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翌日一早，呂頌梨派了人跑了一趟保定坊的徐家，告訴姐以及親家親家太太，讓他們近來小心一點出現在他們周遭的陌生人，看顧好孩子。

盡管呂頌梨覺得趙家在謝家的約束下，不至于如此沒下限，但該有的防范還是要有的。其實大黎頗有魏晉之風，這也是約定俗的，兩家勢力斗歸斗，但盡量不涉及老小，畢竟誰家沒有老誰家又沒有小？斗爭失敗了，一家老小牽連，那誰也無話可說。但你斗爭剛開始，專盯老小禍害，就不對。而且你能出手，別人就不能了？

徐家老太太因為呂頌梨救了自家孫子一事，對很是信任，聽到讓人來傳話，表示自己和家人一定會小心防范的。

京城之中，暗流涌。

消息靈通的人家，都知道了趙彬的事，畢竟他是由莊戶老農用牛車送回趙家的，不夠。回到趙家之后，送進住以及延醫問藥，中間的環節都沒辦法做到嚴格的保。

大家都不是石頭蹦出來的，都有父母兄弟親戚，一個人知道了，他的家族姻親基本也知道了。然后一傳十十傳百，變長安城高門大戶里皆知的。

一時間，知道這事的長輩們一個個神凝重，都勒令底下的小輩們最近要夾著尾做人，最好不要惹到呂家，特別是呂頌梨。

趙彬的慘狀讓眾多平時在長安城就囂張能惹事的紈绔們心有戚戚焉，一個個安靜如。其中郭艷等與呂頌梨惡過的，更是被長輩們耳提面命。

加上大家都在屏息等待著趙家出手，一時間，長安城都平靜了幾分。

但他們這些年，聚在一起時，不免地討論起這事來。他們之中有不人和呂頌梨有過接，在他們的印象里，呂頌梨是一個跟在趙郁檀邊安靜溫和沒什麼存在的人，和呂家其他人不同，子也和。

是經過退婚和賜婚的打擊之后，才變這樣的。

于是，一個個被長輩們約束的年們不忿了。都怪謝家，放出了一個魔頭啊，害得他們不敢像以前那樣隨便浪。不對，都怪趙家才對，要不是趙郁檀要搶人家未婚夫，呂頌梨也不至于變得這樣心狠手辣。

頓時一個個捶頓足的，恨得不行。

還有，趙彬這個討厭鬼也是活該！這事不用想，一定是趙彬去找呂頌梨麻煩了，才被給狠狠地收拾了一頓。

這很顯然嘛，前有趙郁檀和呂頌梨這對好友鬧翻，后有趙郁檀自戕，在趙彬眼里，可不就是他姐被欺負得很了嗎？以趙彬那護短的子，千錯萬錯都是別人的錯，他肯定要去找呂頌梨麻煩的。

他現在看著確實慘，但那句話怎麼說來著，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趙彬這個人總喜歡不分青紅皂白地維護他大姐，其名曰護短。通常趙郁檀一難，他就找別人麻煩。趙郁檀知道后，就會找那人道歉或者補償點什麼。姐弟倆經常這樣干，搞得別人這氣吞也不是，吐也不是，總之就是難。

看看他如今的下場，不過他氣的人都暗爽，讓你橫行霸道，現在好了，踏到鐵板了吧？

這日，呂家的大門一大早就被人敲響。

“誰啊？”門房張大爺睡眼惺忪地走出小房子，挨著大門朝門外問道。

“是我，你家二爺！”門外的人回道。

二爺？！張大爺一聽，連忙將門打開，果然看到看到一人背著一個包袱站在初冬的寒風中。

“二爺？”張大爺瞇著眼睛看向那人，有點不敢認，這——這——

“是我。”

“真的是你，你回來了？”張大爺了眼睛，不敢相信眼前胡子拉渣的是他們家那個干凈的二爺？但聲音確實是二爺的聲音。

“張叔，把你的合上吧，我先進去了。”說完，呂明志旋風一般地往里面走去。

張門房拍了下自己的腦袋，壞了，一下子太激，忘了去院通報了！希二爺靠譜一點，別把老爺夫人和二小姐嚇著了才好。

自打前兩日，呂頌梨把趙彬廢了以后，呂德勝又開始了早出晚歸的生活。

這日，早早出門的呂德勝和呂明志在主院通往前門的半道上相遇了，而且還是在轉角相遇的，雙方都被對方嚇了一跳！

喲呵！呂德勝嚇得連退了兩步，定睛一看，怎麼有野人進家來了？

天還暗，呂德勝年紀上來了，加上看書多，視力遠不如年輕時候清晰了。在這樣線不足的況下，他只能模糊地看到一個廓，今日大風，呂明志頭發被風吹得披散，加上雜的胡子遮住了半張臉，關鍵是他手里還拿著一拐杖，就跟個野人差不多。

倒是呂明志認出他爹來了，連忙用兩只手把吹得糟糟的頭發往旁邊一拔，出他的半張臉，“爹，是我啊！”

呂德勝認出自家兒子的聲音來了，“老二？明志？”

“是我。”

呂德勝上前，將他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遍，然后嫌棄地道，“你怎麼搞這副鬼樣子？”

呂明志翻了個白眼，讓他一個月沒有刮胡子，沒有換洗試試？

接著他悶聲道，“我和夫子在荊州，接到家里的消息和夫子辭別后，就拼命往回趕了，連趕小半個月的路。”在此之前，他們游經某偏遠山村時出了意外，行李丟失不，當時已經有半個月沒怎麼換洗了。

呂德勝知道兒子和其他同窗一起跟隨夫子在游學，估著他們的腳程通過驛站給他寄了一封信，把家里的事告訴了他，也沒指他能收到。沒想到他恰好就收到了，然后人還趕了回來。

小兒子辛苦了，呂德勝先給他拍拍肩，也不出門了，帶著兒子回去院子用早飯。

“爹，你怎麼這個時候出門？”呂明志看了看天，今兒個又不是大朝，他爹往常這個時候都還在睡的。印象中，最近幾年，他爹都沒那麼辛苦過了。一定是近來發生的事讓他太心了。

小兒子眼中的關切讓呂德勝把到的話咽了回去，算了，小兒子在關心他，只道，“最近有些事，要忙一陣子。”

呂德勝一回到正院，讓下人給小兒子端上熱水洗漱，他進了一趟臥室。沒多久，蔣氏就和他一起出來了。蔣氏看到風塵仆仆的小兒子，很是激。母子倆說了一會話，呂明志肚子咕咕作響，蔣氏讓小兒子去客廳陪他爹，則親自去了廚房看看有什麼好吃的，小兒子那樣，一看這段時間肯定吃了苦頭了，得給他好好補補。

熱騰騰的食端上桌，呂明志問過父母后，就不客氣地開了，說實話他這一個月吃的都不蠻好。

呂明志一邊用早飯，一邊一心二用聽他爹講這段時間家里發生的事以及家人的應對。

他是越聽越驚奇，他二姐真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啊，他還以為自己是兄弟姐妹四人中，最像他老爹的那個呢。現在聽著，反倒是他二姐行事作風更像他爹。

“你二姐這是開竅了。”

用他爹的話說，他二姐就是一個被前未婚夫耽誤了的聰明人！不過不管怎麼樣，這是一件好事。要知道，他在路上還非常地擔心想不開。

“你還算有良心，你大哥就是個傻的。你二姐讓他繼續待岳家他就繼續待著，他就繼續擱那呆著了。”呂德勝不罵他別的，只罵他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