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捉老鼠的工作

媽媽越走越近，眼睛裡的怨恨如同實質，周圍的一切景，也變得扭曲失真，如噩夢的模樣。

所以，其實並不是一切都變得正常了……

他想起了楊佳之前告訴自己的話，只是因爲之前自己殺掉了江誠，所以這個世界給了自己不到一天時間的寬容，便又回到了惡意滿滿的狀態？

那麼，現在的自己，該怎麼做？

心臟不知何時開始，跳的越來越沉重，鮮一的大腦。

“這裡，是肖囂的家嗎？”

但也就在這種恐慌與不安正在醞釀，幾乎讓肖囂的恐慌再度發作之時，忽然一個聲音在後響了起來。

肖囂有些驚喜的回頭，就看到了穿著白襯衫，牛仔的楊佳，戴著一頂白棒球帽，拎著一盒燕窩，笑著向院子裡看了過來。

心忽地放鬆，如看到了救世主。

“這……”

還不等肖囂心有餘悸的說些什麼，剛剛走出了院子的“媽媽”，表也明顯有些錯愕。

……

肖囂沉默。

看著這位上散發著刺鼻味道的男人，面帶微笑，道：“你好。”

“我說過了，他們平時與正常人一樣的，惡意襲來前，永遠忠誠的扮演著自己的角。”

說著故意笑道：“你看，你媽媽確實很疼你，而且，你家庭的條件還不錯的，這片的房子很貴。”

楊佳沒有回答，只是表似乎輕鬆了很多。

“不然，你會過的很痛苦。”

“做父母的，哪有不關心孩子找對象問題的呢？”

周圍的人羣昏昏沉沉，每個人都帶著種喪般的渾噩與呆滯。

到都是刺鼻的尿味與不知哪裡來的腐臭味道。

肖囂下意識後退了一步，充滿警惕。

他們一路來到了某個矇頭大睡的流浪漢邊，站住腳步。

肖囂還沒有回答，就見楊佳已經從自己邊過，笑著打招呼道：“阿姨你好，我楊佳，是肖囂的高中同學。”

是啊，相比起這個世界瘋了，還是自己瘋了更合理一些……

“……”

肖囂沉默了下來，他還理解不了這些，但先將這句話記下了。

肖囂本來以爲，再次見到楊佳的時候，自己就可以趕的問出心裡所有的疑。

地鐵站裡，已經沒有地鐵會再停靠，但還是有很多無家可歸的人，在角落。

……

……

肖囂幾乎有些呆滯的，看著楊佳和媽媽走進了屋子，像一個真正的，來家裡作客的老同學。

“另外……”

拉開自己的挎包，從裡面拿出了一把極冰冷氣質的槍械，隨手塞進了肖囂的手裡，道：“殺了他。”

肖囂猛得擡頭：“是誰？”

“哎喲，那是找肖囂的？孩子真漂亮……”

肖囂下意識跟了楊佳，只見目掃過了裡面形形的人，彷彿在欣賞著什麼風景。

吃過飯後，楊佳又陪著媽媽聊了會天，才客氣的說要回去，讓肖囂送送自己。

“……”

肖囂轉頭看向了那個似乎聽到了他們的對話，正害怕的向牆角起的流浪漢。

自己倒是表現的是個外人了。

肖囂這才意識到，自己已經陪著楊佳走了很久，但並沒有看到停在路口的車子，反而正在向一個地鐵站走去。

楊佳看著他皺眉深思的樣子，倒不由得笑了起來，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下意識懷疑自己，也是一種合理且常見的反應。”

“曾經有一個我們的人，因爲不了這樣的虛假，選擇了自我毀滅，我不希你走上他的老路。”

楊佳輕輕點頭，彷彿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肖囂不知道楊佳問這些做什麼，只是有些疲憊的了臉，道：“我除了逃跑，又能做什麼？”

楊佳笑著看向了肖囂，道：“而與他們的相，也是你要學習的第一課，我們既要學會在彼此之間尋找真實，又要學會適應這個世界的虛假。”

臉上的憤恨與怨毒，在極短的時間快速的消散，如換了一張臉。

著掌心裡傳來的冰冷槍械，肖囂著實大吃了一驚。

媽媽一指外面，一副恨不得說你不僅要去，最好晚上別回來的架勢：“把人小楊送回家裡去，現在晚上不安全。”

“哎呀，你好你好……”

“對，肖囂的高中同學，這孩子，有同學來家裡都不知道打聲招呼，我連點準備都沒有。”

但沒想到，這一次過來的，居然真的像拜訪老同學一樣，留在家裡吃了頓飯。媽媽也做了一桌盛的食，既有紅燒，又有乾燒魚，還神兮兮的從的櫃子裡，拿出了一瓶據說是高檔貨的紅酒，而楊佳也是禮貌而溫的陪說著話，耐心的應對著媽媽對祖孫十八代的旁敲側擊……

