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真是……出人意料啊。”

克拉夫特當面讀完了手里的信，隨手把它遞給了好奇的盧修斯。

他們正坐在卡爾曼教授的房間里，就是克拉夫特第一次來時三人一起用麥茶和餅干的那個。克拉夫特查看信件的時間里，盧修斯在小火爐上煮開了一壺水，為桌上新添了兩杯麥茶，但他沒能找到教授的蜂罐子。

在城堡里賴了一個月后，克拉夫特終于被祖父趕回來正式上任了。趕到后在旅館里休息了一夜，第二天準備來學院先問問詳細況，再考慮長期住房的事。

人剛進醫學院沒多久，就被一位不認識的學生住，對方自稱是盧修斯的朋友。早在七天前，盧修斯就待他們，見到克拉夫特講師的話麻煩通知他一聲。

克拉夫特跟著這位學生走過醫學院曲折的回廊，踏上盤旋的臺階，穿過幾道拱門，最后在教授的私人房間里找到了盧修斯，他正在對著一桌的紙發愁。

不得不說醫學院的這棟樓還復雜的，自己也不是第一次來了，可能是無意義的裝飾立柱和遮擋太多，各層又取用了不同的空間分配，覺每次走的路都有所不同。

在把克拉夫特帶到后，那位學生告辭離開。盧修斯放下手里整理了一半的紙張，從黑袍側口袋里掏出一封火漆封口的正式信件，帶著久等后的激，遞給了茫然的克拉夫特。

“卡爾曼導師很信任你在這方面的天賦和熱。”盧修斯的迫不及待就寫在了臉上，“既然現在我們有兩個人了，就可以按導師的安排，在他回來前繼續完善對黑的研究。”

“謝謝卡爾曼教授的信賴，不過我還是有些疑。”克拉夫特把手進信封底部，到了一把銅制鑰匙，看來他暫時是不用考慮住房的問題了。

雖然相識不久，但卡爾曼教授似乎看好自己的，愿意分如此重要的東西，還把寶貴的樣品和實驗結果給了自己。對此克拉夫特很是，可以盡自己的能力去幫幫忙，完全是合合理的。

據信里的描述，他又很難想象，這個已經差不多被確認為“黑”的東西，在他自己的知識系里到底對應什麼。

白，可以認為是腦嵴；黃，基本對應膽無疑；紅，理所當然的是。但是這個黑，是啥玩意屬實讓人一頭霧水。而且看信里的意思，他們大概也是從人的什麼組織提取出來的，在提取出來后還能長期儲存并保留其質。

甚至更離譜的是，不知道是容強悍，還是這東西已經穩定到了離譜的程度，居然派了個人揣在兜里就從敦靈帶到了文登港？這個所謂的“抑制”質更是讓克拉夫特一頭的問號，估計要看到詳細的實驗記錄才能知道了。

“所以，按信里的說法，這個我們現在暫且認為是“黑”的東西，確實是從人里提取出來的。”

這個場面讓克拉夫特很難想象，什麼從人里“提取”？在這里，這個詞一般都是用于從藥、酒之類的里，通過加熱蒸餾，或則靜置之類的，弄出另一種來。《學》里的后半部分比較喜歡用，但都是用在藥、湯劑里取部分分，給人喝下去“調節平衡”的。

總之覺不太對。

“我記得教授說那邊的教會管得很嚴，不太會有機會做這類事來著。”克拉夫特說道。教授之前還跟他抱怨過敦靈那邊解剖學一籌莫展，全賴教會在那邊的影響力巨大。

“我也不清楚。”盧修斯不在意這個，畢竟他一直在文登港求學，跟的又是卡爾曼教授，找尸搞解剖完全不是個事，“導師的導師，我是說莫里森教授，在敦靈大學也不是什麼普通人，總會有什麼門路吧？導師也很久沒回過敦靈了，應該這些年里那邊又找到了辦法。”

