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鋼鐵火藥和施法者》第2章 最後一場劍比賽

第2章 最後一場劍比賽

帝國曆557年[序章26年後]

聯省共和國[山前共和國別稱]

圭土城

這是一個盛夏的午後,萬里無雲。

將整座城市變蒸籠,令所有生靈都失去了活力。

“堅持,就快贏了。”陸軍軍學院的三年級軍生溫特斯這樣告訴自己。

他咬脣,拼命剋制想要用呼吸的本能。

[溫特斯·蒙塔涅/Winters Montagne]

呼吸!關鍵是呼吸!

溫特斯竭力保持腹式呼吸,主控制節奏,讓每一次吸氣、呼氣都儘可能綿長。

帶著溫的空氣從鼻腔噴出,撞到全包裹式頭盔的壁上,返回時帶著一點臭烘烘的汗味。

以現在的氣溫,應該是痛痛快快洗個澡,舒舒服服吹風乘涼的時候,

可就是這個烤爐般的酷暑天氣,溫特斯全上下卻是裹得嚴嚴實實。

穿著一整套棉質武裝,武裝的外面又披著一套訓練甲。

這套訓練甲是在三十年前的主權戰爭中,從貴族上拆下來的騎兵板甲。

因爲陸軍部想要儘可能地節省教學經費,所以軍生只有這些二手貨可用。

溫特斯用的當然不是大貴族們的盔甲,那些華麗考究的高級貨都被將軍們拿回家當了擺設。

生使用的是那些真正衝殺在第一線的騎士們的盔甲,

這些底層小貴族變賣祖產換來戰馬和盔甲,帶著家傳的騎矛利劍,跟隨著他們的封君來到弗斯蘭德發財。

[Forthland 山前地,即今天聯省共和國]