話說，其實自己已經吃了這麼多年，要有問題早就出問題了，這一天沒有吃東西，其實都是昨天的驚嚇帶來的後癥。

“他？”

楊佳挑了挑眉梢，道：“但可是即將變吞噬你的怪啊……”

楊佳臉上的笑意更濃了，彷彿是仔細的打量了一下眼前的流浪漢，然後輕輕點頭。

而這時的媽媽，也表現的完全沒有惡魔該有的樣子，熱的招呼楊佳坐下，然後回屋子裡換下了工作服，好像還梳了一下頭，聊了幾句之後，還熱的邀請楊佳留下來吃飯，肖囂看著一邊將自己推進屋子裡陪楊佳說話，一邊開心的出去買菜的樣子，都覺得這裡面的反差，強烈到了不真實。

良久，他才低聲道：“當然是轉頭逃跑了……”

“對，這不孩子的同學來了嘛，我給人做點好吃的。”

不過，肖囂一整天沒吃東西，也確實了，見楊佳都可以放心的吃，他便也不客氣的開了。

“去。”

“怎麼做？”

“肖媽，現在去買菜啊？”

肖囂覺得荒誕：“可是……”

對此楊佳也只能有點尷尬的道：“我佳佳就好。”

遠遠的院子外面，傳來了媽媽與鄰居打招呼的聲音，肖囂坐在沙發上，只覺有些荒誕。

“哦？”

楊佳忽然也像是有些好奇，目輕輕的落在了肖囂上：“我其實也很想知道，如果，剛剛不是我及時出現的話，你會怎麼做？”

但也直到這時，他纔看清楚了被子下面的人，並不是什麼怪，只是一個隨可見的流浪漢，瘦削，只有一個肚子微微鼓起，四肢纖細，皮是長年缺營養的灰褐，邊放著橫七豎八的幾個酒瓶子，彷彿是因爲楊佳突如其來的到訪，他有些張的抖著，下意識的向了牆角。

“可畢竟有著媽媽的樣子……”

流浪漢過了一會，才緩緩揭下了蒙在頭上分不清的被子，只出了一雙眼睛，呆呆看著楊佳那張驚豔的面孔。

肖囂白天時來過這裡，還嘆著哪怕是死後的世界，這裡仍然有這麼多人需要地鐵上班，倒真是一件異常恐怖的事。

肖囂想到了剛剛在院門口獨自面對著“媽媽”的一幕，靜靜注視著楊佳的眼睛。

“但當我帶你見過‘他’之後，你就不會這麼想了。”

“殺了他？”

“相信自己，小夥子。”

“收錢辦事的人。”

“什麼時候了你還跟我討論房價？”

“你是誰？”

楊佳笑著回答：“之前有人給錢，讓我來做一份捉老鼠的工作。”

楊佳聞言笑了起來，好看的眼睛看著肖囂：“仍然在懷疑是不是自己出了問題？”

“……”

“……”

先是有些迷茫，旋及有些驚喜的向肖囂道：“這孩子是……”

“畢竟，我之前很久沒出門了……”

“是在做什麼？”

楊佳臉上的笑容有些神，安靜的坐在沙發上，輕聲道：“尤其是，你的朋友，似乎不多？”

……

“阿姨您不用客氣，我喝水就行……”

但如今再跟著楊佳過來，便發現，這裡的燈刺眼蒼白，又時不時因爲電不穩而閃爍。每當有地鐵快速的從邊掠過，車窗裡倒映出來的影子，總讓人覺自己的在被扭曲或拉長。

但楊佳卻只是輕輕豎起食指在脣邊噓了一聲，示意他不用多問，轉頭看向了一個地方。

被子下面的人沉默了半晌，忽然之間，他猛得坐了起來，上骯髒的被子落，他呆呆的看向了楊佳：“誰是老鼠？”

他低聲發問，聲音尖銳，彷彿小孩。

肖囂有些無奈了，過了半晌，他才低聲道：“我今天出去看了一天，想去驗證一下，這個世界是不是真實的……”

媽媽明顯有些手忙腳的樣子，急忙招呼著楊佳進來：“快來坐，孩子，伱看，肖囂也沒跟我說一聲，這家裡的……”

“……”

清冷的路燈下，肖囂又本能的將兜帽戴在了頭上，與楊佳兩個人把影子拉到很長。

臉上還帶著難以置信的表，卻忽然擡起了槍，對準了流浪漢的膛，接連不斷的勾了扳機。

“呯”“呯”“呯”“呯”“呯”

楊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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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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