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再別陵

從於正行這裡出來，毫不遲疑，候蔦一路向陵飛奔，回到了自己的地盤，馬也不騎了，跑的更痛快。

兩日後，師兄弟三人在印月堡飲酒暢談，

“可惜我兩人境界低微，不能陪師兄見識道門俊彥，實在是憾。”王冕不停的唉聲嘆氣。

方亞子毫不留，“你就是到連橋了，也未必能夠選，真論本事，你都未必能過我這一關。”

王冕大怒，“方年，你有點不知天高地厚了！哪次比劍伱能勝過我了？今日就在師兄面前比個高低上下，誰輸了誰是師弟，一輩子不得改口。”

方亞子不爲所，“比劍我是不如你，可若是拉到野外決生死，我怕你沒有毫勝算！你以爲那些吳門道人會和你正正經經的比近？稚！”

兩人鬥就是常態，基本上鬥完就鬥劍，比完劍再互噴，就是兩人的日常。

候蔦也不理他們，仔細觀察，發現兩人的丹田已經淬完畢，現在就差那一步紫府之緣；這就不是功法能幫助的，需要一點運氣，一點靈，一點悟。

“你們兩個來這裡也快三年了吧？”

王冕記的清清楚楚，“兩年五個月，本來是想來這裡找刺激的，但師兄你把這些東西都收拾得老老實實，反而讓大家都沒了耍子；現在師兄你跑了，留下我們兩個實在是氣悶得很。”

候蔦一笑，“想要耍子，有的是機會！就怕機會來了你自己不濟事，我觀安和道門之難其中變數無窮，未來還多的是首尾，可不是一次西南論道就能解決的，更不是我等小修能決定的。

等峰煙乍起，豪傑並出之時，我等若是還在通玄下晃盪，那就屁都聞不到。”

王冕也有些意興闌珊，“修行路上，就是一路聞屁，又有幾個能一路聞上去的？

比如當初我們幾個衙丁，也就只有宗潛和師兄你一樣修至連橋，蔣南英和於烈和我一樣的辟穀，我觀他們兩個丹田還未淬，還有得打磨；馬汝鈞就不用說了，現在還是培元，三年下來毫無進境，我看他怕是走不通這條路。”

候蔦還是頭一次聽說這幾個衙丁朋友的近況，“你回去錦城了？”

王冕點頭，“數月前回去了一趟，有家中長輩大壽，也就瞭解了一些；從他人口中得知，全真教自三年前我們那批人教之後，這幾年下來收徒很是艱難，各門各派都在抓時間網羅人才，把門門檻一再降低，基本上就是引氣境有意願就能，也不知道在搞什麼鬼。”

春江水暖鴨先知，世道艱難修早覺，大概如此。

三人一夜酒話，盡興而散；在他們這個境界也很難約定後期，不由己，無可奈何。要改變這一切，通玄境只是最低的起點，這就是在修真系的束縛。

候蔦也沒什麼好代的，在陵短短兩年多，當初悄悄的來，現在悄悄的走，蠻好。

至，對陵的普通百姓也算是有了個代。

十日之，他又見了幾個人，包括巡遊一脈的兄弟們，能找到的都見了；還有黃小仙，告訴他以後多和王冕方亞子保持聯繫，黃鼠狼有些傷，但這是註定了的，早晚的事。

在和於正行的談話中，他也約猜到了自己的未來，不管西南論道敗與否，他現在得到承認的英全真弟子份和連橋的境界，已經不合適再留在陵，除非他頂替向之問的角，這又不太可能。

大概率會調離陵，去往其它州郡的城鎮做個鎮守副職，這也是全真教的傳統，他們的人員佈局核心原則就是異地調，不會任由一個人長久的經營一地；當然，這是指的英弟子，如果說那種混吃等死的普通弟子，也沒人會來管你，可以老死一。

要想往上爬，就得付出代價，多見識多經歷也是一種幫助長的方式。

在和兄弟們的道別中，他也證實了自己的想法，李景熙在晉升連橋後已經被調走，其他幾個老巡遊也有了調的消息，比如風堯臣，竇鞏，屠休。

陵開始面臨換，就看剩下的幾個老人能不能擔起重任，他是很有信心的，王冕方亞子可都不是易與之輩。

如果修士有背景有人脈，這個時候就是跑職位的好機會，再晚會來不及；找關鍵的人，送上厚禮，打通關節，疏理障礙，去往自己心儀的地方，在合適的環境中完對通玄境的衝擊。

他沒有背景，人脈更是很有限；對李初平他很忌憚，可不願意再去欠他的人；於正行老傢伙則是顧左右而言它，對他未來的去向絕口不提，這老-王-八。

不過也無所謂，當初被派來這個鳥不拉屎的陵時，不也是有很多人不看好他的未來麼？結果怎樣？

關鍵還是自己，是靈石，到哪裡都會發的。

古石壁門衛十日看著這位師兄來來回回的進出，心中豔羨，知道候師兄要外放高就了，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纔有這樣的機會？

三年前進陵時纔是小小的培元境，現在離開時已經連橋，三年兩境，在低階弟子中也屬於最傑出的那一批。

陵有催發境界的效果？門衛覺自己有點心。

候蔦一路向東，沒再去妙高鎮見於正行，這位名義上妙高鎮守，實際上節制周圍數鎮的師叔給他的幫助已經很多了，不好太過打擾；關鍵是，看著活的豪奢，實際上手頭拮據，沒什麼油水，一趟任務下來差點讓他把傢俬搭進去，還是離他遠點的好。

這是表象，事實是，這位師叔和都尉李初平一樣的古怪神。

在於正行給他定立的期限前，他又回到了錦城，這座城市他已經闊別了三年，談不上想念，因爲他很清楚在自己的修行生涯中像這樣的城市未來還不知道有多。

因爲自己租住的房子早已退租，他只能住進劍府外院，並驚訝的發現，管理人還是那個老朋友鄭師兄，三年前是辟穀境，現在仍然是。

這真是，要改行當掌櫃的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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