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月琴星》第19章 無名煉
石楓一驚,左右張,哪裏見道衝的人影,再看看周圍,幾位師兄姐正聚在一起,熱烈爭論方才的比鬥,看他們神,顯然沒有聽到剛才道衝的話。
回到毓秀山,流雲子召集七位弟子,詳細剖析了一下今日比試,眾弟子或被讚,或被責,花了一個時辰方才各自散去。石楓當夜就宿在毓秀山,沒回鑄劍穀。
夜裏二更時分,石楓悄悄起,下了山道,走傳送陣回了鐵劍峰。一路沿著小道,來到西邊的一山穀,這裏是道衝真人閉關之所,向為宗門地,四下寂靜,人影皆無。
山穀裏滿是灌木荊棘,本沒有道路,石楓深一腳淺一腳在樹林裏穿行,好在今夜月甚明,山穀裏也沒有毒蛇猛,接近三更時,石楓找到西側懸崖邊的一個山,口不大,借著月,見左右鐫刻著一副楹聯,曰“萬籟風初起,千山月乍圓”,正是道衝真人閉關的“起圓”。
石楓正要大聲通報姓名,裏麵一個淡淡的聲音道,“進來吧。”正是道衝的聲音。石楓連忙應是,進了府,府裏頗為寬敞,但卻什麽也沒有,隻見道衝盤膝坐在西側,後麵約有個門,想來裏麵還有乾坤。石楓不敢細看,跪倒參拜,“弟子石楓拜見祖師。”
道衝點頭道,“起來說話。”石楓道,“是!”站起來。道衝道,“石楓,你門已經一年了吧?”石楓應是。道衝道,“目下在何司職?”石楓道,“弟子在鑄劍穀,幫忙提煉煉材料。”
道衝“哦”了一聲,“是在乾初師兄那裏呀。乾初師兄人是和善的,就是有點執拗。”石楓口裏應是,心裏卻道,什麽乾初師兄,我連他的弟子徒孫都沒見過一個呢。
道衝道,“你在宗門修習過什麽功法?”石楓道,“弟子無靈,沒有修煉功法。哦,對了,長青大師兄教了我純元功,說可以強健骨。”道衝道,“不錯,我看你筋骨強於一般弟子,看來你修煉得也算勤快。”石楓心道,這倒不是我修煉勤快,隻是天天呆在地火爐這些地方,不運功本就堅持不了多久。口中道,“多謝師祖誇獎。”
道衝道,“我今日你來,正是為功法一事。我看你筋骨強壯,倒是適合走修之路。”石楓茫然,“修?”道衝道,“修就是用靈氣修煉筋骨,乃外修之道,和家修煉正好相反。”
見石楓依然不解,道衝續道,“家修煉是將靈氣存於丹田氣海,轉化為自法力,而修就是用靈氣錘煉骨骼皮。修之士若是練到高深,舉手投足都有龍象之力,一般的煉氣士都未必是對手。而且修對修衝擊瓶頸也大有益,畢竟骨骼強大無論如何都是好事。”
石楓撓撓頭,問道,“既然如此,那為何大家不都兼顧修呢?我見師兄們都是修,沒有修呀。”道衝笑道,“你這話問得有趣。修雖好,但人力有時而窮,修一樣要消耗時間來吸納靈氣,你打坐一天,得來的元氣是有限的,那麽是拿來增強法力,還是錘煉呢?而且修要求比修更高,不僅要求有靈,還要有強橫的。因此,人族裏修一向遠不如修,倒是妖族和魔族,頗多煉士。”