他們認爲敵人不過是一羣商販、農奴和手藝人組的叛軍。

但卻是商販、農奴和手藝人笑到最後,騎士只能埋骨他鄉。

沒人記得他們是誰,也沒人記得他們從哪來,只留下來這一套套帶著彈孔和劃痕的盔甲證明他們曾經存在過。

這些盔甲外觀樸素,沒什麼裝飾,大部分沒有拋。但勝在用料紮實,因爲它的質量關乎使用者的命。

陸軍軍械局的人把這些盔甲甲以下的配件全都拿走,當作全新的部盔甲二次配發給騎兵部隊。

又從其他繳獲的盔甲拆下來一批左肩甲,替換掉了這些盔甲的原裝右肩甲。

騎兵盔甲的右肩腋窩爲便於夾持騎槍,都留有一缺口,而軍械局不想多費事再打造一批右肩甲。

“反正肩甲也不分前後嘛!”他們是這麼說的。

軍械局將這批二手組裝貨登記爲[新造優質四分之三甲],送到陸院供軍生們使用。

其中不盔甲上被火槍打出的缺口都沒補,只是把缺口錘得平整。

多幾個槍眼不是什麼大問題,畢竟軍生也不會穿著這些盔甲上戰場。

折磨軍生們的不是這些盔甲上的彈孔,也不是這些盔甲的重量,而是鐵質盔甲優異的導熱能。

冬天時,會飛速帶走你的溫。夏天時,又會把外界熱量高效傳遞的到盔甲部。

溫特斯現在就像剛從滾水裡撈出來一般,鐵甲下面的棉質武裝飽吸熱汗,黏在後背上。

從額頭流下來,時不時還會鑽進眼睛裡,辣得眼珠生疼。

他戴著頭盔,也沒法手去,只能強忍著。

每當在盛夏披掛這些比他的年紀還大的訓練甲時,溫特斯都發自謝軍械局的僚,謝他們沒把盔甲的破給補上。

畢竟有了它們,通風還能好一點。

每逢劍課,破越多的訓練甲越搶手,就是這個原因。

二十年前負責理這批盔甲的軍大概也不會想到,他的懶惰反倒辦了好事。

這批盔甲從陸軍軍學院建校之日起一直用到今天,將近三十年。

在可以預測到的未來,還會繼續折磨溫特斯的學弟們。

不過溫特斯現在可沒有多餘的心思去可憐後輩。

他只想扯掉上的累贅,下場猛灌涼水。

在這場比試前,他已經和另外兩名劍手打過兩場。

他贏了,也消耗了大量力。

眼下這場比賽格外重要,也格外艱難。

經過二十幾個回合的較量,溫特斯雙肩的就像燒紅的鐵塊一樣滾燙,更像幾十年沒上油的門軸一樣僵

他的大臂正在不自覺地帶整個胳膊發抖,他的雙手幾乎握不穩劍柄。

他手中的這柄劍,正是他必須要在酷暑披掛一板甲的原因。

劍,大概是世上亞種最多的武

溫特斯手上的劍,歷史比較短暫,大概不到兩百年。

它全長1.3米,大概是一米八的年男子腋下四指到地面的距離。

劍刃無樋,長度接近1米。

它的劍格特別大,足有兩尺。

巨大的劍格是這把武的靈魂,缺它,很多劍招就無法施展。

這柄劍很長,比絕大多數劍都長。它的重心在劍格前一掌,必須要雙手使用才能發揮威力。

相較其長度,它的重量則出人意料的低。溫特斯正在使用的這把劍全重只有1.4公斤。

大多數況下,軍生稱它爲“劍”。

如果談話中出現其他種類的劍,導致詞義混淆,軍生則會稱它爲“我們練習的劍”。

或者單純因爲它比一般的劍都要長,稱呼它爲“長劍”。

長劍只有1.4公斤,但是發力正確也足以擊碎骨骼、劈開

這也是溫特斯在炎炎夏日冒著中暑的危險,也要穿著整套騎兵甲的原因。

溫特斯,以及他的對手,用得都是沒開刃的真傢伙。

溫特斯已經快被汗水煮,但他不在乎。

他一心只想贏下這場比賽,贏下面前這個他六年來都沒戰勝過的人。

而現在,正是他最接近勝利的一次,可能也是最後一次機會。

過頭盔上的柵格觀察窗,他瞟了一眼場邊的記分板。

他17分,對手12分,他從來沒領先過對面的傢伙5分之多。

誰先拿20分誰贏,而溫特斯現在手握賽點。

他反覆叮囑自己:“冷靜,冷靜,只要三分。”

他的大腦飛速思考:“艾克想要追上比分就必須要主進攻,我可以等一個破綻。”

心意已定,溫特斯從等待區進了比賽場地。

他右腳探出半步,下扎穩丁字步,腰板的直直的。右手在前左手在後握住劍柄,雙手下沉到了肚臍的高度,劍尖則朝上指向對手的咽

溫特斯修習的長劍源自國父、聯盟陸軍元帥、劍大師[德.史斯],這套劍的核心容之一便是“架勢”。

溫特斯此刻的架勢被稱爲“犁式”,攻防兼備。

而且他偏保持自己的利手和強側同時在前。

他很清楚他的力已經乾涸,僵的姿勢在圍觀的同學們看來肯定很稽,不過他也顧不得丟臉。

腦海中的時間流逝的總是快一些,腦子裡面想了一大堆東西,但在現實世界中只過去幾秒。

溫特斯的對手正保持著一個和溫特斯差不多的架勢朝他近。

正如溫特斯所預料到的那樣,他手握賽點,他的對手決定打得更激進更主

否則,溫特斯一次賭博式的突襲都可能立刻結束比賽。

對手的劍尖同樣指向溫特斯頭部,腳下卻大步朝著溫特斯右手邊移,試圖佔據溫特斯的側位。

溫特斯自然不會讓他如願,也跟著調整腳步。

兩人如同在照鏡子,站架一致、步伐一致、連呼吸節奏都趨於同步。

繞了幾步圈,距離越拉越近,他們的劍尖開始發生磕

溫特斯的眼睛一眨不眨,劍尖開始磕,就意味著兩人同時進了對方的攻擊範圍。

對手信心十足地主控制長劍和溫特斯的長劍磕擊,好像是在挑釁。

劍刃,發出清脆的聲音。

這種小磕不會帶來什麼優勢,卻是一種極爲有效的心理戰

咄咄人的態度可以給對手極大的心理力。

溫特斯還沒有發現,當他決定採取防守反擊時,他的氣勢已經矮了一截。

他自以爲穩健合理的決策,是一種缺乏自信的外在現。

因爲溫特斯清晰地知道對方的實力勝過他,而且他至今也想不通:他是如何領先5分的?

所以他要求穩。

如果是他的對手領先5分,早就劈頭蓋臉打了過來。

見溫特斯嚴守著中線,他的對手開始調整進攻方向。

對手以配重球爲軸轉,把原本指向溫特斯右側的劍尖轉到了左側。

溫特斯立刻意識對方的進攻要來了!

