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雨的話音落下，所有人都看向了。

“什麼問題？”鴨舌帽，也就是三刀問道。

楊雨看向柯行云：“你為什麼一開始就斷定溫喬是自殺的？”

柯行云愣了一下，沒想到楊雨會首先問他。

“那是因為……我搜索到的新聞標題，就寫著是自殺啊。我之前也問過你，為什麼不相信。”他頓了頓，又說，“但我現在不確定是不是自殺了。”

“怎麼說？”楊雨問。

鴨舌帽此時拋著溫喬的手機玩，鄒晴站在他邊，齊泱病怏怏地躺著。

柯行云指了指鴨舌帽：“溫喬最后那段自白說要結束一切……”

“這不正是的自殺宣言麼？”鄒晴。

說完，樓道口便吹來一涼風，掀起了的長。雖然并沒有因此走，但還是本能去。

楊雨說：“柯行云，你接著說。”

柯行云覺自己像是被針對了，有點委屈：“如果是自殺宣言，那麼的表應該是疲憊、倦怠、毫無生氣的，就算這些都沒有，也該是認命的表——已經決定了自己的命運，無法更改。”

鄒晴冷笑，嗆聲說：“你用詞真富，難道臉上標記了緒百分比？”

“能不能讓我說完！”柯行云炸道，“但是的表并非如此，而是決絕，像是堅定地要完某種使命。”

“噗。”鴨舌帽三刀忍不住笑了，“馬上要赴死了，當然要堅定，不然可能不功啊。”

“這不是開玩笑。”柯行云急了，“自殺的人大多是懦弱的，他們無法面對生活的苦難，或者邊的人給予的力太大，他們想逃避。自殺是懦夫的行為！”

三刀眸一厲，說：“那可不一定。”

他道：“你以為想自殺，一瞬間自己就能死掉麼？不管選用哪種方法，在臨死的時候，時間都是無限延長的。在這近乎無限的時間里，他們回顧過去，反省自己，甚至會質疑自己的決定。想要結果自己的人，是勇敢的。正因為勇敢，才能面對那個過程中帶來的折磨，無悔自己的選擇。”

鄒晴看了他一眼，說：“你居然認同自殺？”

三刀頓了頓，說：“不是認同，而是既然對方選擇了那條路并功了，被他剩下的人，就該接。”

說到最后，他看了一眼柯行云：“而不是貶低他們。”

“我沒有貶低。”柯行云下意識反駁，然后又無力地塌下肩膀，“反正我們意見相背，我是不認同自殺的。”

三刀冷哼一聲。

他沒說自己認同自殺，他只是想給那些無路可走的人一些面。

尤其是……自己很看重的人自殺之后。

他不想再辯駁，靠著墻閉目養神，一邊說：“反正我認為那孩子是自殺，自殺的原因顯而易見。”

三刀選了立場。

鄒晴也表明態度：“溫喬啊，就是個不知道人間疾苦的大小姐。從小吃好喝好，神經的承能力就比較差。你看那些從小吃不飽穿不暖的孩子，有幾個會自殺的？溫喬就是太矯。”

說完之后，看了一眼三刀。

三刀似乎并沒有表現出不悅來，松了一口氣，說：“而且，我們所有找到的線索都在表明過得不好。過得不好，跟死亡之間只有一條因果關系，那就是自殺。”

柯行云忍不住吐槽了一句：“我看，本原因是：你不喜歡，嫉妒。”

鄒晴冷笑：“彼此彼此，你不是也喜歡用緒百分比來推測嗎？”

柯行云氣急，說道：“我是藝系的，我們要做出優秀的作品，就必須要跟人產生共鳴，要先打觀眾們，我們對人的緒本來就很敏。我也并不覺得我的分析哪里有錯。反倒是你，用事，擅自臆斷。你這種角，在電視劇里肯定活不過三集！”

“臭小子怎麼說話呢？”

