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麼回事，直播畫面上飄，正對著辦公室門口。

可楊雨的手機，明明拿在手里，對著空無一的書桌……

楊雨恍然意識到什麼，猛地后退，站到了窗臺邊上。

一道模糊的人影出現在門口，頭部像是轉了一下，看向了楊雨。那東西明明沒有五，就是黑乎乎的一坨人形，可楊雨就能覺到，他在看自己，還充滿惡意和殺氣。

他的后，似乎拖著一鐵錘。

楊雨看見他的一瞬間，心就涼了。這黑影，好像是之前齊泱斷時無意中看見過。

它速度很快！

可楊雨剛畢業，算是個文弱書生，跑個四百米都要走3/4的那種“文弱”。

不覺得自己能杠對方一擊。

這時候，居然有點走神。不知道從哪看的，在面臨危險時，人的態捕捉能力增強，就像是一切都在慢放一樣。但只是能看清那鐵錘砸向，卻不能讓的行變快。

而且，的本不聽使喚，不了了！

眼見著鐵錘的虛影朝門面砸來，下意識閉眼，用手護著腦袋。

腳腕傳來一陣冰涼的，然后被猛地拽倒在地。心臟劇烈跳，聲音大得出奇。石料破碎的巨大聲音在腦袋上方響起，無數的石礫碎屑四濺，打在腦袋和后背上。

像同時有好多小針扎在上一樣，著氣，強忍著腳腕的疼痛，翻了個，遠離窗臺。

不論如何上一下沒死，這一下得努力躲開。

但下一擊遲遲沒有來。

頭一看，屋里空的，誰也沒有。

柯行云的聲從很遠的地方傳來：“大姐頭，你沒事吧？”

他那一聲，直接把楊雨提著的那口氣沒了。楊雨手腳地晃到門口，想說沒事，結果心悸還沒結束，渾沒有力氣，說話也跟蚊子哼哼沒區別。

客廳里的老人垂頭坐著，見出來，出一口黃牙。

“小丫頭運氣不錯，居然逃過了監察者的一擊。”

楊雨不想說話。從前的二十多年中，沒有一天像剛才那麼驚險。覺現在呼吸都是抖著的，整個人跟安了馬達一樣在。

“你資質還不錯。”鴨舌帽的聲音從廁所傳來，帶了點驚訝。

“你還敢回來！”

楊雨怒火唰地就上來了，一下蹦起來，沖到那人跟前想給他一拳。可現實很骨，楊雨跑了幾步，直接單膝跪下——還著，本不聽使喚！

“哎，這怎麼好意思呢。”他隔著口罩大笑，“如此大禮，小生不得啊不得。”

楊雨簡直要氣炸了。

“給我等著！”

他環靠在門邊，道：“嗯，我這不等著呢？”

看不太清他的表，但他渾都散發著“來打我啊”的挑釁意味。楊雨翻了個白眼，決定不跟他一般見識了。

不再理他，楊雨拍了拍腳胳膊，想快速恢復行力。

他倒是閑不住，道：“你也別怪罪我，我可沒讓你求助看播群眾。”

楊雨想了想，他當時說的是：注意一下自己的直播界面。

但是，試問哪個正常的人被封鎖在這里，出門就要被斷的況下，得知有人在看播，不會下意識求助？

是個人都會求助的，好嘛？

楊雨白他一眼。

自我覺緒很飽滿，鴨舌帽卻眼睛一彎，笑了。

“你看，新手開直播的，除了你，還有三個吧？一個沒行力，一個瘋了，明明還有一個，他怎麼沒發死亡條件？”他蹲在楊雨跟前，問道。

那雙眸子綽綽，依舊好看。

楊雨拒絕了，并發送了鄙視眼神。

“別想挑撥離間。”

“你隨意。”他的耐心像是用盡了，起向外走，“我就是來提示你一下，死亡條件發后，監察者一擊沒中，不會來第二次，你小命保住了。但還剩半小時，進下個時段。如果沒人傷，監察者再出現，你就是他的首要攻擊目標，你可要祈禱自己一直幸運下去。”

楊雨松懈了的神經猛地繃。

鴨舌帽說得沒錯。

剛才看見有人在說柯行云在講笑話，但正常人被困在這個異度空間里的時候，第一反應應該是跟一樣，先求救。而如果求救了，那一定會發監察者，但柯行云卻在講笑話？！

這正常麼？

楊雨當下就想去找柯行云，但忍住了。

敵暗我明，不宜行。

看向鴨舌帽：“除了不能向看播群眾求救外，還有什麼死亡條件？”

鴨舌帽有一瞬的錯愕。

“我剛剛差點害死你。”

楊雨冷靜道：“這也正說明你的確比我們知道的多。”

說這話時，目掃過正在看相框的老人。

老人咧了咧，卻一直盯著相框，像是沒發現的視線。

“那就回到上一個問題了，你這次想用什麼東西換報呢？”他的聲音里帶了點惡意。

楊雨想了想，說了柯行云之前注意到的事。

自己還補充道：“高級小區的業應該是24小時待命的，但門口的業大廳卻沒有亮燈，說明這個小區不僅沒有業主，連業也都走了。”

鴨舌帽點頭，卻說：“這些只要是個有眼睛的人，都能注意到，不算報。”

楊雨：……可我一開始就沒注意到。

抿，決定掀老底：“mn發給我們的第二條信息中，‘除hr考核外，你們將開啟直播’也就是說我們六人中，有一個hr。”

鴨舌帽來了興致：“怎麼說？”

“參加面試的，不僅僅有應聘的，還應該有考核。我因為不懂，被監察者攻擊，可以排除考核的份，同樣被排除嫌疑的，還有你和柯行云。”

“我？你這麼信任我？”

“因為你讓我看直播，是為了檢測我是不是考核。”楊雨解釋道，“你挑撥我跟柯行云的關系，也是為了讓我去驗證柯行云有沒有開直播。最重要的一點，是你收集了線索，并不打算分給我。”

“主考的職責，應該是考驗應聘者，應該不會搶奪應聘者的線索吧？”總結道。

鴨舌帽沉默了一會。

“你剛畢業不久吧？”

楊雨不明白話題怎麼突然轉變：“？”

“把事都想得太簡單了。”他拍了拍的肩膀，“如果主考的作用只是看著我們找的話，我這麼努力找出他干什麼？你的推斷前后矛盾啊寶。而且嚴格來說，既然是要考驗我們的話，參與爭奪不是最好的考驗？”

楊雨一懵。

的確不適合分析推論……也許就跟柯行云說的一樣，靠直覺行。

而直覺告訴，這個hr很重要。

“不過看在你這麼努力想合作的份上，我就告訴你一些規則好了。”他道，“mn只有三條規則：1、不能向看播者請求幫助；2、不能跟現世的人說起mn公司；3、加mn公司后不得退出。”

“現世？”楊雨抓到一個關鍵詞。

鴨舌帽拍了拍的肩膀，不再說話，跟錯離開。

楊雨知道他不會再多說，但“現世”這個詞讓很不安。既然有現世，那麼就有相對的另一個詞，也就是他們現在的境或者未來的境……

異世？

覺自己開始煩躁了。

旁邊，老人終于將相框放回沙發旁的小柜子上，一邊喃喃道：“這一家人，真奇怪啊。”

楊雨定了定神。

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到線索，然后從這里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