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不是偵探》第五章 琴吻
清見琉璃沒注意七原武的表,已經聽愣了,想了片刻才恍然,覺得這種技能似曾相識——這不是推理小說里很多名偵探才有的技能嗎?
原來不是小說誇張出來的,現實中真的有人可以做到?
但怎麼「讀」出來的還是想不明白,不由追問道:「你怎麼知道那位學姐在為比賽的事苦惱,你怎麼知道在練習小提琴?」
「很簡單。」
清見琉璃等了片刻,見七原武笑瞇瞇的卻不繼續往下說,沒好氣的從小豬錢包里又掏出一枚五百円幣拍在桌子上,七原武這才點著自己耳下頸側笑道:「有琴吻,小提琴的琴吻,是小提琴頸部造的,紅如吻痕,所以做琴吻。
手指上也有按琴弦的薄繭,所以理所當然的在練習小提琴。
至於比賽嘛……有經驗的老師,通過觀察琴吻就能知道學生的練習頻率和強度,那位學姐一看就很努力。那麼努力練琴,剛開學就加練到現在,加上那位學姐穿著清水子學園的校服——據我所知,清水子學園是全國高校響樂大賽決賽圈的常客,那自然是在為比賽做準備,要是苦惱,八來源於此。」
琴吻,好的名字。
清見琉璃悵然出神,第一次聽說拉小提琴會有琴吻,但努力回憶,卻想不起剛才那位學姐脖子上到底有沒有紅痕,手指上的薄繭更是沒印象——誰沒事去仔細看人家脖子和手指啊,那不是有病嗎?
不過七原武這個解釋能接,反正比不科學的通靈更能讓接。
馬上追問道:「要是你猜錯了呢?」
七原武無所謂道:「猜錯了就猜錯了唄,又不會死,換個客人就好了。」
這倒也是,清見琉璃暗道七原武果然狡猾,一聽就不是新手騙子。
想了想又問道:「那守護靈是怎麼回事,你怎麼知道外婆過世了?」
七原武向的小豬錢包,清見琉璃面無表的掏出五百円拍在桌上,七原武手在幣上一抹,錢就不知道被他藏到哪裏去了,然後才坦然道:「我用了測心中的否定抗拒反應。」
「測心?說詳細點,我可是付了錢的!」清見琉璃沒聽懂。
七原武說道:「當時我平平托著的手,你注意到我的食指在哪裏嗎?」
清見琉璃回憶了一下,沒想起來,但心裏有了猜測,「脈搏?」
「不對,是在手腕側。」七原武耐心解釋,「那裏的神經控制,有自律,通過那裏的變化,如果你有經驗的話,你可以很容易判斷一個人當前的心理對抗狀態——對你的話是認可還是否定,是種本能,沒經過專業訓練幾乎無法作假。」
「所以?」
「所以我當時先說了是一位老人,心理沒有表現出明顯的抗拒,然後我又猜是的,心理抗拒意味馬上升到頂峰,否定意味十分強烈,這說明還在人世,所以我又改口說是的外婆……很憾,外婆確實去世了。」
清見琉璃沒想到當個騙子裏面還有這麼多道道,追問道:「要是外婆都在人世呢?」
七原武曬然一笑:「就繼續猜的祖先唄,太祖母或是太外婆,不過那效果就要差一些了。」
「原來如此!」
清見琉璃徹底弄明白了,眼前這位同級生手段很高明,臉皮也夠厚,搞不好不止不是新手騙子,還是個資深騙子。
腰背慢慢直,抬起了小下,上「正義之氣」翻騰不休,不屑道:「所以,我果然沒推理錯,你就是個騙子,你欺騙了那位學姐,你騙了的……呃,你雖然沒騙的錢,但你騙去給你打廣告,準備騙更多的人,心思更壞!」
清見琉璃不給錢了,七原武的態度立竿見影轉差,向後靠,翹起了二郎,淡淡笑道:「我沒有騙。」
清見琉璃大聲道:「你就是騙了,你剛剛承認了!」要是戰士,現在就代表月亮滅了這丫的!
