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月間》[歲月間] - 第23節

☆、第23章

立春過後氣候並不會馬上回暖,倒春寒要持續近一個多月,以至於開了學同學們的氣神也依舊萎靡不振。

彌勒佛一大早進教室就開始發考卷,完全不管底下一片怨聲載道,樂呵呵的拉仇恨:“凍狗也要考哈,快快!掏出你們的筆來!”

一個上午四節課,數學考完語文考,饒是謝孟這樣的,做題做到最後也有些頭暈腦脹。

卓小遠中午連吃飯的力氣都沒了,趴在桌上慨道:“水深火熱啊……終於覺得自己快高考了。”

張槓槓正在掰筷子,掰了天半沒掰開,齊飛翻了個白眼,不耐煩的手道:“給我!”

“那麼兇……”張槓槓嘟囔道:“你看一對萌萌多溫,齊媽媽你都不學學。”

齊飛:“……”

“……”謝孟樂了,“我什麼時候萌萌了。”

季欽揚把夾到謝孟碗裡:“別理他,最近給人取綽號取上癮了。”

“我這增進!”張槓槓義正言辭道:“畢業就要分開了,之前怎麼可以不留下好的回憶!”

卓小遠吊著眼:“留下個傻綽號?”

張槓槓怒目而視:“閉!卓鐵男!”

卓小遠:“…………”

午自修難得不被佔用,12點吃完飯可以一直休息到1點半,季欽揚拿了譜子去音樂教室練琴。

謝孟靠窗坐著低頭做練習題,他偶爾去看季欽揚,男生帶著耳機背對著自己,伏在琴鍵上寫譜子,常常彈一串旋律,反复的不停修改試聽。

那時候的季欽揚有著難得一見的嚴肅又認真的表,甚至散發著類似於與外界隔絕的孤寂,謝孟聽著一個個單調的音符,慢慢組陌生的旋律,周圍的氣流上升又下沉,匯聚波瀾壯闊的海,水般溫地席捲了他的耳與心臟。

下午上課鈴聲響起時,季欽揚並沒有聽見,他帶著耳機在做最後的調音,等到回過神的時候才發現已經兩節課過去了。

“結束了?”謝孟見他轉過頭才把書合上,男生了個懶腰,臉上帶著笑容:“現在回去還趕得上第三節課。”

“……”季欽揚就算不上課也沒關係,他皺了皺眉:“你怎麼不我。”

謝孟拍了拍:“難得逃課……還是這麼好的私人音樂會。”

季欽揚笑了起來,他鼻子,將耳機掛到脖子上。

謝孟整理好書本,一抬頭就發現季欽揚站在他面前。

“?”

季欽揚突然手拉上他背後的藍窗簾,謝孟下意識後退一步在牆上,男生的手臂橫在他的臉頰邊。

謝孟:“……”

季欽揚的掌心著對方的口,他嘟囔了一句:“你心跳的好快。”

謝孟張了張,剛想反駁,季欽揚就低下了頭。

男生一開始只是輕輕的嗅著,鼻尖過謝孟的脖頸,然後是臉頰,鬢角……謝孟怕的躲了躲,哭笑不得的道:“你到底想幹嘛……”

季欽揚不說話,他有些用力的按了按謝孟的心口附近,自言自語道:“這裡都是我的。”

謝孟看著他。

季欽揚著謝孟的頭髮,掌心火熱又滾燙,他進對方的兩間,將人整個按在牆上,謝孟下意識扯過窗簾遮住兩人,季欽揚低下頭吻住了男生的

彷彿青春的指針輕微撥慢了一秒,延綿了年們窗簾後的親吻。

到了最後一節課,謝孟才回教室,卓小遠看到他的時候皺了皺眉。

“你們注意點。”他從課桌裡紙巾遞給謝孟:“都腫了……”

謝孟說了句抱歉,把紙巾捂在上,以至於彌勒佛進來時還關心的問他:“是不是不舒服撒,不要撐,回去休息啊。”

卓小遠在旁邊聽得簡直心塞到傷,嘀咕了一句:“好學生特權,狗都能明正大的。”

謝孟:“……”

天氣漸漸回暖,清明節的時候謝孟帶著季欽揚去給張秀娟掃墓,兩人坐了一上午的車才到東山,打掃墓碑,磕頭,燒紙錢。

線香煙霧繚繞,季欽揚雙手合十閉著眼,謝孟燒著紙,抬頭看他。

“你對好婆說了什麼。”下山的時候謝孟問道。

清明前剛下過雨,東山一片茶田新綠,遠有湖田,山風裹著茶香盈滿袖間。

“沒說什麼。”季欽揚走在排的龍柏中,他朝著謝孟出手,笑著道:“告訴我會好好照顧你。”

謝孟也笑了,他與季欽揚拉著手。

往山下來的人漸漸多了起來,同行的看到兩個男生拉著手有些好奇,有長輩們善意的打招呼:“兄弟倆嗎?給誰掃墓啊?”

