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威武》第0009章 都要吃飽飯
自從公堂上縣令雷滿抓人,張皮就心慌了,散了之後他回去就安排心腹往碼頭報信,雷滿帶著人幾乎是前後腳的趕到,結果是一個都沒有跑。
張皮十分清楚,這三個人在碼頭上幫他盤剝、稅弄錢,曉得的事太多了,一旦開口,後果不堪設想。
不過,這些本就難不住他張皮。
張縣尉管理公人日久,爪牙眾多,等雷滿審訊結束,立即下手製造自殺假象,馬上就將這三個人弄死了,還因事發突然,他名正言順的親自帶人前往勘察,輕輕鬆鬆定了個畏罪自殺結案。
現在,他擔心的是縣令追究。
事接踵而來,太蹊蹺,誰都會懷疑,若是縣令繼續揪住不放,那就麻煩了。
張皮在家裏復盤,還有哪些必須得堵住?
這時他想到了監獄里的線,典獄帶回來的話,李提轄上吊前說過還藏有寶貝,對他很重要,要挾他放人。
縣尉給典獄的任務是立即弄死人,肯定等不及李提轄談條件,因為典獄的時間很張,人也是慌的,哪容得他墨跡,立即了墊腳的板凳送李提轄上西天了。
張皮還在太師椅上沉思,李提轄說的寶貝是啥?碼頭上的公事房究竟還有沒有東西?
雷捕頭搜回來的東西他都看過了,就是贓款和贓,再沒有其他。
搜查到的銀錢才幾千兩,肯定不對,張縣尉每半年要送十萬兩銀子去臨安,今年還沒送,他手裏只有五萬兩,剩下的應該還在公事房。
這個可能就是李提轄說的寶貝,從時間上算起來兩三萬兩銀子是有的。
其他的寶貝,會不會有貪墨的記錄本或者別的呢?
想到這裏,他突然出了一冷汗,頭都大了,必須得找人去一趟公事房。
他立刻心腹去請王老爺過府來一趟。
因為他的人都是軍營裏邊的,現在這種況如何能往城門跑,一旦出事,還不順藤瓜馬上就找到他這裏了。
王老爺也是像熱鍋里的螞蟻在書房著急呢,他下午聽到碼頭上抓人,牢裏又出事,他就知道麻煩大了。
這些年他依靠張縣尉酒稅,累積起來已經不是一筆小數,不然,他的王府怎麼會修的如此富麗堂皇。
王老爺急匆匆的從後門進了張家,張皮早就為他沏好茶了。
等他坐定,張皮就說他擔心公事房裏有留下的把柄,讓王老爺沈駝子走一趟看看,王老爺立即打發劉三去沈駝子先過來。
沈駝子也是今日才走重慶回來的,聽明白張皮的意思后說這點小事劉三去一趟不就行了,一來他對那裏悉,二來若是碼頭上有防備,可以說是去自家倉庫安排生意上的事務。
沈駝子為了王家在重慶忙了小半年才回來,他不想去蹚這趟渾水,輕描淡寫的說了如此辦法。
兩隻老狐貍覺得沈駝子說的很有道理,立馬劉三出發。
劉三出了張府就開始罵娘了:「馬格的,咋個就遇上這些倒霉事。」他一路南行到了城門口,照例疏通門子,直接開門出去,走不多遠就見到道上有人影晃,立馬小心起來,近了打探。
此時,天才黑下來不久,頭頂掛著月亮,不經遮掩的人群老遠就看到了。
劉三趕退回來,沿著城牆向東走了一段,想從小路再進碼頭。
不料進去后發現小路上也有人影晃,而且人員還不,他仔細觀察了一下,守道的人馬竟然是十人一隊的換班值守,還依稀聽到碼頭上乒乒乓乓打鬥練武的聲音。
劉三曉得這趟沒搞了,果斷回城報信。
張皮看到劉三回來,有點驚訝他的速度,問他:「怎麼樣,找到了?」
劉三搖搖頭,把他看到的況添油加醋地講了出來。
張皮開罵了:「狗日的雷蠻子作好快,老子沒給他一兵一卒,他居然把花子用起來了。」
雷滿是江南的數民族,和張皮不是一路人,所以他開口一個蠻子閉口一個蠻子的喊。
沈駝子不屑地說了句:「虛張聲勢,不過,說明雷滿那賊配軍也沒有找到自己滿意的東西。」
「看來,只有請沈師傅出馬了。」張皮求助似的看著沈駝子,他知道沈駝子的功夫厲害。
沈駝子說他去不是不可以,但是碼頭防守嚴,眼下這種況不一定藏得住,殺幾個人也容易,可是暴就難免了。
王老爺聽著忙說萬萬不可,需從長計議了。
