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陌生的世界

這話真他媽的有道理啊……

如果自己已經在一個滿是怪的世界，逃也無可逃，反抗更是無力反抗，那自己除了安心，還能做什麼？

雖然心裡還有著無數的疑問，但肖囂還是緩緩的放棄了繼續發問的衝。

可能再問就要招人煩了。

既然答應了會在事後繼續幫自己解釋就好。

如果，如果這個世界，真的已經變了全是怪的世界，那自己，就算一直纏著，又有什麼用呢？

被楊佳放在了巷子口，肖囂看著空無一人的街道，居然覺到了稍稍的安心，他直到看著車尾燈消失不見，才慢慢轉向家裡走去。

他特意躲過了那個總是傳出電鋸切聲音的鋪，快步走過了總是響著一架嘶啞老唱片機聲音的人家，又繃了神經，經過了那個養著三條惡犬的鄰居家院子。一路上，安靜的彷彿只能聽到自己的心臟跳聲，被黑暗淹沒的邊邊角角，似乎總是有一些鬼祟的眼睛，悄悄的盯著自己，發出低笑。

終於要推開門時，心裡的煎熬達到了最強烈，有些害怕看到媽媽的樣子。

這個地方，全都是惡鬼……

肖囂回想著楊佳的話，想著江誠變扭曲怪的樣子，良久，良久，才狠下心來，推門開了房門。

“唰……”

媽媽正坐在了沙發上看電視，見他進來，調小了一點音量，道：“早就跟你說，應該多出去轉轉的。”

穿過種滿了綠植的小院，來到了巷子裡，這是一片很破舊的街區，但與周圍那些林立的高樓相比，這裡的空間反而顯得寬敞，周圍皆是一些二三層的小樓，或是擁有院子的小平房，明明位置於繁華都市的核心，但與周圍那鱗次櫛比的高大建築相比，這裡卻像是被城市忘掉的角落。

沒有什麼兇惡到吃人的惡犬，這三條狗憨到見到了貓都拼命搖尾。

他看到媽媽煩躁的在院子裡走來走去，不停的摔打著手裡的東西，而在這鬱氣達到了極點時，忽然恨恨的轉頭向肖囂看了過來。

肖囂看著這條老舊街巷裡聊天的老人，還有蹦蹦跳跳的小孩，只覺彷彿來到了另外一個世界，與昨天的鬱森冷截然不同。

但最近工作太累，已經很久沒有包過餃子了。

但是，如果說，媽媽也已經變了怪，那這些記憶，也是假的嗎？

他看到昨天飄下詭異老唱片機聲音的二樓鄰居家裡，白的窗簾隨風飄揚，約看到窗後有修長的影伴著舒緩的音樂起舞。

擡頭看向這個世界，他竟覺有些陌生。

想到了自己之前的四年時間，那無數似真似假的囈語，頭痛到深骨髓的折磨，夢境與現實的相互侵。

“……”

繁忙或悠閒的白領英手裡拿著咖啡走在街上，趕地鐵的小姑娘甩著馬尾辮一路狂奔，高大的廣告牌上，火辣清涼的孩向城市獻出飛吻。

他看到，鄰居家的三條大狗，一隻正憨憨的在院子裡追著蝴蝶，一隻拼命的在地上刨著坑，最後一隻則是懶懶的趴在地上任由土埋在自己頭上。

他心臟不由的輕鬆了很多，但他仍然不敢放鬆，手揣著兜，穿過了街巷，來到大街上。

看到街頭的鋪子裡，繫著皮圍的老闆叼著煙，見到誰都是笑瞇瞇的特別客氣。

“天天打遊戲打到那麼晚，還不惜，我老了指誰去？”

他只是看著這個龐大而且深邃的世界，無法質疑他的真實。

那一座座不知什麼時候拔地而起的商業大樓，一條條從城市半腰橫穿縱貫的輕軌，那一座座座擁城市邊緣的巨大廠房，還有蒼白黯淡的太。

他又忽然有些害怕，萬一，昨天的記憶也是假的呢？

萬一自己並沒有真的“殺死”什麼怪，只是一拳打在了鏡子上，導致自己手傷了呢？

就像媽媽，對自己的護，難道也是怪僞裝出來的？

他越想越激，忽然加快腳步向家裡趕去。

進門的時候，彷彿還可以到那關切的目，聯想到就在不久之前的不寒而慄，他竟一時有了種難辨真假的覺。

肖囂不由得想了起來，媽媽是一個是個很節省的人，在眼裡，這世界上唯一且無法替代的味，便是餃子。

這一切，都是表演出來的？

關上了臥室門的一刻，肖囂的忍不住的抖，狠狠的擡起雙手，著自己的臉。

“回來啦？”

