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生》第五百九十四章 南荒玄蛇
“彆著急,”長生衝幾人招了招手,“都過來坐下,慢慢商議,只有運籌帷幄之中,才能決勝千里之外,戰前將各種可能都考慮到,打起來之後纔不至於被突發變故搞的措手不及。”
聽得長生言語,大頭等人這才走過來自其周圍坐下,長生左手邊的位置幾人留給了張墨,不過張墨並沒有過去坐,依舊站在樹屋東側向外眺。
待衆人坐好,長生開口說道,“楊開剛纔說的很公允,除了人數上的優勢,倭寇很可能還有其他殺招兒,此其一。其二,倭寇的確有可能自姑婆山佈置陣法,他們好不容易將我們引過來,勢必力求全殲,不過這個陣法對我們而言沒什麼作用,因爲他們將我們困住的同時,自己也會被困住,他們想要全殲我們,我們也想全殲他們。”
長生說到此略做停頓,轉而繼續說道,“我的想法是不等到最後關頭手,林武僧什麼時候趕到,咱就什麼時候手,直接殺他們個措手不及,我準備讓餘一帶著同塵的靈氣信去距此三百里外的安全區域等候,讓長途奔襲的林武僧自那裡略做息,我已經吩咐舒州爲林武僧準備好了乾糧和療傷藥,餘一到時候去舒州取回來,那些東西就放在我每次去住的那個院子裡。你取走之後,他們立刻就會著手準備第二批,敵方人數衆多,戰事不可能在短時間結束,只要況允許,你隨時可以趕去舒州拿取乾糧。”
待餘一點頭,長生再度說道,“林武僧趕到之後,你回來一趟,將我接過去,大戰之前我要跟他們說幾句,可不能讓他們再對倭寇心存惻,必須讓他們痛下殺手才行。”
“好。”餘一點頭。
長生又道,“老規矩,見人就殺,其實我不擔心你們,你們經百戰,殺多人也不會手,但我很擔心那些林武僧,敵方四千多人,平均下來每個武僧要殺五六十人,他們雖然對倭寇多有憤恨,但殺上十個八個也就解恨消氣了,一口氣殺這麼多人,他們不一定下得了手。”
不等衆人接話,長生又看向張墨,“打起來之後張真人不要親臨戰場,尋安全之作法生風,這地方太熱了,林武僧多是北方人,這裡的酷暑炎熱會令他們嚴重不適。”
見張墨皺眉,不等其開口長生便再度說道,“不讓你參戰並不是擔心你的安全,你通法,可以來去,誰也奈何你不得,留你在外是爲了預防萬一,倘若我們被困陣中且落於下風,你也能夠召請幫手前來援救。”
聽長生這般說,張墨便沒有說話,不過卻知道長生還是在擔心的安全。
“好了,就這樣吧,能想的咱們都想到了,餘一,你現在就……”
“等等,”張墨打斷了長生的話,“我突然想起一事。”
“什麼?”長生轉頭看向張墨。
“你剛纔讓我作法生風,我突然想到是否可以借風下毒,你通岐黃之,對毒自然也有涉獵。”張墨說道。
“這是個好主意呀。”大頭立刻贊同。
“此計可行。”餘一點頭。
楊開亦點頭表態,“張真人所言極是,咱們比倭寇了一記殺招,若能下毒,便可補此不足。”
見長生皺眉不語,張墨再度說道,“無須擔心,此舉不折壽。”
聽張墨這般說,長生沒了顧慮,但他依舊搖頭,“姑婆山範圍太大,想要下毒需要大量毒藥,而且需要毒極強才行,時間不夠,來不及準備了。”
長生說完突然想起一事,急忙拿過包袱,隨手將其中的麪餅分與衆人,最後自包袱裡拿出了一本羊皮古籍,正是他之前自東海得來的大荒異聞錄。
“這本古籍是我自東海得來的,裡面記載了九州四海各種珍禽異和稀奇靈,”長生快速翻閱,“我馬上找一找,看看這附近有沒有劇毒藥草。”