他的對手的膂力驚人,經常能靠著鋼鐵般的雙臂把溫特斯的長劍生生打離中線。

接著他的對手會快速前進一步,以劍格卡住他的劍,用一記自上而下的高位刺擊中溫特斯的膛。

這是對方的拿手好戲——兩人太過悉彼此,只要一個細微作就能明白對方想幹什麼。

溫特斯下意識地做出反應,見對手的劍轉到了他的右側,他改變姿勢提前向右揮擊。

這將是一次正面撞,誰能在隨後的纏劍中取得優勢,誰就能得分。

但是對方的劍尖在空中轉了一個圓圈,又回到原本的位置。

這竟是一個假作,溫特斯手腳冰涼,腦中只有一個念頭:“糟糕!”

從來沒有什麼“大戰三百回合”。

無甲劍,一招,就能分出勝負。

吃了假作,那就全完了。

雖然溫特斯已經來不及思考,但是他的劍本能還在。

本能代替了思考控制,他改向右揮劍爲向左揮劍,試圖把姿勢調整回來。

太遲,對手已經從溫特斯左側發進攻。

他沒有直取溫特斯軀幹,而是先用自己強劍狠磕溫特斯的弱劍

溫特斯的長劍被打得失位。

與此同時,對手的左如彈簧般發出強大的力量,右腳則大踏步向前。

他手中的長劍快速繞一圈回到頂勢,“晴天霹靂”要來了!

溫特斯將要面對的,是一次自上而下的殘暴重劈。

劃出一道弧,速度快到發出風聲。

這次,長劍可是衝著脖子去的。

沒有毫憐憫,也沒有毫收力,這一劍結結實實地砸在溫特斯左肩鎖骨上。

“當!!!”

一聲讓人不忍心聽的巨響。

連圍觀的同學都下意識瞇起眼睛。

哨響!

有效得分。

溫特斯的對手卻沒有毫大意,他快速回長劍,用一個橫劍的姿勢封住溫特斯可能的還擊方向。

他不給溫特斯任何“後擊”的機會。

後擊,即在失分後一拍之的反擊。按照陸院的比試規則,一旦發生這種況,視爲同歸於盡,雙方都不得分。

溫特斯的對手絕對不會給溫特斯還擊的機會。

不過對手其實多慮了,吃他一記全力“晴天霹靂”,就如同隔著盔甲被斬首。

溫特斯本沒辦法反擊,因爲他已經痛到接近窒息。

溫特斯的頸甲、肩甲和甲將這衝力分攤到了整個軀幹上——如果不是這樣,只是這一劍便能劈碎他半個肩膀,即便對手用的是鈍劍。

但是他鎖骨被擊中的位置依然像被門狠狠到的腳趾頭那樣疼。

劇烈的疼痛令溫特斯全麻痹,他一時間幾乎彈不得。

他的中樞神經對這強烈的刺激做出了反饋,在他的快速釋放了大量的腎上腺素和啡肽。

在短暫而劇烈疼痛過後,溫特斯突然能重新呼吸。

他大口著氣,指了指他左側頸甲,向裁判示意這裡被命中。

主裁判毫不猶豫給出了判定“3分”,記分員把分數改[17:15]。

訓練室響起了一陣雷鳴般的掌聲.

這掌聲不是對溫特斯的辱,這是陸院的傳統,軍生會爲彩的戰鬥鼓掌喝彩。

事實上,就連溫特斯都想爲了對方的這次進攻鼓掌。

真的是太彩:簡單有效假作,乾淨利落的劈砍,滴水不的回防,整套作帥氣的不像話。

當然,如果背景板不是溫特斯自己就更好了。

從兩人劍尖磕到溫特斯被擊中,一共不到兩秒鐘。

一次呼吸間就分出勝負,不場邊圍觀的同學因爲角度不好,甚至沒能看清雙方的作。

只看到溫特斯眨眼間吃一記狠的,整個人被砸得都站不穩。

疼痛之外,溫特斯的腦海中更多是沮喪。

德元帥的劍強調先手,鼓勵簡單直接的出擊、頌揚制敵人的搶攻、反對華而不實的劍招,並且批判一切不必要的假作。

因爲德元帥認爲,合格的劍手絕不會輕易被假作欺騙,而不合格的劍手永遠勝不過合格的劍手。

對陣高明的劍手時,胡使用假作等於白送給對方出手時機。

吃到假作,在溫特斯眼中比站著不捱打更恥。

“有沒有事?歇會再打?”

