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翎聽到這里就不開心了，輕斥了一聲：“說的什麼胡話？”

氣話裝模作樣他別罰芳嬪也就罷了，推他走可就過了，這是將脾氣發到他上來了？還是真不愿意留他？

后宮人裝賢惠的多，這小東西上回裝一回還知道勾著他襟呢，這回瞧都不瞧他了，倒好像真要將他往外推。

“臣妾又不能生……您與臣妾，那是浪費。”

軒轅翎聽著這浪費兩個字愣是沒忍住，本來心里頭有點兒不開心了，結果這個用詞簡直他氣不起來：“一天天都在想什麼東西，上也沒個把門，這話都敢說出口，倒不知恥了？”

“不知恥？是了。”沈卿難的要命的樣子：“臣妾不能有孩子，還念著皇上，總想著皇上來，皇上來臣妾還故意勾著皇上，難怪皇上總說我小妖，是臣妾不知恥。”

軒轅翎覺得跟大臣議事沒這麼難過，這小妮子腦子都怎麼長得，他是這個意思嗎？

可見這會兒真是委屈的狠了，丁點兒用詞不當就捕風捉影起來，可偏偏捕風捉影也說的這麼人疼。

他倒是想氣，但畢竟憐惜著呢，此事，是無妄之災，這麼久了一直沒有提起，不提，他也就當做不知，兩人在一起時候開開心心的，實際沒有哪個子會不在意的吧？先前不表出來，是撐著嗎？

也是，這小東西氣大，實則又懂分寸，瞧他不置瑜妃，便索不提了吧？

實則心里著呢。

這麼一想倒是揪心，知道自個兒不能有孩子，原來也會覺得與他在一起浪費啊？實際會不會每回他來了，事后心里便想著自己不能生難過呢？

瞧著芳嬪生了孩子，又眼睜睜看著李人有孕，芳嬪說盯著旁人的肚子，是不是特別想要一個孩子呢？

他當時倒是想著聽說李人有孕會心里想著他去其他宮里不舒服，實則最難的應該還是旁人都能生，卻不能吧？

軒轅翎就不能這麼想，一這麼想，他都覺得這小東西可憐的不行了。

“朕不是那個意思。”軒轅翎低頭哄人了，他都沒發現自個兒皇帝的面子都放下來了，語氣的很：“你若想要孩子，朕給你晉位，等你封了嬪位朕就可以你養著孩子，只是你母家不顯赫，不到妃位也只能養著公主。”

這話的意思不會是，李人要是生個公主他就養著的意思吧？

沈卿也是措不及防，送金送銀倒還行，送孩子可還行？

“不要。”沈卿當然不能要啊：“臣妾若是能生，定然也不想看著自己的孩子與自己分離，為了臣妾想要個孩子竟要旁人母子分離，多缺德。”

“……”這缺德事兒皇后剛剛做過。

不過軒轅翎聽著沈卿這一句面和了，不知何是不是一直在說孩子，他突然又想起先前轉瞬既逝的一個念頭來，若是生的孩子，那孩子若是像，必然是招人疼的。

如此一想，他突然期待起孩子來，這后宮里頭為他生孩子的人這麼多，可他眼下卻有些迫切想要與沈卿有個孩子。

只是很快下這念頭。

軒轅翎瞧著沈卿抬手去的背脊：“緩過來了？”

沈卿能拒絕要孩子，可見之前心里的氣是過去了，說話也有條理了。

沈卿嘆了口氣，沖著軒轅翎就要跪下，軒轅翎拉住了，但是還是說：“臣妾胡言語沖撞皇上請皇上責罰。”

“倒還知道自己方才胡言語。”

沈卿抿著忍了好一會兒：“此事憋在臣妾心頭已經許久，臣妾當初知曉此事便打定主意，皇上若不說起，臣妾就當不知道，心里頭抱著僥幸，萬一……萬一臣妾這子還有救呢……臣妾方才說的都是氣話，臣妾就是怕，怕皇上真的嫌棄臣妾不能生，瞧見其他人都能生，皇上會厭了我，往后不來了。”

軒轅翎心說果然暗地里難過著，卻又聽得道：“其實今日皇上穿了也好，臣妾憋著也難，索都說出來了，這本來就是事實了，不是臣妾裝著沒這回事，這事兒就不在了，是臣妾貪心，縱然不能為皇上綿延子嗣，可也……”

沈卿沒說下去，一副不知道怎麼辦的樣子。

可意思表達的非常明顯了，雖然不能為你生孩子，可我還是想你多陪著，是我貪心，可我就是喜歡你，忍不住呀。

軒轅翎覺得又可憐又可，這小東西啊。

“又來撥朕。”

沈卿無辜的看他：“臣妾沒有。”

軒轅翎鬧了一通心里頭也有些酸：“一個人的時候，心里會難？”

“其實臣妾會做很多事的，轉移一些心思也還好，只是人提起自然還是難的。”

沈卿反而不說自己一個人的時候多難了。

軒轅翎又沒想到是這一番說辭，剛才看著不還很難的樣子嘛？

就見沈卿這會兒是真想開了豁達的模樣。

軒轅翎突然有些不解：“做什麼事？”

沈卿道：“臣妾會看書，會下棋，會與春華芳韻們一同秋千踢毽子，也會畫畫繡花……好多事兒呢，昨兒還學著想種花，不過現在天兒太冷了，功不了。”

軒轅翎瞧著沈卿漸漸恢復生氣的模樣，真的有些不解了，尋常子的日子過得也如一般嗎？是了，好似他每回過來，心都不錯的樣子，即便他不在的時候，日子也是很好過的嗎？

“會想朕嗎？”

沈卿眨兩下眼睛：“臣妾不想騙皇上，臣妾會想皇上，可素日里若是一刻不歇的想著，總歸皇上也不能時時刻刻陪著臣妾，還不如，想點兒好吃的？”

說著去瞧軒轅翎的表。

已經他深信他了，他心里知道他，可男人吶，一個人太深你，一開始會覺得憐惜，但久了，也就稀松平常了，借著今日，可要他知道，我雖然喜歡你，可我也有自己的日子，不是沒有你就不行的。

你問我想你嗎？恩，我現在沒在想你呢。

若即若離的，才能他罷不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