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先生這是照顧我們蕭家的生意，我又有什麼不方便的。不過你我是人，那五百兩銀子是對外的價格，既然你找了我，是不需要那麼貴的價格，明天我讓人把三天璣續骨膏送來這裡，你到時給一千兩就可以。”蕭箐說道。

“那謝謝蕭箐姑娘了，錢我現在給你。”秦子凌見蕭箐特意給他抹去了五百兩銀子，心中雖然到驚訝意外，但沒推辭矯，而是拱拱手，然後直接取出一千兩的銀票遞給蕭箐。

“好，你明天到這裡來拿。”蕭箐很乾脆地接過銀票，說道。

“有勞蕭箐姑娘，那我先告辭，你忙。”秦子凌站起來說道，接著又特意衝夏妍拱拱手。

目送秦子凌離去，夏妍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忍不住說道：“小姐，這秦楓連進城買藥膏都不敢，會不會有什麼問題？”

“你想多了，一個修爲明明至達到鐵皮巔峰層次，而且很有可能修煉的是功，甚至有可能是勁力境界的人，甘心通過狩獵每次賺個五六兩銀子，現在還願意爲了一位很可能只有練筋境界的朋友花一千五百兩銀子購買天璣續骨膏，能有什麼問題？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只要我知道他不是壞人，而且還是一位重義的人，幫他一下又何樂而不爲！”蕭箐回道，說話時，目著池子裡游來游去的錦魚，流出無比複雜的。

曾經，就是因爲“義”二字，不願意獨自逃生，結果呢，無奈散了勁力，被許多人嘲笑說是“婦人之仁”，並因此斷送了大好前程，甚至家族裡的人也是恨鐵不鋼，斥責是“婦人之仁”。

聽多了，有時候連蕭箐自己都起了懷疑，難道做錯了嗎？

如果當時雙方實力懸殊，本沒有勝算，會毅然選擇逃離，圖謀以後爲爺爺，爲那些護衛和族人報仇雪恨，但當時爺爺已經傷了幽冥宗的人，援兵也正在趕來途中，只要留下來，就有很大希救下一些護衛和族人，況且還有爺爺的首，能當逃兵嗎？

換位思考，如果是那些護衛和族人呢？明明有希扭轉形勢，卻因爲主帥的臨陣逃離而全軍覆沒，他們會死得甘心嗎？

如果這樣，以後再發生類似的事，又有多護衛和族人誓死守衛蕭家？

又或者功了，並且勁力沒有喪失，誰又會斥責是“婦人之仁”呢？只會誇是有有義的英雄，的聲勢也必將如日中天。

但現實總是殘酷的。

功了，但同時也傷了基，喪失了勁力，所以就徹頭徹尾了一個只有“婦人之仁”，不了大事的小子。

今天在秦子凌的上似乎看到了自己曾經的影子。

一位高手，甘願屈尊狩獵賺錢，爲了一位練筋的朋友不惜拿出一千五百兩的銀子！

“只是小姐之前很多野和藥材已經按原價出售給他，現在一下子又抹去了五百兩銀子，這是不是有點太……”夏妍說道。

“對我而言多這點錢不多，這點錢也不，對他就不一樣了，可以山狩獵數十次。既然這樣，能賣他一個人爲什麼不賣呢？賣人也是看人的，換一個人，哪怕修爲再高，我也不會賣這人，因爲他很有可能是白眼狼，吃了你的，拿了你的，到頭來還要反咬你一口。但秦楓不會，你別看他沒說什麼激的話，之前也沒什麼表示，其實他心裡肯定是記住這份的。”

“唉，其實也不奢他能有什麼報答。以他的修爲和份，我的事，他想幫忙也幫不上。”說到後面，蕭箐不知道想起了什麼，一臉的憂愁。

“小姐，家族那邊又在你了嗎？”夏妍見狀不面擔心之。

“呵呵，大家族嘛，個人的利益總是可以犧牲的，自從我散了勁力之後，在他們眼裡也不過就一可以作爲換利益的子罷了！好在這些年我未雨綢繆掌控了不產業，每年能產生許多利益，所以還是有一些談判資格。只是這事能拖多久就不知道了。”蕭箐說道，臉上帶著一嘲諷之。

