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不是偵探》第八章 知尋人
山下家位於一幢八層公寓樓的頂層,門牌號801。
公寓管理員對警察去而復返有些驚訝,但也沒說什麼,取了備用鑰匙就上樓開門,把七原武一行人放了進去。
清見琉璃進門就深深吸了一口氣,整個人都有點迷醉了。
這就是「案發現場」的氣味啊,鑽研了這麼多年的推理小說……不對,鑽研了這麼多年的推理演繹法,終於可以學以致用了!
緩緩吐出肺里的空氣,瞬間就神繃起來,目銳利,如同警犬,開始左瞄右看。
公寓面積很大,是1L1D2R的戶型,也就是一客廳一餐廳兩房間,洗手間浴室分離的大戶型公寓——兩個房間,一個是臥室,一個被改裝了工作室,擺滿了文件、圖紙和各種電子元件。
客廳和餐廳的壁櫥部分也有修改,改裝了花架,擺放有很多盆栽綠植。
嗯,戶主收況良好,對待工作很重視,有可能是個工作狂。
清見琉璃藉著沒人注意的時機,飛快在各房間轉悠了一圈,沒放過任何一個可疑的地方,但一圈轉下來,不由陷了沉思。
和推理小說里不太一樣,一般主角到了案發現場,總能發現點異常的地方,但這房間太正常了。
地板乾淨無異,都沒有一;
門窗完好,別說破碎了,連劃痕都沒有;
床鋪傢整齊,所有東西都在它原本該在的地方,甚至臺上晾著的服都掛得像待檢閱的部隊。
這裏不像發生過任何案件的樣子,沒有任何奇怪的地方。
站在那裏皺眉想了一會兒,轉頭去找到了公寓管理員,低聲問道:「大叔,你最後一次見到山下桑是什麼時候?」
公寓管理員奇怪的看了一眼,不太明白是什麼人,但也沒拒絕回答,「之前警問過了,我最後一次見山下桑是在前天晚上九點多,那時他剛下班回來。」
「之後就沒再見過他?」
「沒有。」
清見琉璃若有所思道:「那也就是說,他沒離開這幢樓?」
公寓管理員看著無語了片刻,擺手道:「這位……同學,這裏是公寓樓,不是監獄,我不會時時刻刻盯著大門,山下桑有沒有在我不注意的時候,或是忙別的時候離開,我保證不了,我之前對警們也是這麼說的。」
清見琉璃微微尷尬,小聲道:「您說的也是。」
接著想了想,又很期待地問道:「那這兩天,您有沒有發覺什麼異常?比如聽到什麼古怪的聲音,突然看到某個黑影以為自己眼花了?或者您在公寓樓某個地方看到突然出現的奇怪痕跡或品?」
一般來說,小說到了這地步,就該路人給偵探提供線索,一句無意中的話直接點醒偵探!
公寓管理員越發搞不懂是什麼人了,像看傻子一樣看,「沒有,這兩天樓里一切正常,而且你問的話,之前的警都問過了。」
清見琉璃臉木了,你這人怎麼不按套路出牌,這讓我怎麼破案?
開始為難起來,依目前的況來看,說不定山下佑只是離家散心去了,至是主離開的,本無法追查,好像除了讓各番留意以外,沒什麼別的好辦法,那不是白來一趟嗎?
大失所,但馬上又張起來。
壞了,那傢伙要是找不到人,害警察和事主白跑一趟,到時可怎麼收場?到時他一定會被罵吧?
想到這裏,更加張了,趕去找七原武,發現這傢伙正在仔細打量一盆盆栽,頓時又開始生氣——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在這裏裝神弄鬼!現在可是有警察在場的,不是你騙錢的時候!
使勁拉了拉七原武的后擺,小聲道:「別裝了,依我看,山下桑可能是出門散心去了,這不是咱們能理的事,還是快走吧!」
頓了頓,又補充道,「我陪你道個歉,應該不會挨罵的。」
你為什麼要陪我道歉?
七原武斜了一眼,本不想搭理,但看在這句話的份上,隨口道:「不是外出散心。」
「不是散心?你怎麼知道?」
七原武漫不經心地解釋道:「室一切都乾乾淨淨,井井有條,冰箱上著日程表和健計劃,家裏也沒有酒和煙,書架上擺滿了盆栽園藝相關的書籍,其中有些明顯購買許久,被反覆查閱過,卻依舊乾乾淨淨,不但沒染上半點污漬,甚至連頁角都沒卷半點。
這一切說明山下佑是個目標明確,非常自律,多有點輕微潔癖的人,而且力極其旺盛,在高強度工作之餘,還有力維持興趣好,能出時間仔細照料盆栽綠植,很難想像這樣一個人會被力垮,莫名其妙就跑去遊玩散心。」
清見琉璃呆了呆,回憶了一下山下家的景,覺得他說的好像有道理,馬上道:「你說的這些我也發現了,但山下桑是主離開的肯定沒錯,我們現在也找不到線索確定他幹什麼去了,所以你說的這些都沒用,找人還要是靠警察,我們還是快些道歉回去比較好。」
還是未年人的心態,生怕惹到年人生氣,七原武都懶得說,沒好氣道:「找不到就繼續找,賺錢怎麼可能輕輕鬆鬆!」
「那怎麼找?」清見琉璃被懟了一句,嘟了有些不開心,也想找到人,但現在不是沒辦法嘛!