大頭等人出發時都帶了乾糧,此時並不飢,便是接了麪餅也都不曾食用,幾人的視線都集中在長生上,張的等他翻閱查找。
嶺南道在古時屬於南大荒,長生翻到對應篇幅,快速看閱,逐條尋找。
起初長生的表很是輕鬆,不過很快衆人就發現他眉頭鎖,目不轉睛的盯著當前一頁,許久不曾翻。
“王爺,咋啦?”大頭疑發問。
長生正在張思慮,沒聽到大頭在跟自己說話。
“王爺,您看啥呢?”大頭又問。
長生用手指了指書頁右側的幾列文字,示意大頭自行看閱。
得長生許可,大頭便湊過來看那書頁,但異聞錄乃是小篆書寫,與當下的楷書多有不同,很多字他不認得,“嘿嘿,王爺,這上頭的字兒我看不太懂。”
“這個玄蛇倒是天下奇毒,離此也不遠,不過此異常巨大,長達十餘丈,不易捕捉。”長生說道。
“那還是算了吧,換個別的。”大頭說道。
“玄蛇的鱗甲蘊含劇毒,之即死,乃大荒十大毒蟲之一,其他毒蟲和毒沒有這般霸道的毒。”長生說道。
“那就去抓。”大頭一直沒什麼立場,長生的態度就是他的立場。
先前衆人談時張墨一直站在遠,並未言,聽長生說起玄蛇,心生好奇,便走過來拿過古籍定睛看閱,道士畫符用的就是篆字,小篆自然看得懂。
看罷書中所載,張墨出言說道,“這玄蛇位於南方五百里外的黑水沼澤,此離姑婆山有兩百里,如此算來,黑水沼澤離姑婆山不過三百里,倘若抓捕之時鬧出太大靜,極易驚姑婆山的倭寇。”
“對,我也有此顧慮。”長生說道。
“可有其他選擇?”張墨問道。
長生搖頭,“南大荒雖然多有毒蟲,但毒霸道到之即死的只有玄蛇,其他都需要吸才能中毒。”
“黑水沼澤距此不遠,咱們過去看看也無妨。”張墨提議。
“也行,”長生點頭過後站立起,拔出龍威將自己先前所坐的木墩割下一片,轉而分解爲多個木條,盡皆灌注靈氣之後分發衆人,“餘一,你往東北方向去,自三百里外尋找一安全所在以靈氣信通知同塵,你也別回來接我了,他們到了之後你以靈氣信通知我,我趕過去與你們會合。”
餘一點頭應是,收好靈氣信先行離開。
“你們在這裡養蓄銳,我和張真人去黑水沼澤。”長生衝大頭等人說道。
“王爺,我也想去。”大頭說道。
唯恐長生拒絕,大頭又急切說道,“那個黑水沼澤估計就是個爛泥塘,萬一你們無落腳,白姑娘還能載著你們。”
這個理由長生的確無法拒絕,“行啊,你向西略作圈繞,儘量低飛,千萬不要驚姑婆山的倭寇。”
大頭滿口答應,轉而不無得意的衝楊開和釋玄明說道,“哈哈,你倆在這兒歇著吧,我跟王爺出去長長見識。”
二人歪頭一旁,皆不接話。
長生和張墨背起包袱,出得樹屋,施出法自林下急掠向南,而大頭則驅乘白姑娘自山谷之中低飛跟隨。
練氣之人催靈氣時會有氣顯,好在龍虎山有符咒可以暫時掩蓋氣,不虞暴,二人便全力加速,辰時不到便趕到了異聞錄所載的黑水沼澤。
既然是沼澤,自然位於低窪,再次翻過一座山脊之後長生率先看到了瀰漫著刺鼻氣味的黑水沼澤,在看到黑水沼澤的瞬間,長生急忙拉著張墨斂氣落地,與此同時衝跟隨在後的大頭做了個藏形的手勢。
大頭見狀急忙授意白姑娘落地,轉而躡手躡腳的來到二人旁,“那東西長啥樣兒?”
長生沒有回答,而是擡手南指,示意他自己看。
大頭小心翼翼的探出頭去,不過他並沒有看到想象中的玄蛇,而是看到了一羣站在沼澤邊緣的倭寇。
“咦,倭寇怎麼跑這兒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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