映眼簾的，卻是出人意料的溫馨燈。

自己昨天晚上沒有吃宵夜，應該很心疼，但又怕自己起來懶得加熱，索給自己煎好了留下，這纔去上班……

四年前爸爸媽媽離婚之後，自己就一直跟著媽媽生活，後來那場突如其來的恐慌癥折磨著自己，使得自己連高考都沒有參加。

有自己記憶中的影子，但似乎又有些不同。

只不過，這一晚上明顯沒有發生任何事，正常的讓人覺不正常。

肖囂擡頭，就看到了媽媽正臉冷的站在院子裡，用力將那盤沒過的餃子，狠狠倒進垃圾桶。

溫暖，一切靜好。

是因爲自己四年沒出門而形的陌生，還是因爲這個世界已經被替換，纔多了這麼多自己覺陌生的東西？

肖囂一時無法仔細的分辨出來。

在牀上坐了一會，他才起，昨天經歷了這麼張的事，連鞋子都沒便躺在牀上睡著了，隨時防備著什麼。

上還穿著某個大型超市導購員的工作服，似乎是剛回到家，還沒來得及換服，但看到了肖囂，便難掩心中的不滿：“飯也不吃，家也不回。”

眼前只有形形的人，形形的生活。

一切都是正常運轉的樣子，和自己的記憶有差別，但又理所當然。

但是，映了自己的眼簾的，只是一座龐大到沒有邊際的城市，而不是昨天自己看到的森鬼域。

確實是怪，與江誠一樣的怪。

而在他躡手躡腳來到了客廳時，便見家裡空空，“媽媽”好像已經離開了，而在裝修已經顯得老舊的客廳裡，餐桌上放著應該是留給自己的早餐。

這一切的人，活生生的人，怎麼可能是怪？

媽媽年齡也大了，但卻一直照顧著自己，雖然偶爾也有嫌棄，但更多的仍是心疼與陪伴。

“伱也是這麼大的人了，究竟想幹什麼？”

“……”

肖囂看著那盤餃子，終於沒有去嘗試，用冷水洗了把臉，著肚子走出了門。

與昨天迷離夜下的惶恐不一樣，這一次，肖囂真切的看到了這個久違四年的世界，更清晰，卻又有些迷茫。

肖囂在院門口站住了腳步，定定的看向了媽媽。

“……”

或許，一切真的只是自己的幻覺，昨天經歷的一切，都只是自己的幻覺與臆想？

肖囂急忙低頭，看了一眼手上著的創可，忽然用力，將創可撕了下來，出了那一道深深的傷口。

“你將來是要結婚的，你要生孩子娶老婆的，全都指著我，你想指我這一輩子都伺候你了不？”

但也就在他推開院門的時候，忽然聽到了一個冰冷的聲音：

沙發上的媽媽捶了一下自己的腰，嘟嚷著：“懶得管你了，我包了餃子，放冰箱裡了，你的話就拿出來微波一下。”

傷口重新被撕開的傷口提醒著他，這不是假的，所以昨天的經歷也是真的，自己“殺死”了江誠，楊佳給自己上了創可……

那是一盤煎過的餃子，和一盒牛。

“去找你爸，你們一路貨，你去讓他照顧你，反正他有的是錢！”

肖囂推門進臥室的手停了一下，沉悶的回了一聲：“知道了。”

皮下面，有顆眼珠子咕嚕劃過的靜。

“……”

差不多整整四年，自己也一直都只是呆在房間裡，連份工都沒有打過。

這一晚，肖囂沒敢服，和躺在牀上，一直等到天亮。

但是……

但也不知爲什麼，在心裡，反而產生了一種意外的鬆馳，大腦裡的迷茫緩緩消散。

“又去哪裡瘋了一天？”

“臭小子，連句話也不跟我說。”

可是，這個給自己留餃子的人，和昨天恨不得把自己剁進餃子餡的人，真是同一個人？

想到不久前出門時，還一副要將菜刀剁在自己上的樣子，肖囂心有餘悸，只是含混的答應了一聲，便準備走回臥室。

肖囂在這一刻，忽然覺得渾發冷，踉蹌著後退了一步。

自己不用再迷茫或是逃避了，這世界確實像楊佳描述的一樣，到都是怪。

只是……

他看著神越來越兇狠，似乎皮都要被某種蠕著的怪撕碎的媽媽，忽然產生了些許的猶豫……

自己該怎麼辦呢？

新書和大家見面了，求大家收藏支持，就當給我的人節紅包吧，嘿嘿

(本章完)

章節報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