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怎麼回事，自己也不知道，當時蘭華送走的時候試圖反抗，一剎那發現自己靈力全失，就連力也折損大半。否則何至於生生從天而落還需藍初等人合力才能接住？

而且更奇怪的是，現在明顯虛力衰，竟似連站也快站不穩。

藍初看著神，再次抓住脈搏。

他並不擅醫，只能察覺淺兮真氣虛浮似有似無，也沒傷，可爲何會如此虛弱？

淺兮蹙眉，“可能是赤羅殤影響吧。”

從袖中掏出赤羅殤，驚異的發現那原本大如圓盤的赤羅殤竟小得拇指般大小，紅暈卻未消退分毫。

“這就是赤羅殤？”

桃夭眨眨眼，神往道：“真啊……”

淺兮看著手心中的赤羅殤，然後轉，對著那片冰雪世界，滿目瘡痍。

“如果你還有一點靈，如果你還能護佑他們一份安寧，那就請封印這冰原，讓他們再不任何紅塵紛擾。”

手心攤開，芒下容朦朧近乎夢幻。

赤羅殤在手心漸漸飛起來，飛到上空，隨即芒大盛，覆蓋了整座冰原。

紅芒下，泛出點點白的，像是螢火之，卻炫目而刺眼，灑落這一方天地，得讓人睜不開眼睛。

似天神手筆，拉開了一道門，將那冰原層層關閉，一點點的覆上草綠。

山川、河流、草原、花草樹木……彷彿還是未曾倒塌的婆娑山。

赤羅殤完了任務，再次飛回淺兮手中。

淺兮收好，翻上了馬，忍著那暈眩的覺，“走吧。”

藍初皺皺眉，“兮兒，你要不休息會兒吧……”

“來不及了。”

淺兮搖頭，自己消失了這麼久，還不知道外面發生了怎樣的驚天變故。

著遠天際，眼神浮現淡淡憂。

＊＊

出來棲霞峰，淺兮便與千機閣取得了聯繫。

外界的確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故。

首先東晉，譚軒和沈飛霞在涇狹路相逢，雙方激戰不休，死傷慘烈。半個月後，南齊撥大軍支援譚軒，沈飛霞在手下大將護持下一路向南，攻佔三洲四縣，並以先皇詔昭告天下，言丞相譚軒野心爲禍朝綱且屠殺皇嗣，罪大惡極，臨終囑咐重託由兵符

，必斬此僚。

此詔一出震京華。

沈飛霞並非魯莽之人，皇室公主也並非只是中看不中用的花瓶。

甚爲先帝第一個兒，自聰慧深得先帝寵，也懂皇權政治也學過軍事兵法。原來先帝早就看出譚軒有不臣之心，然彼時他已重病在且諸子爭權，縱然有心卻已無力制衡他。

所以在臨終之前將最重要的兩樣東西給最寵的兒，千叮嚀萬囑咐一定要斬除臣，莫讓東晉皇權旁落沈氏凋零。

三皇子丞相府之前，沈飛霞早已瞞天過海的離開。

離開彤都，離開譚軒的勢力範圍，再韜養晦，聯合邊關大將，等待有朝一日打回來。

到得此時，顯然新帝和太后已被譚軒所控，不能讓東晉江山落譚軒手中。所以只得在邑劃地，佔領南方十三州縣。新帝還在，不可自稱王，然東晉江山已一分爲二，半壁江山歸所有。

八月初，沈飛霞向北周遞求救信。

的目的很簡單，只需要北周出兵幫平叛斬臣，東晉願臣服北周，歲歲納貢。

北周那邊很快有了回覆。

楚長風派敬王領兵三十萬，直接從定州出發，圍魏救趙，攻打南齊。

只要南齊自顧不暇了，也沒空支援譚軒，沈飛霞自然就能集結各地兵馬一路攻回彤都救出新帝和太后。

眼看幾國打得如火如荼，天那邊突然又了一腳。

原因很簡單。

譚軒在涇作戰的時候，手下一個大將曾私自帶兵追擊逃走的沈飛霞，爲了走捷徑，曾從淮南一帶繞路。而那地方，剛巧鏈接天西北的渭城。

天聲稱東晉擾了本國邊境意圖不軌，衍一怒之下立即發兵東晉。

這下好了。

明顯譚軒早已和南齊暗通款曲，而天又與南齊是同盟國，這樣一來就等於自己打自己。

南齊那邊立即派了使者到天來商議，不知怎的與衍一言不合被衍一劍斃命。

天下譁然。

兩軍戰不斬來使。

衍這一舉，明擺著就是打南齊的臉，這下兩國非但不能繼續聯盟，甚至還會爲仇敵。

還未等南齊那邊作，衍立即昭告天下與南齊解除聯盟，並言南齊因天政嘉帝曾留下詔將上一屆帝太熙帝許配北周曄太子一事耿耿於懷甚至遷怒天意圖

連同他國攻陷天。

然太熙帝當日對詔之事並不知，且已爲退婚之事自責於天下，南齊秋後算賬實乃小人之舉，天不屑與此僚爲伍，遂發此詔書昭告天下。

這還不算完，天與南齊解除盟約後，衍乾脆恢復淺兮公主份，歸還封號‘曦華’，再歸宗譜。

這纔是最狠的一招。

天和南齊仇，淺兮重拾天公主份，以後無論發生任何事，自然再不可嫁容臻。

也就是說，衍自作主張的，斷了淺兮和容臻所有可能結合的因素。

……

當淺兮收到這一系列消息後，默了半晌。

知道，皇叔不惜得罪南齊其實都是爲了。

大概自己婆娑山取赤羅殤一事已經被皇叔得知，也料定自己去找了容臻，並且可能答應了容臻某些條件，他希自己帶著赤羅殤回到楚曄邊。至於他們已經‘和離’，難道不能再次大婚？

屆時整個天都是最有力的後盾。

北周、西涼、天，堂堂三大國，再加上沈飛霞手中東晉一半的軍權，還有何所畏懼？

淺兮負手而立，在這一方清靜之地，遙看遠戰火燎原，深深嘆息。

桃夭目灼灼，很是興。

“兮兒，你這位皇叔可真是厲害，好一招釜底薪之計。呵呵，這樣你就再也不用苦惱和容臻的約定了。在世人眼裡，個人自然比不上國家大義。就算你毀約，也不用擔心會被天下人唾罵。”

越說越激，“好了好了，你拿著赤羅殤回去救了楚曄的命，然後就和他雙宿雙棲做一對神仙眷，多好啊……”

話未說完，又被林青一把拉到自己後。

惱怒，“你幹嘛拉……”

林青對使了個眼，看看淺兮。

桃夭心中一，順著他的目看過去。

夕沉落，天際一片昏黃。

淺兮立在客棧的走廊上，影寂寞蕭條，神淡淡荒蕪。

桃夭住了，眼神也多了幾許惆悵。

赤羅殤是得到了，可代價卻是整個婆娑族。

幾人相識多年，都知道淺兮的子，看著冷漠，骨子裡卻有有義。如今爲了楚曄不惜覆滅整個婆娑族，還親眼見到那些人慘死的場景，心中又該有多痛？

沒有人說話，這一刻時間凝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