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笑？笑也算功德哦！

“檀郎乖，啊，張。”甄氏輕捻藥勺，遞上前去。

“嬸孃，我自己能喝。”歐戎無奈含了一口，嘟囔道。

甄氏沒聽見似的，繼續舀藥，置若罔聞。

今日一大早，甄氏就帶著侍過來照顧歐戎用膳和吃藥，還約了東林寺主持過來給他把脈檢查。

歐戎本來準備提議今日就離寺下山的，可是看見甄氏這樣子，不把他養的龍活虎不會放他走的。

歐戎默默皺眉。

這時，甄氏邊那個好像‘半細’的俏婢，從前廳把看病的主持師徒請了進來。

“大師，檀郎今日好像沒什麼胃口，你快看看，是不是病反覆了。”甄氏皺眉擔憂。

歐戎言又止，被人當小孩子喂，胃口能好纔怪。

“以前曾有，現在沒了。”

鐺~

忽然一道沉悶的木魚聲在耳畔迴盪。

“師叔祖已飛昇，自然空空如也。”善導大師高深莫測的微笑了下，又略奇道：“不過明堂對那地宮倒是的。”

心裡卻是瘋狂吐槽，你們這窩東林寺和尚都取的是些啥名啊，敢不敢再不正經點？

善導大師含笑補充：“不過老衲也確實善於開導他人，明堂若是有什麼人生困，或是佛理不解，都可以來找老衲，隨時恭迎。”

歐恍然，咳嗽了聲：“原來是善導大師，失敬失敬。”

老僧長嘆一口氣，無奈又悲憫道：

“好明堂知道，這些浮屠都是山下香客居士們自發攢助的，修塔是佛門三所依之一，可積累功德，香客們對此頗爲熱心誠懇，我寺沒毫迫，但也不好推卻，不過確實是有一點勞民傷財……但每次建塔，寺裡都有去縣衙報備納稅的……且今年水患，也是絕對不會再修的，明堂放心。”

歐戎心裡吐槽，笑了笑。

加功德了？難道是昨日吩咐秀髮的那件無意之事……歐戎一愣，瞧了眼屋衆人未聽見聲音的如常模樣，他立馬找了個“頭又暈”的藉口，支走了屋衆人。

善導大師心裡咯噔一聲，不神的觀察了下這位弱冠縣令的臉。

白髮老僧搖了搖頭，嘆息：“於是此後，寺裡再也不在‘功德塔’的原址修塔了，只是可惜了下面那座耗資不菲的地宮了。”

果然，這功德值不止能增，還能在不敲鐘的況下有下跌。

歐戎突然話語頓住。

“老衲善導……”

然而待看清後，他差點沒一個踉蹌摔死。

一旁捧醫箱的秀髮說：“善導，就是師父法號。”

“請問大師怎麼稱呼？”

歐戎不側目，“這座荒廢地宮，該不會就是淨土地宮吧？”

他陡然有些覺得，冥冥之中，似乎真的自有某種天意。

甄氏又轉頭朝某人說：“主持的醫在周圍幾個縣都是出名的，州里醫署的醫都不一定比得上，這次也是多虧了主持出手才救回了你，嬸孃的話你不聽，救你的主持的話，你總要聽吧？”

歐戎側耳等待，然而等了半天都沒個下句，楞了下，“啊？”

主持老僧扶須而笑，氣定神閒的坐下，白眉垂目，給背靠臥榻的歐戎把脈。

“哪怕時隔多年，老衲依舊忘不了師叔祖的那副仙容。佛法無邊，可渡衆生，往生淨土，明自由。能有此佛跡，這也是本寺爲何是龍城縣乃至江州地界香火最旺盛寺院的原因之一，很多居士不遠千里，上山燒香，甚至這些年，還有來自東瀛的外邦僧人到此學佛，將佛法南傳出海。”