“給我好婆。”季欽揚沒解釋兄弟這層關係,謝孟也不說,禮貌的對著詢問的老人點頭。

山下便是城鎮,東山不茶農依山而居,屋宇錯落有致,圈著田地和魚塘,新翻的泥土還帶著氣,田埂下是清凌凌的水渠。

謝孟和季欽揚順著唯一一條公路往外走,有的農舍外種著枇杷樹,亭亭如蓋,果子結了卻還沒,青的小巧可

出了鎮便是沿湖的風景,長堤楊柳,蘆葦還未黃,群結隊的野鴨子游弋其中。

季欽揚握著謝孟的手□□自己的口袋裡。

“真啊。”謝孟向遠的漁船。

季欽揚:“老了來這兒買套湖景房一起住。”

謝孟搖了搖頭,他笑著沒說話,與季欽揚一起慢慢往回走。

“不用湖景房。”謝孟在傍晚的夕中看著腳下的路,慢慢道:“老了我們還能回到這裡,就夠了。”

小滿過後,教室後面的高考倒計時牌子已向個位數進發,張槓槓每天都要回頭看幾次,搞得齊飛力也大起來。

作為幾個人中唯一一個留在蘇州的,齊飛可以說是繼季欽揚後最輕鬆的,於是他了名副其實的齊媽媽,專門負責給張槓槓當垃圾桶。

不管考試多張,張槓槓都惦記著他的神,齊飛還不能隨便打擊他,免得影響他考試心

在校最後一天,整個年級舉行了誓師大會。

謝孟作為代表上台朗誦發言,負責激勵士氣,稿子是彌勒佛找了文科班的學生寫的,謝孟讀到最後才發現簽名是季欽揚三個字。

男生停了下來,他看向台下,果然季欽揚也遠遠的盯著他,四目相對時,對方挑了挑眉,出調皮的漂亮笑容。

謝孟忍俊不,他慢慢念出了演講稿上最後一段文字。

“我們即將各奔東西,展開不同的人生,前進的道路將滿佈荊棘與鮮花;也許失敗,也許功。”

季欽揚站在台下,一字一句的與謝孟一同默讀。

“雖然生命中會有數不清的失去和選擇,但是總有和夢想會告訴你——”

謝孟環顧四周,他小心翼翼的合上了手裡的稿子。

“告訴你,路在哪裡。”

員會結束後,所有學生都很激,甚至有生哭著抱了一團,鄔曉梅紅著眼眶抱怨季欽揚和謝孟:“寫那麼煽幹嘛……會不捨得分開的。”

“誰說要分開啊。”齊飛朝著兩人眉弄眼:“揚哥都說了,和夢想!對吧老大!”

季欽揚踹了他一腳,手摟過謝孟的肩膀。

謝孟笑著看他們打鬧,張槓槓拿著單反過來,說要去拍校園留念,於是幾個人又當起了臨時“模特”。

卓小遠和謝孟前後桌坐著,為了營造出學習的氛圍還在桌上堆了書;齊飛要在籃球場上和季欽揚合影,兩人一對一讓張槓槓抓拍,結果打的太認真,都忘了看鏡頭……季欽揚在音樂教室彈琴的單人照,謝孟坐在窗邊低頭看書的側影;齊飛打完球後因為太熱乾脆汗;卓小遠倒掛在單槓上,對著張槓槓的鏡頭擺了個v字。

炎炎夏日,午後的穿過茂盛的枝葉,斑駁的落在校園裡的主幹道上,季欽揚與謝孟拉著手,張槓槓從背後拍下了這些畫面。

鏡頭里的青春不老,而時年們的容

伴隨著六月聒蟬的蟬鳴,高考最後的鈴聲終於響起,謝孟隨著人流走出考場,季欽揚帶著耳機等在外面。

張槓槓大老遠的揮舞著胳膊:“這裡!這裡!”

