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歡假072 噩耗

回到韋宅的時候,已經是深夜。

客廳裡亮著一盞落地燈,韋祁皓放輕腳步走進去,遠遠就看到沙發裡坐著一道人影。

徐莉掌心中放著吊墜,眼角餘掃到走來的人後,立時將手掌併攏,藏於後。

“還沒睡?”坐在邊,韋祁皓神態甚是親

“睡不著。”徐莉擡起頭,雙眸過他的臉龐,目定格許久,“皓皓,媽媽對你好不好?”

韋祁皓一愣,隨即勾脣笑起來,“媽,我知道最近這些事,讓您傷心了。”

看著母親暗淡下去的眼神,韋祁皓心裡不好手攬住的肩膀,聲道:“媽,從小到大,您都最疼我,在我心裡,您永遠都是我最親的人,誰也取代不了!”

徐莉低下頭,眼眶霎時泛酸,用力握掌心的吊墜,再度擡起頭的時候,眼底逐漸恢復平靜:“如果你真的喜歡念,那就訂婚吧!”

“您答應了?”

抿脣笑了笑,徐莉目幽深,“我不答應,你能善罷甘休嗎?”

韋祁皓撇著笑了笑,並沒有察覺出異常,母親轉變態度的喜悅,巨大的衝擊著他的心。他來不及多想什麼,回到臥室去打電話。

眼見他走遠的背影,徐莉角的笑意收斂起來,低頭著掌心中的吊墜,眼角閃過一抹霾。這個家,辛苦維持幾十年的家,絕對不能輕易散掉。

……

一間世界頂級手工定做的婚紗店,寬大的櫥窗中,一件件繁複的婚紗緻奢華,樣式獨一無二。

圓形的沙發裡,尹陌左看右看,眼中滿是羨慕,“念念,那個韋祁皓真捨得花錢,在這家給你定禮服。”

“不是給你也訂了嗎?”念將手裡的雜誌合上,笑著揶揄。

尹陌撇,得了便宜還賣乖,“我那是伴娘服,再說還是看在你的面子上。”

“那你要不要?”

“要啊,怎麼不要?”

尹陌急忙脖子,不敢再羅嗦。能夠混上一件服,已經不錯了。

說話間,男士試間的大門打開,韋祁皓穿著黑的西裝走出來,俊臉迷人。

“嘖嘖!”尹陌挑眉看過去,眼底閃過一陣失落:“念,這麼個大帥哥你怎麼搞到手的?”

念瞪一眼,臉頰微微飄紅。

手將拉到邊,韋祁皓角含笑,語氣邪魅:“是我把搞到手的!”

他這樣一解釋,念更加尷尬,忙的低下頭。

“哦,原來如此!”尹陌賊兮兮的笑,不懷好意。

韋祁皓失笑的搖搖頭,沒在搭理,低頭詢問懷裡的念,聲道:“我的禮服怎麼樣?”

緩了口氣,念擡頭看了看他上的服,很滿意的點頭,“很好,適合你。”

喜歡,韋祁皓脣角含笑,他吩咐店員將念定製的禮服取過來。

店員拿過來一個圓形的禮盒,拆開後將裡面的禮服取出來,先拿去熨燙一下。

此時,韋祁皓口袋裡的手機響起來,他接通電話,只說了幾句話,臉上的神就變了變。

“念念,”韋祁皓臉如常,沉聲道:“公司臨時有點事,我要回去理,你先試禮服,我晚點來找你。”

“好,正事要。”念並沒有察覺到他緒有異,乖巧的應是。

顧不上和多說話,韋祁皓去換好服,神匆匆離開婚紗店,開車趕去公司。

很快的功夫,店員將熨燙好的禮服拿過來,念接過服,轉去試間。同時店員也將伴娘的禮服拿過來,尹陌滋滋的也去試。

間豁亮,分爲兩個區域。外間整面牆鑲嵌著落地鏡,裡面隔出一部分換念拿著禮服走進去,擡手將簾子拉上,忙著換服。

須臾,拉開簾子走出來,眼底赫然映一個人影。嚇了一跳,回過神後就要喊人。

“我要是你,就不會喊人。”