他們都清楚,現在的況已經夠複雜了,若是沈駝子在碼頭上大開殺戒,再弄出靜來,宜賓縣城的人都把目聚集到他們上,那不是在直接告訴大家他們就是主犯了。
張皮畢竟是縣,聽王老爺這麼一說也慢慢冷靜下來。他連吃了兩口茶,重重的放下茶碗說那就先緩一緩,大家都小心點,聽聽風聲再說。
王老爺點點頭,帶著手下悄悄離去。
次日一早,趙玉林和雷滿收拾好去碼頭,魯有朋已經將花子們招呼到一起,聚集在勞工社門前的壩子上了。
趙玉林看了看,花子們服穿得雖然很爛,但手腳都洗的乾淨,神頭不錯,老遠就在喊起「三爺、三爺」的招呼他。
他魯有朋帶人去公事房搬一張桌子,三把椅子過來,讓雷滿按照訓練兵勇的方式把人組織起來排好隊列。
這時,縣令帶著主薄和縣尉來了。
趙玉林請幾個老爺為碼頭勞工社揭牌。
縣令很開心的講了賀詞,親手拉下蓋在牌匾上的紅布,勞工社門前隨即響起了喜慶的鞭炮聲。
陳蕓看到他手書的幾個大字非常開心,鼓勵趙玉林把勞工社辦好。
趙玉林滿口答應,請縣令去會場為勞工們和碼頭的各家管事講話,這就是新鮮事了。
大家來到會場,雷滿已經整頓好隊伍,所有人員都是按照前矮后高排列整齊的站在那裏。
趙玉林請縣令他們座後站到隊伍面前說承蒙縣令大人厚,讓他這個後進學生來打理碼頭,如今他就從花子頭做起,和大家一起吃,一起住,共同努力把碼頭治理好。
說完后,他親自呼號整理隊伍,帶頭席地而坐,請縣令大人訓話。
花子們本來就習慣了隨便坐的,看到趙玉林一屁就坐下去了,一個個全部坐到了地上,那些商家的管事看到黑一大群人都坐下去了,也無奈的跟著坐了下來。
陳蕓何時見到過如此集,整齊的隊伍,安靜的會場,就是鄉試也沒有這麼好的氣場。
他心大好,力陳了過去碼頭的弊端后話鋒一轉,將趙玉林對碼頭的規劃以他的口吻滔滔不絕地講了出來,要求大家服從趙提轄調度,把碼頭治理好。
末了,趙玉林帶頭為縣令的講話鼓掌,謝縣令對勞工們的關心。那些花子們看到趙玉林鼓掌,也跟著使勁拍起了掌。
縣令坐在中間的太師爺上心大悅,樂得眼睛都咪起了。
會後,縣令問他公事房如何安排?
他說都聽老師的,縣令說給他派兩個執事來,趙玉林當即謝過縣令,說他會依法依規秉公辦事,日常的事務還是靠雷捕頭來做,他聽老師的,要抓時間學習,準備將來的科考。
縣太爺聽著更加歡喜,高高興興的坐上馬車回城了。
回頭來,趙玉林看著面黃瘦的花子們於心不忍,當即給魯有朋安排,首先將伙食問題解決了,勞工社馬上統一安排伙食,都開三餐,人人都要吃飽飯。
接著,他魯有朋安排工匠隊首先將勞工的住房維修一下,保證大家都有住的,不淋雨,要睡到床上。
不能長期打地鋪,那個氣太重了。
他相信,吃住問題解決之後,花子們會發出驚人的力量。
雷滿過來告訴他,水寨里還有三艘小船,十個捕頭,專門負責水上巡查,緝拿走私的。
趙玉林說這個可要管好了,必須用自己信得過的人擔當。雷滿將勞工分三隊,流訓練,流上碼頭勞作。趙玉林覺得很不錯。
這時,趙家管事來了,要人去搬運貨上船。
趙玉林給魯有朋說從現在起要收三倍工價。
魯有朋立即驚掉了大牙,他看著發獃的魯有朋問是不是還嫌報酬低了?
要不再漲一。
魯有朋說不低了,一下子漲起來,怕商戶不接。
他說不低那就行,他也覺得合適了。過去商家著花子們,工價由有錢的老爺說了算。如今趙玉林來了,工價由趙玉林自己說了算,肯定要公平易。
他了解了城裏做工和碼頭上的工價,對比下來就是漲三倍工價也還是在為商戶打零工呢,一點也不高。
但是趙家管事聽了工價之後驚掉大牙,天哪,這工價說漲就漲,直接翻了三倍,該如何是好?
他曉得現在是他家三爺主事,賴著不走,要見趙玉林。
魯有朋將人帶了進來。來人先是給趙玉林恭敬施禮,介紹自己姓孫,又忙不迭地請爺行個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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