石楓這才恍然,道衝接著道,“而外門弟子倒是有不人走修之路,隻是我太極門乃修大宗,本沒有修之法,宗門收錄的幾本煉是從外麵搜羅得來的,也不見怎麽高明。我這裏有部修的功法典籍,便傳與你吧。”
石楓連忙跪倒拜謝,道衝道,“嗬嗬,你也別急著謝,聽我說完,到時你要不要這部典籍還隻怕兩說呢。其實這部功法之所以想到傳給你,也是事出有因,這部功法本沒有名字,乃是百餘年前我和丹師弟在異域遊曆時,在一無名府裏發現的,當時裏麵有隻極厲害的妖,丹師弟為了護我,還了重傷。”他雖一向心靜如水,但想起往事,言下也不唏噓。
道衝接著說道,“等回來一看,這部功法居然是部修之,與我等本無用。此外,這功法不僅沒有名字,而且還缺了一半,沒了下部的神通修煉。”但凡完整的典籍,一般先是修煉方法,後是如何運用功法的神通變化。這典籍缺了一半,也就是說練了也不知道怎麽使用。
石楓目中不閃過失之,道衝道,“嗬嗬,這還不算最糟糕的,此外這部功法連如何吸納天地靈氣也沒代。”石楓差點蹦了起來,一部典籍既不知如何練,也不知道如何用,那還剩下什麽?道衝似乎看出他的疑問,道,“這部功法裏隻是講解如何將吸納的天地元氣導引,如何錘煉骨骼,不過這功法我也細細看過,似乎十分玄妙,你可願學?”石楓心道,我若不學,又能學什麽。點頭道,“弟子願意。”m.X520xs.Com
“好。不過有一事我須告知,此功法來曆不明,你不可將此事告訴他人,萬一這是什麽宗門的不傳之,你拿了人家的笈,又說不出來曆,徒生禍端,到時貧道也救不了你。好了,功法傳給你,你就去吧。”道衝說著,手一指,一道霞映石楓額頭,石楓隻覺腦海中多了一部薄薄的典籍。石楓不及翻看,給道衝磕了個頭,急忙起離去。
一路回到自己的住,急忙翻看那典籍,果然這典籍並沒有名字,前麵沒有吸納元氣的方法,後麵也沒有運用的法門神通,滿篇都是介紹如何錘煉軀。石楓對修之完全不懂,這典籍隻能看懂十之一二。
他也不想仔細參悟,次日淩晨,徑自去尋大師兄長青,問道,“大師兄,你可知道修之法?”長青道,“修?你問這個幹什麽?”石楓道,“小弟聽聞沒有靈之人也能煉,故此想試一試。”
長青道,“修之我所知不多,便是外門弟子,沒有靈的,也沒什麽人煉。”石楓奇道,“這是為何?既然不能修,為何他們不走修之路?”長青道,“修無非強健,力氣大點,皮厚點,但論威力也許還不如件下品靈呢,外門弟子也是各世家的後代,家底子再薄,一兩件靈還是拿得出來的,何必費事去修。這修不僅艱難,若無靈就無法築基結丹,也不能增進壽元,徒耗功夫而已。”
石楓苦笑道,“師兄,你知道我是沒有家底的人,左右無事,煉煉也無妨。”長青歎了口氣,“這個也是。不過師兄我也不懂修之法,按說其實你練純元功也算是煉吧,不過這隻是單純的元氣洗,並非正宗的煉之,你若要修煉正宗的煉,不如去藏經閣找找,不過我勸你別抱太大希,藏經閣即使有,恐怕也是些大路貨。”
石楓道,“藏經閣?我能去嗎?”長青道,“門弟子都可去得,你為何不可?”