男人倚在落地鏡前,頎長的拔,他那雙鷹隼般的目過一道銳利的弧線。

“你是怎麼進來的?”念往後退開一步,侃侃忍住想要人的衝

凌靳揚笑著聳聳肩,眼睛打量四周一圈,嗤笑道:“這裡又不是銅牆鐵壁,進來很容易。”

對面的鏡子中,倒映出他的背影,他側臉的線條繃。念連連後退,全戒備的著他,語氣張:“你來幹什麼?”

“來謝謝你啊!”凌靳揚掏出一菸,點燃後深吸一口,他含在口中的煙霧吞吐出一個個白的菸圈,眼底的笑容凜冽,“是你讓他撤訴的?”

念皺著眉咳嗽一聲,迴避開他銳利的雙眸,不去看他。

往前一步,凌靳揚擡手的下顎,瞇了瞇眸子,神霾:“他演完苦計,又要邀買人心?這手段真是讓我刮目相看!”

念拂開他的手指,俏臉閃過一抹厲抿著脣,並沒有說話。

不開口,凌靳揚臉一沉,他將手裡的菸彈開,猛的捧住的臉,目灼灼的盯著問,“念,這件事要是鬧上法庭,你會不會出庭作證?”

心裡狠狠揪了下,念咬著脣,將視線別開,不去看他銳利的眸

“說話!”

凌靳揚劍眉蹙,因爲的沉默,心底的怒火更加翻涌起伏。

深深吸了口氣,念擡起頭,翦瞳一片清澈,“凌靳揚,到此爲止吧!”

按耐住心頭起伏的緒,念脣間過苦的笑意,搖了搖頭,道:“我們之間,不可能回到過去了。”

一步步推開的影,凌靳揚臉發沉,深邃的雙眸如譚。

翦瞳中倒映著他如舊的容念心頭百轉千回,那一次的背叛,足以讓的世界枯萎。要如何原諒,又何以藉?

扣扣扣——

間外,響起尹陌的聲音:“念念,你還沒換好嗎?”

念回過神,低低應了聲:“馬上出來。”

聽到外面響起嘰嘰喳喳的說話聲,念神沉寂下來,挑眉看著對面的男人,語氣驀然:“你當初選擇放棄我,就該知道早晚會有這一天的。”

垂下頭,眼裡的神平靜無波:“我不會在原地等你。”

凌靳揚薄脣抿眼裡的決然,鬆開的五指一點點收

用力吸了口氣,念平靜的轉,往門外走,邊走邊道:“我不想兩敗俱傷。”手指搭上門鎖,毅然拉開門走出去。

尹陌見走出來,眼睛掃過上的禮服後,頓時一陣讚。周圍的店員也都拍手好。

著鏡中的自己,眨了眨眼睛,去什麼後,才能慢慢看清那件禮服。

禮服的樣式大方,淡雅,確實很適合

隨後,尹陌去換服,店員也忙著去幫忙。念挑眉再度往試間看進去,卻見大門已經敞開,裡面空空的,沒有人影。

開車趕回公司,韋祁皓推門回到辦公室,焦急著踱步的助理見他回來,立時低聲音道:“韋,出事了!”

反手將辦公室的門關好,韋祁皓瞪了他一眼,語氣沉下來:“到底怎麼回事?”

助理將手裡的資料夾攤開,擺在他的眼前,表著慌張,“先前咱們爲了競標城西的那塊地,不是從銀行貸款資金嗎?可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如今銀行不肯給咱們放貸。”

韋祁皓眼角一挑,神凌冽起來,競標已經功,如果資金不能到位,那麼先前的所有投收不回來不說,還要附上一大筆違約金。

“公司賬上還有多錢?”韋祁皓眉頭鎖,整個人也有些沉不住氣。

助理嘆了口氣,神更加暗淡幾分,“因爲敲定這快地,所以周邊的那些城區也已經啓開發,如今公司的資金都投到那裡,賬面上的錢有限!”