對手沒有回到比賽場角落的等待區,見溫特斯整個人變得搖搖晃晃,他關切地問溫特斯。

對手的聲音從頭盔裡傳出來,又傳另一個頭盔,聽起來悶聲悶氣的。

溫特斯忍著疼痛,試探地活了幾下肩膀,確定骨頭沒事。

於是年輕男好鬥的天戰勝疼痛。

雖然他很想坐到場邊休息一會,但是他實在割捨不下他的自尊心。

“沒事,繼續。”他扶著肩膀,咬著牙說。

“讓他們先打,我們等會再來。”對手還是放心不下。

溫特斯重複了一遍:“沒事,繼續。”

說完,他邁著沉重的步伐走回等待區。

對手嘆息一聲,也走回他的等待區。

哨聲再次響起,新的回合開始,兩人再次走場地。

氣在溫特斯的膛中翻涌奔騰,他骨子裡的烈火子逐漸制理智。

防守就會於被,他想,被就會吃假作。

一定要進攻!進攻!進攻!對著腦袋來一記兇狠突刺就贏了。

所以在新一回合,雙方甫一劍,溫特斯立即發起突襲。

一次決絕的大步高位平刺,直取對方面門。

這記突刺的劍理是劍後擡高劍,用劍格阻擋敵人的進攻路線,同時威脅對方頭部要害。

倒還別說,溫特斯兇狠而魯莽的突刺確實令對手大吃一驚。

因爲在此之前,溫特斯的打法都異常穩健,穩健到令他幾乎無機可乘,穩健到令他罕見落後五分。

然而對手頂級劍手的本能仍在,劍本能覆蓋了溫特斯的突刺引發的驚慌。

溫特斯踏步向前的時候,對手也敏捷地後退了一步。

劍刃相,火星四濺,發出清脆的聲響。

接著,對手在劍互相刮蹭時,將他的強劍推到溫特斯劍梢。又猛一發力,將溫特斯的劍向下

強劍對弱劍在力矩上擁有天然優勢,溫特斯本沒法在力量上有效對抗,他的劍低,劍尖離對手,指向地面。

與此同時,對手擰轉長劍,用劍格擋住溫特斯可能的揮砍路線,不給溫特斯變招的機會。

除此之外,對手只做了一件事。

他輕輕活手腕,保持他的劍尖指向溫特斯的腹部。

下一個瞬間,溫特斯自己撞了上來。

哨響!

又是雷鳴般的掌聲和喝彩,因爲又是一回合彩的表演,還是不到兩秒鐘。

一次呼吸間就決出勝負。

對手看似輕輕鬆鬆命中溫特斯的軀幹得到兩分,可是又有幾人知道這其中的戰博弈呢?

溫特斯指了指訓練甲上被到的位置,快步走回等待區。

比分變17:17,平。

主裁判和對手四目對視,兩人都無奈地搖搖頭。

朝夕相六年,兩人都看出溫特斯的烈火子又涌上來了。

這種狀態下的溫特斯和平日裡完全是兩個人,他已經不再是平時那個溫和、隨、總是想打哈欠的蒙塔涅先生。

他現在既沒有理智,心態也已經接近崩壞。

但是比賽還得繼續。

當二人回到等待區時,對手開始認真思考一個問題:“要不要讓溫特斯一次……畢竟可能是最後一次比試了。”

又是一個新回合,溫特斯進場地時就保持著“怒式”。

怒式是一種蓄能的架勢,正如收回拳頭能更有力的打出去,劍也是一樣。

劍手會將劍柄收到肩部,高舉長劍,隨時發自上而下的劈砍。

怒式劈砍力量驚人,揮砍行程長,但是攻擊的意圖和方向實在太過明顯。

此時此刻,溫特斯的腦海已經被一個念頭所佔據:“進攻。”

雙方已經戰平,力、技和耐心,溫特斯都不如對手。他想贏,就必須靠大膽無畏的進攻——至他是這樣說服他自己的,而且還有真的有幾分道理。

當大家都覺得某人失去理智時,他其實也有能說服自己的歪理,或許還很有說服力。

進攻的想法本沒錯。

但是溫特斯沒能意識到,他想要進攻的意圖明顯到無法讓人假裝看不見。

下一秒,對手也擺出了怒式。

兩人又一次如同照鏡子,作完全一致,面對面地站著。

溫特斯明白了對方的想法,[怒式]是他們初識時,溫特斯手把手給對方的架勢。

六年來的劍課,兩人每次也都是先配合聯繫怒式的幾個劍招。

是的,溫特斯自練習德長劍,而對方六年前才門。

不過現在,站在他對面的朋友已然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對方擺出怒式,就是在告訴他:他可以選擇一記平刺拿三分,因爲直刺永遠比大力揮砍快——這點還是溫特斯告訴對方的。