歐戎放下牀簾，閉目靠枕，神集中，飛回了白雲縈繞的功德塔，期待又好奇的看向木魚上方的青金篆字……

歐戎默默看了眼心神之中那座位於雲端的古塔。好傢伙，這是巧合還是……

善導大師後捧箱的秀髮，此時聽的一臉憧憬。

“而後又到了大幹太宗年間，也就是老衲師父當主持的時候，寺裡又在蓮花塔原址，重立了一座新塔取名’功德’，存放佛骨舍利，可好巧不巧，在老衲接任寺主持的那一年，這座功德塔又不慎走了一次走水……”

“明堂果然有佛。取名淨土，自然不是無的放矢，一是，‘往生淨土’本就是我寺教義之一，二是，那座地宮裡面，我寺曾有高僧，在那裡功德圓滿，佛，飛昇淨土。”

不是吧，難道地獄笑話也扣我功德？

他板著臉，盯著眼前的小木魚，不知是該氣，還是該樂。

能不嗎，當初就是在上面醒的，還踩了無數腳，連可能是供奉衷馬大師舍利子的蓮花金燈他都給徵用了，來了趟理‘飛昇’……

“有勞大師了。”

“能否細說。”

歐戎愀然。

“爲何沒了？”

善導大師兩條白眉聚在一起，默然了會兒，先輕搖搖頭，後又點點頭。

這……深呼吸……歐戎冷靜下來。

“草，怎麼還倒扣了？！”

善導大師一本正經的佛念一聲，格外嚴肅道：

“當然是真的，因爲這位高僧就是老衲的師叔祖衷馬大師。記得那時，老衲還與現在的秀髮年紀相仿。

善導大師點頭。

“真有此事？”歐戎的背離了靠枕。

“可惡，原因呢，理由呢，天理呢？老子沒做什麼虧心事吧，難道是遠方的發生了某件事扣的。我剛剛不就是笑一下嗎……咦。”

連歐戎二人談話時自覺退至簾後的甄氏與婢半細都聽的神癡迷豔羨。

另外，歐戎還察覺到一點不一樣，若有所思：

“加功德的時候，耳邊聽到的木魚聲好像偏輕脆些；而扣功德的時候，聽到的木魚聲好像偏沉悶一點。

“走水。而且還是兩次。”

“最初是在大幹立國之前……甚至比前朝大隨還要早，也就是南朝時候，曾有南國皇室資助，在寺建過一座氣派的蓮花塔，下方還修了一座地宮，只是後來大隨文帝年間走水，此塔塌了。

他不置可否，只是繼續道：“你們東林寺有沒有座塔…功德塔？”

“好的，大師。”歐戎點頭，瞥了眼窗外，忽道：“你們寺這些浮屠塔倒是修的高的。”

歐戎轉頭瞧了下，這東林寺主持確實是一副仙風道骨的高僧氣度。

“菩薩勿憂，令侄氣不錯，老衲再把脈看看。”

現在好了，在外面真要時時刻刻當正人君子了，不然這點功德值還不夠他“笑”的——樂子人震怒。

“那一日，被塌塔封堵了數十年的地宮大門重啓，老衲跟著師父一起下去，親眼見到，自蓮塔塌後已失蹤多年的師叔祖就盤坐在地宮中央，已圓寂多年了，可他容貌依舊栩栩如生，連手背上的青筋都清晰可見，已是佛亦！師叔祖旁地面上，還書有‘歸去來兮’四字……看來是迴歸淨土了。”

“地宮取名淨土，可是有什麼講究嗎？”

【功德：一百】

歐戎若有所思道：“難怪你們在那地宮中央立了一尊蓮花寶座，上面卻又不豎佛像，空空如也。”

歐戎倒是沒想到隨口一句話就讓人誤會他要打秋風。

“這兩者聲音的區別，就像一個是拍友屁，一個是拍基友的屁……差別還是大的，肯定是前者聽些……”

就在歐戎細細品味某些東西之時，屋忽然傳來一道開門聲，有人躡手躡腳的靠近，他趕收斂心神，離功德塔。

然而他剛睜開眼就看到了……大。

……

現規定個更新時間：中午十二點一更，晚上十二點一更！

從明天開始，兄弟們監督！（抱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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