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6】激指

次日清晨。

程瀚起牀之後，先從屜裡找出幾樣品，開始在臉上塗塗抹抹。

過去一年多，他通過全知之眼，獲得了大量有人知的奇怪知識。

比如，嵐齒草可榨出，煮沸再熬幹，便可得到毫無異味的純黑料，這是一種天然化妝材料。

程瀚化好了一個簡單的妝容，騎車去了一趟學校，向班主任請了一天假。

沒辦法。

沒有家長，只能自己跑一趟。

至於請假的理由，在昨天的冥想課上，丘遠曾明確說過，在神消耗過度的況下，可能會導致頭疼。

這是現的藉口，全班同學都可以作證。

班主任做“東山”，注視著程瀚的黑眼圈，並沒有爲難他：“好吧，你今天在家好好休息吧。”

桃子咧了一下狗，像極了人類的笑容，似乎是在說：我就樂意，你管得著嗎？

老頭很想抗議幾句，只是顧忌到靈獒太聰明，還隸屬於巡查署，終究沒有說出口。

程瀚離開學校之後，馬上恢復了生龍活虎的狀態，他用力蹬著腳踏車，輕車路的抵達了東臺路。

伴著“噗”的一聲，它準確的落了書包裡。

他一本正經的解釋道：“剛纔回來的路上，順手撿了一隻流浪貓。”

他集中全部神，激活了真炎殘印。

桃子快步走過來，繞著程瀚輕嗅幾下，狗眼鎖定了揹包，喚了一聲：“汪！”

程瀚在附近轉悠了一會，順利找到了黑貓。

程瀚明顯覺到，本來還不時掙扎幾下的黑貓，此時軀完全僵了，它好像對猛犬充滿了恐懼。

程瀚仰頭注視著黑貓，打了一個招呼：“嗨！”

黑貓安靜的蹲在牆頭，一副高冷的模樣。

他搬到善義坊並不久，再加上每天過著兩點一線的生活，與小區的居民並不悉，故而並不認識老頭。

“吧嗒！吧嗒！”

顱頂泛起了清涼之意。

東山關切的說道：“路上注意安全。”

桃子搖了搖尾，走到了一旁。

“汪！”

黑貓使勁掙扎，還不斷髮出尖利的聲。

一次就功了！

將黑貓逮過來，果然是明智的決定。

食中混一種做“黑鼎菇”的菌菇末，這玩意對人類並無害，可對貓來說，就相當於強效安眠藥。

老頭更驚訝了，他天天在小區進進出出，從未看到靈獒主親近過誰，更沒見過有人可以它們。

黑貓尖一聲，迅速鑽到客廳的儲櫃底下。

這是被嚇出來的。

黑貓急促的了一聲，一躍而下撲向了斑。

桃子不悅的吼了兩聲，狗眼瞪著老頭，似乎在說：再手腳，就要你好看。

這顯然是放行的意思。

李子極爲人化的點了點狗頭：“汪！”

李子迅速後退好幾步，張開狗出頗爲尖利的犬齒，還發出短促的“嗚嗚”聲。

程瀚早有準備，他向前疾走幾步，以最快的速度打開書包，將其對準了快速落下的黑貓。

程瀚拿出提前準備的食，又用另一隻碗裝了半碗水，擺在櫃子旁邊，然後進了臥室。

程瀚看得有點想笑，他手了一把狗頭，順便給它撓了撓脖子。

一道信息接著冒了出來：“練度+6，目前練度爲26/1000，神值爲6.4/13.2。”

老頭跳下腳踏車，排在程瀚後面，等待著靈獒的檢查。

在他後。

老頭想起程瀚剛纔的作，大著膽子向了李子的狗頭。

殘印的暈，瞬間膨脹了不。

程瀚心中一喜。

聲音極富節律。

“叮鈴~”

在出門之前，他進行了一次推演。

結果顯示，黑貓依舊待在紡織工廠附近。

自從小生髮覺同桌暗藏著很多絕活，便越來越喜歡投喂他，每天都會給他帶零食。

程瀚高興的吹了一個口哨，騎著腳踏車遠去了。

果不其然。

搞定了！

*

在善義坊的大門口，程瀚再度遇到了靈獒桃子和李子。

程瀚手按住貓頭，默唸道：“以這隻黑貓爲線索，推演工廠將要發生的災難。”

