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

現實世界里天上飛的那個？

虞良瞬間想到那只公主，再結合筆記簿上最后一夜記載的容。

原住戶需要眼睛，更多的眼睛。

而天上的那只公主恰巧就有那麼多的眼睛。

只不過據原住戶的筆記所說，兩只眼睛的人能看見三維，三只眼睛就能看見四維，那麼公主那百上千只眼睛，豈不是直接就能看見百維度千維度的？

當然，前提有這種維度的。

然而從李花朝的口中他也能得知，公主僅僅是腥系的t1級怪談生，并未有什麼偏向靈異系的能力。

所以原住戶僅僅是單純地變了怪嗎？

一個玩家變了現實之中天上的那只公主？

總不可能是天上那只公主進兔子游戲的夢境之后就變玩家了吧？

李花朝也從其他玩家那里了解到，公主被上導管進夢境之后依舊保持著怪的模樣在天上飛翔著。

總覺哪里有問題。

虞良琢磨著，繼續向后翻閱。

在暗環境的柜里，每一頁的日記上都有新的熒話語。

【第二天】

記住我來干什麼。

吃人。

這里有吃人的人，有被吃的人，有被吃但仍舊意圖吃人的人。

吃人的人不愿承認，不愿被揭穿。

一旦有人質疑，他們便兇神惡煞地盯著你。

不能被吃。

因此我要吃人，吃最多的人，做吃人者眾中吃人最多者。

【第三天】

記住我在哪里。

我就在你的后面。

一直都在。

——

“嗯？”在翻到這一頁的時候，虞良迅速回過頭看了看，但就像是在數學家房間里看見的那樣，他的后什麼也沒有。

所以為什麼這些人總喜歡整這些爛活兒？

搞得他現在都有ptsd（創傷后應激障礙）了，總是擔心它……或者是其他什麼的怪冷不丁地出現在他后。

虞良見后沒人，于是放下心繼續讀筆記。

【第四天】

消滅它的方法。

殺死殺死殺死殺死殺死殺死殺死殺死

不存在的也要殺死

【第五天】

醒過來。

不能醒過來，不能離開。

我會無聊。

【第六天】

我要學。

不要醒不要醒不要醒。

一直睡覺。

快睡覺。

快快睡覺。

快快快睡覺。

【第七天】

學習。

x

【第八天】

學習。

x

……

之后的筆記簿上，幾乎每一頁都是熒筆寫的一個大大的“x”，似乎在表達著一種否定的態度。

直到最后兩頁頁最后兩天的筆記。

【第三十二天】

我學會了。

你會永遠忘記

【第三十三天】

……

大腦是計算，只要能看見，就能看見。

不，你從未看見。

——

虞良看完這些熒字，若有所思。

這些熒字并不難發現，原住戶每天都躲在漆黑一片的柜里，顯然更容易發現這些字，但就是看不見。

三維人看不見四維生的字跡？

那他是怎麼看見的？

難道那些熒字必須經過一段時間才能顯現出來？

“你有沒有覺得這熒筆的字跡很奇怪？這口吻……這個狀態下的已經是瘋了？”李花朝隨同虞良一起看完了熒筆部分，這些敘述的容很奇怪，甚至可以說是有些莫名其妙。

“之前兔子人類就提到過，現實是忘城，所以不要忘記。”虞良說道，“這些日記的第一句話基本上都是在告戒自己不要忘，這個狀態下的原住戶已經被影響到了。”