謝孟笑著走過去,卓小遠和齊飛還沒出來。

“解放啦!”張槓槓沒等謝孟走近就撲到了男生上:“畢業旅行!畢業旅行!”

謝孟失笑:“績還沒出來就想著去玩,看來是考的不錯?”

張槓槓嘿嘿笑著,他眼尖的看到齊飛過來,大喊道:“齊媽媽!這邊!”

季欽揚看向謝孟,男生懶洋洋的笑了笑:“辛苦了。”

謝孟出手他的後腦勺:“你也是。”

卓小遠是最後一個出來的,四個人邊討論著去那兒玩邊等他。

“還是近點吧。”季欽揚說:“去太遠的謝孟和卓小遠都不方便。”

卓小遠挑了挑眉:“江浙滬還是沒問題的。”

張槓槓興道:“那我們都玩一圈?”

齊飛:“夏天應該去海邊嘛,寧波象山就不錯啊。”

“常州恐龍園!還有揚州湯包!”張槓槓大聲道:“恐龍園!湯包!恐龍園!湯包!”

“揚州常州寧波。”季欽揚拍板道:“行了,就這三個地方,我今晚回去查下線路怎麼走方便,你們收拾東西,明天就走。”

“酷!”張槓槓激道:“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

卓小遠無語,吐槽道:“你走啊,沒有我們你走個屁,被人賣了都不知道。”

張槓槓:“……”

謝孟晚上邊整理行李邊和季欽揚打電話。

“創可我帶了,你帶暈車藥?”謝孟把家裡的醫療箱拿出來,挑著要帶走的東西。

季欽揚:“行,服不用帶太多。”電話里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響:“我還帶了清涼油,手電筒……泳別忘了。”

謝孟整理的作停了停:“帶四角的吧?”

季欽揚笑了起來:“你在擔心什麼?”

謝孟沒說話。

季欽揚心很好的哼著歌:“我帶四角的,你隨意?”

謝孟頓了頓,故意道:“那我也帶四角的。”

季欽揚在電話那頭低聲笑了半天。

“車票定了嗎?”謝孟看整理的差不多了才問。

季欽揚:“先去常州,臨時到站買好了,至於賓館……5個人怎麼定?”

謝孟也沒想到這一茬,正傷腦筋,就听見季欽揚把手機拿開了點。

“有電話進來。”男生似乎是看到了來顯,聲音有些驚訝:“我等下聯繫你。”

謝孟答應聲好,他掛上電話把東西都打包好,乾淨張秀娟的像,點上香,結果十分鐘不到季欽揚就打了回來。

“賓館和車票都解決了。”季欽揚的口吻愉悅:“韓冬也要來……對了,不要告訴張槓槓。”

謝孟很想問為什麼不要告訴張槓槓,不過想了想,還是明智的沒問出口。

張槓槓難得一天起的比鬧鐘還早,閉著眼頭髮一團的刷牙洗臉,張媽媽在廚房裡攤蛋餅,隔著門中氣十足的吼:“把檯面理乾淨了!牙膏沫子別噴鏡子上去!”轉頭又教訓張爸爸,“老頭子別逗鳥了!出來幫我裝餅,快快!”

張爸爸噯噯答應著,放下餵鳥的勺子跑去廚房給張媽媽打下手。

張槓槓洗了臉梳好頭,出來的時候就看見張媽媽還在往他包裡塞吃的。

“夠了,媽。”張槓槓不了道:“我們才5個人,你當餵豬啊……”

“豬哪有你聰明!”張媽媽爽朗大笑,用力在兒子腦門上親了兩口:“注意安全!多請客!好好朋友知道嗎!”

“造啦造啦。”張槓槓咬著自己那份蛋餅出了門,剛到小區門口就看見一輛超大的保姆車橫在那裡。

張槓槓一臉莫名其妙的走過去,小心翼翼的湊著車窗往裡瞧。

突然“嘩”一聲,車門被人從裡面拉了開來。

“嚯!”張槓槓嚇了一跳。

韓冬翹著坐在位子上,摘下太眼鏡,面無表的看著他。

“……”張槓槓:“你怎麼在這裡?!”