藏經閣位於硯臺嶺,此嶺正是太極門掌門一支所在地,為其他四宗環繞,位正中,顧名思義,其形狀酷似一方硯臺,山勢雖然不高,但平平整整,占地麵積最大。
藏經閣在硯臺嶺西側,為護宗大陣一陣眼所在,看似孤零零一,其實防衛甚是嚴。
不過從外表看,藏經閣並不起眼,一座六層的塔樓,外表有些破舊,門口也沒有森嚴的守衛,止一長臉漢子坐在門口,閉目打坐。
石楓走過來,見那漢子穿的是青袍,儼然也是門弟子。抱拳道,“師兄,請問此地可是藏經閣?”那漢子睜開眼,冷冷道,“令牌呢?”石楓忙掏出自己銘牌遞過去。
那漢子接過,神識微微一掃,銘牌裏刻著一青袍年影像,濃眉大眼,皮黝黑,和眼前之人吻合,他把令牌拋回道,“進去吧。”石楓道,“多謝師兄,請問這藏經閣的規矩是什麽?”那長臉漢子不耐煩道,“裏麵寫著呢,自己看。”他是門弟子,修煉才是正事,偏偏看守藏經閣必須門弟子,這也是宗門任務,隻能強行攤派。他不幸被派來看守藏經閣一年,心裏正沒好氣呢。
石楓不敢吭聲,進了塔樓,果然,進門有石牌,詳細說了藏經閣的規則,這藏經閣共有五層,一二層完全免費,任何門弟子可隨意觀看典藏,第三層則每個時辰須收取靈石三枚,第四層是每時辰六枚晶石,第五層則則是每時辰十塊晶石。
石楓邁步走進第一層塔樓,塔樓為六角形,石壁結構,牆壁搭建一排排石架,擺放著一枚枚玉簡,數量還真不在數。石楓一看玉簡,頓時傻了眼。
他試著拿起一枚,在額頭,但除了到玉質的清涼外,卻是一信息也讀不到,原來這玉簡必須用法力驅,才能映腦海。石楓走了兩圈,一時也想不出好方法。好在玉簡下麵的石壁上都有玉簡容的簡介,石楓詳細瀏覽了一番,這一樓的玉簡容十分淺薄,大多為一些遊記,修真界的奇聞異事,宗門介紹等等,基本沒什麽大的價值,一樓也是空無一人。
石楓順著臺階,上到第二層,第二層的樓梯口坐著一中年道士、臉微黑,他閉目靜坐,聽得石楓上樓來,卻連眼睛都沒睜開。
二樓倒是稀稀疏疏有著三四個弟子,手拿玉簡,正在觀看典籍,石楓繞場一圈,把各個玉簡的簡介都看了下,這樓典籍的品次比一樓高出不,有些宗門長老的手記、各類靈草異的介紹,其中赫然有兩部修之,《鐵》、《青龍訣》,不過聽名字估計也高明不了,頗像街頭賣大力丸的江湖漢子常用的“絕招”。
不過,讓石楓驚喜的是,這二樓有不關於煉方麵的書籍,石楓在煉堂一年,見識已經不弱,發現這些煉典籍有些還頗為珍貴,居然就這樣隨便擺放著。
細想一下,石楓就明白過來,太極門是修劍宗,不注重這些外門技藝,因此這些煉典籍隻是存放於一二樓,當然,修功法,即使是最基本的修功法,底下二層也本不見一冊。
石楓心裏暗暗選定了幾本,可他無法力,不能驅神識讀取玉簡。想了想,隻能無奈地走到樓梯口負責看守的黑臉道士前,道,“師兄,請問二樓的玉簡能否複製?”
黑臉道士依舊沒睜開眼,口中冷冷道,“可以,複製免費,自備玉簡。”但石楓下一句話卻讓他立刻睜開了眼,“這幾枚玉簡可否麻煩師兄幫我複製一下,小弟今日上正好忘了帶玉簡。”
黑臉道士隻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自己要浪費時間給他複製,還要自己出玉簡,這小子是不是吃錯了藥?但石楓下一句話又立刻讓他滿臉堆笑。
石楓拿出一個小袋,“這裏有十塊晶石,有勞師兄了。”
門弟子晶石其實大多並不富裕,雖然每個月宗門發給五塊晶石,但遠遠不夠開銷。其一、門弟子都是力求進,這增進修為的丹藥都是天價;其二、門弟子還要修煉神通,法力消耗大,這種消耗雖可通過打坐回複,但速度過慢,會耽誤修煉時間,因此回複類的丹藥也是必不可的;其三就是靈上的耗費,一件稱手的靈可以令修士實力大增,但靈的價格,尤其是好一些的靈一般門弟子很難負擔。
鐵劍峰宗門小比,第一名的獎勵就是一件下品靈,這已經讓一百多名弟子搶破了頭。因此大多門弟子隻能采辦一件靈防,靈就是沒有鐫刻任何製的普通法。當然,這還要看材料,如果材料好,同樣價值不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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