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救個人,可活在一千年前》第25章 莫逾矩,逾矩必被抓
在江河把兩個碗遞給偏殿中的顧青山后,他卻并沒有立即眠。
倒也不是因為什麼男有別,不能和顧青山同床共枕這種小事。
事實上,如果顧青山真那麼在意男有別,一定不允許江河同自己睡在一張床上。
那打地鋪的那個,很可能是顧青山。
但江河并不著急睡,而是先沿著那條悉的通幽小徑,前去了青玄觀的后山。
如今為青玄子真正意義上的‘弟子’,江河自認自己有著些許放肆的權利。
在青玄子看來,自己的命掌握在他的手中,他對自己也還算滿意,自然不會輕易置自己于死地。
至在踏后山的那一刻,江河并未被青玄子攔下,也不知他是沒發現自己的蹤跡,還是不在意自己何方。
環顧了一番四周,仍然彌漫著些許令人作嘔的腐臭味。
但果不其然,后山上的坑又多了一個。
想到孫二才先前說的‘劉師弟’,江河為其默哀片刻。
想什麼不好,非想著還俗。
你理解的還俗和青玄子理解的還俗,那是一個東西嗎?
確認了劉師弟真的‘還俗’去了,江河便又重新知起后山上那抹濃郁的黑氣。
這次他沒有強行汲取后山靈氣,只單純觀察著靈氣的變化。
仍然是尸氣與死氣的摻雜,江河注目于那新添的‘劉師弟’的土堆,卻只能從中探查出微乎其微的靈氣。
于整個后山彌漫的靈氣而言,便如同滄海一粟。
“果然,這后山的靈氣之所以濃郁,不是因為青玄觀的弟子們死在了這里,而是這里本就死過太多的人。”
江河得出了結論。
單單靠十幾個最多人三境修為,靈氣還被取之一空的死尸,本沒辦法形如此濃郁的死氣。
江河猜測,這后山的靈氣一定與劍宗的覆滅不了干系。
自己本就是要幫助江秋皙尋找當年真相,以作為自己易的籌碼的。
而今有了些許頭緒,也不得不盡職盡責一些。
運轉著靈臺之中的靈氣,江河重新觀想起那無名畫卷。
這次懷揣的目的與前日不同,如今只是為了了解這后山上究竟發生過什麼,重新回顧一下當日所看到的畫面。
故而江河也并未如前日一般,大口的吞吐那空氣里彌漫的腐臭死氣,上的排斥也要比上次緩和了不。
雖然仍然到了瘙與反胃,但不至于如前次般那麼過激,還在可以忍的范圍。
那畫卷之中,又有白骨的手從中爬出。
那人要從畫卷中掙出來,那猙獰的面容好似被融化般詭譎不清,整個人便如同泥摻雜著骨架,向著江河緩步而來。
他那扭曲的嚨,正嘶啞著發出痛苦地哀嚎:
“我后悔了、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你是怎麼死的,你后悔什麼了?”江河試圖與其對話。
但那人什麼都沒有說,仍然在重復著哀嚎,兩雙粘連的手抓住江河的臂膀,他跪在江河的前,直至連骨架都化為了爛泥。
江河強忍住反胃,目又重新放在那無名的畫卷之中。
又有一只相同的手從中爬了出來。
“憑什麼,你們憑什麼替我做決定!”沙啞的音發出不甘的怒吼,便像是在指責著誰,“我不想的……我本不想的!”
還未等那人徹底爬出來,便又有一個新的尸踩在了那潰爛的手上,將整條手臂都踩兩段。
“我要殺了你、殺了你——殺了你!!!”
那尸像是看到了江河一般!
他發了瘋般的向江河的方向狂奔!
兩條潰爛的手臂就那麼耷拉在一旁,隨著他沖過來的軀自后胡搖擺。
他的步伐本就不穩健,但饒是跌倒在地上,蜷著子如蟒蛇一般詭異的匍匐,也要向著江河的方向沖過去!
他似乎已不到疼痛,無論如爛泥一般的遭到如何,也仍舊不管不顧——
江河發現自己渾彈不得,眼睜睜地看著那詭異到不人樣的尸,離自己越來越近!
糟糕,太過專注,定了!
對劍宗真相的執念,讓江河忽略了一開始觀想畫卷的初衷。
以至于他太過專注于畫卷中所發生的一切,而迫使整個人陷了定的狀態之下。
唯有當自己支撐不住,或是因外力被打斷之時,才能掙如今的狀態。
江河深知眼前的一切都是幻覺。
但那些死氣對自己造的影響,可是實打實的!
