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他’來了

“因爲安全啊……”

肖囂的臉倒是顯得十分坦然，察覺了楊佳眼神的審視，解釋道：“你帶我來到這裡，並找出了這……這隻老鼠，說明對它有很深的認知，而且在它從人皮裡鑽出來時，你提前提醒我，說明這一切變化，都在你意料之中，在伱臉上，完全看不到任何張，說明你本就沒有將它放在眼裡……”

“最關鍵的是……”

他說著，蹲下去，將老鼠人腦袋上的匕首拔了出來，順手在旁邊被褥上，起遞給了楊佳，道：

“剛剛我就看到，你很早就拿出了匕首，隨時準備出手了。”

說著輕吁了口氣，道：“這玩意兒太可怕了，而且我第一次見到，不確定它是不是還有別的什麼異常的地方，我就算手裡有槍也覺得不保險。”

“所以，還是直接躲到你後，更安全一點……”

“……”

楊佳聽著他的解釋，一時竟覺得異常合理。

雖然說，自己一開始只是想觀察他是不是在看到了老鼠人的本之後，還有膽量開槍……

“你看，‘他’來了。”

他們都只是努力的起了自己的，或用被子蒙起了頭。

他沒有細說，主要是覺得這也不算什麼。

然後，臃腫而不可名狀的組織，從地面和牆壁裡艱難的滲了出來，一點一點，淹沒了自己面前的地面。

良久之後，退去，地上所有的怪與人類外殼，已經消失的乾乾淨淨。

“所以，你需要得到他的允許纔可以繼續在這裡生活下去。”

那流浪漢的外殼，以及老鼠人的，甚至包括了他們被子彈撕碎崩濺出來的與鮮，都被這些包裹了進去。

但是，白熾燈，忽然了幾下，這片空間，彷彿有什麼東西被改變。

雖然素質的限制，使得他無法做出一些太過複雜的作，但在混的局勢中，判斷怎麼做出最正確選擇，還是可以的。

視野微微向外看去，便看到了地鐵站灰暗的牆壁，看到了周圍的一切似乎都在融化，包括生鏽的地鐵鐵軌，以及牆上彩豔麗的塗。

“這個……”

這噩夢一樣的景象，使得肖囂呆立原地，良久沒有反應。

“？”

他腦袋微微暈眩，目彷彿穿了地鐵站，看到了這座滿是霓虹與車輛的城市。

“而現在，他已經開始關注你了……”

肖囂不知道爲什麼這麼說，只是忽然應到了什麼，轉頭看去。

但略一反應，才忽然get到了關鍵，接過匕首，懷疑道：“你剛纔這麼短的時間裡，就看到了這麼多細節？”

肖囂心裡一驚，急忙轉頭向周圍看去，卻只看到了地鐵站，無數瑟瑟發抖的目。

這一刻，肖囂臉上的表徹底凝固，被某種強大的力量，瞬間拉扯到了噩夢最底層。

楊佳輕聲道：“別急，你馬上就會見到‘他’了。”

回答這個問題時，他故意說的輕鬆了些。

但偏偏，他又看的非常認真。

莽的居然是我？

楊佳臉上的笑容，約有些淡淡的疏離與無奈：“他有自己的意志，甚至是軀，他的軀，就是這座城市。”

任何人稍加鍛鍊，都可以做到，甚至比自己做的更好的吧？

難道要跟楊佳說自己腦子生過病？

醫生沒有檢查出來，也沒給自己那張神類疾病的證明，想說自己是病人都沒底氣。

“這些東西會在城市的暗角落裡面滋生，並往往備扭曲、恐怖，又可以快速繁的特點。”

“他究竟是誰？”

“而我們的使命就是理掉這些東西，來保證這座城市以正常的秩序與邏輯運轉，遠離恐慌與崩潰的命運。”

在那種狀態下，他無法正常的說話，思考，出門的時候，看到車子撞過來，都不知道躲避，只有無形且龐大的恐慌，時不時淹沒自己。

“一旦沒有及時發現，都會對這座城市造很大的危害。”

而這，也是自己越來越喜歡用遊戲鍛鍊自己注意力的原因。

當然，也是如今開始出門了，才意識到，原來即使在生活之中，自己同樣也能做到。

楊佳直覺的發現，肖囂似乎對這個問題，回答的有些含糊，但可以察覺到他並不太想細聊，便也不好追究底，只是暗自思襯著。

在遊戲中，這很明顯，同樣的機制下，自己的速度不會比別人快，但自己的反應與思索時間，卻總是比別人多一些。

此時的肖囂，已經蹲下去，看著那個已經徹底死掉的老鼠人，一點一點的觀察著，似乎臉都恨不得上去。

蠕，時不時有一張怪誕的面孔在之下緩緩過，這些，彷彿在咀嚼著什麼。

原來這就是楊佳要帶自己過來看的東西，原來這就是要帶自己見的“他”。

“這座城市裡不僅只有老鼠人，還會滋生一些其他的畸變又扭曲的怪。”