韋祁皓雙拳握,擡手將桌上的資料夾,狠狠摔在地上,神暴怒。

助理將簽訂的合同拿出來,指給他看,“韋,咱們和淩氏簽訂的賠償合同中規定,如果項目不能按時啓,咱們將要付三倍的罰金,這可是上億的賠償金啊!”

“閉!”

韋祁皓眉間涌起一怒火,他怎麼會不知道?只是當初銀行那邊答應的好好的,可是突然間翻臉,這中間肯定有蹊蹺。

兼施,你會不會?”韋祁皓將搭在辦公桌上,眼底的神霾,他話裡的暗示讓助理變了臉。

“您的意思是……”

韋祁皓長長舒了口氣,眼角閃過一抹狂狷,“我就不相信,有人不錢?恐怕是那邊的人,看到咱們的太大,也想要分點甜頭!”

助理挑了挑眉,細細分辨他的話,覺也有幾分道理。

韋祁皓瞥著他,語氣冷,“你把那邊的人約出來,我和他談!”

“好。”助理連忙應是,按照他的吩咐去約人。

因爲上次訂婚鬧的不愉快,這次安排訂婚的事宜,都是韋祁皓親歷親爲。自從母親同意他們訂婚後,家裡的吵鬧也平靜許多,他覺這是個好兆頭。

用過晚飯,韋祁皓將車開到一老舊的居民區,他挑眉著周圍破爛的環境,忍不住問:“這是哪裡?”

念解開安全帶,角帶著笑意:“這裡是我家,是小時候的家。”

拿起皮包,轉頭告訴邊的人,“你等我一會兒,我去拿點東西。”

並沒有打算讓自己進去的意思,韋祁皓不高興的撇撇,也沒勉強,徑自坐在車裡等

拉開車門,念低著頭走進去,樓道里沒有燈,打開手機照亮,回到自家門前。

從包裡掏出鑰匙,將房門打開,屋子裡黑漆漆的,路的開一盞燈。

房間不大,兩室一廳的老戶型。念沿著屋子轉了一圈後,走回自己的臥室。

屋子裡有些黴味,推開一扇窗子通通風。房間的擺設,依舊是原來的樣貌。桌椅,板凳也都是小時候用的。

自從和媽媽去到凌家後,就再也沒有回過這裡居住,只是偶爾想家的時候,一個人回來呆呆。

用力吸吸鼻子,念將臥室的燈打開,還記得母親告訴過,在這裡有樣東西,是母親留給的禮,要等到出嫁的時候,再來這裡取出。

蹲在牀邊,掀開牀單的邊沿,低頭往裡面看,果然見到牀下面放著一個小木箱子。

念擡手將箱子勾出來,抹去上面的灰塵,將箱蓋打開。箱子不大,裡面放著一塊紅緞子繡的披肩。

輕輕將披肩拿出來,念眼底溼溼的,那上面繡著合歡花,一針一線都染著母親對的祝福,對

將披肩捧起來,念將臉上,似乎還能覺到溫度,那是媽媽的溫度。

定定著手裡的披肩良久,又咬著脣將東西放回去,重新合上蓋子,將木箱推至牀底。

這樣一來一回,折騰的微微冒汗,彎著腰將東西放好,重新收拾乾淨。

走到臥室門邊,擡手覆在開關,翦瞳環視一週,眼神過淡淡的落寞。抿著脣,將燈熄掉,徑自邁步離開。

看到空著手出來,韋祁皓蹙起眉,不解的問:“你不是說去拿東西,怎麼兩手空空?”

