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在看電影時，被人猛地拍了一下后腦，眼前一花，剛看的畫面已經換了。

楊雨慣前傾，猛地剎住腳，才沒摔倒。

此刻，眼前不再是樓道，而是小區的大門。

可跟進去之前不同的是，大門關著，遠的業燈火通明，業大廳后面的樓宇稀稀疏疏亮著。門口的警衛室里，有個老大爺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以楊雨的視力，能看到明的杯子里起伏著枸杞和茶葉。老大爺似乎注意到，莫名其妙地看了一眼。

空氣里是城市夜晚特有的味道，微風過發梢時，還會帶來微微的涼意。

像是……又回到了人間。

“你也是來面試的麼？”旁響起一個聲音。

楊雨扭頭，見一個角掛著淺笑、年輕又好看的臉。

這才徹底回神，說：“我們已經面試結束了。”

“哎，這麼早的麼？”那人慌忙抬起手表，然后亮給楊雨看，“這才……才過了一分鐘啊。”

楊雨震驚。

明明和其他四人外加一個怪度過了三小時，怎麼……

“小姑娘，你遇見麻煩了？”

出租車司機放下車窗，趴在窗框上，看著年輕男人的目帶著警惕。

他離得有點遠，沒聽清他們的談話，但小姑娘的臉一瞬間變得慘白，司機就有點覺得不對。

楊雨不可置信：“師傅，您剛不是走了麼？”

“走什麼走？你一個姑娘家的半夜過來，我不得看著啊，萬一你遇見壞人了呢？”

他瞄了一眼年輕男人，暗示意味很重。

男人連忙擺手，說自己是面試的。司機不信，說哪有大晚上面試的。司機說著就要下車，男人更慌張地解釋起來。

楊雨卻有些懵。

記得……沒注意司機走了沒有，但下車后似乎就變得很安靜，好像天地間只有一個人。

還記得自己還接到了mn公司的通知！

翻看手機，卻發現除了那條面試通知之外，其他短信都離奇失蹤，就好像之前經歷的都是自己的幻覺。mn公司的信息會消失，但齊泱的信息總在吧？點開企鵝，卻沒看見齊泱的企鵝聊天框……

所以，都是假的？

的心臟劇烈跳起來，莫名覺到一陣失落，然后就是高興。

如果都是假的，世界還是原來的樣子，不會……

“小姑娘！”

“嘶。”

司機師傅的喊和臉部的疼痛同時襲來。

楊雨頓時心頭跟潑了冷水了一樣。

司機看，指著年輕男人說：“他真的跟你一樣，是來這里面試的？”

有點不安，點頭后沒等司機說什麼，就讓司機拉自己回去。著臉頰。那里一片，但是知道，在任務期間，了傷，傷口就在現在疼痛的位置。

司機里嘟嘟囔囔地說：“哪有半夜面試的，不面也罷，姑娘家萬一被人騙了不好……”

楊雨打開車門，男人還愣在原地。

遲疑了一會，還是對他說：“你最好盡快湊齊十萬塊錢，充進mn的后臺。”

男人一愣，然后笑了。

“不至于吧？”

他本不信對方能直接扣他錢。只是面試遲到而已，哪家公司會這麼小氣。

楊雨堅持道：“你最好是存夠。”

男人有點不耐煩了，說：“你不會是被錄取了吧，一直幫對方說話？還沒正式職就這麼有歸屬了？”

楊雨見他聽不進去，也就不說了。

回去的路上，司機問：“真是去面試的？”

“嗯。”

“我之前聽你說，還不信呢，以為你隨便找個借口。那小區是高檔小區，要求嚴格著呢，怎麼能讓人在住宅里辦公哦。”

楊雨心不在焉地聽著，又問：“這小區，有幾個門？”

“三個吧，我送你過去那個算后門。”

這就解釋了為什麼同時出來，只有一個站在那個門口。

但是……

問：“關于那個墜樓的小孩，司機您還知道些什麼？”

“墜樓的小孩？”司機從后視鏡里看了一眼，“我沒說是孩啊，你怎麼認為是孩？”

“什麼？”楊雨一臉呆滯，“墜樓的不是孩？不是溫喬？”

司機更詫異了，說：“你還知道溫喬啊，我還以為現在的小年輕都不知道經典了呢。不過，你的意思是，也住琉瑭？也墜樓了？”

楊雨連忙掏出手機，開始查看關于溫喬的新聞。

司機見臉慘白，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跟柯行云查到的類似，溫喬年名，不雅照，邊直播，還有鄒晴提及的父母哭訴。照片清晰得很，兩個加起來快百歲的人哭得跟個孩子似的。

但沒有哪條新聞暴過溫喬的住址。

柯行云又是怎麼順著這條線查出來的？

還是說，柯行云到最后，依舊沒有說實話？

“師傅還知道點別的麼？”

“溫喬還是墜樓的男孩？”

楊雨頓了頓，說：“都行。”

“溫喬啊，我年輕時看過的電影。小時候演技好的，后來不知道怎麼了，突然沒作品了。可惜的。不過娛樂圈不就是這樣麼？”司機嘆了口氣。

“那個男孩呢？”

“那個男孩不好說。現在推新聞不都是有那什麼算法的麼？我喜歡看時事，但是沒有追蹤到底的習慣，看過一般慨兩句就忘了。我就知道這麼個事，什麼時候，什麼地方，我不記得了。”

算是本沒得到信息啊。楊雨無奈。

到了租住的小區，付過錢，楊雨下了車。

走到小區門口，司機依舊沒走。

“師傅您……”

“我看著你進去。小姑娘一個人晚上不安全。”司機笑著說。

楊雨本來覺得別扭，但走進小區，路燈被樹蔭遮著時有些害怕的時候，想到司機師傅就在不遠看著，又安定了些。

回到家，打開燈，下意識從窗口往小區門口看。

樹影綽綽間，司機似乎還沒走。

暗想司機估計在煙，就去洗了個澡。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洗澡放松的緣故，臉上的痛消失了。再看向小區門口，出租車消失了。

趴到的床上，一陣無法抗拒的睡意迅速襲向。

強忍著起，正要關燈時，手機震了一下。

接著，門被敲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