克拉夫特用自己強大的記憶力，再次尋思了一下，還是沒想出人里要怎麼搞出這麼一種。

他強烈懷疑是儀問題，導致他們無意中做出了什麼有毒的。說不定就是制作玻璃儀的原料有什麼重金屬，在加熱過程中混了進去。接著，毫無實驗安全意識的莫里森教授把樣品喂給了，或者干脆抱著大無畏的神自己嘗了一口。

解釋得通了，重金屬或者別的有神經毒的玩意被一口悶，中樞神經抑制作用這不就來了。可能是頭暈、無力一系列的癥狀，很快表現在了和人的上。

了，這不就強烈的抑制作用麼？

“呃，盧修斯，在去看實前，我想問一下那東西有多，拿什麼裝的？”克拉夫特仔細觀察了一下盧修斯的面貌，評估了他的神狀態。除了有些之外，暫時沒啥問題。

盧修斯用手比劃了一下拇指和食指圈起來的大小:“就這樣的一個圓玻璃瓶，棕的，里面只有一個底的量。教授實驗的時候用小子蘸一點出來，溶到水里用。

不如我直接帶你去看吧，樣本就在學院地下室里。我們在一杯水里溶了一點點，人喝了一小口就會陷很深的睡眠。”

“你們還給別人喝？！”克拉夫特大為震驚，他最多也就知道生吞幽門螺桿菌的兇狠作，跟這個比起來還是小巫見大巫了。

“不，只是我和導師流試了試，這里絕對沒有別人知道這它的存在。”盧修斯的關注點顯然跟克拉夫特完全不同，他激地出手給克拉夫特看上面的幾個紅點，“非常神奇，就是那麼的一點，喝下后立刻就會陷沉睡，連心跳和呼吸會減慢，這時拿針刺都無法喚醒。大約一天后才會醒來，完全不知道這段時間里發生了什麼。”

“嗯？！”這種作已經完全超出克拉夫特想象了。他兩輩子加起來最勇的記錄，頂天多是在高中化學課上，因為好奇想去聞聞自己組做出來的氣。

親自嘗嘗喝一口睡一天的不明，還是流喝，這行為和俄羅斯盤賭里賭啞火一個水平，甚至猶有過之。要是自己干出了這事，橋頭喝湯前能跟孟婆吹兩句，地獄里魔鬼見了都要刮目相看。

“快坐下。”克拉夫特一把給盧修斯摁到了椅子上，“我來給你檢查檢查，別問為什麼。”

一邊在盧修斯上這邊一、那邊敲一敲，一邊對他進行了嚴的盤問:“你們是多久前喝的？喝了幾次？失去意識后除了心跳呼吸減弱有沒有其他變化？醒來后有沒有什麼不舒服？最近神怎麼樣？食量有變化麼？睡得好麼？大小便有沒有什麼異常？”

“沒，一切都正常啊。”盧修斯被他突然的認真驚到了，“按《學》來說，只要人里的沒有大量向黑轉變的趨勢，量暫時的黑增加也就是一時變化。教授都沒事，像我這種更加年輕的怎麼可能出問題？”

“胡扯！”克拉夫特給他從頭到腳過了一遍格檢查，似乎沒什麼明顯異常。簡單的檢查并沒有讓他放下心來，反而更加提起了警惕。

極量，口服快速起效，失去意識一天，疼痛無法喚醒。有點疑神疑鬼的他甚至開始懷疑盧修斯現在的興是不是對繼續實驗的期待，還是輕度格改變和神異常的表現。

克拉夫特后退兩步，重新審視了一下盧修斯，視線從頭到腳地掃過他。從他褐的頭發，略顯蒼白的面容，再到被扎了幾個紅點的雙手，最后看向進來時他正在整理的紙張上。

澹黃紙張鋪滿了大半張桌面，上面的字跡大部分略顯潦草而不失，排版比較隨。不同紙張上的字大小不一，應該是不是一起寫下的。一些已經被疊在了一起，剩下的混地散布在四周，只能委屈裝大麥茶的茶杯在邊緣呆著。

“這些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