韓冬挑了挑眉,還沒說話,齊飛就從後面探出頭來:“張槓槓你磨蹭什麼?還不快上車!”

張槓槓:“齊媽媽你怎麼也在車上?!”

韓冬淡淡道:“因為我和你們一起去。”他拍了拍車坐墊:“這車是我家的。”

張槓槓:“……”

開車司機是個經驗富的老師傅,恭恭敬敬的喊著韓冬小爺,季欽揚和謝孟坐在最後一排,車裡6個男生分了張媽媽做的蛋餅。

張槓槓萬分不願的坐在韓冬旁邊,故意側過臉去不和他說話。

齊飛從後面拍他的頭:“鬧什麼彆扭呢你。”

張槓槓氣鼓鼓道:“富貴不能!”

韓冬冷笑:“我你了嗎?”

張槓槓噎了噎。

卓小遠涼涼道:“他這是羨慕你有錢任。”

“……”張槓槓憤怒了:“卓鐵男你又看我微博!”

卓小遠心愉快的看風景,假裝沒聽見張槓槓的控訴。

韓冬突然道:“你有微博?”

“幹嘛?”張槓槓警惕的盯住他,男生突然想到什麼,瞬間化敵為友的熱道:“對了!神有微博嗎?!”

韓冬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我也不清楚,等下幫你問問?”

張槓槓張了張,立馬正襟危坐的嚴肅道“韓冬大爺!”

韓冬:“?”

張槓槓的表很認真:“這次旅途,小的一定鞍前馬後全心全意的伺候好您!”

韓冬:“…………”

季欽揚在後排摟住謝孟的肩膀,他把耳機扣到對方頭上,畢業後男生就把以前的mp3換了更高級的sonyzx1播放,裡面放著之前編好的曲子,謝孟聽了一會兒回頭就看見季欽揚在擺弄自己的手機。

“?”謝孟疑道:“你在看什麼?”

季欽揚漫不經心的笑了笑:“給你裝了微信和微博。”

謝孟拿過來看了一眼:“我手機存小……過陣子得換個新的。”

“聽說6s要出了?”季欽揚用的還是蘋果4s,鎖屏是他最早和謝孟在雪地裡拍的那張。

謝孟笑了起來:“這麼早的照片你還留著呢?”

季欽揚挑眉:“好看啊。”

謝孟仔細看了一會,認真道:“你更好看些。”

季欽揚嘖了一聲:“越來越甜了啊你。”他把照片發了朋友圈,教謝孟點贊,然後保存圖片,季欽揚的朋友圈人也不多,大家都是點贊黨,沒一會兒齊飛卓小遠和韓冬都點了。

齊飛還留了言:“怎麼不發微博啊,秀恩也不專業點。”

謝孟看到樂得不行,季欽揚踢了前面座位一腳,齊飛誇張的嗷了一嗓子,全車人都笑了起來。

季欽揚最後還是把那張照片發了微博,還順便圈了謝孟。

張槓槓轉發了季欽揚的微博:“我有的比你多!”

謝孟點進他主頁,果然看到男生拍的許多照片,從最早的打雪仗到軋神仙,過年放的煙花和畢業時的校園。

張槓槓最後做了個合集,相冊名字就“歲月間”

“以後還會更多的。”張槓槓轉過,跪在第一排椅子上,他舉著相機,鏡頭對著所有人:“來,大家笑一個。”

蘇州走滬蓉高速到常州恐龍園只花一個半小時,張槓槓下車後就開始狂拍照片,其他人的包都放在了車上直接拉去酒店。

“先去中華恐龍園。”韓冬要了份地圖:“中午可以在迪諾水鎮吃飯,下午想泡溫泉嗎?”

齊飛暈了:“大熱天泡溫泉?”

卓小遠倒是無所謂:“既然來了就都玩一玩好了。”

幾個男生對恐龍館什麼的都沒興趣,張槓槓帶頭跑向了通天塔。

“……”謝孟幾乎要完全仰起脖子才能看到通天塔的最上層。

齊飛的臉不怎麼好:“我覺得我有點恐高……”

張槓槓的握了握拳頭:“齊媽媽!展現出你爸爸的一面來!”

