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試的？”

幾人中，一個打扮時尚的人了下長發，淡淡道：“是啊。”

除了和另一個長相帥氣的男人，其他兩個本不像是來面試的。一個帶著黑口罩和深鴨舌帽，即便在亮堂堂的樓道里，依舊連眼睛都讓人看不到。另一個滿臉皺紋，雙眼渾濁，看見楊雨時咧一笑。

那黃橙橙的牙齒，會不會不太上鏡啊。

楊雨這麼想著，回了個笑。

柯行云這時冒頭了，說未來可能都是同事，不如互相介紹下？然后，他先報了自己的名字，還重點提了下自己練形的，會街舞，必要時可以反串。

楊雨：反串技能可還行？

看了柯行云一眼，小孩傻乎乎一笑。

楊雨道：“楊雨，大四剛畢業，學的畫，目前是無業游民。”

時尚人說：“鄒晴，時尚博主，大橙v，有一百多萬。”

邊的男人笑了笑，道：“齊泱，食博主，橙v，沒鄒晴多。”

鴨舌帽沒說話，一臉皺紋的老人卻道：“寒暄就算了，估著時間快到了。我覺得，我們最好是先流下得到的信息？”

老人的聲音很沙啞難聽，像是金屬在玻璃上過。

楊雨和柯行云面面相覷，最后他開口，道：“老伯，你什麼意思啊？”

老人笑了笑，掏出了手機晃了晃。

下一刻，楊雨手機響了。

【mn】面試時間到，參加面試人數6人，逾期2人。面試正式開始，請到場人員在小區范圍尋找線索。hr將據各位找到的線索進行評價，予以錄取或淘汰。限時三小時。

“這什麼？”楊雨疑，“什麼線索？”

接著，第二條信息又傳了過來：

【mn】除hr考核外，你們將開啟直播，觀眾人數也將作為評價標準之一，請各位面試者積極表現。

之后，楊雨手機像是風了，它自己點開應用商城，下了個mn圖標的播放，自己打開。退出關屏幕都做不了，眼睜睜看著直播件啟。一陣無語，長按鎖屏想關機，手機固執地亮著，本不鳥的作。

實在搞不定，就不管了，將手機塞進口袋。

柯行云也一臉懵，使勁甩著手機，想讓對方正常起來。

兩個主播也覺得奇怪，翻來倒去地琢磨。鴨舌帽和老人一臉淡定。前者抬腳往1302室走，還敲了敲門。

預料中，沒人回應。

老人的視線在他們上溜了一圈，笑了一聲，直接去擰1302室的門把手。

“咔嗒”一聲，門開了。

兩人一前一后地進去。

楊雨被那老人笑得發，不由靠近了柯行云。

齊泱擰眉看著手機，道：“這什麼？有人黑進我手機了？是整蠱游戲嗎？”

鄒晴很淡定，說：“人家說了，是面試。那就找唄。”

說完，還很自然地對著鏡頭招手，說大家好歡迎大家之類的，然后介紹說：“今天參加了一個很有創意的面試哦，居然是夜闖民宅，大家興不？我跟你們說……”

絮絮叨叨，跟著進了1302室，小心避開了塵土多的地方，滿臉活力地翻找著自己也不知道的什麼線索。

剩下楊雨三人也跟了進去。

燈打不開。

鴨舌帽和老人都有手電筒，兩個主播打開了手機自帶的手電筒功能。

借著這四人和樓道里照進來的，大致能看清屋里的況。

屋子像是很久沒人住了，空氣中都是塵土的味道。門左邊是個開放式廚房，東西都還規整。右邊房間的門半開著，似乎是個雜間，七八糟堆了很多東西，有洋娃娃，也有泳，還有很多裝食品的大紙箱子。再遠，是兩間臥室以及一間衛生間。

