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鋼鐵火藥和施法者》第22章 拉傷

第22章 拉傷

莫里茨校不知道從哪出來一個小銀幣,放在手裡把玩著。銀幣在他的手指間靈巧移,時時現。溫特斯沒注意到這一點,但安德烈的心思完全被校神奇的手法吸引住了,他心想:可絕對別和這個學長玩骰子,不然肯定會把子都輸掉。

“你上雖然有幾外傷,但你的昏迷顯然不是外傷導致的,其他施法者學員沒有這些外傷也一樣陷了昏迷。”莫里茨校沉了一會,說出了自己觀察到的一些東西。

溫特斯這才意識到:邊其他昏迷著的學員居然都是和他同一屆的海藍籍施法者學員。大概數一數,似乎全都在這裡了。

“昨天晚上所有施法者全都昏過了?”溫特斯試探著問道。

“不是昨天晚上,是前天晚上,你已經失去意識將近兩天了。”莫里茨校毫無保留地告知了溫特斯當前的況:“聯省方面說是幾乎所有的施法者都失去了意識,但我們不知道他們說的是真是假。我只能確定一件事,昨天我們來接回見習軍時,所有的海藍籍施法者學員都陷了深度昏迷。”

莫里茨校像是想到了什麼,輕笑了一聲:“所以雷頓將軍才那麼生氣。”

“是啊,溫特斯你沒有看到,我算是開眼界了。”安德烈在一旁高興地補充道:“我還是第一次見到科尼利斯本部長被人罵得狗淋頭,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若不是因爲科尼利斯,何必派一個將來接送學員呢?”莫里茨校也很開心,顯然科尼利斯本部長被雷頓將斥罵也是莫里茨校最近的快樂源泉。

溫特斯想起了自己前晚執勤時捱得那一鞭子,對雷頓將的好頓時猛增。

科尼利斯脾氣暴躁,格雷厲風行,做事手段激烈。軍人們敬他又畏他,從日常相來說他確實很不歡迎。不過他能力很強,難得纔會吃一次癟。沒能親眼目睹科尼利斯準將被訓斥的盛況,實在是讓溫特斯萬分憾。

“還是來說說你現在的況吧。”莫里茨校又把話題對準了溫特斯:“我見過很多傷的施法者,但沒見過你們這種況。”

莫里茨校指了指溫特斯和其他昏迷中的學員:“你們不是因爲外傷陷昏迷,你們了什麼傷我們無從得知。不過既然你能清醒,那其他人應該也能夠自我恢復。”

“其他人沒醒過嗎?我記得我已經醒過一次了。”溫特斯趕忙問,他確信自己有過一次清醒的記憶,不是幻覺。

“有人一次都沒醒,有人也像你一樣醒過了一次。餵了藥,又睡下了。”莫里茨校擺弄著銀幣說道。

“藥!對了,有人餵我喝了藥!”溫特斯突然想起來了,自己喝下過帶著一點苦味的

“那其實不能算藥,是我勾兌的助眠劑,我也不知道有沒有用。我希能讓幫你們進睡眠狀態,就混合了兩種助眠的東西,給你們餵了一點。”莫里茨校順便給兩個準尉解釋了一下他究竟用的是什麼助眠劑:

“我有嚴重的失眠。弗萊曼人會把一種植曬乾、研磨後沖服治療失眠,我這裡正好有一點他們用的末;僞牧羅帝國遠西民地的土著喜歡通過咀嚼一種樹葉進鎮靜狀態,土人聲稱通過這種方式與先祖通,我也正好有一點曬乾的這種樹葉。

你們第一次清醒後,明顯在承了巨大的痛苦。與其這樣還不如讓你們繼續昏迷,所以我就試著把這兩種東西混合起來餵給你們,幫你們回到睡眠狀態。幸好有用。”

溫特斯這才知道是誰幫了自己,上一次清醒時溫特斯痛苦到想滿地打滾,這次清醒後則可以忍,他激地說:“您調配的藥肯定是有用的,我覺自己已經比上次清醒時好多了。謝謝您,學長。”

“不、不、不,你想錯了。不是我的藥幫助了你,我調出來的也不是藥,只是助眠劑罷了。”莫里茨校輕輕的擺手,他說出了自己的推測:“我的助眠劑不會修復你的,是你的自己在修復你的。”

