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降臨

清醒不過一閃而逝。

陳亦的腦子昏昏沉沉的，自己到靈魂在下墜。

這是一種奇異的覺。

自己先是行走於水面上，而後像是迴應呼喚一般，以沉水中的形式，從原來的世界去往另一個世界。

陳亦勉強睜開眼，凝四周，一片漆黑，什麼也沒看見。

水面像是把兩個世界隔開一樣，原來的世界有，自己要去往的世界則是混沌與漆黑，世人所知的一切都還未曾誕生。

四面八方，浸沒於無盡又粘稠的漆黑擁在陳亦的四周。

陳亦的四肢浸沒在漆黑裡。

漆黑，仍是無邊無際的漆黑，沒有一一毫，絕對理的黑暗。

深淵這詞語竟不足以同它類比。

不含任何雜質的黑暗，彷彿隨都是黏稠的黑，深沉幽邃，黝黑而沉，沒有風、沒有靜，唯有靜默而孤獨的死。

陳亦到時間在混沌漆黑中飛快地流逝。

四周一切都很安靜。

陷這混沌的黑暗之中，陳亦的思緒慢慢變得雜，原來的人生記憶竟慢慢變得無序起來。

“怎、怎麼回事？發生了什麼？”

那種深陷幻夢的此刻愈演愈烈。

陳亦慢慢開始忘記過往。

“我…我怎麼會在這裡？我應該在雅典的皮瑞斯港…對，雅典的皮瑞斯港…”

“我應該在…雅典的…雅典的哪裡？！”

明明剛纔還記得，在下一秒又轉瞬忘卻。

陳亦大驚失，自己的記憶竟然不可挽回地流失。

在他驚訝的剎那，他連雅典是什麼都忘了。

四周無窮無盡的漆黑像是要把他的思想給徹底垮。

陳亦意識到，隨時間流逝，恐怕自己的記憶將一點都不剩…

他發了瘋般地念叨起記憶裡的一切，自己的家人朋友、理想希、知識所學…他念叨起一個一個的名字，企圖以此對抗忘。

然而無濟於事。

往往是他剛唸完什麼，什麼就從他的記憶裡消逝了。

陳亦忘記了家人朋友、忘記了理想希、忘記了知識所學…他無法阻止記憶的消逝，就好像他無法挽回傾倒的大廈。

混沌與漆黑的面前，自己的掙扎顯得如此無力。

“陳亦…我是陳亦。”

他念叨著，可悲地念叨著…

“我是…我是誰……”

他抱自己腦袋，指甲快把頭皮穿破了，他依然想不到自己是誰？

我是誰？

混沌與漆黑擁著他，好似要讓他永遠迷失。

“主，我的神，

你的名我不可棄。”

混沌與漆黑的深。

一道聲音從黑暗的最裡頭涌出，響徹在他的耳畔。

像是…

飢的羔羊求青草，黑暗裡頭的生命呼喚著。

他的瞳孔一…

“那聲音在…呼喚我…可我…我是誰？”

“主，我的神，

你的名我不可棄。”

像是回答他的疑般，那聲音再度響起。

他瞪大了眼睛。

答案呼之出。

“原來如此，我是…我是…”

那聲音把他喚作…

神。

祂平靜地接著靈魂下墜。

限於黑暗中，祂覺得很，手腳難以鬆開。

漆黑似乎是種粘膠，黏稠又，讓人心煩。

祂嘗試撐開雙手，試著推那漆黑一片。

恍然間，祂發覺，自己的雙與雙手，將腳下所站著之地與頭頂的漆黑，一併緩緩分開。

祂將這世界的混沌與漆黑分開了。

從祂的上迸裂出來，涌出了黑暗的裂隙。

世界顯現在祂的眼前。

起初，

天地在黑暗中分開，

於是，

神降臨到了一個世間萬都還沒有名字的年代。

…………………………………

…………………………………

神凝眼前的一切。

自己立於高山之巔，整片大地都變得渺小。

神失去了許多記憶。

自己的記憶是殘缺的。

不過祂知道，自己是從另一個世界而來，是因一個聲音的呼喚而來。

祂下意識地尋找那發出聲音的人。

接著，祂看見了高山之巔的另一角，有一個枯坐的影。

那影沒有任何生氣，已經死了很久。

神著那影。

這人徹徹底底死了，像是用了什麼不該存在於世上的般，整個軀如同枯木一般，被乾了所有的生機，靈魂也被抹滅，不知所蹤。

神走了過去。

祂爲迴應呼喚而來，那呼喚自己的人卻死了。

而爲了呼喚自己，那人獻出了靈魂與生命。

至於那人呼喚自己的緣由，也因此而不知所蹤。

正這麼想的時候，神低下頭。

那人坐落的地面上，有一行用利刃刻下的文字，深而用力。

“主啊，我從未來而來，那末日臨近了，求你救我們於水火……”

不知爲何，神看懂了地上文字。

未來而來…

末日…

神意識到什麼。

這世界在未來將會面臨末日，因此這人回到過去，呼喚自己？期自己拯救全世界？

神依據這短短的文字推測。

“或許…隨著時間的推移，我能明白一切。”

神低聲呢喃道，祂有所預。

總而言之，祂降臨到一個混沌初開的世界。

神忘記了自己曾“陳亦”。

值得慶幸的是，在這個年代裡，世間萬同樣還沒有名字。

因爲還未曾有一種生靈擁有智慧，給萬命名。

雖然忘卻了許多記憶，神依然嘗試著從殘缺的記憶裡，捕捉到過往的一角。

神那般世人…

祂捕捉到那些殘缺的記憶碎片。

於是，祂的雙目環視大地。

大地上既沒有草木、也沒有走、大地混沌未開時便是荒蕪的，此刻依舊延續著荒蕪。

神搖了搖頭，

“這世上豈有什麼能被稱之爲世人的嗎？”

祂走下了高山。

雙足踏在大地上。

舉目眺遠方，神見了大地的邊界，那裡是深幽的大海。

神想走過去。

“我要走過去。”

念頭一起，僅僅是輕輕一步，自己便來到了大地的邊界。

海面之下，生長了各類古老的海洋植和浮游生，它們自混沌未開時便存在於世上。

神著海面之下，水流在海下飄，念頭一轉，自己的軀便慢慢沉水中。

來到的海水之中，神溫地著這些脆弱的早期生命。

出手，祂的指尖顯現出微，在那芒的牽引下，那些深海中的植和生便自行向祂飄。

神帶著那些生命從海面下緩緩升起，片刻之後，祂的影便來到了海面之上。

祂走過水麪，站到大地上。

神見水下有生命，便將生命從水中帶到地上。

漫長的日子之後，那些生命將要結出智慧的果子。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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