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到西陵擺了這麼大的陣仗來迎接，還拜了平南將軍，拜了蒼定侯，一場接風宴更是從大中午吃到了深夜，然后莫名其妙的就被綁了要殺頭。

程普敢只到此刺曹，當然是早就把生死置之度外了，但死也得死個明白啊，此時的他想的最多的不是刺曹計劃要失敗了，他就是想整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我明白了，你們...你們背著魏王用私刑對不對，你們公報私仇，就不怕魏王砍了你們的頭嗎？”程普歇斯底里的嘶吼著。

虎賁雙雄不搭理他，只是走到更遠一些的地方，雙手抱，面無表的看著。

“魏王！魏王！”程普依舊在大喊著。

“來了來了，德謀，孤來了。”遠傳來了曹的聲音。

先前還一副醉酒模樣的他，此時神抖擻，雙手負背，大踏步朝著程普走去。

“魏王！末將何罪，為何如此？”程普委屈的冤，整個人因為激而劇烈的掙扎。

“孤聽說死不瞑目的人下了九泉也不得往生，你與孤也算舊識，孤不會這麼待你的。”

曹嘆了口氣，語重心長道:“是這麼個事啊，眼下正值多事之秋，又是孤一統天下最關鍵的時候，孤確實無法斷定你來投誠到底是真心實意，還是帶了什麼不可告人的。

左右為難，還是斬了吧，你不死，孤睡不著覺啊。”

程普明白了，也就是說曹并不知自己刺殺的目的，殺自己，純粹是因為心中多疑罷了。

他當即漲紅了臉吼道:“曹！你如此待人是著天下人與你為敵，那些本來暗懷歸心之人，見了我的下場，只能是與你戰到底，庸主，庸主啊！”

“是極是極，德謀考慮的很周到，這一節孤也想到了，所以才擺了這麼大陣仗去迎接你嘛，還為你加進爵，那天下人就會說，看吶，曹多寬厚，多禮賢下士，對吧？”

曹挑了挑眉，對自己的杰作頗為得意，繼續道:“當然啦，你雖死，但此事不會有太多人知道的，孤會告訴其他人，你舊疾復發，孤送你回了許昌皇宮養傷呢，嘿嘿嘿...”

聞言，程普也不掙扎了，只是怔怔

的看著曹，雙眼瞪的老大，他沒想到，曹竟然安排的這麼妥當，白天他看到的所謂禮賢下士不是為了他，純粹是做給天下人看的。

自始至終，他就沒想過讓自己活著...

主公，末將未能手刃巨賊，要先走一步了...

程普絕的閉上了雙眼。

曹上前在他的肩頭拍了拍，安道:“德謀放心，孤一定會按侯爵之禮將你風大葬，對了，孤的帳下有一人名笮融，乃當朝大鴻臚你應該聽說過吧，他研佛法，你我到底是舊，孤會讓他親自為你們誦經超度！”

程普閉著眼冷笑了一聲，“那我是不是要多謝你。”

“曹賊！就算做鬼我也不會放過你的！”

“恨不能親手斬下曹賊的腦袋！”

“就算殺了一個我，還有千千萬萬個我，曹賊你死期不遠了！”

......

一旁的甘寧、韓當、陳武等人眼睛看不到了，但耳朵可沒聾，當然也清楚程普遭遇了什麼事，一個個都在大罵著曹。

顯然，他們還是低估了曹的格局，面對他們的謾罵，曹起初是冷笑，慢慢的變了捧腹大笑。

“孤告訴你們啊，人吶，罵是罵不倒的，說句心里話，孤瞧不上你們這些人的，不僅眼瞎了，心也瞎了，本不懂天下大勢。”

曹拍了拍手中的塵土，得意道:“好吧，念在當年文臺兄與孤并肩作戰，今日就讓你們罵痛快了，你們聽著，讓他們罵，罵痛快了再手。”

“諾！”劊子手齊聲應諾。

曹帶著虎賁雙雄離開了，后的謾罵聲也慢慢的在消散，直到徹底聽不見。

劊子手的屠刀高高舉起后，急速落下，程普、韓當、周泰、陳武、董襲、甘寧、凌統幾顆大好頭顱也應聲落地。

這一夜，撐起了江東戰力一片天的江表十二虎將，全部隕落了。

沒有了這些人，江東再也不可能出現歷史上的輝煌了。

老曹是個說話算數的人，確實給程普風大葬在了江夏的一片風水寶地，笮融也確實拿著法在超度程普的亡魂。

笮融似乎也喜歡做這種事的，能把事業與興趣結合，這樣的人生算圓滿了。

但其他人就沒這麼好的待遇，除了程普外，其他虎將的人頭被傳示三軍。

同時，曹還令人把韓當等人斬首的況寫報文，又把重賞程普及他舊疾復發回許昌養傷的況也寫了進去，全部裝竹筒，讓它們順江而下。

這樣一來，不僅是赤壁的江東水師可以看到這些容，下游的江東世家也都能看到了，不僅重創江東的士氣，連帶著那些承載了出征糧草的世家們也該心驚跳了。

赤壁江畔的中軍大帳，孫策一張臉黑了張飛，他看著臺案上的從竹筒里取出來的竹簡上的容，大腦一片空白，早已不復昔日的意氣風發、年英雄的模樣。

帳還有一人，周瑜，他的臉比孫策還要難看。

或許，是因為他很清楚這信上的容和信里的謀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公瑾，德謀叔...是真的去了許昌，還是...”孫策聲音有些沙啞，最后的容他自己也沒有勇氣說出來。

周瑜怎麼會不知道，程普肯定是跟著韓當他們一起被問斬了啊，作為江東的大纛，就算是真的舊疾復發，曹也不可能在這種關鍵時候把他送去許昌，還指著他來搖江東軍心呢。

可能只有一個，那就是做給天下人看，其實人已經不在了。

“主公，曹的心確實狠毒，此信不僅會讓我軍軍心，會讓遠在丹的江東群賢搖擺不定，更是在誅我們的心！”

周瑜并沒有正面回答孫策的問題。

程德謀的死，固然是可歌可泣，但亦是無法改變的事實了。

同時，他也需要孫策明白，此時不是悲傷的時候，因為這份信的破壞力，可遠非大戰之初曹寫的那份戰表可比。

他們把江東的脊梁給了，還要反過來利用程普，須知苦計這事僅僅是他們知，江東的水師和遠在丹的世家可是完全不清楚幕的。

曹把這件事擺到了明面上，帶來的直接后果就是軍中士氣低迷，支撐糧草的世家也會陸續反戈，對方真是把誅心算計到了極限啊。

“這里沒外人，想說什麼，你就說吧...”

（社畜加班，回去后再補，大概臨晨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