齊飛:“……”

謝孟、季欽揚、張槓槓和韓冬坐在了一排,季欽揚握著謝孟的手:“不了就喊出來。”

謝孟做了個吞嚥的作:“我盡量……”

座位慢慢上升,謝孟忍不住低頭去看地面,等到升到最高點的時候,底下的人群小的如螞蟻一般。

坐在謝孟旁邊的張槓槓已經忍不住了起來。

“啊啊啊啊啊!!!!!!”

高速降落的時候,謝孟覺得自己的心臟都要停了,耳邊充斥著張槓槓的尖聲:“!我要死了啊!!”

韓冬不了的吼道:“閉!”

張槓槓不理他:“!我你啊!!”

韓冬:“……”

張槓槓:“啊!浪嘿喲啊!!!”

韓冬:“……”

張槓槓的嗓子都啞了:“iloveyou!!我你!你!啊啊啊啊!!!”

韓冬咆哮道:“閉啊笨蛋!我知道了啊!”

張槓槓激的什麼都聽不到,保險槓打開後男生還沒緩過神來,一邊咳嗽一邊抹眼淚:“太爽了……”

齊飛從另一頭過來,被卓小遠攙著面如菜

韓冬的表也不好看,不過似乎跟恐高沒什麼關係。

謝孟舒了口氣:“你們太厲害了……一來就玩這麼刺激的。”

季欽揚懶洋洋的笑了笑:“那換個口味,玩車?”

跟著一幫七八歲的小朋友玩了四五車,齊飛終於是緩了過來,張槓槓再想去玩4d過山車的時候齊媽媽打死也不上去了。

“簡直是折壽啊……”齊飛在底下看著張槓槓和韓冬在過山車上左懸空右懸空360°再懸空:“為什麼人類會發明這種自己折騰自己的玩意兒啊?”

卓小遠白了他一眼:“你怎麼不說談也是自己折騰自己……幹嘛還談啊。”

齊飛:“……”

季欽揚買了冰激凌,謝孟看到有工作人員在兜售各種頭飾,他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買一個?”季欽揚挑了個黑貓耳朵的付了錢。

謝孟躲不過對方要扣到自己頭上的手,有些無奈的看著季欽揚。

男生笑了起來:“很好看啊。”

謝孟瞇著眼,他突然張沒什麼的喵了一聲。

季欽揚:“……”

謝孟自顧自的吃著冰激凌,淡淡道:“剛才那句是謝謝的意思。”

“……”季欽揚:“你還是把耳朵摘下來吧。”

謝孟:“?”

季欽揚捂著鼻子慢慢道:“不了,太萌了。”

中午六個人去了恐龍園裡面的主題賓館,分房的時候遇到了點問題,其中張槓槓毫不猶豫的抱住了謝孟:“我要和萌萌睡!”

謝孟:“……”

季欽揚挑眉,他靠在櫃檯上,懶洋洋的笑了笑,說:“不可以。”

張槓槓一臉深打擊的模樣……

季欽揚指了指其他幾個人:“除了謝孟,隨便選。”

“為什麼不可以是萌萌。”張槓槓嘟著,氣鼓鼓道:“我要萌萌!”

“因為他不是你的。”季欽揚手勾過謝孟肩膀,拉到自己邊:“他是我的。”

張槓槓:“……”

齊飛同道:“算了,來跟媽媽睡吧,媽媽給你講睡前小故事。”

韓冬張了張,他的表有些奇怪,想說什麼卻又說不出口的樣子,卓小遠拿著包過來,皺著眉莫名其妙的問他;“你想什麼呢?房卡拿了嗎?”

韓冬興致缺缺的看了他一眼。

卓小遠嘮叨說:“你晚上不打呼吧,磨牙呢?有聲音我睡不著的啊。”

韓冬:“……”

分好了房間幾個人一起去泡溫泉,因為天氣熱泡的人並不多,很多池子都空著。

謝孟和季欽揚在紅酒池子裡泡了一會兒,因為太熱兩個人最後都乾脆坐在了池邊洗腳。

謝孟注意到季欽揚果然穿的是四角泳

“別看啦。”季欽揚向後撐著手臂,男生的笑容漫不經心:“小弟弟好不容易下去,被你一看又要了。”

“……”謝孟哭笑不得的季欽揚的頭髮。

晚上齊飛拿了牌在房間裡玩斗地主,季欽揚了幾次,都因為張槓槓失誤逃掉了,齊飛氣的哇哇大:“張槓槓你會不會玩啊!藏著炸彈幹嘛?!屯著過年啊!”

