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娑山。

梵花拂柳，雲霧蒸騰如臨仙境。陷阱之中有白墨發的男子突然睜開眼睛，眼底華一閃而逝。

周圍坐在一地繁花之上的老者齊齊道：＂有人闖山。＂

蘭華已飄然起，＂是兮兒。我應到了，只有婆娑族蘭氏一族的才能破除結界而不引發山口的陣法。＂

他蹙了蹙眉，又嘆息一聲。

＂應該是來祭拜姑姑的，我立刻下山去接。＂

他影一飄瞬間掠出數百米，起落閃間已經消失了蹤影。

山下。

桃夭擡頭著高聳雲的山峰，驚歎道：＂這就是婆娑山麼？真高啊。＂

淺兮已經下了馬，道：＂小時候常常聽我娘說起過，婆娑山風景優如同世外桃源，我也是第一次來，不知道山上是何種風。＂

想起母親，難免心中傷懷。

林青和桃夭對視一眼，都默默不語。

蘭羽的死，他們要負很大一部分責任。當時要不是誤以爲四長老要強行將蘭羽帶走，他們也不會出手阻攔以至於錯過了最佳解救時間。

淺兮一轉眼看見兩人神，淡淡笑了笑。

＂我孃的死與你們無關，不必一直耿介於心。＂道：＂這些日子我也想通了，就算當日救回了娘，定然也愧疚不安日日煎熬折磨。也許於而言，這麼生不如死的活著，倒不如一朝解。＂

咬了咬脣，眼底浮現疼痛之。

＂當初我就該告訴舅舅早已因病去世，也不會……＂

藍初嘆息一聲，道：＂你不告訴是對的，當時瘋魔狂，就算你瞞真相也難保不會因此聯想到自失誤，或許結果會更慘烈。＂

他眼神溫疼惜，＂兮兒，別把所有的責任都往自己上攬。這世間所有因果循環都有定數，即便你千方百計的阻攔，不過只是爲了迎接命運下一個轉角的玩笑。很多事我們無法改變結局，也不必因此而痛恨自己的無能爲力耿耿於懷。＂

淺兮抿脣笑了笑，眼角餘忽然瞥見一個白影浮掠影剎那

飛躍千度，已到近前。

＂兮兒。＂

蘭華很是驚喜的看著，上次一別他心中總是惶惶不安，擔心會因姑姑的死一蹶不振，更擔心刺激太過而崩潰狂，那樣他會永痛於心無法自贖。

再次相見，他約覺得似乎變了，但哪裡變了他也說不上來。只是覺得，似乎比從前更加淡漠。不在意生死，不畏懼離別，天崩地裂也與再無半分關係。

還是好好的一個人，靈魂卻似乎已經死寂。

那樣……讓人心驚。

蘭華的心，也因此微微驚痛。

淺兮著他，半晌淺淺一笑。

＂表哥。＂

蘭華鬆了口氣，臉上也多了幾分的笑。

＂你是來祭拜姑姑的麼？＂

＂嗯。＂

淺兮眼神暗了暗，聲音很輕。

蘭華眼底浮現黝黯的疼痛，＂走吧，我帶你上山――＂

他突然一頓，看向藍初等人。

淺兮道：＂他們就在這裡等我，不會踏婆娑山。＂

又回頭看了後幾人一眼。

藍初道：＂你去吧，我們就在這裡等著。＂

淺兮點頭。

蘭華很自然的拉過的手，影一閃便如來時一般離去，很快就消失了蹤跡。

藍初皺了皺眉，眼神裡泛著濃重的憂。

他側雪道：＂放心吧，兮兒那麼聰明，一定不會有事的。＂

林青負手而立，嘆息道：＂婆娑族高手如雲，是那幾個長老就非等閒之輩。若是單打獨鬥，兮兒自不畏懼，可若他們聯手……而且兮兒這次上山是爲赤羅殤，以蘭華對赤羅殤的在意程度，屆時兩人必仇。只是，兮兒這一去無論功與否，心中負罪只怕更深。＂

藍初眼中憂更濃，＂這正是我擔心的事。兮兒看著冷漠不近人，實際上最是重重義。一邊是所之人，一邊是母親的家鄉，無論怎樣選擇於而言都是戕心之痛。＂

他深深嘆息，喃喃道：＂或許當初兮兒的選擇是對的。＂

幾人都沉默。

話雖這樣說不錯，但之一字如何能理智縱決定？即便知曉會傷會痛，卻還是義無反顧。

……

婆娑山比淺兮想象中更，雲浮遊天，彩虹慣日，梵花重疊，旖旎如夢。

那些漂浮著的雲如棉絮般從指間穿而過，那些彷彿有著生命的綠樹紅花彷彿有靈魂般迎接悉而陌生的來客，就連那瀑布飛泉，似乎都比凡間諸般景更更徹。

何止世外桃源，仙境也不過如此吧。

淺兮立在繁花中，看著那些穿著一白的婆娑族人質樸微笑的臉，看著四大長老慢慢走來，恭敬的伏跪於地。

＂見過表小姐。＂

熙熙攘攘的婆娑族人也都聚攏過來，在他們後跪下。

＂見過表小姐。＂

淺兮怔了怔，隨即和善的點點頭。

＂不必拘禮，都起來吧。＂

＂是。＂

所有人站起來，一溜的白人全都站在自己面前，那覺就像是奔喪。心中劃過這句話，便有些沉悶。

＂表哥，我娘葬在哪裡？＂

蘭華沉一會兒，＂跟我來吧。＂

……

婆娑山任何一個地方都是麗的，花團錦簇鳥語花香，即便是墓地，也是青山綠水霞彩漫漶。

一大片的原野之上，許多墓碑整齊而列，一眼看過去竟然看不見盡頭。再看那些墓碑上刻的名字，並非全是王族蘭氏。

心中不解，便將疑的目投向了蘭華。

蘭華解釋道：＂婆娑族的階級等級觀念沒有凡人那般深固，除了族長和長老們，其他普通族人人人平等。婆娑山本就算是異地，山上有吃不完的野果和糧食，取之不盡的自然源泉，還有用不完的綢桑植……所有勞作都是族人們自己手，因爲沒有貧富差距也沒有凡間所謂的商人，所以也就不會存在嫉妒憤恨更不會有私心爭鬥。＂

他嘆息一聲，眼神。

＂婆娑山是這世上唯一纖塵不染的淨地，所以歷代族長長老們不惜一切的守護好這片淨地，不許任何人污濁打擾。否則，無論是誰，必殺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