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百花谷的日子，蘇瀟瀟上了煉丹。

反正筑基之前不能出谷，除了鯨吞吸水般地學習各種醫藥知識，剩下的時間幾乎都用來煉丹。而煉丹的時候，需要不停運轉《太上乙木真訣》，比起干地打坐修煉的效果還要好。

百花谷有為數不的藥奴，蘇瀟瀟一開始知道藥奴的存在時，還有些疑慮。還是周清婉看出的心，告訴這些藥奴都是一些凡人界的死囚或者大大惡之徒。留著他們的命為醫學做貢獻，也算是為他們積德，不用到自責。

蘇瀟瀟申請了一個凡人藥奴，是個材壯實臉上有疤的漢子，眼神特別兇狠，滿的煞之氣，看介紹曾是凡間的一個匪首，手中人命無數，擄掠無惡不作。

藥奴只有編號沒有名字，蘇瀟瀟也不關心藥奴啥，把人帶去了煉丹房，準備一邊煉丹一邊試藥。

蘇瀟瀟想要煉制一種比清心丹針對更強的丹藥，不知為何，不論凡間還是修真界，好像對引的藥都沒有針對的解藥。

進煉丹室的第一天，蘇瀟瀟先給藥奴吃了一顆“春丹”，此藥本是用在靈上，導發期的。藥迅速刺激大，但是不會產生什麼不那啥就會而亡的不良后果。

藥奴上有靈鎖，控制靈鎖的“鑰匙”是一顆靈珠，蘇瀟瀟手握靈珠就可以控制藥奴，所以不擔心藥奴會起發難。

服用春丹后，約一盞茶的功夫藥奴就出現溫升高心跳加速之類的反應。

蘇瀟瀟一邊觀察一邊記錄，時不時詢問一下藥奴的覺。

這個藥奴倒是還算配合，問什麼答什麼，只是話語比較俗。一雙眼睛幾乎粘在蘇瀟瀟上，若不是有靈鎖限制了行，他恨不得立刻撲上去把這天仙似的人兒在下為所為。他不停地舐干裂的，吞咽著唾沫緩解嚨的干。

蘇瀟瀟做完記錄后瞥了藥奴一眼，微微皺眉。

這種惡心又黏膩的目，并不是第一次見，心里雖然有些不舒服，但是心態卻和在極樂宗的時候不同。

那時候的弱小無助，無法反抗，不敢反抗，連個求助對象都沒有。只能小心翼翼地維護底線，如同行走在刀尖上，稍有不慎就是萬劫不復。

“仙子……”藥奴雙目赤紅，青筋暴，似乎已經在藥效下迷失。

蘇瀟瀟回過神來，著他下喂了一顆清心丹，繼續記錄。

清心丹可以讓人保持神智清醒，卻無法完全消除的反應。若是意志堅定者，依靠清心丹也能扛過藥效時間，反之，吃再多清心丹都沒用。

蘇瀟瀟頓了頓，腦海中靈乍現。一直想著改良清心丹，為何不另辟蹊徑，從源上解決呢？

有了思路后，蘇瀟瀟從《丹方大全》里查到一種適合改良的丹藥，忘丹。只可惜忘丹是七品丹藥，起碼要金丹期修為才能撐得住煉制過程中的靈力消耗，即使減一些藥，品級也不會低到哪里去。

蘇瀟瀟丟下藥奴，把同樣沉迷煉丹的風長壽從他的煉丹房里挖出來，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他，然后眨著眼睛一臉期待地等著風長壽開爐煉丹。

“師妹為何會想到煉制這種丹藥？”風長壽臉皮薄，聽蘇瀟瀟說完脖子都紅了，注意到藥奴不懷好意的眼神，下意識地移腳步擋住蘇瀟瀟，阻斷藥奴的視線。

“難道從來沒人想過煉制這方面的解藥嗎？”蘇瀟瀟表示很不理解。

“這……”風長壽眼神閃爍，避開清澈的目。

發一類的藥都屬于歪門邪道，心思不純的人會研究這類藥謀利，但是心思純正的人本不會往那方面想，所以沒有人研制解藥也是有可原。

“師兄，你好好想想，這類藥雖然不像毒藥那樣會造顯而易見的不良后果，但其危害可比毒藥嚴重多了。我不知道你們男人會怎麼想，為子，若是遇到那種況，與我而言還不如穿腸毒藥，一了百了。”

風長壽沉默了，那種事對于男子來說，即使發生了也不至于尋死覓活，若是方沒有大的過錯，一般會選擇結親來堵住悠悠眾口。但若是反過來……

“師妹說的對，是我狹隘了。”

春丹的藥效不僅迅猛，還非常持久，可以持續七天。

頭三天，每當藥奴開始失控的時候蘇瀟瀟就喂一顆清心丹。和風長壽兩人不斷討論，用清心丹和忘丹的丹方刪刪減減，推演出一張五品丹方。

“我們需要更多藥奴。”蘇瀟瀟拿筆頭敲了敲桌子，一張的丹方不僅要出藥，還需要鑒定藥效，如何鑒定藥效，就需要很多對照組。當然，在人實驗之前，還需要先進行毒理實驗，確定沒有毒副作用。

風長壽按照推演出來的丹方煉出了第一爐丹藥，從丹藥蘊含的靈力來看，確實是五品丹沒錯。在申請更多藥奴之前，他拎回來一籠子小白鼠，功把蘇瀟瀟嚇得尖連連，死活不肯靠近籠子。

