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選秀（上）

梁鑫和江玲玲“約會”那晚過後，隨後幾天，忽然就換了頻道。在現實的課業力面前，他果斷選擇了妥協，星期三下午的課程結束後，晚上他居然背起書包去了教室自習，然後周四也如此，搞得林一諾和時不時前來307串門的謝小寧全都覺很不正常。

如是這般用功了兩天，到了星期五晚飯過後，林一諾問梁鑫：“你今晚還要去自習？”

梁鑫卻瀟灑地把書包一扔，張狂道：“自習個蛋，就寡人這個水平，讓全校英雄好漢先學半個學期，期末都照樣能考及格。今晚不去了！”

“那你出去幹嘛？”林一諾很不解。

“學生會招人，去面試。”梁鑫擺擺手，揚長而去。

被留下的林一諾、沈聰和陳康三個人，有點懵地面面相覷。

彼此傻看了好一會兒，林一諾才問沈聰道：“是今晚？”

“嗯，好像是。”沈聰道，“我剛才看到謝小寧和別的幾個寢室的人都下去了。”

林一諾有點蠢蠢了，問道：“那你去不去？”

“我？”沈聰心裡是很傲的，因為考進來的分數高，這幾天暗地裡還一直以進學業為己任，很是看不上梁鑫這群人“求”的作風。不過這會兒眼見著大家都跑去嗨了，他多還是略有點覺自己被落下的失落，於是只是笑著，不正面回答林一諾的問題，而是反問道，“呵呵呵，學生會啊……你呢？你去不去？”

“我？”林一諾被被問到命門了，心裡明明很想去，可仿佛跟風的話，又顯得很不夠特立獨行，於是也呵呵呵笑了笑，說道，“沒什麼意思啊，有意義嗎？”

“對嘛。”沈聰一看吾輩不孤，立馬被孤立的心就好轉了，很明確道，“我不去，沒意思。”

“就是，真的沒意思。”林一諾繼續強調。

陳康看著兩個複讀機反覆複讀，呵呵呵地傻笑了幾聲，“我們下棋吧。”

“嗯，下棋下棋。”沈聰走到林一諾書桌前拿棋盤。

林一諾轉頭來，心擰得，只能歎道：“唉，無聊啊……”

另一頭，梁鑫很快來到今晚面試的四號樓大教室門外。

他到的時候，大師教室外面已經排起了長隊。

“媽的，當年這個事，原來這麼盛況空前的嗎？”

時隔多年，梁鑫已經不記得自己前世為了裝而主投靠朝廷時的景。

此時見到眼前的長龍，他不大意外，裡嘀嘀咕咕：“我還以為我來得夠早了，沒想到竟然還有這麼多人，比寡人更有奉獻神……”

“哥，你來晚了呀！”耳邊忽然有人大聲笑道。

梁鑫抬眼去，是班上另一個男生，長著快一米九的高個，但是很瘦，看著跟竹竿似的，名翁學斌。後來這貨是梁鑫他們班上，除陳康之外考試績最爛的。陳康是沒能畢業，翁學斌則是沒能第一時間拿到畢業證，後來靠畢業後的次年補考，才總算撿回證書來。

但饒是如此，這貨隨後依然進了醫院上班，並在結婚生子後，因為沉迷網絡博彩活，而導致飯碗被砸，下場很是淒慘。再後來，梁鑫就不知道了。

就像和陳康失去聯系一樣，完全沒了翁學斌的消息。

“哥？”梁鑫被翁學斌的這個稱呼，搞得有點一頭霧水。

翁學斌嘿嘿笑道：“是啊，你牛嘛！我們寢室現在都你梁了，梁哥最牛，開學第一天就泡班長，嘿嘿嘿嘿……”

笑聲有點猥瑣，笑聲中似乎還寄托了他本人的某些想法。

梁鑫立馬嚴肅糾正：“錯！明明是開學第二天，我這個人做人這麼謹慎，怎麼可能第一天就乾那種打草驚蛇的事？”

“我靠！你還真想泡江玲玲啊？”翁學斌好像很意外。

梁鑫隔了一個人，排在他後面，歎道：“唉，你們怎麼想就怎麼想，我這個人反正是行派，我特麼從來不打炮的，隻用實際果來說話。”

“炮？”翁學斌抓重點的腦回路不一般，臉上瞬間又出更加興的神。

梁鑫這麼君子的人，當然不可能跟這種下流胚繼續深這個話題，適合而止地轉移了話題：“算了，不說這個了，你怎麼也來了啊？”

“哦，這個啊，試試嘛，我們寢室三個人都出來了。你看，曹胖子和狗排在前面。”

媽的，都這麼低端外號……

時隔多年，梁鑫還是無法理解，翁學斌為什麼能給他的高中兼大學同學起這麼難聽的外號。不過話說回來，翁學斌和狗既然還是高中，那是不是說明，狗在高中時期的外號，就已經是狗了？媽的他們什麼高中畢業的啊，這麼沒文化？

但再再再把話說回來，區區高中生，又能有什麼文化呢……

“好吧，重在參與……”梁鑫知道翁學斌這次是選不上的，以後也再也沒機會了，倒是狗，社會活能力不弱，後來在學校裡兼了不職務。

不過也就只是兼職多多而已，在所有的機構，都沒能做到“高層”。

只是憑著年資，在各個學校組織的中層裡混著。

哪裡都有他的人，但哪裡他都說不上話……

所以要說浪費時間，狗才是梁鑫所知道的人當中，浪費時間最嚴重的。

畢業後這些學生組織履歷，也沒給他帶來任何收益。

生活很平常，就像大部分人一樣，艱難找到一份工作，艱難地落下腳，艱難地娶妻生子，艱難地考職稱。梁鑫從狗的上看到了一個普普通通的人，對生活的所有熱和無奈，他沒有什麼特別的天分，但某種程度上，也做了他所有能做的努力。

最後一切的結果，當然也全都普普通通。

甚至不如向來不吭聲的沈聰，沈聰後來好歹了個很漂亮的網紅朋友，然後又被戴綠帽，又各種要死要活，還是比較彩的……

梁鑫朝隊伍前面看了眼，和轉過頭來的狗對視了一眼。

鬼朝梁鑫瞇眼一笑。

梁鑫也笑了笑。

然後晚風吹過，隊伍又向前挪了幾米。

教室裡頭，負責面試的人顯然不止一個。

除了輔導員尤瑜之外，團總支副支書朱華，和定的系學生會主席汪康健，也早已經坐在“評審席”上。這個世界上的所有選秀活，大抵都是如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