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誤把反派攻略了》第97章 f線校園(二)
斜餘暉恣意傾灑,年的白襯衫都被金圍繞。
他看向蘇念梔的一雙桃花眼裏盛著笑意。
而他的右手則拿著蘇念梔本來要送給陳知言的那瓶水。
「同學?我剛剛打球有點兒了,這瓶水可以賣給我嗎?」
年的聲音清朗如風,像是冰塊兒在琉璃罐里晃一樣清靈。
蘇念梔看著眼前的人,怔愣了半晌。
正當想要應答的時候,卻被人拉住了手。
「梔梔!」
是崔瑩拉住了蘇念梔。
崔瑩去小賣部買了瓶水后,一回來便看見一群人圍在了籃球場外。
還以為是發生了什麼大事呢,一問才知道,居然是蘇念梔遇上了渣男!
這陳知言往日看著還正常的,沒想到是因為一個賭約才來追蘇念梔!
崔瑩和蘇念梔的想法不謀而合,也覺得和這種人沒什麼好講的。
因此拉住蘇念梔的手,把帶出了籃球場。
現在可是高三的關鍵期,要是因為陳知言影響到了蘇念梔的學習怎麼辦?
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說追蘇念梔不過是因為賭約。
這誰能忍?
崔瑩頭也不回地把蘇念梔拉走,並沒有注意蘇念梔前的人。
「欸!我的水啊!」
「還沒給我錢啊!」
蘇念梔的注意還放在自己花錢買的那瓶水上,但實際上整個人都被崔瑩拖走了。
當的視線消失的最後一刻,只有那個白年的影映了的雙眼中。
蘇念梔被帶走後,圍觀的學生也漸漸散去。
倒是陳知言不知道為什麼有些慌了。
他抱著籃球的右手煨出了汗,正想跟在蘇念梔和崔瑩的後時,卻被一個人攔住了去路。
「你有事嗎?」
陳知言看向剛才從蘇念梔手裏拿走那瓶水的人,語氣有點不善。
他也不認識這個人,從來都沒見過,不知道是哪個班的。
陳知言才說完,便聽那白年輕笑應聲,用手指了指他懷裏的籃球。
「你要和我一起打球嗎?」
陳知言一愣,他和他都不認識,有什麼球好打的。
而且......
不知為什麼,他就是覺得眼前的人讓他覺得不太舒服。
「他好像是才來的轉學生,謝妄清來著。」
「是三班的,你們隔壁班的新同學呢。」
陳知言的好兄弟向他介紹了這位新來的轉學生。
「謝妄清?」
陳知言看向謝妄清,目落在了謝妄清手裏拿著的那瓶水上。
謝妄清也似乎注意到了他的視線,在他的注視下,謝妄清慢慢擰開了瓶蓋,冰水,驅散了夏日的熱意。
而陳知言看著謝妄清喝水的作,眉頭皺得更深了。
「同學,要和我打球嗎?」
謝妄清喝了一口水后,再次向陳知言詢問。
而這一次,陳知言直接繞開了謝妄清,朝前走去。
陳知言邊走還邊說:「不了,時間不早了。」
陳知言走到籃球場邊的花壇,拿起自己的校服外套,搭在了自己的肩膀,隨後便跟著自己的朋友一起離開了。
籃球場里只剩下了謝妄清一個人。
晚風微熱,吹過他的襯衫時,掀起了一些褶皺。
他右手的青筋在的照耀下尤為明顯,他攥著冰水的瓶,化開的水珠順著他的指尖落。
年看向自己手中的水,不笑出了聲:「還沒給錢
呢。」
*
初夏的傍晚已經有了蟬鳴的聲音,慵懶的夏日被金輝圍裹,墨綠的闊葉互相疊,打碎了晚霞的芒。
小巷口倒映出兩道纖細的影。
「梔梔,我走啦!你也別繼續想陳知言了,誰知道他居然是為了個賭約才來追你的,我還以為這種人只有小說裏邊兒才有,沒想到吃瓜吃到真的了。」
崔瑩一邊說一邊往蘇念梔的書包里塞了些小零食。
「我們現在的任務就是備戰高考!尤其是你呀績還不錯,把數學提起來,再沖一衝可以去很好的學校,茍富貴勿相忘哈!」
「別想太多啦,這種人配不上你的,我走啦!周末愉快!」
崔瑩的笑聲總是清脆明朗的。
崔瑩一直以為蘇念梔不講話是因為心不好,所以把蘇念梔送到了家附近,還請吃冰兒,邊吃邊勸想開點。
可崔瑩不知道的是,蘇念梔之所以不講話,是還在想自己白白送出去的那盒牛以及水。
等到崔瑩離開后,蘇念梔才回神。
冰的水流到了的掌心,出一張紙了,無奈地嘆了一口氣:「真是白瞎了我的那盒牛啊。」
蘇念梔越想越氣,陳知言這種人怎麼好意思做出這種事的啊?