鴨舌帽和老人都很專注，目的也很強，看完客廳就去了臥室。兩個主播湊到一起，似乎是在聊怎麼弄個臺本，一會等人都走了再重新錄一遍。

楊雨覺自己格格不，不太想呆。

給柯行云使了個眼，首先走了出去。

到了外面，楊雨一邊向電梯走，一邊問：“我不面試，就冒個頭，然后坐拿一萬塊。我反正到場了，接下來準備回家了，你呢？要繼續玩麼？”

楊雨說了半天，都走到門口了，也沒聽到柯行云的腳步聲。

正扭頭想問他干嘛，卻見他站在門口，雙眼幾乎框！

楊雨汗豎起。

此時，柯行云站在門口附近，站在電梯附近。電梯旁邊就是安全通道，通道門半開著。柯行云看的地方，就是背后的通道門。

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

小區的氛圍詭異，楊雨就生了退意，后來見了這四人，就更覺得古怪。自己像只撞進蛛網里的蝴蝶，雖然不見蜘蛛的影，但卻無力施為。

可這也只是的覺。

直到看過去之前，這些事都還能理解，唯論依舊適用。

可當順著柯行云的視線，看見一個滿臉是的孩站在安全通道門口冷冷看著時，楊雨的心沉到了底。

渾發涼，彈不得。

那孩眼下淌著深的痕跡，像是凝固的。臉像是被重砸過，模糊，頭頂死后被蹭掉了大塊的皮，出森森白骨。上也都是暗一片，四肢以古怪的方式扭曲著。

那不是人能夠做的到的。

的眼神，只看一眼，就能讓人覺到深深的絕和憎惡。

“啊！！！”柯行云發出慘，抓著楊雨的手不斷搖擺，“你看見沒，看見沒！”

楊雨本來嚇得心臟咚咚直響，被他這高分貝一，反而冷靜了。

“看見了，你先放手。”無奈回頭看他。

“我不放，你……你看下我部！”

“看那做什麼！”被他扯著手搖擺，楊雨的眼神下意識飄了一下，接著狠狠回手，“你為什麼不自己看！”

柯行云嚶嚶嚶地哭著：“我好怕，脖子不了了。”

見楊雨沒理他，他委屈地自己看了一眼，然后著鼻子說：“哦，沒尿。”

“子里涼颼颼的，我以為尿了。”

楊雨再去看樓梯口時，那孩已經消失。

下意識說：“尿了的話，你會覺得熱乎乎的，不是涼颼颼。”

“你怎麼知道。”他還有點懵，“你尿過？”

“常識！”

楊雨很想狠狠敲他幾下。

房間里傳來凌的腳步聲，齊泱、鄒晴和鴨舌帽出現在門口，問他們發生了什麼？

雖然楊雨極力說服自己是眼花，但心深的無神論被擊了個碎。雖然人的大腦和眼睛都會“說謊”，但那孩的形象太了，視線也太真實了。

那種直擊心靈的憎恨，不像是演出來的。

柯行云比楊雨夸張多了，抖著小肚子，著鼻子將剛才看見的事說了。

“臉都傷那樣了，鐵定不是人啊。”他哭著總結。

三人看向楊雨，明顯是在求證。

楊雨點了點頭，努力保持冷靜，但四肢其實也在打。

齊泱扯了扯角，有些不自然地說：“什麼破面試，其實是逗我們好玩吧。你們看見的那個，估計是演員或者道。這里暗應該有攝像頭，就為了拍下我們驚嚇的丑態！什麼牛鬼蛇神，簡直可笑，我不面試了。”

他說著，也沒求證自己的猜測，而是大步往電梯那走，顯然想離開這里。

鴨舌帽出聲道：“一旦開始，區域被封鎖。你要離開，會被打斷。”

可他連自己的名字都沒報，可信度太低。齊泱本沒理他，反而問鄒晴走不走。鄒晴的臉也很難看，點了點頭。

兩人走到電梯旁邊，按了向下的箭頭，鴨舌帽顧自進屋。

柯行云哆哆嗦嗦地扯著楊雨的袖子，問：“你剛不是也說不玩了嗎？一起走？”

楊雨覺不太妙：“都看到那東西了，你覺得真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