖紙，我們本沒辦法復制出F-22的機，所以你才敢賭，對嗎？”

“你直說吧，出這份圖紙，你到底是想要做什麼？”

男人的眼神犀利，他直直地盯著陳念，似乎是要把他的靈魂看穿一般。

在場的所有人都知道男人在做什麼，所以也沒人阻止。

圖紙當然是真的，哪怕只用方手里有的極部分的數據來驗證也足夠證明了。

他并不是對陳念懷有惡意，他只是想用高力的方式，來確定陳念的意圖、排除不必要的風險。

萬一呢？

萬一這份圖紙只有部分是對的，其他部分都是編造的、錯誤的數據呢？

萬一陳念就是一個間諜，專門用來擾華夏的研究進程的呢？

這種事之前不是沒有發生過，不得不謹慎。

然而令他沒想到的是，陳念本沒有順著他的問題回答。

“我們能復制出機。”

“啥？”

男人皺起了眉頭，略有些不悅地說道：

“你以為制造機那麼簡單嗎？雖然零件，但無論是結構件度、連接件強度、甚至每一個螺的螺紋圈數都要專門設計。”

“就靠你這張圖，最多可以在原理上解釋一些問題，想要制造，還差得遠呢！”

聽到男人的話，其他人也紛紛點頭。

是啊，設計和制造在難度上完全是兩回事，能設計不一定能制造。

畢竟，殲二十的機設計，其實在80年代就已經出現了......大風小說

眾人用懷疑的目審視著陳念，大部分人倒是都放下了戒備。

果然，這只是一個年意氣、心比天高、但同時又天賦異稟的天才罷了。

他可能剛好在設計方面有極高的天賦，卻沒有真正付于實踐的能力和知識。

然而，這樣的想法還沒從腦子里反饋到表上，下一秒，陳念的一個作便讓所有人愣在了原地。

他拿出了前一晚剛畫好的邊界層吸附裝置結構圖。

“這是加萊特進氣道的邊界層吸附裝置，算是F-22的核心設計中的一個小部件吧。”

“我可以畫出我腦子里推演過的每一個部件的結構圖。”

停頓了片刻，陳念又繼續說道：

“包括螺的圈數。”

話音落下，會場雀無聲。

眾人默契地湊在一起，看著陳念遞上來的結構圖。

沒有人說話，他們都是真正的專家，這樣一份結構圖的真假，不需要討論。

幾分鐘之后，有人試探地開口道：

“如果每一個構件都有這樣的設計圖.......那咱們好像，真能造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