張槓槓:“再來一次!再來一次!”他喊韓冬:“韓大爺!跪求指導啊!”

季欽揚把牌一扔,讓出位子給韓冬:“你來吧,我和謝孟去睡了。”

“這麼早?”卓小遠挑了挑眉:“你們睡得著嗎?”

季欽揚沒說話,他推著謝孟肩膀到門口,還沒出門就听見張槓槓邊打哈欠邊嘟囔:“我也想睡覺了……”

“睡你麻痺睡!”齊飛咆哮道:“給我起來嗨!”

張槓槓:“……”

“……”謝孟在走廊裡笑著道:“這是要決戰到天亮的節奏啊。”

季欽揚撇了撇:“讓他們鬧去,明天有他們難的。”

謝孟搖頭,他拿了房卡出來開門,還沒關上就被季欽揚抱著親了親,男生只穿了件睡袍,很明顯下半起了反應。

房間是熱帶雨林主題,壁紙都是參天大樹。

冷氣打的足,兩人了睡在一個被窩裡,互相磨蹭著不停親吻。

謝孟覺到季欽揚的手偶爾試探的到他後面,卻又止住不再往前,他忍不住睜開眼看著對方:“?”

“你年底才過生日。”季欽揚吻了吻謝孟的眼睫。

謝孟沒說話,他一個翻,把季欽揚在了下面。

“……”季欽揚笑了起來:“這樣也不是不可以。”

謝孟低頭親了親他,淡淡道:“還是你來吧,我怕沒經驗弄傷痛你。”

“……”季欽揚突然用力的抱住對方。

“?”謝孟他的腦袋:“怎麼了。”

“沒什麼。”季欽揚嘟囔道:“就覺得你真是太帥了……”

第二天一大早除了季欽揚和謝孟,其他所有人都是一副死過來活過去,生不如死恨不得死了又死的臉

韓冬一上車就把抬眼鏡戴上了,張槓槓霸占了後排,睡得滿臉都是口水。

“你們也太拼了。”謝孟無奈,卓小遠凌晨去睡的,看上去要比其他幾個好一點。

“拼的不是我。”卓小遠打了個哈欠:“我走了後那三個還玩爭上游,一晚上都聽見張槓槓在那炸炸炸……”

韓冬走到後排來,他拍醒了給張槓槓當枕頭的齊飛:“我坐這兒,你到前面去睡。”

齊飛樂的不貢獻自己的大,晃悠悠的去了第一排補覺。

韓冬坐下來,作溫的把張槓槓的腦袋擱到自己上。

季欽揚看見了挑了挑眉。

韓冬比了個噓的手勢,季欽揚笑笑轉過臉去。

因為從常州出發的時間晚,下午才到揚州訂好的飯店,幾個人草草吃了晚飯又各自回房間補覺,韓冬把自己和張槓槓安排在了同一間。

謝孟和季欽揚不打算那麼早睡,兩人了三車,去揚州市中心逛了一圈。

夜宵喝的是胡辣湯,還去看了老城門,季欽揚乘著夜拉住謝孟的手,在東關街上慢慢閒逛著。

回飯店的時候已經過了晚上10點,韓冬提著手提電腦等在房間門口,看到他們嫌棄的皺了皺眉:“大晚上的秀恩,你們也不怕被雷劈。”

季欽揚無所謂道:“你羨慕你也去秀啊。”

韓冬冷著臉,卻又找不出反駁的話,一副“我很不爽”的表

謝孟莫名其妙的看著他倆:“打什麼啞謎呢。”

季欽揚拿了房卡開門,淡淡道:“沒什麼……”他問韓冬,“你來幹嘛?”

韓冬晃了晃手提電腦:“分數線出來了,我想和謝孟估下分。”

季欽揚無語:“你也太會煞風景了。”

謝孟笑著摟過男生的肩膀,他推開門示意韓冬進來:“你大致目標想考哪?”

“第一志願的話,北郵吧。”韓冬將手提打開,連上網:“你呢?”