方才第一個人抓撓自己的雙臂,已經讓他的雙臂到瘙疼痛,若是讓眼前的尸撲過來,誰知道自己的還會發生怎樣的變化!
而今謊言已,青玄子沒有過多關注謊言中‘鬼’的下落,自己絕不能節外生枝,讓再次出現膿包,以引發青玄子的懷疑。
那尸近在咫尺——
江河想通后,強行出自己的右手,張開大,并起雙指將其自己的嚨。
他要催吐!
“嘔——”
嚨的刺激牽連了胃部的反饋,江河生生把才吃過不久的早飯嘔吐了出來!
霎時間,眼前天地一陣變換,再不復方才的漆黑一片。
朝重新照在江河的臉上,為江河冰冷的面龐附上日的溫度,他鼻息前的腐氣也不再如觀想畫卷時的濃郁。
雙臂仍顯瘙,但其它部位尚且無恙。
“還好,出來了……咳咳!”
但間的辣,轉而讓江河猛烈地咳嗽了起來。
耳邊一道渾厚的鐘聲響起,與這些日子以來聽到的并無二致,那是青玄觀的‘鐘表’,時時為道觀的弟子們播報著如今的時分。
自早課之后,已然又過去了一個時辰。
但江河早已悉這鐘聲,如今只是著氣,回想著先前所聽到的哀嚎。
“那些人,是劍宗的弟子麼……劍宗曾經究竟發生了什麼?”
從那些死者的哀嚎中,江河能得到的消息之又,無法將其串聯起來,也便只能暫且將其記在心里,以便日后將這條信息提供給千年前的宗主大人。
同時,江河又起靈臺的變化。
畢竟觀想圖畫便等同于修行,雖然方才修行的時間較短,但架不住此地靈氣過于濃郁。
前日修行便已經填充了五分之一的靈臺,而今一會兒的功夫,自己便離那人一境只差一步之遙。
這速度當真恐怖如斯。
如若按照這個速度持續修行下去,不超過一個月,自己便能重新修回原主一年所修行出的靈氣。
“只可惜,副作用太大了……”
若非雙臂瘙時時發作,甚至似乎有膿開始于大臂流淌,江河真的想在此地長久的閉關下去。
說不定就跟曾經看過的網文一樣,閉關個十幾年,出關即無敵了呢?
但倘若真如此做,江河也不敢確信,化為泥與重回‘巔峰’,究竟哪個先來了。
而且還是不能讓青玄子發覺出端倪來啊……
江河了自己的右臉,確定方才的觀想沒有影響到自己顯在外的皮上,才緩緩吐出口濁氣。
可就在那懸著的心尚未落地之時,耳邊便又響起了他最不愿聽到的聲音:
“你在這里做什麼?”
果然……
莫逾矩,逾矩必被抓。
本就做好心理準備,如今被青玄子當場抓獲,江河也并未如何慌張。
面上重新擺上一副無打采的模樣,悠悠轉過了,向著青玄子的方向深深作揖道:
“回師父,今早用餐時,徒兒聽聞劉師弟還俗去也,便前來此看看劉師弟。”
“哦?往日不見你們師兄弟間如何來往,今日竟也有了幾分閑心麼?”
“平日雖不來往,但終究有同門之。劉師弟雖然平時話不算多,但徒兒始終是記得的。”
“這觀中弟子有著他們各自的歸途,與你道不相同,你又何必為這不必要的分懷傷悲。”
“也并非懷,只是覺得慶幸。”
“慶幸?”
“慶幸徒兒運氣還算不錯,能承蒙師父的青睞,在這道觀中不必畏懼未知與死亡。”
“不必慶幸。沒有第一時間殺了你,的確算是你的運氣。但這份運氣,也并非誰都能把握住的。”
青玄子有意展示自己對江河的看重,似是想讓這親傳弟子,不必時時擔驚怕。
江河明了,這事兒算是蒙混過關了,便道:
“師父謬贊了。”
“且去好生看顧那位青山姑娘吧。別再讓為師發現,你出現在了不該出現的地方。下次,為師可沒有這麼好說話了。”
“多謝師父。”
江河平淡以對,卻符合青玄子的預期,他便沒有再多言什麼,憑微風緩緩升起,徑自離開了后山。
“果然,我的位置都被師父看在眼里……上次也是,他很清楚我和孫二才都在后山之上,這才能在事發之時即刻趕來。”
可他究竟是憑什麼觀測到我的位置的呢?
“等等?”
“倘若他能隨時發現我的位置……為何不在意識到我要前往后山之時,便提前攔截?為什麼一定要等到我在后山待過一段時間之后,才出現在我的面前?”
江河雙眸微怔,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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