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限核》第11節:生死沉迷
黑暗。
一片深邃的黑暗中,年的神智逐漸復蘇。
“哪里?”
“這是什麼地方?”
“我在哪里?”
沒有人回答他,黑暗中充斥著靜默。
“我是誰?”
“我……為什麼會被困在這里?”
“我要干什麼?”
年焦躁起來,他覺自己似乎忘了某個極為重要的東西。
他極力回憶,卻毫無所得。
他開始掙扎,想要掙這片黑暗的囚籠。
然后,他的眼前出現了一抹虛幻的。
微小的在黑暗中尤其明顯。
影搖曳間,年記憶頓時恢復了一些。
他好像回到了酒館,在那里,他為圣殿騎士中的一員,在得勝后歡慶。在聆聽老團長的教誨。
黑暗中的,就像是酒館中的昏暗燭。
年到溫暖,昏昏沉沉中就要徹底睡去。
就在這時,他忽然聽到一聲吼。
吼聲中,影驟然變得詳實,年失地發現,他沒有回到酒館,而是在一炙熱的礦之中。
綿綿不絕的疼痛,宛若海浪一般,不斷襲來。
針金就覺自己就像是一艘小舢板,隨時隨刻都可能被狂風巨浪打碎。
除了疼痛之外,還有難以忍的燥熱,以及強烈的眩暈。
這些針金都并不陌生。
“火毒再次發作了!”他心道。
他的腰腹間還著棕熊的利爪,難以起。年費勁全力,這才將頭顱微微抬起來。
然后,他就看到了熊尸,以及熊尸旁俯忙碌的悉影。
是紫,正在熊尸中采集熊。
時不時地拭眼角,一臉焦急之。
針金頓時放下心來,他在黑暗中聽到一聲吼,還以為是有新的野襲擊。看到紫安然無恙,他勁頭一松,再無力昂起頭顱,腦后砸在地上,發出砰的一聲。
紫被這一聲驚,看到針金重新蘇醒過來,驚喜地出聲:“大人?!針金大人,你醒了!”
立即趕到針金的邊。
距離近了,針金便發現紅腫的雙眼,以及臉頰上明顯的淚痕。
針金想要說話,卻說不出來。
他的咽和舌頭也腫脹起來,讓他難以發音,只能苦笑。
這一刻,年意識到了,如果有另外的野襲擊過來,他現在的狀態本沒有實力來保護自己的未婚妻了。
紫道:“大人,火毒重新發作了,之前的藥劑也不再管用。我正在配置新藥劑,我一定能夠功的!相信我,大人,你可千萬不能放棄!”
“我一定能夠救活你!”
紫安針金,更像是欺騙自己,給自己增加自信。
針金點頭,但就是這個極其輕微的作,讓他再次陷了昏迷。
黑暗中不知過去了多久,他再度聽到了一聲吼,得以蘇醒。
沒有發現任何野襲擊,針金心中明白過來:“只是幻聽麼?那麼這一次,我昏迷了多久呢?”
他察看四周,發現紫就在自己邊。
但這一次,沒有在收集熊,而是切開了針金的手臂,在向外出年的。
玻璃瓶中已經有大半的了。
年此刻的呈現暗紅,滾燙至極。
看到年再次蘇醒,紫立即道:“大人,我正在為你治療!我再向外取你的毒,稀釋你上的火毒。”
年默然不語。
很奇怪,這一次,他沒有覺到任何的痛楚。
這絕對不是一件好事。
痛楚是人的正常知,這是完善的警示機制,提醒人及時保護自。
針金知道自己此刻的狀況糟糕至極,不僅火毒重新發作,而且和棕熊戰,傷極其嚴重。沒有痛楚,意味著他全的神經都已經被毀滅了!
唯有頭腦中,還有強烈的眩暈。
年不敢輕易彈一下。
因為他早有經驗,一旦作稍大,他就會被這眩暈擊倒,重新陷昏迷之中。
針金只好看著頂。
不管是傷口,還是正在被,他都沒有任何的覺,聽覺也喪失了。
年在此刻到了一種怪異的安寧和靜謐。
隨后,這種寧靜在他心中消退,取而代之的是如霧般蔓延開來的恐懼。
是的,恐懼。
他害怕了!