他在讓分。

溫特斯的對手、同學兼最親的朋友,想要讓他贏一次。

不過溫特斯突然就沒有那麼強烈的勝利慾了,倒不是他生了氣。相反,他的理智在逐漸恢復。

這是兩人最後一次在劍課上較量,甚至有可能是最後一次比試。

因爲所謂畢業,就是朝夕相的夥伴意識到以後可能再也不會相見。

輸贏,無所謂啦,溫特斯突然不在乎了。

所以這一回合,兩人沒玩什麼花樣。

對手憑藉更強的力量強行打開中線,一記直刺,命中。

這是意料之中的結果,溫特斯扔掉長劍,開雙臂朝對手走去。

哨響!

他逐漸意識到有些不對勁,不是3分,是2分!

對手沒有對著頭部攻擊,溫特斯被命中的是口。

此刻比分是17:19,還差一分才能結束比賽。

溫特斯原本緩解的肩傷又開始作痛,他猛烈地咳嗽起來。他本想用一次溫馨的擁抱,面結束比賽,卻突然發現他還要再打一回合。

尷尬程度堪比去了隔壁的葬禮嚎啕大哭。

幸好還沒有抱上去,否則可就丟盡了臉。

溫特斯揀起長劍,踱步走回等待區。

又是一個新回合,還是怒式起手。

對方斜砍,溫特斯用劍格擋;

對方劍換邊,溫特斯也換方向格擋;

對方再次劍換邊,溫特斯下意識用劍繼續格擋。

眨眼間雙方對拼三劍,看起來還是電石火的打法。

溫特斯如今靠著本能在打劍,但時他已經約察覺到謀的味道。

所以當他意識到對方和他的距離正在快速短時,他陷極大的驚慌。

他一下子就全明白了。

他急得破口大罵:“[惡毒的髒話]!你要……[更惡毒的髒話]……”

太遲了,他的人攻擊沒能好好傳達給對手。

對方只能聽到從他頭盔裡傳出的模糊悲號。

對手改換爲單手持劍,左手配合劍格控制住溫特斯的劍,右手猛地抓住溫特斯肩膀。

與此同時,他腳下使了一個絆子。

一記簡單的別摔,外加一記投全部重的頂。

可憐的溫特斯被連人帶盔甲重重放倒,又被對方下。

對手笑著用劍柄輕輕敲了一下的溫特斯的頭盔。

訓練室第三次響起雷鳴般的掌聲和歡笑聲。

既然是劍比賽,那麼拳擊當然不能得分,摔跤更不能得分。

但將對方摔倒、控制之後,再使用劍傷害目標。

有效!得一分。

摔跤也是劍的一部分——德·史斯元帥。

哨響,裁判大聲宣佈:“勝利者,奧蘭治的阿克塞爾!”

就這樣,最後一場劍比賽,以一次摔跤畫上句號。

溫特斯癱倒在地上,苦笑氣,連手指的力氣都沒有了。

【Q:披甲練習無甲劍難道不是刻舟求劍?】

【A:溫特斯和夥伴們學習的劍是無甲劍,但是因爲沒有今天那些輕便的複合材料護,所以爲了安全,他們在練習時還是得穿甲】

【Q:軍校不教打仗,教劍?開玩笑嗎?】

【A:沒開玩笑,軍校還教跳舞呢。布里埃納軍校的課程表,一週包含兩節舞蹈課、兩節閱讀課、兩課時的娛樂活——那可都是十九世紀了。布里埃納軍校有兩位著名的畢業生:拿破崙、達武】

【聯盟陸軍學院的劍課程與其考慮實用,倒不如視爲一項育運

[以及:摔跤真的是劍的一部分]

【強劍/弱劍,強劍指長劍靠近劍柄的部分,弱劍指長劍靠近劍梢的部分。當自己的強劍擊打對方弱劍時,通過槓桿原理和衝量定理我們能得知,你的力量會被比例的放大,使得對手的長劍更容易失去原本的位置。同時長劍中還有真刃/假刃之分,此不贅述】

【後擊是爲了模擬實戰中可能會出現的同歸於盡形,大量記錄表明當人們遭遇致命程度的傷害時並不會瞬間失能。他們仍然有機會做出最後的反擊】

【所以聯盟陸軍軍學院的劍比賽規則中,被擊中的選手如果能在一拍還擊功,則兩人都不得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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