謝孟想了想:“人大。”

韓冬挑眉:“人大分數可不低。”

謝孟:“我知道,不過它離中音近的。”

季欽揚樂了,他跳下床,抱著謝孟用力親了一口。

韓冬一臉“狗雙人組你們夠了餵”的表……

“你中音確定了吧?”韓冬問季欽揚,他打開網頁開始查分數。

季欽揚:“面試都過了,至於文化科分數……我數學考0分都上得了。”

“……”韓冬磨牙道:“你比學霸還囂張啊。”

季欽揚得意的聳了聳肩。

查完分數線謝孟的心差不多定了一半,他和韓冬討論了下專業問題,初步定了財政金融。

“你全省排名應該不低,幾個厲害的肯定是清華北大,看人大這個專業給江蘇多名額了。”韓冬拉了個表算了下:“應該得進去。”

謝孟:“金融方面不止這麼一個,我填志願的時候都勾上好了。”

韓冬點頭:“都可以,金融方面以後也方便找工作,比較好的國稅、人行、銀監,再不濟銀行、保險也可以。”

謝孟笑了笑:“我還沒想那麼遠。”

“如果想在帝都站穩腳跟的話就要早些考慮。”韓冬查的差不多了,才把筆記本合上,他順便還幫張槓槓估了分。

季欽揚:“怎麼樣,那小子進不進得了傳?”

韓冬難得出點笑容:“應該可以,不枉他考前拼了這麼久。”

謝孟:“接下來就看卓小遠和齊飛的了,齊飛應該沒問題。”

“卓小遠想考同濟大學醫學院,他今晚應該也會估分。”韓冬看了下時間:“我去他房間問下,你們先睡吧。”

“你也別弄太晚。”季欽揚關了走廊燈,只留了兩盞床頭的:“明天要去茶社喝早茶的。”

揚州的冶春茶社一大早生意就好到要等著翻檯面,張槓槓為了慶祝自己能上第一志願,搶著要請客。

蟹黃湯包一隻有盤子那麼大,端上來的時候皮都在抖,六個人一開始都有點傻眼不知道該怎麼下,後來服務員送來管子才恍然大悟。

“好好玩……”張槓槓吃的很滿足:“蘇州就沒這麼大的。”

齊飛吃了一個後表有些複雜:“像在吸咪咪。”

“……”張槓槓低頭看著所謂長得像“咪咪”的包子……

卓小遠噁心道:“你能別這麼猥瑣嗎?還讓不讓人吃了?”

季欽揚和韓冬倒是毫不影響,兩個大胃王居然要了四份,謝孟也覺得味道不錯多吃了一個。

喝茶,吃湯包,最後還點了三籠煎餃,張槓槓付錢的時候心都在滴,碎碎念道:“以後不能請男生吃飯……簡直牛啊……”

吃了早茶去逛瘦西湖,張槓槓總記得古詩上說的“把西湖比西子,淡妝濃抹總相宜”拿著個單反拍來拍去。

季欽揚忍不住吐槽他:“蘇軾的西湖指的是杭州西湖,你在這兒拍個什麼勁。”

張槓槓心大道:“無所謂啦,反正馬上要去杭州了,到時候再拍嘛。”

“我們不去杭州西湖。”韓冬殘忍的拒絕道:“直接去寧波象山,海邊,你可以拍大海。”

張槓槓:“……”

從揚州出發要開近6個小時的車才能到寧波象山,於是不到早上10點幾個人就從揚州啟程前往下一站。

車上不知誰帶頭唱起了歌,齊飛起哄要讓季欽揚唱自己寫的。

“還沒寫完。”男生懶洋洋的著胳膊,也不拒絕:“唱一小段可以。”

張槓槓已經準備好了拍視頻:“不要害啊一!來嘛來嘛!”

謝孟開了藍牙音響,他看向季欽揚,男生對他笑了笑。

“曾記得,朝歌微。”季欽揚的歌聲低,張槓槓屏住呼吸舉著手機:“夕染紅山坡,流水漸行漸遠不曾回頭。”

卓小遠轉過頭,他看著窗外風景,指尖在上打著節拍。

“烏篷船,小橋下游。”季欽揚笑著唱道:“院外梅花正濃,琵琶聲聲隔水悠遠了鄉愁。”

“歲月慢慢,不要等我;歲月走走,是誰留下了憾。”

悉的副歌的音樂響起,季欽揚看著謝孟。

“流年不知道停歇,時間緩慢又繾綣。”

謝孟跟著唱了起來:“漸漸漸漸,不再留。”

“你的笑容像沙雪,落在我的心裡面。”季欽揚領著謝孟和聲:“漸漸漸漸,掩蓋在歲月間。”

到像山時已經傍晚,張槓槓下車的時候還在看錄的季欽揚唱歌的視頻,其他幾個人乾脆將原版導進了自己手機裡,和謝夢一樣做了鈴聲。

“楊哥你一定會紅的。”齊飛在又聽了一遍之後,突然認真道。

季欽揚捶了他一拳:“我打算做幕後,不打算當歌手,紅不紅無所謂,用作品說話就可以。”

張槓槓有些驚訝:“不當歌手嗎?唱作型不是更好……一你完全沒問題的!”

