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近傍晚，酒吧里的喧鬧聲也越來越大。

遠桌子前，男生生們圍一圈，猜枚賭酒，不時迸發出歡呼聲，此起彼伏的聲浪將半空中飄的燭火震得發抖。

一隊小靈排著整齊的隊伍從天花板飛了下來，落在的吧枱上。

那些發的小鳥在落地的瞬間化作點點星，消散在空氣中。

小靈們兮兮的著，放下手中的酒瓶與果籃，抖抖翅膀，跺跺腳，忽閃著額頭的小角，著懶腰。

這是們工作間歇短暫的休息時。

多臂族的酒保笑瞇瞇的接過空的果盤與酒瓶，幫們重新添滿。

再過幾分鐘，這些小靈們會重新召喚出坐騎，帶著沉甸甸的酒瓶與果籃，重新向客人們提供優質的服務。

鄭清看著這些活潑的小傢伙，忍不住想起宿舍里沉睡的小靈們，心不由有些低落。

李萌似乎也想到了專機上的故事，微微嘆了口氣，神有些鬱郁。

「您的霧酒，請慢用。」酒保為李萌摻了許多水的霧酒放在了吧枱上。

也許因為加了太多冰塊，杯子裏的霧酒懶洋洋的在玻璃杯底流淌，沒有形旋轉的氣團。為此，酒保特意為小姑娘添加了一白的吸管。

李萌對此毫不在意，臉上重新洋溢出幸福的笑容。

抱著絨熊，力爬上吧枱邊的高腳椅。

鄭清擔心的看著懷裏的那隻絨熊，覺它的腦袋要被李萌的胳膊夾斷了。

「這頭熊真的是蔣玉的寵嗎？」他忍不住開口問道。

「如假包換！」李萌氣吁吁的坐好后，立刻將吧枱上的酒杯撥到懷裏，咬住杯子上的吸管。

「用絨熊做寵……也太奇怪了。」鄭清覺得自己無法理解巫師界小姑娘們的審觀。

「你才是熊！你們全家都是熊！」李萌懷中的絨熊忽然間張開棕棉布製的，瞪著一對玻璃眼珠，力的掙扎著，沖著目瞪口呆的鄭清大道：「見過會說話的熊嗎？」

鄭清被嚇了一跳。

他獃獃的搖搖頭，但是隨即點點頭，小聲說：「聽說過。」

「見過這麼可的熊嗎？」絨熊最終掙李萌的懷抱，爬上的吧枱，叉著腰站在鄭清面前，怒氣沖沖的訓斥著鄭清。

鄭清眨著眼，腦袋搖得撥浪鼓。

「有我這麼安全的熊嗎？」絨熊的玻璃眼珠子熠熠發，渾的線頭都在散發著一種和的氣息，鄭清注意到它的腰間還有一張白的標籤。

「的確沒有！」李萌揪著絨熊的腦袋，重新將它摟在懷裏，狠狠地了，笑瞇瞇的說著。

「那他為什麼我熊！」絨熊又開始掙扎。

「我是看你像，我是說，你外觀比較像熊！」鄭清有些暈乎乎的答道。

「你這隻沒的猴子！太放肆了！」絨熊又不淡定了，尖聲尖氣的著，重新掙李萌的懷抱，跳上吧枱，打算向鄭清討教一番。

但它在吧枱上遇到了其他阻礙。

那群休憩的小靈彷彿發現了新玩，呼啦啦圍了過來，好奇的打量著這隻棕黃的絨熊。

李能被這些熱的小靈嚇住了，它獃獃的站在吧枱上，任憑小靈們抓著自己上茸茸的線頭爬來爬去，不敢彈。

兮兮，兮兮！

小靈們興高采烈的在絨熊的腦袋上跳著舞，上的綠一閃一閃的。

鄭清忍不住笑了。

「要不要來點小點心？」吧枱後面的多臂族酒保將一排蛋糕推到兩位客人面前，抱歉道：「店裏的小靈有些頑皮，不好意思。」

一邊說著，酒保一邊將新的果籃與酒瓶遞給小靈們。

小靈們不捨的離開舒服的熊。

「不礙事，不礙事。」李萌連連擺手，笑瞇瞇的看著鬆了一口氣的絨熊，咬著吸管又吸了一大口霧氣。

「先吃點東西再喝酒。」鄭清遞給李萌一塊草莓慕斯，轉頭對著李能笑道：「不是絨熊的李能大人，要不要來塊蛋糕糊糊？」

絨熊愣了一下。

它努力的轉著玻璃眼珠，思索鄭清這句話的意思。

「哈哈，好可的小東西！」伊蓮娜忽然從一旁鑽了出來，一隻手依舊攥著自己那副塔羅牌，空出的一隻手毫不客氣的將絨熊樓進懷裏，對著酒保禮貌的笑道：「來杯青蜂兒。」

「你什麼名字？」著李能的耳朵，笑瞇瞇的著它的腦袋。

「嗯嗯，」絨熊很愜意的扭了扭子，在伊蓮娜的懷中找了個最舒服的地方，一個爪子毫不客氣的順著那片膩探進一個深中，尖銳的聲也變得聲氣了：「我李能，是李萌的夥伴！」

「他們這種構裝類生，不是不能進校嗎？」鄭清瞪著這隻毫無節的絨熊，看著它那一臉舒爽的表，頓時凌了：「而且，你不是蔣玉的寵嗎？」

「切。」絨熊的玻璃眼睛轉啊轉，對著鄭清出一副威脅的表。

鄭清掰了掰指節，琢磨著要不要把這頭欠揍的茸玩吊起來打一頓。

「通過學校安檢了，它很安全的！」旁邊的李萌則一臉認真的對鄭清說道。也許因為酒的原因，的臉蛋變得通紅，眼神也有些飄忽不定的。

「而且，這種全是都是的小東西，怎麼會有什麼危險啊。」伊蓮娜著手中的李能，笑瞇瞇的湊上來：「通知書上只是不讓帶危險的黑魔法品。」

吧枱後的酒保為新來的巫送上了一杯青蜂兒。

伊蓮娜從坤包中掏出一小罐綠的末，向杯子裏撒了一些。

酒保驚訝的瞪大眼睛。

「你加的什麼？」鄭清也非常好奇。

「薄荷、田七、芥末之類混合的調味。」伊蓮娜要了一吸管，攪了攪自己的飲料，一口悶掉，吐著舌頭說道：「我一直覺得酒吧的飲料有點太清淡了。」

鄭清無語的看著面前紅著眼睛吐舌頭的模樣，心底跑過一大群羊駝駝。

「你的面孔比我還扭曲！哈哈哈哈。」伊蓮娜彷彿發現了什麼有趣的現象，指著鄭清哈哈大笑起來。

「流生與班生有什麼區別嗎？」鄭清苦笑著，強迫自己轉移注意力：「我記得蕭笑跟我說過你是流生。」

「都一樣！」也許飲料過於刺激，伊蓮娜用力的眨著眼，出幾滴淚花：「巫團的長老們規矩太多，認為班生太難聽，有損巫團的形象。所以特意申請了流生資格。嗯，全稱是『吉普賽巫團至第一大學訪問流青年學生』，拗口吧，哈哈哈哈。」

「那你們呆多久？」

「暫定一年。但是可以續期。」伊蓮娜掉臉頰的淚痕，忽然出促狹的笑容：「是不是想讓我留下，嗯？」

鄭清慌的擺著手，但又覺得不對，忍不住點點頭。

「你太可了！」巫哈哈大笑起來。

鄭清紅著臉，喝了一大口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