一個瘋子，無論在筆記簿上寫下什麼都正常，不是嗎？

然而虞良只是蹙眉，從翻開這個筆記簿開始，他就一直有種特殊的覺。

就像是拼圖拼著拼著突然發現了一塊，但為了效率和進度不得不放棄尋找，先拼合后面的圖塊。

但很顯然，找不到那塊拼圖的話就永遠不能拼出完整的圖像。

這熒筆跡的敘述視角很奇怪，時而瘋狂時而冷靜，時而又帶著些許祈求或是無奈。

敘述主的視角似乎產生過變化。

虞良重新拿出之前在數學家房間里發現的那一疊草稿紙，仔細比對筆記簿、熒筆和稿紙上的筆跡。

三種筆跡并不相同，但仔細看去的話……

似乎這熒的潦草筆跡和草稿紙上的筆跡要更像一些？

他的心中立馬生出一個猜測來。

這熒筆跡不是原住戶寫的，是它寫的？！

原住戶每天躲在柜里小心地生活，自以為它沒有發現過的蹤跡，但實際上它從一開始就知道。

它一直在暗中窺伺著。

當躲進柜寫下日記，告戒自己不能忘時，它就一直在的邊靜靜地看著。

虞良瞄了一眼那黑暗狹小的柜，有一種自己側被包裹起來的覺，似乎可以帶給人安全。

但如果是它和你一起躲在這柜里，無論你在做什麼都一覽無的話。

那種不切實際的安全也就會瞬間變一種難以言明的恐怖。

虞良重新看向第一天的熒筆跡。

【我是公主，我是兔兔王國的公主！】

公主在進夢境后有怪的形象，所以它不是公主，原住戶才是公主。

這句話應該是它在模彷原住戶的口吻。

也正是這第一句話讓虞良產生一種先為主的概念，錯以為熒筆跡都是原住戶留下的。

實則不然。

若是用“它”的視角來代熒筆跡，便會發現這一切都更加合理。

第一天，它知道會變公主。

第二天，它知道公主到底會做什麼。

第三天，它告訴，它就在的后。

第四天，面對想要消滅它的舉，它顯得憤怒，用熒筆不斷地寫下“殺死”來發泄，要殺死一切存在或不存在。

第五天，想要“醒”過來，去往現實尋找答桉，但是它不希這麼做，因為它到了孤單。

第六天，它想要一直于睡眠的狀態。

第七天，對的學習表示“x”，似乎在表達一種否定的態度。

之后的若干天也都是如此。

直到最后兩天。

【你會永遠忘記】

【不，你從未看見。】

代“它”的視角再看這幾句話時，虞良的心里也生出些許奇怪的來。

這個時間段的它似乎并不希醒過來變百眼怪公主？

可惜的是，只覺得自己找到了正確的道路，學會兔子語后就毫不猶豫地蘇醒，去尋找兔形神。

最終的結果就是變監獄上空懸浮著的百眼怪。

總覺得原住戶和這個怪之間似乎存在有一種奇特的羈絆。

所以這個房間的原住戶本就不是被它弄消失的？

按照這個思路猜想，虞良也知道為什麼這次進夢境之中就沒有看到“它”了。

大概是之前公主被李花朝送進了這個夢境里，而它覺到了的氣息就前去尋找了，到現在都還沒有回來。

所以這原住戶真的就是外面的那只公主？

虞良總覺得時間線有些對不上。

據兔子人類的本子記載，公主應該在現實存在很久了，而原住戶貌似是昨天才消失的……

不對，不對。

從始至終他都沒有看到過原住戶，只看到它闖進4305。

所以原住戶可能在更早之前就離開了這個房間，去往現實然后變公主。

那麼它昨天進這個房間的目的就不是施暴……

而是緬懷？！

如果是緬懷的話，它在循著公主氣息尋找無果后，很有可能會重新回到這個房間里。

先離開這個房間再說。

虞良反應過來，迅速離開柜，而在經過鏡子的時候，他沖著鏡子里看了一眼。

鏡子里并沒有他的影，所以他很順利地就能看見自己背后的況。

那張本該平整的床鋪上不知何時已經出現一個微微的凹陷。

除此之外，虞良什麼也看不見。

就像是有一個完全形的人坐在那張床上一樣。

“嘶——”

此刻，門外的草坪上才終于響起此起彼伏的草嬰鳴聲，它們后知后覺一般地向著房間里的虞良示警，只是這個時間點的示警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