季欽揚笑了笑不說話,卓小遠出手按了按張槓槓的頭頂:“做人要低調懂嗎,你以為人人都想紅?”

謝孟的目落在季欽揚的臉上,男生的笑容漫不經心,溫又漂亮。

賓館定在石浦漁港古城的附近,幾個人放好了行李就去逛古城,因為臨海的緣故,拂面的夏風都帶著海水的腥味。

城裡的階梯蜿蜒向上,兩邊是古舊的木質民房,漁民將海螺串串掛在屋簷下,裡面種著花草。

張槓槓找著角度拍照,韓冬站在高的台階上往下看,齊飛在他旁邊慨道:“真是年份久遠的地方。”

季欽揚看著石板上刻得商家分號:“恩,這兒真不錯。”

卓小遠給近近挑著海螺,謝孟幫著看,兩人糾結了半天才買好。

晚上吃飯全是海鮮,海瓜子,牡蠣,各種螺,魷魚,張槓槓邊吃邊撓,胳膊最後都給撓紅了,韓冬沒辦法,回去拿藥膏來給他塗。

飯後齊飛張羅著要去海邊,季欽揚擔心天黑後看不清還帶了手電筒,結果沒想到海上有不漁船,桅杆上都掛著燈籠,安安靜靜泊在岸邊,星星落落的兩三點,得如古畫一般。

逐漸晚了下來,海浪聲聲不息,拍打著群砂。

漁船隨著波濤晃,燈如繁星,落在暗沉的海裡。

張槓槓問漁民要了幾隻燈籠,在岸邊堆沙,韓冬蹲在一旁看著;卓小遠和齊飛在淺灘附近跳浪,因為天太暗看不清楚,總被灌一海水,齊飛的聲老遠都能聽得見。

季欽揚提著燈籠站在一礁石上,笑著對謝孟出手。

兩人走到了象山底下,季欽揚拉著謝孟坐在較高的地方,海浪拍打在岩石上的聲音讓謝孟忍不住低頭看去,離他們很近的地方有一條漁船,天幕黑沉,唯有漁燈溫了洶湧的海。

季欽揚笑著說了句:“漁舟唱晚。”

謝孟難得開玩笑道:“寫歌有靈了嗎?要不要紙和筆?”

季欽揚去他的臉:“我還需要靈嗎?啊?”

謝孟笑著躲開,被季欽揚抓住雙手,兩人十指相扣,在夜晚的聲中親接吻。

“只要和你在一起。”季欽揚著謝孟的額頭慢慢道:“我就能寫出最的歌。”

謝孟抱著他笑了笑:“這點理科男比較吃虧。”

季欽揚挑眉:“有嗎?”

“不會寫詩,也不會唱歌。”謝孟想了一會,他看著季欽揚,指了指自己的口:“只有一顆你的心,不知道夠不夠?”

季欽揚張了張,半天說不出話來。

謝孟親了親他的臉:“為你披荊斬棘,在所不惜?”

“哪要你披荊斬棘啊……”季欽揚笑著嘟囔道:“乖乖陪在我邊就好了。”

謝孟沒說話,他與季欽揚額頭相抵,看著腳下不斷湧上來的浪花。

張槓槓著兩人的名字:“快來看我寫的字!等下漲就沒啦!”

季欽揚高聲問道:“你寫了什麼?!”

“青春不朽!”齊飛笑著替張槓槓喊了出來。

張槓槓激道:“還有一句!還有一句!”

卓小遠不肯喊:“這句太麻了好嘛?!”

韓冬抵不住張槓槓哀求的小眼神,只能無可奈何的說了出來:“我們要永遠在一起!”

沙灘上,幾個人哈哈哈哈的笑了一團,互相嫌棄。

年們充滿朝氣的笑聲彷彿能穿過無盡的大海,點亮了夜空中璀璨的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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