他知道死亡將臨,這種恐懼是對死亡的恐懼。
其實面對棕熊的時候,他也在直面死亡。但是那個時候,他從未有閑興致來細細品味。
死亡慢慢到來的覺,一點都不好!
年到自己的生命在流逝,悄悄的,沒有一聲息。
年發自心最深,想要挽留流逝的生命。但生命就像是雙手捧起的水,不管如何努力,水流都會順著指流淌下去,最終流得一干二凈。
他發現自己完全是待宰羔羊,只能靜靜地等待著收割他命的死神鐮刀。
針金原本以為自己足夠的勇敢,但在這一刻,他到了自己的恐懼,自己的弱。
這種恐懼是如此的真實,如此的強烈,讓針金充分認識到——哪怕自己到再多的磨難和訓練,也做不到徹底坦然地面對它。
因為他明悟到了一點——這種恐懼是任何生命最本質的恐懼,是任何生命求生的本能中的本能。
恐懼如霧,已是籠罩他的整個心田。
同時,還有無奈、絕、慌張、憤怒等等緒,也從恐懼中衍生而來。
針金開始祈禱。
“偉大的神明啊,至高的大帝……”
他是圣殿騎士,他信仰的神明就是人族當代的圣明大帝。
人族******,圣明大帝是人族的領袖,他有超越傳奇級的修為,乃是行走人間的神明!
針金又接著向圣明大帝懺悔。
他企圖懺悔自己過往的過錯,但尷尬地發現,自己因為喪失了記憶,本不記得自己有什麼錯誤。
于是,他只好向圣明大帝祈求,求他垂憐,求他在自己死后,護佑紫能夠順利逃離這座兇險至極的海島。
然而,年向他終侍奉的神明的祈禱,沒有得到任何的毫的回應。
哪怕一點點的回應,都沒有。
“每一位圣殿騎士都到圣明大帝的注視。難道在這海島上,還能隔絕信徒和神的聯系嗎?”
懷著這樣的疑,針金再次陷黑暗當中。
和之前的經歷一樣,伴隨著一聲震天地的吼,針金再一次蘇醒。
這一次剛剛醒來,針金就皺雙眉。
他再次到了強烈的痛楚!
和之前的痛苦不同,這一次,他像是全被針扎了一般。每一寸皮,每一寸,每一寸骨骼,的里里外外,都像已經承了無數次的酷刑,變千瘡百孔的樣子。
不僅如此,之前火毒發作時候的滾燙覺更加劇烈了。
年覺自己就像是自己被放置在篝火中,正在熊熊燃燒!
“有效了,有效了!”耳畔傳來紫的喊聲,在此刻顯得無比激。
針金轉移目,看到了的舉,也是心頭一震。
這位沒有在收集熊,也沒有再他的,竟然是在往針金的傷口潑灑。
這肯定是熊沒錯了!
針金原本傷痕累累,尤其是腰腹的傷口十分恐怖。
但現在,貫穿針金腹部的棕熊利爪,已經不翼而飛,消失不見了。
紫似乎在傷口,潑灑了許多藥劑,以至于混合一團,像是低劣的畫家調配出的五六的混彩料。
源源不斷的熊,灌這些濃稠的“料”當中,很快就被吸收。
針金此刻的軀,就像是干旱到了極致的土壤,不管紫倒多的熊,都能被全部吸收,并且迅速無比。
“這是什麼治療手段?真的能行嗎?”針金看到自己這樣,心底也不由地冒出一涼氣。
他吸收的熊越來越多,疼痛也隨之越來越強烈。
但與此同時,他的心臟也覺越發有力。
砰砰砰的直跳,心跳的速度越來越快。
年都產生一錯覺:若是心臟跳得更快一些,恐怕會從他殘破的中蹦跳出來!
這擔憂沒有多久,針金就再次昏迷過去。
因為疼痛再次增強了數倍,實在難以忍,遠遠超越了正常人承的極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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