“修復?”溫特斯沒明白校在說什麼。

“我認爲,你們陷昏迷一定是因爲某個地方遭了重創。只不過沒有外傷,外人看不出來。這種看不到的傷勢只能依靠你們的自我修復能力。你們的什麼時候進行自我修復呢?我猜是在你們昏迷或睡眠時。

即你們失去意識時,你們的實際上正在加自我修復。而當你們清醒時,因爲傷勢產生的劇烈痛苦反而會阻撓自我修復進程。所以我幫你們進睡眠狀態,就是爲了讓你們的有更充足的時間自我修復。”

莫里茨校的解釋深淺出,溫特斯很輕易就聽明白了。

溫特斯試探著說:“我如果想更快恢復健康,就應該多睡覺?”

“如果我想的沒錯的話,是這樣的。”莫里茨校點了點頭。

“那您能再給我一點助眠劑嗎?”睡覺嘛,溫特斯最喜歡的育活了。

“沒有了哦,這兩種助眠劑我都只有一點存貨。本來是給我治失眠用的,現在都給你們用了。”莫里茨校無奈地一攤手:“但是……”

無論是這個世界上的哪種語言,“但是”之前容的都可以被視爲是廢話。

“但是……”莫里茨校微笑著說:“我有一個其他辦法,可以近似地達到藥助眠的效果,你可以嘗試一下。”

“呃……謝謝學長。”溫特斯也不明所以,只能先點頭稱謝。

“你不要謝我,你應該謝謝這兩天一直照顧著你的同學。是你的同學全程陪護著你。”莫里茨學長提醒溫特斯。

溫特斯趕給安德烈深深地鞠了一躬:“真的太謝了。”

“別別別,你別謝我……”安德烈也忙站起來,不好意思地解釋:“我纔剛換班也就不到一小時。之前一直是德在看護著你,他熬了一天扛不住了,剛去睡覺。”

“什麼?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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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晴朗波浪高,領航桅上彩旗飄。

這艘滿載著海藍籍見習軍們的快船已經駛出了降雨區,學員們再也不必被困在溼的船艙裡了,大家紛紛跑到上層甲板去氣。

趁著天氣好,溫特斯和德也在上層甲板吹海風、晾服。出發時溫特斯還沒恢復意識,艾克幫他打了行李包,還幫他把武裝洗了。

但救火那晚下了雨,所以服沒晾乾。溫特斯本來想把這套有點黴味的武裝扔了,但他自覺那樣太對不起艾克了,於是趁著天氣好拿到甲板上晾曬。

“你昨晚上把吐到杯子裡的東西又喝回去了,你知道嗎?”德樂不可支。

“別說了,求求你,我現在哪怕是稍微想象一下都想吐。”宿醉讓溫特斯覺自己腦仁生疼,這次可不是使用魔法導致的“幻肢痛”,而是實打實的腦袋疼。

在真正瞭解了莫里茨校的“替代療法”後,溫特斯才明白第一印象是有多麼不可靠。文質彬彬只是校的僞裝,酗酒無度纔是校的本

校說的可以代替助眠藥的東西就是酒,近似達到助眠藥效果的意思就是喝到失憶。

而且校喜歡的不是葡萄酒和麥芽酒,而是朗姆酒這種底層水手偏的烈酒。

自從甘蔗從遠東被引進後,塞納斯海灣外側島鏈上,大大小小的甘蔗園如雨後春筍般出現。

朗姆酒作爲製糖業的副產品也在塞納斯海灣地區開始流行,並不知道是在什麼時候爲了莫里茨校的心頭好。

以治療爲名,正愁沒有酒友的莫里茨校把溫特斯灌到不省人事,也的確實現了他的承諾,幫助溫特斯“近似達到使用藥助眠的效果”。

“那你現在覺怎麼樣?”因爲溫特斯人都快喝死了,所以德很好奇莫里茨校療法的效果。

“我現在頭疼、噁心、想吐。”溫特斯有氣無力地扶著船舷。

“我問的是魔法那方面的。”

“那我覺得校的理論還是有一點道理,睡眠確實能夠修復第三隻手。”溫特斯也不得不承認每次從睡眠中醒來那莫名來源的疼痛都減了一些:“對了,你搞來火藥了嗎?”