七原武目又轉回到盆栽上,輕聲道:「公寓裏沒有花,也沒有園藝工。」
清見琉璃看向盆栽,難以置通道:「這種時候,你還打算給花施?」
七原武一時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無語了片刻道:「這是『夜』里的『小月姬』,是仙人掌科曇花屬的人工培育種,是為了人類觀賞特意培育的,對生存環境要求極其嚴苛,只要溫度、度、土壤酸鹼度半點對不上,用不了三天它就死給你看,絕不可能一直擺在這裏——它現在就快死了。」
接著他又捻了捻盆里的土,放到鼻前輕嗅了一下,若有所思道,「和其他幾盆一樣,上次施、澆水是在兩三天前。」
清見琉璃還是不著頭腦,困道:「所以……」
「你真是笨死了。」七原武對清見琉璃的腦袋瓜子徹底無語了,「山下佑明顯有個專門養護盆栽的地方,而且離這裏非常近!」
…………
「七原同學,應到山下桑的位置了嗎?」等了許久,高松夫人終於按耐不住焦急的心,上前詢問。
七原武搖頭道:「這裏氣場很平和,沒什麼發現。」
高松夫人大失所,兩名刑警也出不出所料的表,而七原武轉向公寓管理員,問道:「管理員先生,我從山下桑的氣息中知到,他經常親近綠值,那他應該有個養護盆栽的溫室,你知道位置嗎?」
不等公寓管理員接話,刑警中比較高比較壯的那位出聲了,指了指天花板說道:「就在天臺上,我們已經去看過了,那裏一切正常。」
警察也不是吃閑飯的,甚至不需要推理,只要見人就問便可以,能找的地方早就找過了。
而且要不是高松夫人是署長的關係戶,他早就制止這場鬧劇,現在耐心更沒剩下多,主接話也是在傳達一種不耐煩——要不是七原武問,他絕不會主提到溫室,準備等他「知」完公寓就趕他滾蛋。
但很可惜,竟被發現了,這令他更加煩悶。
七原武不在乎兩名刑警還有沒有耐心,道謝一聲就請管理員帶路,清見琉璃和高松夫人自然跟上,而兩名刑警無奈地搖了搖頭,也只能跟在後面。
沒辦法,只能再浪費時間看看溫室了,早點看完早點讓這兩個小鬼走人。
山下佑的公寓就在頂層,離天臺很近,而走著走著,七原武突然停步,歪頭看向803的房門,跟在後面的高壯刑警長嘆一聲:「又怎麼了?」
七原武沒作聲,趴在房門上通過貓眼往裏看,表玩味,作行為有點變態。
眾人無語,清見琉璃用力拉他的擺,示意他別這麼神神叨叨的,趕辦正事。七原武聳聳肩,笑了笑就繼續往前走,和眾人一起上了天臺。
山下佑的溫室花棚面積不小,專業程度也相當高,看樣子他確實喜歡盆栽園藝,更不差錢,養了大大小小近百盆花,其中不乏名貴珍稀品種,讓人一進來就有眼前一亮之。
這是最後的希了,估計警察不可能再陪他們去搜查別的地方,清見琉璃打起神四探查,發現這裏除了盆栽就是盆栽,本沒有任何不該有的東西,甚至不死心之下,用小鐵鍬把堆在一角的料土都翻了翻,發現就是一些黃的、黑、暗紅的鬆散泥土,混有量砂石,別說人了,連條蟲子都沒有。
唉,果然不該來的,尋人是警察的專業領域,那傢伙想靠這個來騙錢,真是異想天開了。
清見琉璃沮喪又擔心,已經開始考慮過會兒七原武被罵時,該怎麼替他道歉。
「是不是可以回去了?」高壯刑警強忍著不耐說道,「這裏我們早搜查過了,沒有任何可疑的地方,我們早點回去可以早點發佈協查通告,對尋找山下桑更有幫助。」
「不用發佈協查通告了。」七原武盯著一棵小椿,也就是杜鵑花出神了一會兒,憾道:「山下桑就在溫室里。」
「在溫室里?在哪?」所有人都大吃一驚,四張。
「在這裏。」七原武把小椿從花架上取下,小心拔出花,然後把花盆往地上一扣。
等花盆提起,潑灑而下的泥土中滾出一隻的斷手,正落到清見琉璃前。
手是被齊腕截斷的,在花盆裏埋了一段時間,呈現一種死魚白之,還微微有些泛青腫脹,滾落在地還彈了兩彈。
清見琉璃張大盯著這斷手看了三秒鐘,連退三步,差點一屁坐倒在地。
只是喜歡推理小說,近距離接還是第一次,哪怕只是一隻斷手,心理生理上到的衝擊都很強。
七原武又環顧了一下溫室,指依次點過花架,沉靜道:「這兩盆,那盆,那盆,那兩盆,還有那邊那一排……山下桑的其他部分,在裏面。」
兩名刑警這時已經神大變,快速記下七原武的指示后,難以置信地互相對視。
原來,這高中生真的是靈,真的能知到某些普通人無法知到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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