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謝湛蠢蠢，高氏不讓他上去，「四郎別去，拳頭不長眼，萬一讓他們傷了你可怎麼辦上就行了。」

顧玖：是路邊撿的吧？只有謝湛是親生的。

謝湛聽話的沒往前，不過也沒閑著，拉開彈弓例無虛發，只幾下，對面衝過來的幾個人就捂著流的腦袋哭爹喊娘。

顧玖十分有眼的去給他撿石子，並狗的一顆一顆遞過去，加快他打人的速度。

謝三有跟搶活干，「四叔用我的用我的，我撿的石子尖，打人疼。」

顧玖看他一眼，可以啊，小子，有前途。

這邊槐樹村的人拳掌，被謝大郎手攔住，「再等等他們料理不了，咱們再上。大同，你去。」

謝大同是謝家本家族人，在徐氏爹的鏢局走過鏢，有些功夫。他應了一聲衝過去，一招一式很有章法，在大胡村漢子的圍攻下，半點不落下風。

陸鐵匠父子也站了出去，陸鐵匠只是站在前面，並不上去跟大胡村的人對打，門神一樣杵那裏，看到有人過來，就一掌給呼回去，他手裏的鐵都沒輕易出手。

陸鐵匠的兒子陸阿牛把鐵往謝大郎手裏一塞，直接竄進人群，別看魁梧的材像座小山一樣，但速度一點不慢，這邊一拳，那邊一腳的。

顧玖看了幾眼，忍不住「咦」了一聲，這個陸阿牛不簡單啊，舉手投足間輕鬆流暢，看似隨意的一拳一腳，往往是人上最脆弱的位置，極有章法。

他從人群中穿過去，所過之，如虎羊群，倒下一片。

顧玖的時代充滿戰，為了自保，不論是不是戰士都要學習格鬥。學的雖然不算多好，但眼力還是有的。

顧玖看得出他有所保留，以陸阿牛的力氣以及擊打的速度角度，造的傷害不僅僅是讓人沒辦法再戰。

顧玖能肯定，他如果稍微認真點，對方立刻就是個死人了。

難怪把鐵給了別人，怕是擔心一子下去把人打死了吧？

一個鄉下鐵匠鋪子的兒子，格強健點正常，但功夫這麼高明正常嗎？

而且，陸家父子在槐樹村，不是應該是客人嗎？怎麼有事沖在最前面？

相比之下，的功夫就平常多了，就是平常武師的框架，就是佔了力氣大的，但也不是普通人能力敵的。

群架結束的很快，別看槐樹村只出了三個人，那邊十幾條漢子，還是半點不經打，片刻就倒了一地，這個捂著肚子，那個著膀子抱著，哎呦哎呦的嚎。

得勝的小公一樣，晃著膀子過來。

顧玖朝他出一大拇指，好厲害！」

「那是，想當年我跟徐叔去走鏢，路上遇到劫匪手起刀落……」

說的徐叔，是謝二郎的岳父，徐氏的父親，在縣城開了家鏢局，是謝湛和武啟蒙師父。

「行了行了，」高氏嫌棄的打斷他，掏出帕子給他汗，一邊道：「都沒長齊，想當年什麼想當年，想當年你還尿炕呢。也就跟你徐叔屁後面，給個重傷的小賊補一刀，都吹噓兩年半了。」

也沒被人揭老底的害臊，回道：「小時候尿炕算什麼，我四哥小時候也尿過。」然後沖顧玖笑，「別聽娘的可厲害了，有空了給你走鏢的事。」

高氏照他上拍幾掌，「在這兒敗壞你四哥的名聲，你四哥小時候可懂事了！」

顧玖樂不可支，看一眼曾經也尿過炕的神仙謝湛，簡直笑得的頭掉。

謝湛給屁上一腳，再瞪一眼顧玖，扶著高氏，道：「回去吧。」

顧玖忙扶著高氏另一邊，忍笑忍得雙肩抖。

謝湛橫一眼，扶著高氏放慢腳步。等前面看熱鬧的村民走了，開始教訓顧玖。

「胡家兄弟手裏不知道拐賣了多子，人到了他們手裏就沒個好。你一個小姑娘，名字跟他們連在一起，名聲還要不要了？不管當時發生了什麼，你在胡氏兄弟手裏走一遭，別人的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你。你還搶著出頭，什麼都不懂！」

所以謝湛才一句接一句的，堵著不讓胡家兄弟說當天的事，故意激怒他們打一架。

顧玖斜睨謝湛，雖然承認他說的有道理，但總覺得謝湛在報復剛才笑話他。

高氏象徵的拍謝湛一掌，嗔怪的道：「九娘還小呢，好好說話。」

顧玖幸災樂禍的笑，然後跟謝湛道謝：「我知道了謝湛，以後會注意，謝謝啊！」

謝湛乜一眼，聲四哥能死啊！

顧玖很疑胡氏兄弟做這麼多壞事，為什麼沒人管，問謝湛：「府不管嗎？」

謝湛沒好氣的道：「關注點是這個嗎？」

還是和顧玖解釋了，「他們拐賣的多是流民乞丐，衙差書吏們也打點好了關係，倒讓他們逍遙這麼多年。」

謝湛說著，眼裏飛快閃過冷意，遲早他會收拾了胡氏兄弟。

高氏代顧玖：「這事就過去了，今後誰問你都說沒見過他們，不認識。」

「嗯嗯。」顧玖乖巧點頭。

回到駐紮地，張氏領著徐氏、孫氏，三人煮了些紅薯，把野菜和雜麵做了一鍋糊糊。

雖然沒滋沒味的，好歹比前兩日窩窩頭的強些，雜糧窩窩頭放涼后簡直的能砸死人，吃到裏還拉嗓子。對比之下野菜糊糊就是食了。

槐樹村這邊，吃完飯就商量著啟程。

路線是提前商量好的。.

仙居山脈從清河縣起，西南走向，然後自西折向東，橫穿大半個涇州。

順著山脈走幾百里是不可能的，山上高低不平，有的地方甚至是斷崖，本沒辦法穿行，只能翻過山，穿老林子過去，到達上俞縣後走道。

槐樹村的人走了半天後，發現大胡村的人不遠不近跟在後面。

「這是拿咱們當探路的了。」謝大郎道。

謝湛回頭看一眼，眼神幽幽，輕聲道：「讓他們跟。」

看在他們隊伍中的人孩子份上，讓他們跟著走，等他們把村裏的人孩子送出老林子，他自有辦法收拾他們。

山路高高低低的，並不好走，很多時候，本沒辦法騎馬和驢，謝湛和就把行李放牲口上，兩人一邊一個，扶著高氏走。

徐氏、孫氏兩個不背著自己的包袱，還牽著各自的孩子。

張氏的兒子謝大吉大了，不用拉著，就回頭嫌棄的看了看顧玖，「怎麼那麼笨呢，路都走不，過來，大嫂牽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