鄒晴氣得要死，出指甲來想撓柯行云。

楊雨深知的指甲有多厲害，扯了柯行云一把。

“我的問題還沒有問完呢。要吵的話，你們一會自己找個地方去吵。”

柯行云不滿，說道：“大佬，你沒聽見在欺負我嗎？你居然都不站在我這邊。”

楊雨抬手擼了一把他頭上的短。

“有狗朝你狂吠，你還給人家回去，你讓我怎麼幫你？一起罵那條狗嗎？”

鄒晴的眼睛頓時就紅了。

“楊雨，你這罵誰呢？”

楊雨冷笑：“誰應就是罵誰。”

可沒忘了自己跟鄒晴之間的恩怨。

鄒晴是來道過歉，但當時沒有原諒，之后更不會給好臉。

柯行云揚眉吐氣，湊到楊雨邊，一副得了便宜還賣乖的樣子，吐槽：“還說不幫我出氣，這不就幫了？”

楊雨瞪了他一眼，說：“我的問題還沒有問完呢。‘你默認溫喬是自殺’的這個問題，先揭過。我們來談談你暴的第2個問題。”

柯行云瞪眼睛，說：“什麼我暴的第2個問題，搞得我好像間諜一樣。”

“你不是嗎？”

柯行云大呼冤枉。

楊雨說：“你一開始注意到很多我沒注意到的細節，讓我著實有些佩服你。可當你上樓之后，你的聰明勁立刻消失了。全程幾乎都在劃水，就連線索都是‘無意間’找到的。這你怎麼解釋？”

柯行云反駁說：“我沒有劃水！這不是因為齊泱傷，得有人守著他麼？”

楊雨抬手打斷他。

“一個正常人，會為了一個陌生人犧牲自己嗎？”

“那不是因為我心善嗎？我是長在紅旗下的優秀青年，是未來的國家棟梁。如果我沒有點奉獻神，祖國的未來可怎麼辦呀？”

楊雨本不聽他的胡謅，看向了鄒晴。

鄒晴很討厭楊雨和柯行云，如今見他們好像訌了，不嫌事大，直白地說：“可不是嗎？和我的命相比，其他人的命就是狗屎。”

楊雨沉默地看向柯行云。

鄒晴雖然搶了的線索，弄傷了，還一副不肯悔改的樣子。但至壞得徹底，是個真小人，而非偽君子。

從這一點上來說，比柯行云好太多。

不否認世上有為了他人甘愿犧牲自己的極品好人，也不認為品德一定和年齡掛鉤，但……

“如果你真的好心，那麼我明確地告訴你三刀的說法——沒有得分會被留在這里的時候，你不該非常擔心齊泱的境麼？按照你的好心，你不該急他人之所急，盡力幫他找到藏線索麼？可我讓你跟著三刀下去的時候，你為什麼推？你這不是前后矛盾麼？”

看他臉變得蒼白，楊雨知道自己猜對了。

“我……沒有危險的看護，我當然會做……”

“沒有危險？我們一開始一無所知，當時可見的威脅就有兩個，一個是死亡的溫喬，一個是監察者。他們當時的行規則我們還沒清，但顯然他們都有很大的殺傷力。除了這兩個非人的威脅之外，我們五個人之間并不十分信任，最有可能下黑手的就是老人和三刀。你這麼聰明，對人的緒這麼了解，那你應該也能看出來，這兩人對我們沒有善意。加上這兩個潛在威脅，你選擇看護時的危險可不小，但你還是留下來看護齊泱了。”

楊雨緩了口氣，繼續說：“與之相對的，當時要下樓的只有你跟三刀，三刀至今沒有下手過，我們也知道了監察者出現的規矩，溫喬也在一擊之后失蹤，下樓與否本與安全沒有什麼關系。而下樓找線索還可能給齊泱一條生路，可你依舊留下來了。為什麼？”

柯行云看著，完全傻掉了。

“大佬啊，你一點都不信任我麼？”

柯行云發“狗狗凝”技能，楊雨槽減半。

楊雨：……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