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真不想往上升了？”康帝再次確認。

呂德勝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不想不想。臣也不想當什麼大，像現在這樣就很好了。等臣老得提不筆了，幫不上皇上的忙了，或者皇上哪天有了比臣更好用的臣子，請皇上允我幾畝薄田，我就回鄉養老去。”

他這話是堅信他倆可以君臣相得，善始善終的。這純粹的信任，讓康帝很用，無形的高帽最致命了。

這份忠心，聽著就讓人。至康帝就很是，活到他這歲數，其實已經很有人有事能讓他的了。

俗話說，學文武藝，貨與帝王家。踏上途的員們，哪個不是使出了吃的勁兒往上爬的，哪個不想加進爵的。他當了這麼多年的皇帝，從來沒有聽到過臣子主要求不升的。像呂卿這種，知道自己幾斤幾兩有自知之明的員很很。拒絕往上升的，一心為他這個皇帝著想的大臣太太了。

最后，康帝笑著搖頭，“這樣不行，別人會罵朕刻薄寡恩的，朕是皇帝，得賞罰分明，做得好得賞，做得不好得罰。”

“皇上，臣喜歡金銀珠寶。”呂德勝往前挪了兩步，小聲地道，“以后臣立了功，你要賞就賞臣這些。或者，臣立功了，你就用個小本本記著，哪天臣犯渾了，做錯事了，就用這功勞抵了，行不行？咱說好，就坐在正五品的史位子上不挪了啊？”

康帝還沒回答，這時魏自立回來了，表卻不太對。

呂德勝一下子就被轉移了注意力，康帝也不得不停下剛才的談話。

然后康帝隨口問道，“如何，呂卿的兒在太后可還好？”

皇上問了，再看呂大人希冀地看著自己，魏自立頭疼了。

久等不到他回話的康帝朝他看了過來，“怎麼？”

“實話說，呂二小姐的境不太好。”

魏自立這話一出，呂德勝的心就被揪了起來，康帝示意他繼續往下說。

“因為前些日子趙文寬趙大人長和呂大人次落水被對方未婚夫所救一事，近日長安城流言蜚語甚多，趙大人長趙郁檀因此自裁了兩回。太后娘娘心中不忍，傳召了呂大人呂頌梨、謝湛、趙郁檀、秦晟四人，給他們重新婚配。”

康帝想說胡鬧來。但思及太后，生生地咽了回去，“最后呢，太后給他們重新婚配了嗎？”

“沒有。呂二小姐自曝了當年為救未婚夫謝湛傷了基一事。”

聽到這話，呂德勝老淚縱橫。

他這模樣把康帝嚇了一跳，“呂卿，你這是怎麼啦？”

呂德勝眼睛發紅地看著康帝，“皇上，這事怎麼會知道的？臣和娘一直瞞著的。”

可憐天下父母心，康帝拍拍他的肩，問魏自立，“然后呢？”

“呂二小姐患有心疾且無法生育。奴婢的徒弟一聽，就趕跑回來回稟了。”

也就是說，那邊是個什麼況，目前還不知道。

康帝不停地踱步，太后怎麼手這樣的事？他這個做兒子的也了解太后，但凡要做的事，很有退讓的。便是呂卿的兒已經這麼慘了，也不會顧忌，只怕這會已經木已舟。

麻煩，這不是傷呂卿的心嗎？要是以往，他就懶得管了，但人家今天剛大大地表了忠心，他老娘轉頭就給人家這麼一刀，人家不得心塞？

“皇上，微臣心里難。”以后不知道多人因著這點對指指點點。

康帝也跟著嘆氣，“這也是沒辦法的事。”這樣私的事都曝了，可見是被到了極點。

呂德勝聞言，一晃。

康帝看他一副天踏下來的模樣，里還一直自責，“都怪微臣沒用！”

康帝背著手，在殿里來回走了兩圈，最后踱步到龍桌，從屜里取出一，回來，遞給呂德勝，“這個你拿著，你剛才說的事，朕準了。”

待呂德勝看清康帝遞過來的是何，當即嚇了一大跳，人都結了，“皇-皇上，這-這也太貴重了，臣不能要！”

其實康帝沖之下將東西送出去，是有所猶豫的，但呂德勝的推辭，又讓他欣自己沒有看錯人，“拿著吧。”呂家人口簡單，這東西在他手里影響應該不大。

君臣二人都沒注意到，一位小太監看到了這一幕，眼睛驚訝得凸起，然后迅速且小心地退下了。

呂德勝將東西寶貝地放進懷里后，小聲地和康帝說，“皇上，臣想回去了。”

“嗯？”

呂德勝靦腆地笑著，誠實地道，“臣得了這麼一個大寶貝，想趕回家把它藏起來才放心。”

康帝失笑，“不擔心你閨了？”

呂德勝搖了搖頭，義正詞嚴地道，“微臣相信皇上相信太后娘娘。”閨那邊自揭傷疤一事既已發生，再心疼都無用，若說還有什麼損失，大不了就是丟了和謝家的婚事唄。有了手上的寶貝，他看得很開。

“行吧，你回吧。”正好康帝也覺到有點疲憊了，揮了揮手，就放他回了。

呂德勝立即跪下謝恩，然后帶著那寶貝和皇上的賞賜趕麻溜地撤了，末了還說回去練兩天棋藝，再來和皇上大戰三百回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