看到一個個如同行走一般的麻木軀，安靜的站在街道上，像待命的機人。

肖囂張了張口，道：“我反應比別人快一點，遊戲也一直玩的不錯。”

肖囂以爲自己眼睛模糊了，急忙用力了一下，就看到，自己前的牆壁，正慢慢的蠕了起來。

在自我的知裡，時間時不時停止一般，推進極慢，每一分一秒，都異常煎熬。

這就導致，自己的反應，似乎比正常人快了那麼一點點……

“是的，使命。”

“他在哪裡？”

但聽完了他的分析，自己居然也一時覺得，他躲到自己後纔是最合理的。

“……”

無論楊佳和肖囂是過來理什麼怪也好，還是過來殺人也好，他們都只求不要牽連到自己上。

“……”

“這些東西不需要理的嗎？”

他看到，明明是著瓷磚的地面與牆壁，居然變得，蠕，出了鮮紅的本質。

於是，自己只能在臥室裡苦熬，試著對抗這種覺，通過遊戲，或是閱讀，來讓自己一點一點適應這種恐慌的狀態，並在這種狀態下集中注意力。

起碼現在自己可以在恐慌狀態下有效思考了，但恐慌發作時的時間變慢與敏銳還在。

從那場同學聚會再到現在，這位老同學的表現，總讓人覺有種與別人不太一樣的氣質……

後空空如也，只有那乾癟的人類軀殼和老鼠人，構建出了一副腥而怪誕的畫面。

他忽然覺嚨乾，頭皮發麻。

“使命？”

整個城市，都是一隻蠕著的活，自己看到的一切，都只是它的臟與管，它們蠕著，運轉著，構了這個無法名狀的巨大生命……

如今，最後一班地鐵早就已經駛離，這個地鐵站，已經沒有多人存在，但還是有些像流浪漢一樣無家可歸的人與醉漢等等，他們在這裡開槍，靜不小，已經驚醒了不人，只是瑟瑟發抖的看著他們。對這些城市最底層的人來說，甚至連恐怖的能力彷彿都失去了，沒有喊，也沒人報警。

“這座城市裡，怎麼會有這種怪異的東西？”

無法形容的衝擊，讓肖囂腦海長時間保持一片空白。

沉了片刻，才輕輕嘆了口氣，道：“我想你還是儘快習慣並且適應吧！”

楊佳在一邊看著，忽然有點擔心他會上去。

看到了一巨大的手，織著構建了這座城市的道路與空中鐵軌。

“我們這座城市是活的”

“……”

就連地上剛剛因爲子彈擊而出現的彈痕，也已經恢復如初。

等到第二天，乘客進站，會被嚇到的吧？

楊佳倒是沒想到肖囂會問這個問題，忽然笑了一聲，道：“他會解決的……”

而楊佳的表，卻十分認真，輕聲道：“只有接了這份使命，你纔會得到‘他’的允許，在這座城市裡生活下來。”

他心裡生出了極度詫異的覺，看向了牆角那個破碎乾癟的流浪漢軀殼，又看了一眼仍然瞪著兩隻通紅眼睛的老鼠人。

眉頭皺，似乎心裡也在承著這扭曲帶來的噁心與視覺衝擊。

看到一棟一棟大樓，忽然變了臃腫的狀怪。

自從四年前自己沒來由的陷了恐慌與頭痛之中，便開始了注意力無法集中，思維混又嘈雜的狀態中。

整整四年時間，自己似乎取得了一點效。

去醫院沒有查出問題，甚至爸爸媽媽，也不太相信自己，認爲自己在裝病。

……

肖囂下意識就看向了四周，心再度變得張。

自己甚至可以覺到，這個生命向自己投來的目，直擊神世界的最深……

肖囂正觀察著眼前這極度不真實的老鼠人，驟然聽到“使命”二字，心只覺無比的怪異。

就在不久之前，自己還曾經懷疑邊全是怪的事是不是假的，就在剛剛，自己還試圖從老鼠人上，找到這可能又是自己的幻覺，或是某種巧虛假模型的證據。

但直到這一刻，他才意識到自己有多麼稚。

就連自己所在的城市，都是一隻巨大的，臃腫的怪啊……

自己居然還懷疑別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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