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安託萬-朗和他的魔法系（下）

說得再多，不如演示一次。

“你湊過來。”溫特斯招手。

“要幹什麼？”

“湊過來。”

艾克俯。

然後他的額發被溫特斯生生扯掉數，痛得他眼淚直流。

艾克使勁踢了地上的施法者一腳。

“總歸不能拔我的，我又不蓄髮。”溫特斯哂笑著：“看仔細。”

他再次進施法狀態，如同在被火焰灼燒，頭髮以眼可見的速度蜷，最後只剩下一個小黑球。

艾克的瞳孔擴張，死死盯著那幾頭髮，因爲他沒有看到任何明火。

“就是這麼回事。”溫特斯把剩下的炭黑拿給艾克看：“魔法，替代火焰，發揮作用。”

“這是……火焰魔法？”

“也不太一樣，沒有燃料就沒有明火。”溫特斯自嘲道：“燃火類法嘛，平時點個燈什麼的，最實用了。威力還不如一著火的木柴。若是有一天，人們能隨攜帶火種，燃火類法就可以扔進垃圾堆。”

“魔法……不需要咒語嗎？又長，又複雜的咒語？故事裡的魔法師，都是學到一段上古的咒語，才變得特別厲害。”

“唱？唱給誰聽?”溫特斯嘆了口氣：“聯盟境說帝國語，但海藍人和聯省人的口音也不一樣。帝國貴族說舊語；古帝國人說上古語；弗萊曼人說撒拉森語；國人說國語。

人們的語言千差萬別，誰用的語言是對的？誰用的語言是錯的？難不宮廷法師的魔法和撒拉森賢者的魔法，還是兩套語言系統？亦或者說，國的法師能和帝國宮廷法師用同一種語言唱？”

［注：弗萊曼Fremen，意爲旅者；國，即賽利卡 Serica］

“那法杖？魔法師的法杖總歸有的吧？”

“有法杖我還練這個？”溫特斯舉起長劍比劃了一下：“我不如干脆練法杖去。施法者的能力源於自，不外影響。塞給普通人一把好劍，他就能爲像你一樣厲害的劍手？”

艾克陷沉默，久久說不出一句話。

祛魅的過程總是很痛苦。

遠遠看是一匹駿馬，走近卻發現是一頭披著馬的驢，任誰都會失的。

“不過［唱］的描述或許也有依據。安託萬-朗將軍認爲，對於魔法師而言，唱可能是一種自我暗示的手段。‘儀式不重要，重要的是儀式’。所以他發明了施法手勢，代替唱。”

“這是用燃火類法時的手勢。”溫特斯豎起左手，用拇指按住食指。

“這是用加速類法時的手勢。”他又用拇指按住中指。

“這是用聲音類法時的手勢。”他最後用拇指按住無名指。

溫特斯繼續解釋道：“換別的作也可以，咬牙、脣、鼻子，什麼作都行，只要把一個作和一類法聯繫起來就行。”

“魔法，還要用手勢？”

“不用手勢當然也可以，但如果突然切換法類型，施法者容易像笨重的馬車一樣轉不過彎，直直撞上牆。

就像讓你先去比一回合劍，然後突然去下一步棋。然後再去比一回合劍，再回來繼續下一步棋。施法者的認知會混淆。”

艾克消化了一會，突然笑著說：“我什麼都沒聽懂。”

“沒聽懂就對了。”

“不過我至聽明白一件事：安託萬-朗將軍創造許多東西，發現很多知識，是一個偉大的人。”

“安託萬-朗·德·Lavoisier是聯盟魔法系之父。他雖然不會魔法，但他是最偉大的魔法師。”溫特斯也收起輕佻態度：“他代表人類勇於探究萬規律的神。”

“可惜他死的太早……”

“頭疾嘛。”溫特斯也不願多提這件事，畢竟聯省至今未給安託萬－朗平反：“據說將軍最後在研究能重新定義魔法的知識，不過他死之後，手稿也都佚失了。”

“原來能讓水變水汽就算有法天賦？我來也試試，說不定我也有魔法天賦呢？”艾克趕轉移話題，他也用手沾了點水，滴到石凳上，然後學著溫特斯的樣子對著水滴憑空用力。

“水的汽化難度很高。”看到艾克想汽化水，溫特斯提醒好友：“沒有過訓練的施法者的能力很微弱，幾乎和常人沒什麼差別。不可能汽化水。

我打個比方，如果魔法的本質是火的話，那沒過訓練的施法者連火苗都不是，只能算打火石打出的火星。必須要經過長期的訓練才能逐漸變火苗、最後變火焰。

想要測試小火星得拿安託萬-朗將軍發明的設備測。再說你不是測過嗎？”

“我什麼時候測過了？”艾克大驚。

“你年學校學的時候沒測過嗎？”溫特斯也很意外：“陸學的時候不是人人都要測一遍嗎？我就是陸學的時候測出來的呀。”

“陸學的時候我才九歲，我真的不記得那時候我測沒測過。怎麼測的？”艾克仔細回想了一下，確實沒有測試的記憶。

“我也記不住了，好像在一個房間裡，有好幾個玻璃儀。”溫特斯撓了撓頭髮，都是十年之前的事了，他也記不住了。

“好像有個人給我測試，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測完我就走了。再後面老師說我是施法者，我就多了一門施法者課程。”

艾克搖了搖頭，憾地說：“我是真的一點印象都沒有，可能是沒給我測過，也可能是給我測過但我忘了。“

不過他快活地說：“無所謂啦，我現在試試現在我能不能讓水汽化。哈哈，萬一我是個被的絕世天才呢？試試又不違紀。”

說完，他重新蘸了一點淡鹽水，滴到石凳上。然後用手攏在水滴周圍，不讓水滴被風吹到，聚會神地使勁盯著水滴。溫特斯坐在一旁不置可否，饒有興致地等著結果。

人打火機，W.M！雖然安託萬-朗將軍的理論限於時代仍然有謬誤多多，但他已經走上了一條正確的道路。現在，前進的方向已經被安託萬-朗將軍指明，接下來就要看後人能否繼承他的志開拓進取了！

向無上可敬者、不會魔法的魔法師、現代化學之父、質守恆理論的提出者、公制單位的制定者，安託萬-朗·德·Lavoisier致敬！

不過在一本網文中出現將軍的全名可能會有不可預知的麻煩，所以這大概率會是本書唯一一次出現“安託萬·朗”將軍的全名。本書中的“安託萬-朗”指的都是另一個宇宙中名爲“安託萬-朗”的先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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