“在這裡。”德從挎包裡掏出了一個小牛角筒:“我管船長要一點火藥,他直接給我拿了一角子。你用完我再給他還回去。”

溫特斯接過了火藥筒,拔掉塞子,往船舷上倒了一點火藥。然後他回憶著使用燃火類魔法的覺,保持施法手勢,嘗試用燃火引燃面前這一小堆火藥。

使用燃火引燃火藥是施法者門時就要學習的技巧,可以說是最容易實現的效果。

但火藥卻沒有像溫特斯預想的那樣被點燃,反而是溫特斯已經逐漸消退的幻肢痛再一次發。

溫特斯痛到渾發抖,他覺自己有些站不穩,於是雙手扶著幹舷等待著這疼痛消退。

德趕去給溫特斯倒了一杯烈酒:“沒必要這麼著急嘗試使用魔法。放心吧,你法能力肯定還在,你的幻肢痛逐漸消退不就說明你的法能力在逐漸恢復嗎?”

“我就是試試,也沒幻想著這麼快就能恢復。”溫特斯把酒杯拿在手裡,卻沒喝:“看來只能慢慢養傷了。”

“我覺得你們把法天賦‘第三隻手’和‘第五肢’還是很形象的。”德若有所思:“你看,你現在這不就是用力過猛拉傷了嗎?”

“哈哈哈哈。”這個奇妙的比喻撓到了溫特斯的笑點:“你說的對,我現在就是‘魔法’拉傷了。不拉傷,我覺自己的筋都差點被拉斷了。”

笑過之後溫特斯對德說道:“對了,你還說你一定被分配到海外。你看,你現在不是來海藍共和國了嗎?”

“我的確主申請了海外派遣,我也沒想到最後把我分配到了維塔。”沒被送到海外去,德的心也很好:“也是今年況特殊,一個海外派遣都沒有,全都留在本土了。不過我總覺有點怪怪的……”

“別想那麼多,到海藍總比被送到海外強。”溫特斯還是一貫的樂天主義:“放心吧,海藍陸軍不會刻意排聯省人。再說還有我呢,不用擔心。”

“我其實不在意地域歧視,因爲無論在哪裡,都是窮人最歧視。”德的視角永遠都很獨特,但他的態度卻一直很平和。

“別這麼消極,咱們終於算是從學員熬了,等到了海藍城一定要慶祝一下。”溫特斯使勁拍了拍德的肩膀,不小心又牽了右臂的刀傷。

“軍老爺,您這酒還喝嗎?”一個突兀地聲音了溫特斯和德的閒談。

話的是一名水手。水手的皮因爲常年兩個太炙烤,已經曬得黝黑,只出一對眼白。頭髮一綹一綹地粘在一起,應該很久沒清洗過了。他著手,穿地看著溫特斯手裡的酒杯。

“你要喝就喝吧。”溫特斯把酒杯遞給了水手,溫特斯原本也不喜歡喝酒,實在是船上本沒有乾淨的淡水:“不過我不是老爺,我溫特斯就好,這位是德準尉。這片土地上早就沒有老爺了,貴族階級二十七年前就被推翻了。”

“謝謝軍老爺,謝謝軍老爺。”水手像搗蒜一樣不停鞠躬,接過酒杯一飲而盡,痛快地長出了一口氣。雖然聯盟二十七年前就消滅了貴族,但很多人心裡還有貴族的位置。

“您別我老爺,我溫特斯就行了。這位水手大哥,我正好有個問題想問一下。”其實今天醒來後,溫特斯就一直有一個疑,現在正好有一個水手可以解答。

“您說,您說。”水手忙不迭地點頭。

“我爲什麼覺我們正在朝東方去呀?”溫特斯從太的軌跡判斷了一下船隻的行進方向,發現有些奇怪。

“沒錯,我們就是在朝東方去。”水手的語氣就好像是有人在問他一加一等於二嗎?

“什麼?”這下到溫特斯和德兩個人傻眼了。

塞納斯海灣的陸地大致呈一個半圓形,聯省共和國佔據了半圓形的北半邊,海藍共和國佔據了半圓形的南半邊。海藍市位於圭土市的南方,與圭土市隔海相,這是地理常識。

可是眼前這個水手居然說:船不是朝著南邊去,而是朝著東邊去。

溫特斯坐了整整兩天的船,才發現這不是回家的航線。

“那我們這是要去哪?”溫特斯拉住了水手的服追問。

“軍老爺,當然是去塔尼里亞。”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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