念低低一笑,將頭向窗外,翦瞳莫名的閃過什麼,“沒找到。”

韋祁皓並沒有放在心上,笑著發引擎,將車開走。

週末的訂婚典禮,定在一家六星級酒店。

到場的客人,基本上都是同韋家有商業來往的人。男男們,香鬢影,觥籌錯。

雖然心裡並不高興,不過凌仲依舊出席今天的場合,隨著他的到來,先前兩家的不快也都散去。

安昕一桃紅的禮服,頗爲豔麗。挽著邊的男人,兩人一同場。

凌靳揚穿著黑的西裝,俊的臉龐冷峻,眉宇間的神凜冽。他眼角一挑,便將視線定格在今天的主角上。

不多時候,他手端起一杯香檳,雙眸過酒出一抹笑。

推開化妝間的門,念坐在椅子裡,神稍顯張,看到走來的男人,臉頰涌起笑意。

擡手搭在的肩膀上,韋祁皓俯下角含笑:“你真!”

念抿著脣笑了笑,臉頰飄過一陣紅暈。

大門外響起一陣腳步聲,接著尹陌冒冒失失走進來,一看這畫面,立刻捂著眼睛,道:“你們繼續,我什麼都沒看到。”

原本也沒什麼,被這樣一說,念反倒不好意思了,低著頭耳泛紅。

韋祁皓見怯,也不想逗,起拉住尹陌,讓留下陪著念,自己走了出去。

剛走到化妝間外面,韋祁皓手機就響起來,他接起來,只聽裡面的人說:“韋先生,您在我們店預定的項鍊,昨晚連夜趕工制好,您要過來取嗎?”

撂下電話,韋祁皓看了看時間,盤算了下,笑著往外面走。原本以爲來不及在訂婚這天送給,沒想到竟然能夠趕出來。

他快步走到酒店外面,正好看到自家的司機要上車,“老王。”

韋祁皓喊住他,幾步走過去,“車給我,我要去取東西。”

爺!”司機老王見到他,面有難:“夫人讓我去車站接人。”

“接誰?”韋祁皓隨口一問,倍詫異。

小姐的小姨。”

韋祁皓蹙起眉,心想沒聽念說小姨要來,他因著兩家的事,特意沒安排過來。顧不上想這麼多,他從司機手裡接過鑰匙,丟下句話:“行了,那我一起去吧。”

說話間,他坐上車,將黑的轎車開走,先繞近道去商業街取項鍊。

從店裡取出項鍊,韋祁皓臉上帶笑,他看了看時間,急忙上車,快速往車站駛去。

在車站沒找到人,韋祁皓也不敢多耽擱,將車開出來,一路趕著回酒店,生怕誤了時間。

不多時候,念從化妝間出來,想去找韋祁皓問點事轉過彎的時候,正好看到走廊的盡頭站著一抹悉的影。

凌靳揚手裡捧著電話,正在低低說著什麼,他刻意低的聲音,念聽不清楚,只約聽到他說:“你們作快點,不要錯過時間。”

念狐疑的皺起眉,並沒有多加理會,提著襬往前走。

兜兜轉轉半天,也沒見韋祁皓的影子,念撇了撇,拿出手機給他打電話,卻發覺對方的手機無法接通。

不久前還見到他的,怎麼一會兒功夫找不到人呢?

又打了兩遍,依舊是無法接聽,念臉變了變,起往會場裡面走去。

宴會廳中,人頭攢

念找尋半天,還是沒有看到韋祁皓的人影。心頭沉了沉,邁步朝著人羣中走進去,卻不想從大門外走進來的影,讓滿心驚詫。

念看到阮妍後,角帶笑:“小姨,你來了?”