可惜,才在心裏罵了一遍陳知言,再抬頭時就看見站在他面前的陳知言。
「陳知言?」
蘇念梔疑出聲,記得陳知言回家的路不是這一條。
將兩個人的影拉長,年的校服有些寬大,兩隻袖角隨風晃來晃去的。
陳知言站在巷口,高大的影擋住了。
「蘇念梔,那個其實……我剛才在籃球場,是……」
「停停停!」
蘇念梔揮了揮自己手裏的冰,示意陳知言不要再說了。
不想聽陳知言的解釋,況且這也沒什麼好說的,和他又沒什麼關係。
如果陳知言願意把牛還給,也許會更高興一點。
蘇念梔從陳知言的邊過,還趕著回家改數學卷子呢。
可當走出巷口時,卻被陳知言拉住了手腕:「梔梔!你等等,我其實是來給你解釋的……」
陳知言剛才在籃球場時,第一時間沒有解釋,是因為他的兄弟都還在場,難不要讓他們看他的笑話嗎?
但是蘇念梔走後,他回頭一想,好像的確有點過分,所以就在回家的這條路上等。
只是陳知言想要解釋,可蘇念梔不想聽啊!
蘇念梔覺得這些事簡直就是浪費時間,何況也從來沒有喜歡過陳知言。
蘇念梔試著甩開陳知言的手:「同學,你不用和我解釋什麼,你現在的重心應該放在學習上面。」
蘇念梔想走,可陳知言一直拉著。
不論怎麼拉拽都無法掙陳知言的控制。
可就在陳知言開口的瞬間,一道鈴鐺的脆響傳來。
巷子深的影婆娑,年騎著自行車朝著蘇念梔和陳知言站立的地方騎來,直至那把手衝破了兩人拉在一起的手。
「嘶……」
陳知言被撞得有些疼,立刻鬆開了蘇念梔。
而那白年也停下了車。
他看向陳知言,目顯焦急:「同學你沒事兒吧?」
「要不要去醫院看看啊?」
「覺你傷得重的啊。」
「你沒事兒吧?」
那人說著便想要去拉陳知言,可陳知言卻皺眉避開了他。
陳知言抬頭向眼前人,一雙桃花眼盛著清波。
是剛才籃球場上才
見過的謝妄清。
陳知言覺得謝妄清剛剛說的話有點怪怪的,但他又說不出來哪裏很奇怪。
陳知言甩了甩被撞得有些發青的手,又瞥眼看了一眼蘇念梔。
謝妄清在這兒他也不好跟蘇念梔解釋,只好整了整領后,像個沒事人一樣對蘇念梔笑著開口:「梔梔,下次見面我再和你說!我走啦!」
陳知言的話音剛落,便轉消失在了巷口。
他離開巷口之際,晚風從狹長的甬道吹拂而起,柏油路面被彩的晚霞照亮,金點點。
清風中夾帶著梔子花香,在巷口盪開。
陳知言離開后,四周陷了沉靜。
額前的碎發被風吹了起來,眨了眨眼,眸中倒映出年帶著笑意的臉。
謝妄清站在暈之下,角微彎。
隨後,他和蘇念梔相視一笑。
蘇念梔:「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謝妄清:「他很喜歡你嗎?」
蘇念梔和謝妄清同時開口。
蘇念梔聽著謝妄清的話,頓了一下。
謝妄清靠立在白的牆壁前,右手提著黑的書包,他比蘇念梔高很多,投灑的影將蘇念梔圈在了其中。
風從兩個人之間穿過,正好,在兩人的前化開了一道金輝。
蘇念梔面對謝妄清時和面對陳知言的態度完全不一樣。
謝妄清也似乎和認識了多年,很自然地把的書包接了過來,挎在了自己的肩頭。
他率先打破了沉默,回答了蘇念梔的問題:「才回國不久,轉到了你們學校讀書,在理科三班。」
謝妄清就是住在蘇念梔家對面的那一戶,他和蘇念梔很小就認識了。
也算是青梅竹馬?