奇妙的事發生了。

老頭看了看程瀚，又瞄了瞄靈獒，語氣帶著驚異：“靈獒不是不讓任何小進來嗎？”

程瀚想了想，從書包裡拿出一袋小魚乾，撕開包裝，朝黑貓搖晃了好幾下：“小東西，想不想加餐？”

他隨即更正道：“不對，這個應該做‘激指’。”

它反而站了起來，似乎打算離開此地。

“汪！汪！”

老頭呆了一下：“我上次買了一隻活，爲什麼靈獒擋著我，非得我當場扭斷脖子，才肯放我進去？”

老頭訕訕一笑，灰溜溜的進了小區。

他了一下手。

足足過了好一會，黑貓似乎有些累了，這才安靜下來。

程瀚裝出一副無打采的模樣：“老師，我先回去了。”

兩條狗了幾聲，熱的搖著尾。

他重重的強調一句：“能有什麼危害？”

利用生進行推演，有一個重要前提，對方需要於平和的狀態，否則失敗概率極高，所以必須藉助藥。

這是錢青青昨天“分”的零食。

程瀚出一手指，朝著地面虛點了一下。

他得意的笑道：“小東西，著了我的道吧？”

瞬息之後，程瀚的耳畔，陡然響起一聲極爲淒厲的哀嚎聲。

程瀚的面一片蒼白。

順帶說一句，由於黑鼎菇有毒，市場上不允許售賣，普通人想買都買不到，不過這難不倒程瀚。

兩秒後，畫面消失了。

程瀚收好魚乾，心中馬上有了決定：“那就試一試備用的方案吧。”

老頭嚇了一跳，慌忙將手收了回去。

桃子舒服的閉上了眼睛。

“喵~”

在客廳裡，足足過了一刻鐘，黑貓才小心翼翼的鑽出來，小口起了小碗裡的清水。

“喵~”

這無疑是在表示警告。

*

程瀚進門之後，先關上門，再把所有窗戶關好，這才拉開書包，將黑貓放了出來。

又過了半個小時，程瀚打開房門，看見黑貓一不的躺著，旁邊的食被吃了大半。

程瀚頓時笑了起來：“看來不管是哪一方世界，激筆都足以令所有的貓咪爲之瘋狂。”

這倒不是推演的知識，而是農學課的容。

神值直線下降，眨眼間就了1.2點，並且還在繼續降低。

他只需掐指一算，便可預知何可採摘到黑鼎菇。

“喵~”

黑貓意識到上了當，可惜已回天乏。

它發出一聲喚，一雙綠瑩瑩的貓眼猛然瞪大了，一條茸茸的貓尾開始擺起來。

看得出來，它對陌生人充滿了戒心。

兩隻猛犬彷彿聽懂了，居然對視了一眼。

手指微微一熱，指尖所指向的地面，突然出現了一點熾紅的斑。

程瀚解釋道：“如果是沒有危害的小，它們不會阻攔。”

“嗚~吱~”

“啊~”

程瀚用力捂住書包，防止它掙。

程瀚轉頭一看，發現一名老頭騎車過來了，龍頭前的鐵籃還放著菜。

他眼前閃過一副虛幻朦朧的景象。

斑立即移了數米。

而黑貓甫一看見它，就飛快的爬到了圍牆頂端。

程瀚又擼了幾把李子，然後與它們打了一個招呼，推著車進了小區。

然後在這一刻，黑貓面對香噴噴的小魚乾，本無於衷。

黑貓瞬間偏過腦袋，敏銳的捕捉到了點。

李子繞著老頭快速走了一圈，做完了例行的檢查，再度點了一下狗頭：“汪！”

就在這時，鈴鐺聲響了起來。

李子也湊到旁邊，眼的著他，狗眼中分明著求擼的。

亦是被噁心出來的。

自從穿越以來，程瀚聽到關於異神的所有描述，都被冠以“邪惡”、“腥”、“殘暴”等形容詞。

本來他對此沒有太直觀的認知，只是抱著“事不關己”的旁觀者心態。

但幻象中的可怖畫面，讓他真切的認識到，上述詞彙尚不及真實況的百分之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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