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玉今天並沒有穿華麗的曲裾，而是與鄭清一樣，穿著九有學院大紅的院袍。

只不過，與鄭清簡單正常的穿方式相比，在穿院袍時增加了幾細小的變。

比如，用一條非常寬大的腰帶代替原本三指寬的標準腰帶，收束出姣好的材；再比如，的脖頸上系了一細長的黑帶，還打著蝴蝶結。

黑帶隨意的從前垂落，與寬大的腰帶相互襯托，原本無趣的紅院袍頓時變了一套充滿時尚氣息的服裝。

這讓鄭清大為詫異。

因為這並不像一位來自大家族的傳統巫師所應該有的妝扮。

雖然接並不多，但經過這段時間的了解，他也從許多渠道知道了蔣玉的來歷。

鐘山蔣氏，是與青丘蘇氏、大都會布萊爾家族齊名的巫家族。在這些歷史悠久的古老家族中，榮譽的訓誡伴隨們始終。

就像大巫師丹丘子說的那樣：

「時間可以掠奪你的生命，摧毀你的容，消耗你的財富。但它對榮譽卻無能為力。歷史已經忘卻了無數生命存在的痕跡，卻始終記得諸如嬴大帝、屠龍者奧古斯都這些耀眼的名字。」

蔣玉就出生於這樣一個家族。

在鄭清的印象里，這種家族出來的年輕人，都應該彬彬有禮，嚴格遵循巫師世界的各種規章儀制，不逾矩。

這不僅關係著們的風評，更關係著們家族的榮譽。

「怎麼樣？漂亮嗎？」似乎發現了鄭清打量的目，蔣玉抬了抬下，讓白皙的脖頸顯得更修長了一些。

黑的帶與白的皮對應非常明顯，鄭清有些狼狽的挪開目。

「沒關係嗎？」鄭清最終還是忍不住問道：「你穿這樣，會不會不太合你們這些大家族的規矩。」

「規矩？」蔣玉嗤之以鼻：「如果事事都聽那些老古董的話，我現在應該老老實實去阿爾法城堡里獃著……怎麼，有點意外？」

「的確有點意外。」鄭清老老實實承認：「平常在課堂上，覺得你很……很淑的。」

「我現在也很淑的。」蔣玉一本正經的把手疊放在前，笑不齒。

鄭清了鼻子，覺得有點尷尬。

他忍不住左右看了看：「李能呢？就是你那隻絨熊……今天沒帶它來嗎？」

「為什麼要帶它來。」蔣玉用怪異的眼神看著他：「李能在照顧萌萌，昨天家裏派了醫生過來檢查過了，需要靜養幾天……不過不會影響正常上課，只是不能到強烈刺激。」

鄭清羨慕的聽著用漫不經心的口吻提到的私人醫生，覺整個人無端端矮了幾厘米。

雖然事實上他的確比蔣玉矮那麼一丟丟。

「袋子裏提的什麼？」他著鼻子，轉移了話題：「聞上去香……是魚香？好像還有點味？」

「你屬狗嗎？」蔣玉眉眼彎彎，角彎彎：「這都能聞到！」

「我屬吃貨。」鄭清毫沒有到尷尬，反而非常自豪的了口：「天大、地大，吃飯最大，這是生的共同屬……不給我一點嘗嘗嗎？」

蔣玉擺擺手，非常抱歉的說道：「這不是給你的……這是給貓吃的。」

鄭清立刻想起假山前的那隻死貓，心重新低落了。

「不要這麼脆弱。」蔣玉錯以為他因沒能吃上東西而沮喪，安的拍了拍他肩膀：「過幾天萌萌好點了，我帶你們去步行街吃大餐。必須去，不能推辭。」

鄭清勉強笑了笑，看了一眼提著的袋子：「你還養貓？」

「沒有。」蔣玉出有些惋惜的神：「我喜歡貓，也想養，但是家慈對貓過敏，所以不能養。這些零食是給這附近的一隻小貓準備的，它的父母不知道去哪裏了，小傢伙還沒斷，所有我就把它養上了……」

「你說的這隻貓，是什麼的。」鄭清心底有種不妙的想法。

「白，短的，一雙眼睛非常漂亮。」蔣玉喜滋滋的從袋子裏掏出一盞小瓷碟，擺在圖書館門前的石臺上，然後將幾塊酪模樣的東西放進去：「回頭我讓你它……它很怕生，一般不給陌生人的。但它更聽我話。」

鄭清看著，猶豫著要不要說出那個有些可怕的事實。

「小傢伙哪裏去啦。」蔣玉擺好吃食，站起，有些焦急的看看時間，然後央求般看了鄭清一眼：「在等幾分鐘，喂完它我們再走。正常時間它應該在這裏等著我……你的小靈沒關係吧。」

「沒關係，沒關係。」鄭清勉強笑了笑，擺擺手。

「是不是昨天喝多了，你的臉看上去有些難看。」蔣玉猶豫了一下：「要不先把小靈送過去吧。」

「不急，不急，可以再等等。」鄭清躊躇著，想要找個合適的契機。

但終究沒有任何迴旋餘地。

「昨天臨鍾湖這邊放煙火了，你看見沒有。」他著頭皮，試圖慢慢說出事實。

「看到了。」蔣玉興緻很高的擺弄著那碟送給小貓的零食，頭也不抬：「萌萌醒來后還看見了……如果不是我攔著，肯定會衝過來見識一番的。你也看見了？」

抬起頭，好奇的看向鄭清。

然後看到鄭清沉重的表。

「發生了什麼事。」收斂笑容，疑的問道。

「咳。」鄭清清清嗓子，覺得嚨有些憋的慌：「昨天湖邊發生了謀殺，一隻白的小貓死了。還在那邊的假山石上。」

說完，他提心弔膽的看著面前這位，生怕有什麼激烈的舉。

蔣玉低下頭，沉默的撥弄著那個小碟子。

良久，低聲問道：「誰幹的？」

「不知道。」鄭清屏氣凝神，小心回答：「學校還沒有收斂它的。」

「帶我去看看。」

鄭清猶豫了一下。

蔣玉抿著，看了他一眼。

「現場有點不好看，你做好心理準備。」鄭清著頭皮解釋道：「小貓的兩個眼睛被挖走了。」

蔣玉用力抿抿，點點頭，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