“哼，真不行，到時我們就拉起一些人直接離開方槊郡。當年小姐你的壯舉，別人無法理解，我們這些做隨從奴婢的個個都是心中敬仰，尤其當年被你救下來的人，只要你一句話，肯定願意守護你離去。”夏妍說道。

“別傻了，憑你們能有多能力？況且很多人都還是有妻兒老人的！算了，不說這些事，目前還沒到那麼糟糕的程度。”蕭箐說著擺了擺手，然後拿了點魚食，隨手撒在池子裡，靜靜看著大小錦魚蜂擁而來奪食。

……

“年輕人恃才自傲也是正常，這事我知道了。”寒鐵掌院後院，左樂聽了鄭星漢的彙報之後，一臉平靜地說道。

“可是左師，我認爲南宮越師弟他的品行有……”鄭星漢見左師似乎一點都沒引起重視，猶豫了下，壯著膽子再度開口道。

“品行？”左樂聞言把手一擡，打斷了鄭星漢，角勾起一抹嘲諷之，道：“五十知天命，師父今年已經五十歲了，這一輩子不敢說閱人無數，但見過的人，經歷過的事肯定比你多許多。南宮越什麼樣的品行，我會看不出來嗎？”

“可那又怎麼樣？時代不同了，大齊國開國之際，舉賢是以“德行”爲先，然後纔是學問才能。可現在是世，有實力有兵馬纔有權力地位，才能自保，又有幾人還會在乎德行？”

“我寒鐵掌院如今其實也是在夾中求生，而且如今境也是越來越不好，爲什麼？你想過沒有，那就是這寒鐵掌院就我一個勁力武師在撐著！如果我們寒鐵掌院再出現一位勁力武師，那局勢就完全不一樣了，在這方槊城也就有了更大的自保能力和話語權。”

“這些日子你也看到了，各方勢力都在拉攏南宮越，就連呂泰強這麼傲的人都不惜放下架子刻意結南宮越。他們難道看重的是南宮越的品行不？不，全都是盯著他的練武天賦，全都想著將來自己的陣營中能有一位勁力武師。這個時候，爲師要是因爲你說的事就改變對南宮越的態度，放棄對他的用心栽培，轉頭他就能名正言順地離開寒鐵掌院，拜其他人門下。那麼，我們寒鐵掌院就失去了在近年多一位勁力武師的希，靠爲師一人，說不定哪天就被別人給吞食了。”

“但只要爲師不改變對南宮越的態度，繼續用心栽培他，縱然他爲勁力武師，他總還是我的弟子，總還得護著寒鐵掌院，不敢做出欺師滅祖大逆不道的事來，這頂大帽子還是很人能扛得住的！”

“星漢，你爲人穩重實在，爲師對你是很放心的。但有些事，尤其在這世裡，很多事是不能憑，憑喜好來做的，是要看全局的。說實話，子凌最近的行爲委實超乎我的意料，我打心眼裡欣賞他，喜歡他。但可惜他骨天賦不行，潛力已盡，命運已經註定，就算爲師又能改變得了什麼？”

“不過，你也不用擔心，有爲師在一天，是絕對不允許同門相殘的事發生的！”說罷，左樂拍了拍鄭星漢的肩膀，一臉的語重心長。

“左師，我明白了！”鄭星漢點頭回道，心很是沉重，就像被什麼東西給堵住一樣發泄不出來。

憑什麼南宮越這樣的人可以趾高氣揚，還能得到重點栽培？

憑什麼，秦子凌這樣的人要備辱，得不到一點公正對待？

但鄭星漢知道，左樂說的都是對的，現在這世道就是這樣，實力纔是一切！

“明白就好，對了，子凌是可以完全信任的，實戰能力也不錯。最近城外不太平，再過兩三個月差不多就是清寒雪蓮草之際，你可帶他和牧萱一同前去採摘。”左樂再度拍了拍鄭星漢的肩膀，說道。

“是，左師。”鄭星漢聞言不兩眼一亮，神一震，連忙回道。

“你呀你，終究還是改不掉用事的病啊！”左樂指了指鄭星漢，搖頭道。

“嘿嘿。”鄭星漢撓撓頭。

“去吧！”左樂揮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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