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夜間勤務

劍課一週一次，午飯後就開始，時長取決太多晚落山。

夏季天長，劍課就長。冬天天短，劍課就短。

原則上，在徹底天黑前給軍生們留一個小時用餐。

這導致一個問題：夏季劍課的最後一個小時，所有人都飢腸轆轆。

去械室還掉訓練甲，溫特斯和艾克連常服都來不及換，一路狂奔到學校食堂狼吞虎嚥。

等他倆吃過晚餐又去衝了涼，回到學員宿舍時，太已經落山。

宿舍裡點起油燈，那些非聯省出的軍校生們已經開始整理行裝，準備明天啓程返鄉。

阿克塞爾的家就在圭土城，走路就能到，所以一點也不著急。

他準備去洗一下武裝，卻發現溫特斯趴在牀上也不。

“這就睡覺？”艾克狠狠給了溫特斯後背一掌：“不收拾行李？”

“明天再說。”溫特斯吃得很飽，所以有氣無力。

疲倦、疼痛和睏意番衝擊溫特斯，他此刻只想睡覺。

“你的武裝怎麼辦？不洗，放到明天都餿了。”艾克皺著眉頭問。

溫特斯權衡“起洗服”和“繼續睡覺”，沒有任何懸念選擇“繼續睡覺”。

“不要，扔掉。”他使勁把頭埋進枕頭：“誰要給誰。”

“一套好服，說扔就扔。還說回家要勤練劍……”阿克塞爾絮絮叨叨地撿起好友的武裝，丟進他的洗盆裡。

可溫特斯已經聽不見艾克在說什麼，好友的聲音從他左耳進、右耳出。

即將失去意識的前一秒，溫特斯倏忽想起今晚還有事。

他猛地跳下牀，驚得艾克後退一大步。

“我想起來。”溫特斯皺著眉頭說：“今晚我還要執勤。”

他深吸一口氣，從腔最深發出了一聲悲鳴。

“你到崗上不也是睡覺?”艾克抱著洗盆反問。

溫特斯沒來及回答，抓起上急急忙忙跑出宿舍。

位於圭土城東南的陸軍軍學院一共有三個門。

每門一天兩班崗。每班崗六人，一、二、三年級各出兩人。

而陸院共有三個學科：騎兵科、步兵科和炮兵科，每學科每年級在55人至60人間浮。

所以軍生平均每月都要值一班日崗再值一班夜崗。

溫特斯一路跑到北門，日崗執勤的軍生還沒走，來換崗的一年級和二年級學員都已經提前在等著。

“班長好。”低年級學員們見到溫特斯紛紛敬禮。

稱高年級學長爲班長，這是陸院的傳統。

因爲新生學時，會由二年級作爲他們的副班長、三年級作爲他們班長，帶領新生訓練。

所以在軍陸院，低年級軍生也不管認不認識，見到學長都班長。

溫特斯隨手回禮，匆匆走進值班室。另一位值夜崗的三年級軍生在等著他。

“你來啦，德。”溫特斯打招呼。

名“德”的軍生高一米七出頭，是個厚肩大手、寬鼻闊、濃眉大眼的敦實青年。

在溫特斯眼中，對方的一切外貌特徵都說明他是一個溫和、樸實而包容的人。

德見溫特斯過來，輕輕錘了一拳溫特斯的肩膀，咧開出上下兩排牙齒微笑。

溫特斯被他到今天比劍時留下的瘀傷，痛得直吸涼氣。

“怎麼？”德沒明白輕輕一拳怎麼讓溫特斯反應這樣大。

“今天上劍課，肩膀被狠著來了一下，沒大事。”

“大師弄得？”德笑著問，他一下子就全明白。

溫特斯拉過一把椅子，大馬金刀坐下，驕傲地說：“你是沒看到，我今天生生在艾克手裡拿下十七分。艾克都被我打得急了，可惜我力不支，不然今天就破掉艾克的不敗紀錄。”