阮妍點了點頭,道:“今天是你的好日子,肯定要來。”

人羣中,大家有說有笑,徐莉被一羣太太們圍著,聽著們的吹捧。擡起腕錶看了眼時間,臉上閃過一抹厲

須臾,徐莉找了個藉口從人羣中退出來,卻不想轉的時候,眼底映的人影,霎時讓劇變。

前方念挽著阮妍,兩人低聲說著什麼,神

徐莉眨了眨眼睛,看清那張臉後,驚訝的捂著,完全不敢置信。

此時,從宴會廳的大門外,走進來幾個穿著制服的警察,他們直接闖進來,“哪位是韋祁皓?”

衆人一片驚詫,俱都將目投過來。

韋銘遠從人羣中走過來,看到來人,眉頭鎖,“我是他父親,請問出了什麼事?”

“在與淩氏集團的項目中,他涉嫌違規貸款,需要馬上和我們回去調查。”

頓時,全場一片譁然。

念雙眸一,頓時明白過來,轉頭向凌靳揚,只能看到他眼底一片寒

此時,唸的手機響起來,看到那個悉的號碼,立刻接聽,“祁皓,你在哪?”

電話那端沉了下,而後響起一道陌生的聲音:“這裡是急救中心,韋祁皓髮生車禍,正在全力搶救,請你們趕快過來!”

啪——

手機摔在地上,念整張臉蒼白如紙,再無一

……

醫院的走廊上,紛至沓來的腳步聲急促。

有人引導著他們往走廊盡頭走,撲面而來的寒意,讓念全發抖。

終於停在一大門外,念不敢擡頭,甚至都不敢走在前面,在人羣的最後,卻還是聽到一陣尖利的哭喊聲。

“皓皓——”

徐莉的尖聲劃破嚨,帶著滿滿的心碎與絕,能夠刺穿人們的耳

緩緩擡起頭,念隔著遠遠地距離,看到徐莉蒼白著臉暈倒在地,看到前方衆人聲淚俱下的模樣,甚至還看到那個躺在平板車上,也不的人影。

那是誰?

念眼前一片模糊,雙手攥,想要邁步走過去,卻發覺雙腳猶如灌鉛般,寸步難行。

不——

一步步倒退著,念拼命搖著頭,眼角有什麼淌下,嚐到的味道,過心尖。強撐的那口氣鬆懈掉,眼前一陣眩暈,整個人栽倒在地。

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天已經亮了。

醫院白的病房中,念慢慢掀開眼皮,大腦中有片刻的空白。

“你醒了?”

尹陌看大清醒過來,立刻鬆了口氣,“你昏迷一晚上,可嚇死我了。”

滿室的亮,有些刺眼,念瞇了瞇眼睛,坐起

“幾點了?”

“八點多。”

尹陌見蒼白如紙,心裡酸酸的難。突然發生的劇變,讓每一個人都措手不及,本無法接這個沉重的打擊。

念掀開被子,作如常的穿鞋,下地。

那樣過於平靜的作,把尹陌嚇壞了,一把拉住要出門的,急聲道:“念念,你要去哪?”

“靈堂。”

念聲音平穩,臉上什麼表也沒有。

聞言,尹陌眼眶發紅,也不知道還能怎麼說,只是看到上的禮服,蹙了蹙眉頭,“那你換件服再去。”

念搖搖頭,沒有說話,推開的手,朝著外面走出去。

眼見頭也不回的離開,尹陌臉一變,拿起皮包,急忙趕上去,生怕出點什麼事

僻靜的靈堂中,坐滿前來弔唁的親朋,的啼哭聲,著哀慼。

靈堂上方,高懸著一張黑白的照片,尺幅巨大。下書斗大的“奠”字,兩邊高掛輓聯,白的供桌上,點燃著一盞長明燈。

敞開的大門外,念亦步亦趨的走進來,上穿著白的禮服,原本應該是含著好祝願的喜服。如今看在人們眼中,分外淒涼。

全場弔唁的人羣中,一雙鷹隼般的目落在上,凌靳揚目灼灼的盯著,眼見一步步走來,他好看的劍眉蹙起,菲薄的脣一條直線。

------題外話------

有事傳晚了,明天高氵朝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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