它很早之前就已經出現在這里了。

就像是某一天的熒筆記載的那樣。

【我就在你的后面。】

【一直都在。】

而草嬰的示警聲是在虞良發現它之后才出現的，也就是說它擁有類似于瞬間改換位置的能力。

那是屬于四維生的能力。

空間的距離與它而言似乎沒有任何意義。

一只真正的超人類的怪。

此刻，虞良清楚地意識到這一點。

如果說原先的他還有與其抗衡的意志，那麼現在虞良就明白了。

這本不是人力所能對抗的怪。

他在頁面中選好“醒”字符，但不出意外的是，虞良的頁面之中并沒有任何的目標。

三維玩家的視覺和大腦并不能直接捕捉到四維生的影，只有當它想被發現時才能看見它存在的痕跡。

只是這麼長的時間里，它有很多個殺死虞良的機會，但都沒有手。

“沒錯，是我干的，剛剛就是我把公主送回夢境之中。”虞良很快就意識到它的想法，于是順著它的意思大聲說出來，提出談判條件，“我或許可以再把送進這個夢境里，相信我，這次你提前準備好，你會有時間見到。如果是夢境里的話，說不定你是可以跟通的。”

房間里并未有任何的回應。

沒有回應，但也沒有迎來任何的攻擊和傷害。

因此虞良接著說下去:“但我需要一天時間，等到明天的這個時候我才能將公主送進來，你可以記錄一下時間，就是明天的此刻。”

虞良看了一眼墻上的時鐘，現在是夢境時間的早上八點十五。

李花朝的盧戒有一天的冷卻時間，所以明天的這個時候他才有可能將公主送進來。

至于李花朝能不能做到把相同的事再做一遍……

現在也只能相信他的搞事能力了。

在虞良說完這句話后，床鋪上的凹陷便慢慢恢復，似乎有一只手在平床單上的皺痕。

等待一分鐘后，虞良便明白過來。

它已經走了。

虞良松了口氣，在離開房間之前又重新將筆記簿放回柜的暗格里。

這玩意兒說不定是它和的回憶，他也不敢帶走，反正都已經全部看過一遍，不如就放在這里。

他回到隔壁自己的房間，躺上床開始思考。

在剛剛的探索之中，他基本上已經能弄清楚這個怪談副本的故事背景。

數學家在夢境中驗證了自己的猜想，將通往四維空間的通道打開，引來了兔形神。

兔形神以它的夢境為基礎構建了這個夢境，然后將自己的兔子游戲播散到現實世界之中，但虞良猜測，整個兔子人文明里也只有兔形神是四維生。

一種神的生，不存在于這個世界，卻能通過各種手段影響到這個世界，在這個世界上留下痕跡。

與此同時，它也在這夢境之中為了和兔形神一樣的四維生。

但它很孤單。

虞良并不知道它是出于怎樣的目的才去傷害其他幾任房客，尤其是房客，或許它的本意并不是傷害和侵，但最終結果就是導致們消失。

直至此刻。

他甚至還能約猜到怪談世界和兔形神之間的聯系，它們之間有一種奇怪的制衡。

經過第一個副本，虞良覺這怪談世界似乎是站在人類這一方的，玩家的作用就是解決這些源怪談。

然而這個副本的設計就很狡詐，這種狡詐來源于源怪談兔形神。

離開怪談副本的條件并沒有那麼難，只需要為游戲達人就可以了。

相較而言，解決源怪談摧毀夢境的難度就很離譜了，所以絕大部分有能力的玩家都不會這種霉頭，只是選擇為游戲達人離開副本。

正常的玩家甚至本就找到這棟3和4之間的公寓樓，見不到它的話顯然也就無法解決源怪談。

在這種況下，一些被選中的高級玩家就直接降臨在這種公寓樓里了，被直接委派到這里，用以除怪談。

從筆記簿的第一頁就能知道，4305的原住戶絕對不弱，4306的上一任住戶能夠總結出這麼多它的信息，周旋那麼久才消失，實力同樣不容小覷。

虞良同樣也是這麼來的。

他估著，這也和他前兩次完怪談副本的表現有關。

第一個園怪談就解決了源怪談，第二個副本也是有驚無險按部就班。

優異的表現讓怪談世界給出高級玩家的標記，那麼被送到這棟樓里來也就不足為奇了。

虞良剛開始還以為它只是這個副本的支線怪談，但卻一直未曾發“支線怪談”的提示。

所以想要徹底解決整個源怪談的話——

它是關鍵。

還是要讓它醒過來。

所以用什麼方法才能觀測到一只夢境中的四維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