“當真？”德大笑。

目前還沒有人能贏過劍大師阿克塞爾，能在艾克手上拿到17分的人同樣不多。

溫特斯底氣十足：“我怎麼可能吹牛？課上那麼多人看著。”

德換到溫特斯另一側肩膀使勁錘了一拳：“十七分！厲害！可惜！”

門口探進來一個腦袋，是一年級的學員。

學弟擡手敬禮，小聲報告：“班長，值班教過來了。”

溫特斯二人整理儀容，走出學員值班室。

夜班崗和白班崗不一樣，白班崗沒有巡邏任務，六個人值一整天，一組人值四個小時。

值班前到崗，值完班就可以走人。

但夜班崗比較複雜，還有巡邏任務。所以夜班崗的值班流程是每組人站四個小時崗、巡邏四個小時、睡覺四個小時。這樣保證了同一時間有一組人在巡邏，有一組人在站崗，剩下一組人睡覺。

夜班崗不能回宿舍睡覺，所以在大門旁、圍牆裡側蓋了兩個小磚房，分別作爲學員值班室和教員值班室，供站夜崗的人員休息。

值班室休息的衛兵也能起到“遭遇突發況可以隨時支援”的作用。

爲什麼有教員休息室？因爲教員也要著值夜班崗。校方認爲夜班崗況複雜，有學員不夠，一旦出現突發況，必須要有一名現役軍在場才穩妥。

理論上來說從校長到講師，所有教員都有義務值夜班。

但實際只有可憐的年輕教員需要值夜班崗，他們的共同特點是：“新職、軍銜低、住在員工宿舍，而且還是單漢。”

不過教員們倒是無需站崗，只要在教員休息室裡睡覺就可以。

來的是一個矮個子兵課教員，臉頰紅撲撲的，上的扣子也解到領口下第三個，顯然是喝了酒。

白班崗還沒離崗的兩人，夜班崗的六人，一共八人在溫特斯帶領下站了橫隊。

大家抖擻神站好，來值班的教員則面無表地點點頭——值夜班的人心都不會好——拿起值班表開始點名。

“溫特斯·蒙塔涅！”

“到！”

“傑拉德的德！”

“到！”

德的名字很奇怪，因爲德沒有姓氏。

傑拉德是他老家，稱呼他爲“傑拉德的德”，把他和其他“德”區分開。

說不定有一天，德會把傑拉德作爲自己的姓。不過現在他就德，正式場合傑拉德的德。

之後教員點過名，拿起鵝筆在舌頭蘸了蘸，在籤簿上打勾。

“武點過沒？”他又問。

溫特斯只顧和德聊天，沒清點武。

但德輕輕了一下溫特斯，後者立刻會意——德點過了。

於是溫特斯大聲答道：“六把長戟，六把火槍，清點無誤。”

“行了，解散！有事我。”值班教員又點點頭，鑽進教員值班室睡覺去了。

兩個站日崗的學弟道了別，也趕往宿舍走。

溫特斯和德開始了他們的最後一班夜崗。

姓氏是一個很有意思的東西，天朝的姓、氏、名是三樣互相獨立的東西，秦漢以前平民有名無氏，秦漢姓氏合流之後，平民百姓對姓氏看重程度又遠高於名字。

羅姆人也有一套嚴格的本名·氏族名·家族名的命名系統，不過取代了西羅姆的“蠻族人”沒這個講究，很長一段時間都有名而無姓，用綽號對同名者加以區分。

實際上其他地方還有采取父子聯名的命名方式，即本名·父名。這個命名法的含義是A的兒子，B。因爲社會較小，一說某個英雄老子的兒子，聽者就都明白了，例如奧丁sson即奧丁的兒子。冰島至今還保留了這種命名法。

再後來許多“某某之子”的稱呼直接被拿來作爲了姓氏。

其他地區還有本名·父命·家族名的命名方式，以及本名·多個先祖名·家族名的命名方式。

簡單來說就是相比於東方姓氏蘊含的更多的傳承意義，西歐的姓氏是實用主義的產，是人口普查才讓姓氏普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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