「我沒有騙。」七原武笑瞇瞇重複了一遍,「那位學姐的監督教師專業程度很高都認可的實力,越過三年級的學生,指名擔當小提琴首席負責獨奏,說明那位學姐要是參賽實力絕對沒問題,只是缺乏自信罷了。
那如果學姐的外婆在這裏,難道會勸那位學姐繼續不自信下去,放棄掉這個展示自己努力果的機會?難道會勸那位學姐放棄保送大學、一舉名的前途?難道在那位學姐參賽后不會為鼓掌?不,只會和我說一樣的話!」
頓了頓,他笑容一斂,淡淡道,「靈,是替亡者發聲的職業,我替亡者說出了想說的話,和詐騙沒半錢關係,你不懂就不要說。」
清見琉璃一時語塞,覺得七原武的話好像有點道理,再指責他覺有點理不直氣不壯了,但心裏又覺得還是哪裏不太對,堅持道:「你就是騙了,哪怕你的出發點是好的,但你本不能通靈,這就是騙……」
七原武停止一前一後搖晃椅子,奇怪道:「我什麼時候說我不能通靈了?我用了讀心,用了測心,但這和我能不能通靈有什麼關係?」
清見琉璃本來都打算放他一馬,只要他肯低頭承認用了「騙」——這傢伙確實是在騙錢,但看起來還是有點道德底線的樣子,不會造什麼惡劣後果,也不完全是個混蛋,讓他在這裏擺擺攤似乎也沒什麼,不必要非要把他趕走。
但到現在這地步了,他竟然還敢死鴨子,的火氣又上來了,大聲道:「那你幫我通靈試試!」
外公外婆爺爺全活著,媽媽能和狗熊搏鬥,爸爸和媽媽一起生活這麼多年還健在,生命力絕對強過蟑螂。妹妹是個熊孩子,活蹦跳力旺盛,連踢三百腳都不可能死的那種,覺能扛住核。
倒要看看,就這條件,七原武這騙子能說出什麼花頭,要是說不出來,或是連說都不敢說,就別怪得理不饒人,今天就撕了他的布條招牌!
七原武沒拒絕,把手一攤,示意清見琉璃把手放上去,笑道:「好啊,新店開張,又是同學,還是收你五百円好了!」
清見琉璃冷笑一聲,把錢一拍就將手放了上去,讓他閉目開始知,都不在乎他把手指在哪個位置——我倒要看看,你能說我家誰死了了我的守護靈!
略等了一會兒,看七原武沒說話,不屑道:「打算說我的守護靈是我的哪位祖先?」
「這個……」七原武猶豫了片刻,奇怪道,「說起來有點難以置信,但你的守護靈……好像是條狗。」
「狗?」清見琉璃呆愣了片刻,倒沒然大怒,遲疑著問道,「是……什麼品種的狗?」
「覺格很溫順,長而且金燦燦的,我覺得你的守護靈應該源自一隻金。」
「金……」清見琉璃聲音都有點哆嗦了,聲道,「它是不是太?」
「也許吧,你是個外行不清楚,守護靈不是鬼魂,他是一種正面的神能量,是某個人臨死前關、守護信念的集合,名字對他已經沒了意義——他是他,但也不是他,你要清楚這一點。」
清見琉璃愣愣點頭,認可了七原武的說法,畢竟他才是專業人士。
期待地問道:「那太……金,不,我的守護靈,能和我說話嗎?」
七原武點頭道:「只能簡單傳遞一些想法。
它說,讓你以後不要好奇心那麼強,不要冒冒失失再掉進河裏,也不要再一邊走路一邊胡思想,過馬路一定要注意車輛和紅綠燈,千萬不要再傷。
還有,你年紀也大了,已經上了高校,這是人生一個非常關鍵的時期,這時候多努力一分也許可以為未來節省十分力氣,所以它拜託你儘可能的專註於學業,不要再通宵看推理小說和漫畫……」
七原武羅里吧嗦,一時沒完沒了,說的全都是些蒜皮的生活瑣事,但清見琉璃卻聽的認真無比,不自的連連點頭,確信那是自己的汪醬太沒錯了。
上稚園時,同班小朋友都說橋下面有河,很好奇,放學后就趴在橋欄桿上彎腰使勁往下看,結果一個沒抓穩就翻進河裏了,差點淹死。
要不是太來接放學,跳進水裏把叼上岸,說不定這會兒墳頭的草已經三尺高。
也確實因為走路時胡思想出過通意外,沒注意通行燈被自行車懟了一下,傷到了腳,在家裏坐了大半個月,那時太就一直趴在腳邊陪著,就連去洗手間都不放心地跟著。
至於通宵看推理小說和漫畫,這是的個人好,有時看癡迷了想不明白兇手怎麼犯的案,折騰一夜又畫圖又泥模型進行推理,確實常有。
聽著聽著,眼睛漸漸潤了,喃喃道:「原來它一直在默默守護著我,我竟然一直沒發現。」
對不起,汪醬,以前讓你心了,我以後一定不再掉進河裏,走路一定注意通安全,也不會再熬……
嗯,盡量熬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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