謝妄清是這麼想的,不知道蘇念梔是怎麼看的。
他推著自行車和蘇念梔並肩往前走,灑落在了兩個人的後背,照得暖洋洋的。
從接到那封帶有梔子花的信時,蘇念梔就知道謝妄清肯定回來了。
只有謝妄清喜歡做這種事,寫信只會畫一朵花送過來。
剛才在籃球場,謝妄清幫蘇念梔解圍的時候,蘇念梔也認出了謝妄清,只是還沒來得及打招呼就被崔瑩拉走了。
蘇念梔將最後的一點冰吃完,回頭看謝妄清:「那就是說你以後會在我們學校讀書嗎?你大學也會在國嗎?」
的臉頰被晚霞照得有些發紅,眉眼微彎,笑聲清冽。
謝妄清握著自行車把手的手一頓,怔愣著回答到:「以後都會和你一起讀書。」
蘇念梔若有所思地點頭:「這樣……啊!」
蘇念梔本來是想將冰的木扔進垃圾桶里,哪裏知道一個轉踩到了石塊兒。
很不幸,腳崴了。
而更不幸的是,謝妄清的自行車好像剛剛也被撞壞了,沒辦法載蘇念梔回去。
謝妄清看著跌坐在地上的蘇念梔,先把扶到長椅上休息。
隨後推著自行車去了車鋪,找了個人幫他修自行車,安排好后才跑回了蘇念梔旁。
蘇念梔坐在長椅上,遠的年背著黑的雙肩包向跑來。
白的襯衫多了些褶皺,藏進了霞。
清風徐徐而過,也將這一抹灑進了蘇念梔的心口。
愣了一下,直到謝妄清的名字時才回神。
「要不我背你回去吧?」
謝妄清說著便蹲在了蘇念梔前,可蘇念梔卻遲遲不肯向前靠。
謝妄清挑了挑眉,突然笑出了聲:「喂,你不會是害了吧?你小時候不是天天要我背你的嗎?」
憑
借謝妄清對蘇念梔的了解,激將法對是最管用的了。
果不其然,伴著蘇念梔的一聲輕嗤,蘇念梔靠在了他的後背上。
初夏本就有些燥熱,晚風中都是殘存的熱意。
當蘇念梔靠在謝妄清的後背時,他僵頓了一會兒,都不知道自己的手該往哪兒放。
蘇念梔的也有些僵。
等了半天,謝妄清才著手用手腕攬住了蘇念梔的膝窩。
兩個人很有默契地沒有講話。
該有多久沒見沒見過了呢?
大概有八年了吧。
謝妄清記得小時候蘇念梔總纏著他一起玩兒。
但那時候的謝妄清並不是很喜歡和蘇念梔一起。
邊跟個小跟班兒,玩兒什麼都不盡興。
還經常因為把蘇念梔甩開被老媽一頓痛罵呢。
如今蘇念梔好像沒有那麼粘他了,他反倒是有些不習慣。
清風過耳,伴著蟬鳴烙下屬於夏天的印記。
夕將兩個人的影子拉得很長。
柏油路上的影子靠在了一起,像是永遠也不會分開一樣。
年的步子走得很慢很慢,以至於蘇念梔靠在他的肩頭都睡著了。
謝妄清聽著耳邊平穩的呼吸聲,不自覺地輕笑:「還是和以前一樣,只要背你就會睡覺。」
謝妄清背著蘇念梔回了小區,直到站在蘇念梔家門前時,蘇念梔也還沒醒。
謝妄清也沒打算,只是騰出了一隻手從書包里取出了鑰匙,打開了門。
他才把門打開,腳邊立刻便被茸茸的圍裹。
「喵嗚喵嗚……」
風影是認識謝妄清的,它圍著謝妄清左右繞走。
謝妄清還沒出國前,風影就被蘇念梔撿回來了。
那時候的謝妄清每次見風影,都得給他帶點兒貓糧才不至於被他抓撓。
謝妄清輕輕推開了風影,低頭小聲地對風影道:「噓……別吵了,在睡覺。」
「嗚嗚……」
風影只好又乖乖地跳到了沙發上。
謝妄清環顧四周,發現蘇念梔的家和以前一樣,一點兒也沒變。
他小時候最喜歡來蘇念梔家裏吃飯了。
這裏的花瓶,時鐘,桌椅都和以前的一樣。
連窗臺上的那盆梔子花也是。
謝妄清的目落在了那盆梔子花上,那梔子花是他托蘇念梔的父母轉給蘇念梔的。
梔子花還是如從前一樣明艷。
謝妄清背著蘇念梔走到了沙發邊,將睡著了的蘇念梔放在了沙發上。
隨後像是很悉這個家一般,給蘇念梔找了一條輕薄的毯出來,蓋在了蘇念梔的上。
蘇念梔睡得很沉,眉目舒展,臉頰著彤,室外的余盡數傾灑,撲在了蘇念梔的前。
陷在圈中,被刺到了眼睛,隨意扯過了書包的帶子擋在了自己的眼睛前。
謝妄清抬手將書包拿開,剛好瞄到了蘇念梔只有九十分的數學卷子。
他皺了皺眉,沒想到蘇念梔這麼多年過去了,數學還是這麼差。
他打算之後給蘇念梔補補數學。
睡著了的蘇念梔顯然不知道謝妄清的打算,只想拿個東西擋擋眼睛而已。
謝妄清看著睡的蘇念梔,端了個小板凳過來,坐在了邊,隨後用自己的手擋在了的眼前。
年白皙修長的手擋住了,蘇念梔皺的眉頭也漸漸舒展。
牆面上的時鐘一點一點地遊走,也不知道謝妄清在這兒坐了多久。
只聽到睡中的蘇念梔像是說了一句夢
話:「小狐貍,你為什麼突然回來了啊?」
謝妄清的手一抖,蘇念梔以前就喜歡他小狐貍。
至於這個昵稱怎麼來的要歸因於以前兩家人一起去野炊的時候,撞上了山裏的白狐,白狐一直追著謝妄清跑。
所以蘇念梔就說他是狐貍轉世,他小狐貍。
「小狐貍……還記得這麼清楚啊?」
謝妄清輕笑著開口,現在的已經散去,他慢慢收回了手,低聲回答蘇念梔的問題。
「為什麼回來……」
「因為你啊,梔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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