風無痕發現兩個徒弟在鼓搗新藥，作為師父自然要去監督一下，免得搞出什麼事端。結果等他趕到煉丹房的時候，聽到蘇瀟瀟在哭唧唧地喊救命，心頭一跳立馬破門而。

“師父……”蘇瀟瀟站的桌子剛好正對著門口，風無痕一進來就看見了，連忙跳下地跑到風無痕后。

“干什麼呢？長壽你怎麼能欺負師妹呢？你這孩子以前不這樣的啊，是不是好了皮了？”

“師父啊，我冤枉……”風無痕舉著小白鼠的籠子一臉無辜。

“到底怎麼回事？”風無痕哼了一聲，安地拍了拍蘇瀟瀟的手，等著風長壽解釋。

“是這樣的……”風長壽趕解釋了一番煉制了新的丹藥拿小白鼠試藥，但是蘇瀟瀟怕老鼠的事。

“還說你沒欺負師妹？明知道你師妹怕老鼠，你還拿老鼠懟面前，你怎麼這麼皮？”風無痕上訓斥著，心里卻是開心的。

以前風長壽因為心疾的原因，子淡淡的很溫吞，明明年紀不大卻跟行將就木一般，一點不鮮活。現在好了，又有十六歲的小師妹陪著，子也開朗起來了，雖然皮了一點，但不是什麼大問題。

“師父……我這是在幫小師妹敏。”風長壽是真委屈，學醫怎麼能怕小白鼠呢？以后需要試藥怎麼辦？很多藥都是不能直接在人上試的。

“你還有理了？”風無痕抬手揮出一條長藤，在風長壽屁上，厲聲道，“還不給你小師妹道歉？”

“啊？”風長壽了屁，這一下得還疼，本來還有點委屈，但看到風無痕沖他眼睛，忽然福至心靈，乖乖給蘇瀟瀟道了歉。

“沒……沒關系……”蘇瀟瀟了鼻子，眼眶還是紅紅的，“是我太膽小了，不關師兄的事。”

“試藥這種事讓你師兄來就行了，小姑娘家家不用。”風無痕打了個圓場，順勢詢問了一下兩徒弟鼓搗了什麼新藥。

“這藥有名字了嗎？”風無痕看了眼丹方，又仔細聞了一下丹藥，心里估著這藥能，故有此一問。

“還沒起。師父，這藥都是小師妹的主意，我只是幫著理了一下數據。”風長壽實話實說，并沒打算貪墨新藥的功勞。

“瀟瀟呢，怎麼說？”

“清凈丹如何？”蘇瀟瀟頓了一下，補充道，“取自六清凈，意為無無求。”

“咳……”風無痕放下丹藥笑道，“照你這麼說，吃了這藥的人豈不是都想去當和尚了？”

“差不多……吧？不過是暫時的。藥效的持續時間還在試驗中，暫時不確定。”初步確認無毒后，蘇瀟瀟其實就給藥奴吃了一顆，春丹的藥效確實被抵消了，但是無無求的狀態能持續多久還真不清楚，反正藥奴離開的時候一臉空茫，完全沒有之前兇狠的樣子了。

“忘丹的藥效是一個月，清心丹最多不超過兩個時辰，這個清凈丹……按照丹方的劑量，應該在三到七天。”風無痕估出了一個大概時間。沒有什麼藥的效果是永久的，最后都會被代謝掉。

“師父，其實我們還有一張丹方，效果比清凈丹弱，不過煉制過程比較簡單，煉氣期就能煉制。”

“哦？”

“這張方子做出來的藥是末，所以徒兒決定命名為清凈散。”

蘇瀟瀟解釋了一番清凈散和清凈丹的區別，雖然名字相同，事實上組方并不相同，藥效自然也不同。又舉了好幾個藥作為例子，聽得風無痕和風長壽一愣一愣的。

風無痕想到了蘇瀟瀟的經歷，自然知道舉的例子，除了比較普遍的藥，更多的卻是極樂宗獨有的。當初給蘇瀟瀟清除殘留的藥丹毒的時候，他就了解過。

把風長壽留在煉丹房繼續試驗新藥，風無痕帶著蘇瀟瀟來到一花廊，布下制。

“瀟瀟，你想不想報仇？”

蘇瀟瀟目閃了閃，別開臉去。

“極樂宗隸屬魔門七大宗門之一，而且地位特殊，與其他魔門，甚至……一部分正道修真門派都有斬不斷的聯系。”

“你能想到這些可見是個聰明的孩子，師父就怕你一時腦熱，做出以卵擊石的傻事。”風無痕按了按的肩膀，神輕松了許多，“其實你也不必害怕。想想一百年前的合歡宗……”

蘇瀟瀟眼神一亮，讀過《修真簡史》，一百年前合歡宗覆滅是因為那一代的凌云山大師兄被合歡宗宗主擄去做爐鼎，結果惹來一群凌云山的劍瘋子把合歡宗給拆了。然后其他正道門派聽說合歡宗倒霉了樂得魔道吃癟，紛紛跟著去踩了一腳，墻倒眾人推，就這麼把一個魔道大宗給連拔起了。

“極樂宗立派以來行事一直很小心，刻意避開了正道最不好惹的幾大門派。至于那些小門小戶的弟子，以及凡人，本沒有抗衡極樂宗的力量，所以只能眼睜睜看著極樂宗做大。”

“可是師父，合歡宗宗主是的，極樂宗宗主是男的啊，他總不可能腦去擄凌云山的劍修吧？”

眾所周知，凌云山幾乎一水的漢子，唯一的劍修寒霜劍主錦秋座下還未曾收弟子，而錦秋本人是個閉關狂魔，不就去寒冰閉關，本不在外走。

“沒了合歡宗有極樂宗，就算沒了極樂宗，誰知道會不會有下一個……”

合該讓大師把那些滿腦子念的家伙都度化了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